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古城
天氣有些涼，孤塵雨也不知道為何選在了這個時間開啟秘境，三大宗門的人來了也就意味着秘境將開。已經是十二月了，宗門大陣外已經下起了雪，有些高峰之處已經白雪皚皚，哪怕是宗門大陣也阻攔不了這個寒意。
孤塵雨每日都過來給白煙沙渡入真氣，早晚各一次，可以極大限度的讓他容納更多的靈力，白煙沙有時也不理解孤塵雨為什麼對他這個老頭這麼盡心儘力，讓他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情緒。
“孤小子，你怎麼對我這麼好？我以前可沒怎麼給你好臉色的。”白煙沙問道，他眼神已經失去了銳利，就如同一個普通的老頭。
“問這個幹啥？你又不是什麼壞人，對我也不錯，而且啊，你跟李前輩還讓我有了如此修為，我感激還來不及呢？”孤塵雨真誠的回答道。
“那倘若我倆沒有給你這一身修為呢？你也一樣如此？”白煙沙問道，他想聽聽孤塵雨的回答。
“一樣的，也不一樣，我肯定不能像現在一樣給你渡真氣續命，只能在一旁看着你，無能為力，你給了我出力的機會。”孤塵雨渡入最後一點真氣，白煙沙明顯感受到身體好了許多。
“來，喝點葯，李前輩配的，對身體好。”
孤塵雨渡完真氣，熬的葯也剛好可以了，稍微吹冷了一點就餵給白煙沙。
白煙沙面露複雜，沉聲道；“倘若你止步於此呢？”
孤塵雨手一頓，面色一滯，很快就收回了異色，說道：“那也沒事，有總比沒有好，起碼這一身勁是真的大，有的時候我還能打碎山石。”
“不一樣的，我倆對你，更多的是為了一個實驗。”白煙沙帶着歉意說道。
“實驗？”
“對。”
“什麼實驗？”
白煙沙沉默半晌，緩緩說道：“六十年前，我曾與李天玄一同去往靈木宗秘境，靈木秘境分中外兩層，外層就是靈藥機緣，內層則被一個半圓的法陣籠罩，裏面看起來像一座城…………”
六十年前，靈木秘境內，李天玄，白煙沙以及寧玉溪三人一同深入秘境內部，不知道走了多遠，只見黃沙漫天，有經文殘頁在空中飛舞。李天玄順手拿過一張經文，上面赫然是肉身成聖的法門，可惜只是殘頁。
那時，他們還未深入，只是遠遠的看見了那座藏於黃沙當中的古城。
那裏原本被他們認為是秘境邊緣，沒有靈藥，沒有生機，算不上什麼機緣之地，所以也很少有人前往。起初，他們三人也只是去那裏看風景，埋下了三壺烈酒，不知道會不會像靈藥一樣變成千年陳釀，直到那日，肆掠的黃沙停止，一座古城出現在三人視野，他們沒有驚動任何事，只是被深深的吸引，腳步不由自主的走向前。
於是，他們誤入了那座城，巨大的法陣並沒有排斥他們，而是隔絕了黃沙，讓重新肆掠的黃沙不得進入。
帶着深深的疑問，他們開始進入那座古城。周邊是早已經腐朽的靈藥，生鏽的法器，以及毫無生命的氣息。這裏彷彿與世隔絕，沒有聲音，沒有靈力，一切都像是時間停止，又彷彿過去了千萬年。
在這種奇異的感覺下，他們在街道上也不由得害怕，打開一間房門，裏面空無一人，看裝飾像是某個小閨女的閨房，可其中空無一人。
當再次打開房門的時候，外面突然有了亮眼的光芒，無數修士在城中交易，還有人學着凡人一樣叫賣，更有修士在空中飛行，像是來到了這個古城繁榮昌盛的時候。
這裏的兵器鋒利無比，一不小心切破了手指，有刺痛感傳來，三人才知道自己不是置身幻境，這種感覺，像是穿越時空。
這不知道是哪一個時代的修士，他們古樸而強大，連孩童都有着聚靈境的實力，他們三人走在路上，還有行人像他們問好，李天玄故意撞在別人身上，有真實的觸感，那人還說凡人要注意安全，不要隨便在修士的城市裏面亂走。
他們真的就像是穿越到了這個時代。
他們在城裏逛了許久，這裏的人太過真實，導致他們以為自己真的穿越，恐慌與不安在三人心底升起。
天地間突然變得昏沉，城內修士見狀都一個個跪伏，白日青天變成黑雲壓城，這起碼是天人的手段。
那烏雲中有什麼奇異的生物在翻滾，三人看見這等大恐怖都感覺血脈噴張，恐怖的威壓讓三人汗流浹背。
這種感覺，哪怕是天人也給不了如此壓迫。
那烏雲中翻滾的生物降落，是一頭黑色的巨龍，蛇一樣的身軀盤繞在中間的宮殿，有一個黑衣男子站在龍頭之上。
那男子面無表情，就這麼冷漠的看着城裏面的眾人，俯瞰眾生。
這種修為，深不可測，只是遠遠的看着他，便已經忍不住下跪，頭也不自主的低下。
恍惚中，他們像是被那人瞪了一眼，然後失去了意識，再次睜開雙眼，他們驚恐的發現自己從未進入那扇大門，腦光突然一閃，像是失去了什麼記憶。他們更是驚恐的發現自己甚至從未踏入過城門，更沒有越過黃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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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沙依舊肆掠，古城不見蹤影，李天玄手指夾着那記載肉身成聖的法門陷入沉思，或許他們從未真的踏入其中，只是被這經文影響。
聽到這裏，孤塵雨明顯感受到了詭異，疑惑的看着白煙沙。
“聽着是不是很詭異？但這是真的，我們三人描述了記憶，居然一模一樣，如果是幻境，那我們的記憶總會有不同，但我們總感覺失去了一段記憶，像是喝多了斷片的那種感受。因為這種奇怪的現象，我們三人不得不相信自己進入了古城，並且看見了那個強大恐怖的男子，甚至承認早已經滅絕的真龍真的在世。”白煙沙說道，哪怕到了今日，他依舊難以忘懷。
這個秘密，除了他們三人，其他人都不知道，這樣的話說出去會被當成瘋子對待。
“我們在的這個世界秘密很大，靈木秘境裏面神秘的古城，天星秘境中古老的青銅古殿，戰武宗那龐大的經文塔，皓月宗的一片鏡子碎片，這些，都是秘密。”
白煙沙緩緩說道，他說出這四大宗門秘境中的詭異，為的就是給孤塵雨有個底，不要小看了這天地當中的然後事情，主要是讓他小心秘境裏面的詭異。
“這跟你們的實驗有什麼關係？”
“那篇經文，是人類的鍊氣術，李天玄很幸運，拿到的是前篇。不點燃靈力，鍊氣術便可一直修鍊下去。你體質特殊，明明能夠快速的匯聚靈力，可身體卻無法承載，我們剛開始是想辦法讓你體內的靈根顯現，用凡人功法練就一身修為，然後點燃靈力，可奇怪的是，你依舊不能點燃靈力。”白煙沙喝了一口水，繼續道：“我們在你身上看見了一種可能，那就是修鍊這本鍊氣功法。給你的霸蠻訣其實就是那邊鍊氣術，不讓你修行心法，就是怕你點燃靈力，會被這功法反噬。”
“修行了那邊鍊氣術，你的修為就會止步不前，最多到達老李頭那個境界，還以為你會踏入靈氣修鍊，沒想到還是走上了他的老路。”
“這就像是一場豪賭，賭對了，賭錯了，好處是什麼我們並不知道，只知道你沒有生命危險，我們都比較放心。”
白煙沙一股腦的說道，顯然是為了讓孤塵雨知道更多信息。
“倘若你不想止步不前，那你就要踏入那座古城，尋找後續機緣。”白煙沙疲憊的說道，他一次性講了這麼多，也有些累了，準備閉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覺。
古城？孤塵雨心底一沉，沒想到去靈木秘境不僅僅是採藥這麼簡單了，還得去探索那個兇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