第3章 離別前夕

說著，內門長老轉身，走到趙思雲等人面前，微微一笑，說道：

“你們的親人都在這裏嗎？我有些話要和他們說。”

聞言，趙思雲先是行了一禮，而後轉身離去。

見此情景，張凡也是有樣學樣，對着內門長老施了一個不怎麼標準的禮，隨後就往家人的方向快速走去。

很快，張凡領着他爹和他娘親，拖家帶口的走了過來，恭敬道：

“長老好，這是我爹，娘親。”

張大山見到內門長老，那是激動得不得了。

由於是第一次見到仙人，很是緊張，腦袋也是一片空白，哪怕是喉嚨滾動個半晌，也說不出個一二來。

許是感受到張大山的緊張，內門長老率先開口，輕聲笑道：

“呵呵！

你是張凡的爹吧，這小夥子不錯，這一次叫你過來，主要是給你發放獎賞，再就是和你說一聲。

接下來我們還會待上兩天，就會提前回宗門一趟，張凡你也可以在這兩天裏好好陪你的家人。

後天午時，我們就會離開，到時可不要誤了時辰。”

話音剛落。

內門長老單手一引，只見一個鼓鼓的袋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手中，隨手拋給了張大山。

“這···都是···都是銀子···”

張大山打開一看，發現竟然是一枚枚白花花的銀子，說話都不利索起來，一旁的村民包括張凡在內，齊齊發出驚呼之聲。

張大山二話不說，激動的拉着張凡對內門長老就要磕頭。

見此一幕，內門長老微然一笑，而後一抬手，張大山就感覺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給託了起來。

緊接着，內門長老大手一揚，手心就冒出了一團黃蒙蒙的光芒，然後輕飄飄的落到了張大山的額頭之上。

“這是靈犀術，若是有人敢對飛雲宗送出的東西起歪念，老朽就會知曉的。”

說這話的時候，內門長老刻意提高了聲音，似乎是說給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聽的。

張大山等人自然明白內門長老的用意，於是又連連道謝一番。

對此，內門長老也是輕輕一笑，說道：

“好啦，你們先回去吧！”

張凡聞言，對着內門長老施了一禮，當即就退了回去。

···

小河村不大。

村民們根本沒法接觸到太多的東西，可以說村子就是他們的整個世界。

平日裏誰家的母雞生了多少只雞仔，什麼顏色，下一刻都能在村裡傳了又傳，更不要說張凡準備成為仙人這種大事了。

這一日，小河村分外的熱鬧。

本村的村民全都齊聚在張家門前，他們都穿起了過年時才穿的新衣，個個喜氣洋洋。

也不知是誰放走了消息。

附近十里八鄉有頭有臉的人物，也都不請自來，絡繹不絕的。

光是酒席，從村頭擺到了村尾，足足好幾百流水桌。

每人都是備着禮物而來，根本推脫不掉。

最後還是在村長的幫助下，有條不紊的將這事給處理了下來。

但在村長的再三強調下。

嚴格記錄每一個人的信息，等事後再加重還禮，畢竟張凡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一些面子人情沒必要去欠着。

一時間。

小河村裡鑼鼓喧天，不斷響起爆竹聲，人們歡呼雀躍，笑聲不斷，扭着秧歌，到處洋溢着喜氣，一派熱鬧的場面。

現場，每個人的眼神看向張凡都有所不同，有羨慕，有嫉妒···

“張兄弟真太厲害，真是給我小河村長臉了，哈哈，我竟然跟仙人同住一個村，說出去都有面子。”

“說到底還是張家生了個好娃，羨慕不來啊！”

“張兄弟，我家有個閨女，和你差不多一般大，你看···”

甚至還有些大戶人家當場給他說起媒來。

但是，張凡表示自己還小，暫時不考慮人生之事。

他現在的身份已經不一樣，說的話自然無人敢反駁，但對方也不在意，於是又打起了張凡的弟弟妹妹以及小河村村民適婚男女的主意來。

此刻。

張凡臉色紅撲撲的，害羞的站在他爹身後，跟着接待了一批又一批道賀的客人，接待人這活既枯燥也累。

他只記得又喝了幾口酒後，就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

第二天。

小河村依然有人前來道賀。

但張家大門卻是緊閉，畢竟還有一日，張凡就要離開了，張大山夫婦可不想有人來打擾他們離別前的陪伴。

這一日，張凡一直與家人在一起。

一向老實巴交的張大山，到了此刻，也變得話多了起來：

“小凡，你是爹的驕傲，昨天是我這一輩子最開心的一天了。

在外面，記得不要與人搶風頭。

還有就是，遇到比你強的人，哪怕是嘲笑你，你也要把頭低下來，千萬不要去頂撞別人，這樣不丟臉。

因為身份不對等的兩人之間，是沒有平等二字存在的。

你爹我懂得也不多，剛剛說的這些都是我的一些經歷，這些話也不知道說得對不對，其他的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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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氏的身影，從昨天回來到現在，就沒停下來過。

此時，顏氏坐在一旁。

把張凡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疊放整齊，放進包裹里，這時又拿起一件衣裳，起身走來，抬起一雙紅紅的眼睛，愛憐的說道：

“小凡。

娘給你織了幾件新衣裳，你快些換上，讓娘看看，看看合不合身。”

顏氏看着一身新衣的張凡，雙手忍不住地抬起，再用雙手撫平衣服上的每一處褶皺，邊撫邊叮屬道：

“包裹裏面，這件薄的，天熱的時候穿，這件厚的，天冷的時候穿，在那邊要注意身體，飯要按時吃。

這野菜餅子，是娘親手烙的。”

張凡站在一旁，滿眼通紅，邊點頭邊回復：

“爹，娘親，我都記下了。”

接着顏氏又開始翻箱倒櫃，各種找東西，只聽見她邊找東西邊嘀咕道：

“這東西要放起來，到時候要用···”

說著說著，那淚水就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大哥，你要是想我們了，就抬頭看一看月亮爺爺，那樣我們就能通過月亮爺爺看到大哥你了···”

天色在不知不覺間暗了下來。

所有人眉間卻是多了一抹憂愁，許是張凡明天要離開了，晚飯過後，他們早早的就睡了下去。

生怕誤了明日的時辰。

···

此刻。

小土房中。

張凡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他就找來一個半舊的包裹，平鋪在床上，思索着還有什麼東西忘了帶的。

“對了。”

恰在這時，他如同一隻受了驚嚇的青蛙一般，猛地從床上蹦起來。

而後飛快地跑到灶房內。

灶房裏面黑嘛嘛的，都是煙熏的，灶房最里處，由幾塊大石頭堆砌成的簡易石桌，上面擺放着碗筷、鹽石等。

眾多碗中。

有一個鐵碗，被單獨放着，只因為它多長了一對耳朵。

看起來很是怪異。

它通體青色，有巴掌大小，兩寸來高，碗身刻有奇怪的雕紋，兩個耳朵最為顯眼，碗底有三道像是斷裂的口子。

但好在沒有破漏的地方，所以被他當成了飯碗來用。

另外，鐵碗摸上去有種冰冰涼涼、厚重的感覺，不知是什麼材料做成的。

這是他以前在河裏摸魚的時候，摸到的，之後一直用來裝飯喝水。

這碗也是很奇怪。

每次用它來裝水喝，身體立刻變得暖洋洋的，非常的舒服。

因此，他對這個來歷不明的神秘鐵碗，更加愛不釋手了。

“老夥計，我不會丟下你的。”

此刻。

張凡捧着鐵碗，笑嘻嘻的回到了房間內。

他小心翼翼地用布把鐵碗包得嚴嚴實實的，而後放進包裹中收好，接着把包裹緊緊地抱在懷裏，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