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年VS時安02
宋鈺尖銳刺耳的話語再次傳入耳中:“時安,你賤不賤啊,你什麼身份你就敢去招惹裴瑾年?你配嗎?”
時安深呼吸了一口氣,平靜回道:“你說的沒錯,我確實不配,你就當我是喝醉了發瘋吧。”
她說完就逕自掛斷了電話。
一想到她招惹的人是裴瑾年,時安就緊張到口乾舌燥,哪裏還有心情再理會宋鈺?
從沙發起身,她皺着一張小臉在客廳里回來踱步,要不然……她就以不知道對方是誰為借口,乾脆不還衣服了吧?想必裴瑾年那樣的大人物也不至於非要找回一件西裝。
邊這樣想着逃避的法子,她邊本能地抬手去摸自己頸間的項鏈,那是她去世的媽媽留給她的唯一物品,這麼多年她一直戴着,無比珍貴。
可下一秒她就慌了,因為她脖子上的項鏈不見了。
她急急彎腰在沙發里找,連縫隙都沒放過,然而一無所獲。
半晌之後,時安頹然地將自己丟進了沙發里,看來她不得不聯繫裴瑾年了,因為她的項鏈很有可能掉在了他車上……
時安這廂焦頭爛額,那廂被她掛了電話的宋鈺也差點氣死。
時安她這是什麼意思?
她都沒說清楚跟裴瑾年到底怎麼回事!
不過宋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晚上就在一場商務宴會上主動接近了裴瑾年,倒打一耙抹黑時安。
“裴總,請留步。”宋鈺端着手中的酒杯優雅來到了裴瑾年面前。
因着要接觸裴瑾年,宋鈺好一番精心打扮,從頭到腳都散發著精緻,結果裴瑾年只漫不經心地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
宋鈺微微尷尬,但還是連忙說:“昨天家裏小妹時安唐突了您,我替她向您道歉。”
“哦?”裴瑾年微微眯了眯眼。
宋鈺立刻就控訴道:“她是我們家的養女,她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她爸又因為貪污公款畏罪自殺,或許是因為這樣的遭遇吧,她特別想攀附有錢男人來脫離苦日子。”
“昨天晚上她就是故意接近你的,還不要臉地說什麼你是她男朋友,裴總,你千萬別被她清純的外表給騙了,她就是貪圖富貴!”
宋鈺只顧着拚命抹黑時安了,並未察覺到裴瑾年的臉色已然沉了下來。
等她說完,就見裴瑾年勾唇冷笑一聲道:“不是你們家收養了她嗎?怎麼還能說她想脫離苦日子?看來你們家對她很差勁啊,虐待她了?”
宋鈺一下子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她哪裏能想到她說了一堆,裴瑾年卻抓住了這樣的重點?
他們待時安確實不怎麼好……
她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裴瑾年一個眼神都沒再給宋鈺,帶着助理池承氣壓低沉地離開了。
宋鈺氣得跺腳。
不過她也不信裴瑾年跟時安真的有什麼,時安她根本就不配!
裴瑾年本是今晚宴會主辦方力邀的嘉賓,但此時他已經完全沒有了繼續待下去的興緻,甚至眉宇間都是壓抑不住的火氣。
池承作為跟了他多年的得力助手,自然明白他生氣的點在哪裏:他們裴總極其護短,他中意的人或事,由不得別人說一點兒不好。
剛剛宋鈺對時安的一通抹黑,生生觸碰了裴瑾年的底線。
更何況時安根本不是宋鈺嘴裏那種不堪的人,昨晚裴瑾年已經讓他將時安的所有信息都摸透了,那是一個乾淨善良又溫柔堅韌的女孩子。
與美好相關。
兩人坐進車裏后,裴瑾年冷聲交代:“宋氏那個融資的案子,馬上拒了。”
男人俊朗的面容在燈光下顯得異常冷冽,除卻那層人前的溫潤,此刻的他是六親不認的冷麵閻王。
池承應道:“明白。”
最近宋世才一直在討好裴瑾年,就是為了能讓裴瑾年亦或者是“瑾恆”出個能幹的律師,幫他把關下面的融資。
昨晚一個宋磊,今晚一個宋鈺,已然將裴瑾年得罪了個徹底。
別說裴瑾年不會接他們的案子了,按照他家裴總“睚眥必報”的脾氣,會不會給他們小鞋穿都不一定。
池承隨後給宋世才打了個電話,宋世才在電話里哭着喊着求着,池承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隨後問後座的裴瑾年:“送您回去?”
裴瑾年默了一下,隨後交代:“去拿衣服。”
“好的。”池承應下后又問,“那時小姐的項鏈要一起還給她嗎?”
“先收着。”裴瑾年吩咐道。
池承恍然。
也是,這項鏈是昨晚他們送時安回去的時候,他家裴總故意從小姑娘白皙的脖頸上摘下來的,後面肯定還有用處,怎麼可能這樣輕易還回去。
這廂時安剛吃過晚飯就接到了裴瑾年助理的電話,對方在電話里自我介紹過後就問她是否方便下樓一趟。
時安以為對方是來還她項鏈的,於是第一時間就應了下來。
只是裴瑾年的外套她暫時還不了,因為上午她送去乾洗了,雖然想着裝死不還了,可出於禮貌還是先送洗了。
時安出了單元樓,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站在車旁的男人,他穿一身濃郁的黑,黑襯衣黑西褲,跟他黑色的座駕融為一體,給人一種望而卻步的貴氣。
雖然時安不認識池承,但時安知道,此刻面前這個人絕對不是池承。
他是裴瑾年。
她一時間有些腿軟。
裴瑾年駭人的氣場她昨晚是感受過的,加上他那些傳聞,以至於時安此時是真的害怕緊張。
她也沒想到裴瑾年會親自過來,取件衣服或者還條項鏈這樣的小事,他助理就做了不是嗎?
害怕的同時還有濃濃的尷尬,畢竟昨天她大言不慚地說他是她的男朋友………
倚在車邊的裴瑾年落落抬眼看過去,盛夏的季節里,女孩子穿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寬鬆白T,簡單的天藍色牛仔褲,一頭柔順的黑髮,渾身上下極簡的素,卻讓人莫名地覺得舒服。
她身上有種獨特的氣質,骨子裏濃濃的書卷香使她清冷空靈,是讓人怦然心動的資本。
這世間縱然有百媚千紅,但他裴瑾年獨愛的,是這一種。
昨晚在宋家晚宴上不經意的那一瞥,一襲白裙的她就已經入了他的眼。
後花園的出手相助,不過是他的順水推舟而已。
他去那兒,本也是護她周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