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春心萌動救美女
天佑一路北上,到處是一片蕭瑟,處處荒涼、頹敗,連年戰禍造成人煙稀少。天佑不知道還有多遠可以到白雲寺,但他心裏清楚,沒過長城肯定就沒到。
這一日,天佑到了一個鎮子,難得的人聲鼎沸,他迫不及待的找到一家飯店,點了一桌子牛肉大快朵頤,吃的大汗淋漓好不痛快。他現在的頭髮已經長了出來,再也沒人因為他是光頭和尚而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舒秀才家的閨女要嫁給前門柳老爺的傻兒子了。”在旁邊桌子吃飯的一個小夥子很不忿的說,“真是一塊羊肉掉進了狗嘴裏。”
“只能怪這個舒秀才,抽大煙敗了家,欠了那麼多債,不把閨女嫁過去,他就得死。”同桌的也是個小夥子,同樣一副不忿的表情。
“可惜了舒小小,天仙兒似的姑娘就這樣糟蹋了。我聽說,今天她要被綁着拜堂。這柳瘸子家真缺德,怪不得生個兒子是傻子。”
“快吃吧,吃完咱們去看看,綁着還能拜堂,強扭的瓜能甜嗎?”
“一個傻子知道什麼甜不甜,就怕他爹劉瘸子不幹人事。”
兩人一邊吃一邊罵,很快吃完就出去了。
天佑聽着也是好奇,不自覺的跟了出去。
不遠處有一座深宅大院,門楣上書“柳府”二字,大門兩邊有一副對聯:寬宏坦蕩福臻家常裕,溫厚和平榮久后必昌,兩旁有一對威武的石獅子。天佑心想,也許這個柳府只有門口這對石獅子是乾淨的。
柳府那麼一大片房子,都裝飾得煥然一新,院裏院外掛滿了紅燈籠,貼滿了大喜字。嗩吶尖利的聲音吸引了好多群眾,把門前的路都阻塞了。
天佑跟着人群進了柳府,正廳中央正在拜堂。新郎胸前扎着大紅花,笑得嘴差點抽筋,口水流了下來,一看就是個大傻子。新娘一身紅衣紅褲紅蓋頭,旁邊兩個婆子押着,外邊穿了一件紅色大氅,顯得不倫不類,天佑想,新娘的手一定是在裏面被反綁了。
新娘是個硬骨頭,兩個婆子按着頭讓拜堂都彎不下腰,掙扎中新娘的紅蓋頭掉了下來,頓時傳來一陣驚嘆聲,天佑就在這一刻,愛上了這個新娘,簡直美得不可方物。
這新娘大約十七八歲模樣,她的五官像是精緻沒有瑕疵的工藝品,因憤怒而眼神流轉出的神韻,讓人移不開眼,美的讓人覺得不太真實,彷彿畫上走出來的人一樣。
“我要救她出來。”天佑下定了決心。
天佑不忍再看這場景,退了出來,打定主意晚上再來,一定要救這姑娘,好白菜豈能被豬拱了。
這一天對天佑來說太過漫長了,天佑心裏真害怕那個傻子等不到天黑就把白菜給拱了,天佑心裏已認定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只是天佑忘了自己是個和尚。情竇初開的少年,心裏的閘門一旦被打開,就如爆發的山洪一般,沒有什麼可以阻擋。
當最後一抹夕陽落入西山,天佑躁動了一天的心竟然安靜了下來,他需要靜下心來籌劃一下今晚的行動。
柳府深宅高牆,那牆頭足有三米多高,這點高度對自己來說翻越輕而易舉,但要帶着一個女人翻牆就太難了。天佑白天的時候觀察了一下,柳府西北角有個後門,救人之後走那裏應該不難。
天佑趁着夜色潛入了柳府,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婚房,門口那對大紅喜字在燈光下顯得特別的刺眼。天佑透過窗戶看到新娘一個人坐在床上,雙手被反綁着,嘴被塞着,也許是累了,閉着雙眼,等待暴風雨的到來。
天佑打開窗子,一個魚躍進了屋子,新娘明顯聽到了動靜,睜開眼恐懼地看着天佑,想要喊叫卻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天佑急忙上前,說道:
“姑娘不要害怕,我是來救你的。”
這一句話就讓她安靜了下來,她心裏肯定無數次期盼着有個人能從天而降解救自己,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突然,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把你嘴裏的布拿開,你不要喊叫,聽懂的話點點頭。”
姑娘眼睛裏有一絲恐懼,但更多的是驚喜,她心裏明白,無論眼前的這個男人懷有什麼目的,都不可能比自己讓一個傻子糟蹋了更可怕。
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天佑拿出塞在嘴裏的布,一張滿是淚痕的美麗的楚楚動人的俏臉呈現在天佑面前。天佑看呆了,姑娘也羞澀的不敢看天佑。天佑俊朗健碩,高大威猛,也是女人心中白馬王子的形象。
“姑娘不要害怕,我今天路過此地,聽說了你的事情,我最恨仗勢欺人的人,我要把你救出去。”天佑沒好意思說是對她一見鍾情才做出此舉,那樣顯得有點見色起意了。
“你我素昧平生,卻能冒着生命危險來救我,我真是無以為報,只是…”姑娘欲言又止,眼淚再次流了出來。
“姑娘不要有顧慮,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天佑並不明白,她遲疑的真正原因。
“我爹欠了很多錢,我嫁給柳二傻子,柳家給了很多彩禮讓我爹還債,如果我跑了,他們會逼死我爹的。”她自己深陷虎穴,還擔心賣她的爹,真是個心善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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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感覺自己非她不可了。
“放心吧,等救你出去,我給你爹錢,讓她還了柳家的彩禮,相信他們不會為難你爹的。”
“我怎麼能要你的錢。”
“等你有了錢再還我就是。”天佑本來心裏想的是你可以以身相許啊,只不過這個念頭讓自己覺得和柳家並無本質區別,就把話咽回了肚子裏。
“可是…”
“別可是了,你難道想今晚和傻子入洞房?”
“我跟你走。”天佑一句話戳到了她的痛處,她下定決心先離開這個虎窩再說。
“現在還不能走,院裏還都是人。等會那個傻子進來的時候我先打暈他再說。”天佑心裏已經有了盤算,等傻子進來,先把他打暈,關了燈挨到後半夜再走,那時候離開就易如反掌了。
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看着,一時氛圍變的曖昧起來。
“我叫胡天佑,你叫什麼?”
“我叫舒小小,就是大小的小。”
“小小,這名字真好聽。”天佑說完瞥了眼小小,怎麼還叫小小呢。
“那我以後就叫你天佑哥吧,天佑哥。”小小羞紅了臉頰。
“小小,放心吧,哥以後保護你。”
這時傳來了一陣動靜,柳二傻子要入洞房了。
天佑把布重新塞進小小嘴裏,閃身躲到柜子後面。
柳二傻子明顯喝多了,打開房門踉踉蹌蹌地走了進來,丫鬟關上門退了出去。
這傻子雖然傻,但作為男人的本性還是有的,醉醺醺的往小小這邊走來,嘴裏嘟囔着“我要睡覺、我要睡覺。”
天佑不等他靠近,就在後面一掌把他打暈在地,順勢關了燈。
天佑把小小身上的繩子給解開,不小心碰到了小小柔軟的胸部,小小身子一顫,天佑的心頓時砰砰跳了起來。
“咱們等到後半夜再走,為了掩人耳目,可能要委屈你做些事情。”
“做什麼事情?”
“為了讓柳家相信,你得喊幾聲。”
“啊?還得喊啊,我不會啊。”小小好像明白了天佑的意思。
“你要不喊,柳家人怎麼會相信啊,我猜,柳家的人一定在外邊聽着呢。快點吧,時間長了容易引起他們懷疑。”
屋裏確實太安靜了,一個被綁的新娘和一個傻子新郎,怎麼會一點動靜沒有呢?
“別碰我、別碰我…”小小哭喊起來。
“你得發出點別的聲響。”天佑趴在小小的耳邊說。
“別的聲響是什麼聲響?”
“就是男女洞房時發出的聲音。”天佑都急了。
“可我不會…”小小羞得耳根子通紅。
天佑不知道怎麼辦了,聽到外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窗外有耳。情急之下,天佑一把抱住小小。
小小下意識的叫了出來,天佑趴在她的耳邊說:“對不起了,情況緊急,有所得罪,你別生氣啊。”
聽到屋內發出的聲音,屋外終於傳來離開的腳步聲。
柳家的人放鬆了警惕,不知不覺一個時辰已經過去,他們就像兩個襁褓中的嬰兒,溫暖、無力地躺在一塊。
“天佑哥,咱們走吧,我不想待在這裏。”小小的話讓天佑意識到這是柳府,他們正睡在柳二傻子的婚房,確實不是久留之地。
兩人快速的穿好衣服,小小起身的時候輕輕的“啊”了一聲。
“怎麼了?”
“腿麻了。”小小紅彤彤的臉上洋溢的是幸福。
這時傳來一陣窸窣聲,柳二傻子醒了,想掙扎着爬起來,天佑眼疾手快,又是一掌,二傻子又暈了過去。
天佑帶着小小出了房門。夜已深,院子裏空蕩蕩的滿是桂花的香氣,月光灑下一片銀色,不時傳來一聲喜鵲的啼叫,這樣的夜晚真是讓人難忘。
天佑順着提前摸好的路一路來到後門,打開門栓,和小小一起離開了柳家。
“咱們現在去哪?”小小有點不知所措,一切都像做夢一樣。
“肯定不能回你家,柳家明天一早肯定要去你家興師問罪。”天佑想了想,“咱們帶着你爹一起離開這裏吧?”
小小點了點頭,這裏肯定是待不下去了,走為上策。
很快就到了小小家,打開房門,屋裏亂糟糟的一片,像是被打劫過一樣。小小的爹倒在床上,身下一片血泊。天佑摸了下身子,身子已冰涼,想來已死去有一段時間。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小小並沒有哭天搶地,也許是早對自己父親的所作所為失望,但淚水還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小小和自己一樣,變成了孤兒。
天佑抱住小小,這時候她太需要一個堅實的臂膀了。
哭了一會,小小才停住。
“看來是有人盯上了彩禮,殺人劫財。”天佑也只是分析,不管怎麼樣,報官還是報仇都行不通。眼下最着急的是怎麼把屍體掩埋,天馬上就亮了。
天佑看到家裏有一輛破舊的地排車,為今之計只有先離開再說。
“小小,你看看家裏還有什麼需要收拾的,我用車把大叔的屍體拉出城外,咱們再做打算吧。”
天佑用被子把屍體裹住,抱上了地排車,和小小一起出了城。
天佑花錢找人打了口棺材,把小小的爹給埋了。
“大叔,不管你以前怎麼對小小,你終歸是她爹,如果你沒死的話,也是我爹。現在你死了,希望你在那邊別再只顧着抽大煙,如果在那邊寂寞,就保佑小小健康快樂。也請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小小的。”說罷,天佑和小小一起磕了三個頭,轉身離去。
“小小,咱們去天津吧。”天佑想着先把小小安頓好,他身上還有重要任務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