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無間道
“此地不宜久留,走吧,我們離開這再說。”喬啟帆催動油門,重機發出“隆隆”的轟鳴。
秦空一直盯着那台哈雷眼珠子都挪不開了,哈雷啊幾乎是每個男人的夢想,更何況還是能飛的哈雷。他期期艾艾地對喬啟帆請求道:“喬大哥,能帶上嗎?”
喬啟帆倒是無所謂:“可以是可以,你坐前面?”
哈雷重機這種耍帥神器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只有一個位置,沒有設計載人的地方。秦空要是坐前面,那就相當於整個人窩在喬啟帆懷裏了。想想那個“小鳥依人”的畫面,他自己都打個寒顫:“不用,我站在後面就行。”
喬啟帆:“行。你扶好。”
秦空二話不說,從破風背上跳了下來,爬上了重機,站在喬啟帆的背後。“轟”地一聲,重機呼嘯而過。
“被拋棄”的萬澧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搭什麼重機,撅着個屁股也不知道自己多難看!
他現在的心態就跟自己養的小寵物竟然拋棄自己,去向別的男人搖尾乞憐一般,怎麼都感覺不是滋味。他催促破風飛快一點,追上前面那兩人。
沒想到剛經過兩人身邊,就見着秦空整個人趴在喬啟帆背上,頭往前傾,嘴巴幾乎貼到了喬啟帆的耳朵上。
這也是沒辦法的,哈雷的轟鳴聲本來就大,再加上高速飛行時迎面刮來的風聲,兩人想要交談,只得靠得這麼近。
秦空之所以想要喬啟帆載他,除了想要嘗試一下搭乘哈雷狂飆的快感,另一方面也想趁機打探一下他們的目的。
萬澧冷冷看了他們一眼,命令破風再飛快一點,頭也不回地將二人遠遠拋在身後。
過了一會,他又想到兩人共乘破風的時候,對方也曾經如此貼在自己耳邊說話,不知道怎麼的,他感覺臉上有些發熱。
“喬大哥,你該有中階了吧?你這麼厲害還需要人護送嗎?”秦空貼在喬啟帆耳邊吼道。
“本來護送就是個幌子,找你們合作的其實是別的事情。等到了聖日爾城,我再跟你們仔細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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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小仙在家裏焦急地等待着自己愛妾的消息,卻沒想到等來的不是秦空、萬澧,而是坎離城的護城近衛軍。他被士兵們還算客氣地帶入了城主辦公大樓。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坎離城城主歐陽皓,但是他是第一次見到城主大人如此盛怒的狀況。
歐陽皓坐在會議廳的主位,他的大班椅尺寸非常大,看着就讓人聯想起龍椅。他年齡約莫三十多歲,長相英俊,目光深沉,氣質略顯陰鬱。許小仙聽過城裏民眾對這個男人的評價--這是一個有野心、有能耐的男人。
“許醫生,坐吧。”城主大人完全是命令的語氣。
許小仙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會議廳里的氣氛又有點沉重,籃球場那麼大的一張會議桌,一圈幾乎都坐滿了人,但沒有一個人敢吱聲。他只能戰戰兢兢地找了最近的一個空位坐了下來。
他剛坐下,歐陽皓便朝身邊的管事點了點頭。管事意會,朝外面喊了一句:“帶進來吧。”
士兵押進來兩個人。
許小仙一見其中一人,便焦急地衝上前:“小白?!你怎麼在這?”對方處境不太好,被兩名士兵押着,還受了些皮肉傷,許小仙見了好不心疼。
“你們幹嘛捉他,快把他放了!”
許小仙是坎離城唯一的藥草供應商,又是出了名的妙手仁心,平時城裏的人都敬他三分。但這些士兵卻只聽命於他們的上級,巍然不動。
許小仙趕緊向歐陽皓求情:“城主大人,我想這裏面一定有什麼誤會,請放了我的愛妾吧。”
歐陽皓冷冷道:“這麼說你承認他是你的小妾了?那就好。沈筏海,你來跟他說說,他這位小妾做了些什麼。”
沈筏海與許小仙是同門師兄弟,他是歐陽皓的御用治療者,也是他介紹自家師弟許小仙成為坎離城唯一藥材供應商的。
“師弟,你這小妾是西邊派來的間諜。他在你為城主大人準備的龍涎草里下了毒,意圖謀害城主大人。這段錄像就是罪證。”
許小仙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愛妾:“小白,這不是真的對吧?你一定有什麼苦衷。”
沈筏海簡直恨鐵不成鋼:“你醒醒吧!他接近你根本就是有目的的!”
小白一直低着頭,不敢正眼瞧他:“許醫生,忘了我吧,我對不起你。”
許小仙茫然地跌坐在椅子上。
看到那一段錄像時,坐在主位左下側的副城主林祥早已面無人色,那兩個間諜供出自己只是早晚的事。他突然發難,拍案而起。一道藍色的颶風刮過,把整張會議桌給掀翻。趁一片混亂之際從窗戶跳了出去。
歐陽皓整理了一下自己被風刮亂的頭髮,不緊不慢地對身後的四人道:“追回來,死活不論。”
其中一人領命化作一道藍光追了出去。不出十分鐘,穿着藍色戰甲,威武如戰神般的男子提着半死不活的林祥回來。
歐陽皓下命令:“帶下去,按照成規處置。散會吧,你們可以走了。”
不一會,會議廳就只剩下城主大人與他身後的四名男子,以及伊迪亞斯。
伊迪亞斯讚歎道:“久仰東方四聖的威名,果然名不虛傳啊。”
歐陽皓笑而不語,如此英俊的一張臉,笑起來卻令人有森森然之感。
他身後的四名男子—東方四聖,是他手下最得力的親衛。最左邊的是那名身着藍色戰甲,威武嚴肅的男子;他旁邊是一名一直在瞌睡的垂暮老人;右邊兩位,一人牛頭,人身,蛇尾,看起來應該是妖魔不是人;另一人長得明艷照人,一雙桃花眼媚眼如絲。要不是知道這邊地獄沒有女性,大概沒人會猜到他是男的。
“恭喜城主除卻心頭大患。”
上一任城主晉陞了,歐陽皓是靠武力與強權奪得的政權,自然有許多老臣子不服,想要推翻他的統治,取而代之。他要想坐穩這把“龍椅”,就得剷除舊勢力,重建屬於自己的新政權。
管事端上來美酒,歐陽皓舉杯對伊迪亞斯道:“代我向西方司徒城主表示問候,另,這次合作非常愉快。不過關於中部的問題,我們還得再商量。”
伊迪亞斯一飲而盡:“一定代城主大人轉達。關於那兩人的通緝,已經可以解除了吧?”
歐陽皓心情似乎不錯,答應得很爽快:“當然。不過關於我的那個寶物……總裁先生,我們可是一定會追回的。”
兩人相視一笑,但笑意都沒達到眼底。
四聖之中那名美艷男子,一直如條慵懶的蛇般,軟趴趴地伏在藍戰甲男子肩膀上。此時突然輕啟朱唇:“影帝先生,聽說這兩名通緝犯都是你們紫色屬系的。這可真是難得啊。”
伊迪亞斯微微一笑:“是的。難得朱雀大人會對什麼人感興趣啊。”
朱雀嫵媚一笑:“其中一個是治療者吧。”
伊迪亞斯依然保持着微笑,心裏卻已開始戒備:“我也不清楚呢。啊,時間不早了,非常抱歉城主大人,在下還有公務在身先行告退了。”
得了歐陽皓首肯,伊迪亞斯打開會議廳的大門,卻聽到後面傳來朱雀幽幽的聲音:“還沒跟治療者打過呢,不知道抗不抗揍。”
伊迪亞斯毫不猶豫將大門關上。正好見着許小仙獃滯地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沈筏海在他身邊安慰他。
“敬愛的許醫生,我代表我的委託人—秦空與萬澧兩位先生,向您追討任務報酬。您看你發佈的任務已經完成,您的愛妾也已經被找回。雖然結局不那麼圓滿,但他們確實完成了您的委託。”伊迪亞斯的語氣很恭敬,可惜現在確實不是討薪的好時機。
許小仙還沒什麼反應呢,沈筏海倒先憤怒地指責:“你沒見他已經夠傷心的了嗎?你就不能晚點再來嗎?”
許小仙拉住憤怒的沈筏海:“算了。遲早也要給的。”他的語氣死氣沉沉的,估計被打擊得不清,一顆真心碎成了玻璃渣。
他從隨身帶着的藥箱裏拿出一本書遞給伊迪亞斯:“這是我自己研究編撰的醫典,請代我交給那兩個年輕人。這是我們說好的報酬。”
“一定為您辦妥。”許小仙的醫術在他的師門可以說無人出其左右,有了他他的醫典,伊迪亞斯對把那兩人拉入自己的隊伍有九成的把握。
“另外,恕在下多嘴說一句。許醫生無須過分傷心,小白欺騙你的感情固然不對,但他也不過是為了完成自己的任務。更何況,他與許醫生本就不適合,與其沉溺在過去那一段虛幻的感情,不如用心感受當下,發現身邊真正對你有情的人……”
說完這句話,他便離開了。
許小仙表情迷惘:“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沈筏海乾咳了一下,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