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咄咄逼人
於莊主本來不知道於星衍打寒月墜的主意，要不是在路上被人再三阻擾，他也不會想到這一層面去。
更不可能趕過來阻止長老他們，要知道，這些長老的脾氣可不太好，連他這個莊主的面子都不一定給。
心裏不由苦悶起來，這臭小子才回家幾天，就給他惹出這麼大的麻煩。
還有，寒月墜是他想盜就能盜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要是不來阻止，他們是不是就要弄得個你死我活。
為了平息長老們的怒火，於莊主連忙解釋道。
“長老們誤會了，一場鬧劇罷了，他們並不是真的想要搶寒月墜。”
站在司旁邊的於星衍一聽，急了起來，自爆身份道:“老爹，寒月墜不能還回去。”
“臭小子，待會再跟你算賬！”
於莊主怒瞪了他一眼，恨不得上去拍他一巴掌。
寒月墜是什麼東西，豈是能讓外人知道的。
他不僅告訴了別人，還帶着人一起來祠堂偷寒月墜。
其他人在於星衍自爆身份時，紛紛無語住了，想捂臉裝作不認識他。
這種情況怎麼能讓人知道他們是誰，沒有暴露的話，他們還能翻臉不認人成功離開。
現在想走，不太可能，且不說那些長老不同意，作為一庄之主的於莊主，更不可能視而不見。
“哼！鬧劇，我可不信！”
瘦骨如柴的長老冷笑，盯着他們，似乎不打算將此事揭過去。
“於術，你身為長雁山莊的莊主，竟然聯合他們偷盜寒月墜！”
長老們的臉色並不是很好，被一些小輩落了面子，他們若是輕易揭過，以後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長老們想要如何做？”
身為莊主，雖然有很大的權利，但長老的面子還是得給的。
“歸還寒月墜，他們自廢武功。”兇巴巴的長老咄咄逼人道。
幾人臉色大變，紛紛警惕起來，準備隨時出手的狀態。
“事情沒有鬧大，還有挽回的餘地，長老何必不留情面？”
於莊主覺得長老提出的要求過分了，委婉地替他們求情。
“寒月墜是鎮庄之寶，豈能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把他們的罪行揭過去。”
瘦骨如柴的長老看起來極度憤怒，一定要處罰他們。
“夠了，老薑，他們只是些年輕氣盛的孩子，一時衝動做錯事也是難免的。”
木長老從祠堂走出來，阻止他們之間的爭吵，給出了解決方法。
可是依舊有人不滿意，那人就是一臉兇巴巴的長老。
“老木，這事怎麼能輕易算了呢？”
他的一句話，引起了其他長老的不滿情緒。
“就是，他們這些小輩太狂妄了，不給他們點教訓，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老頭，別啰嗦了，真打起來，我們不一定輸。”
慕容息身為一個皇子，從來都是他給人臉色看的，何曾受過這種待遇。
在兩位長老的咄咄逼人之下，他已經忍不住了，眼底露出不屑。
不過是一群躲在祠堂里不敢出去的老傢伙，給他們點面子，真以為他怕他們。
誰也沒有想到慕容息會突然開口激怒長老們，於莊主頓時眼前發黑，想要逃離現場了。
於星衍傻眼了，不是，他都沒有和長老起衝突，反倒是他不理智了。
“一個小賊也敢狂言！”
瘦骨如柴的長老氣得發抖，被慕容息的話惹怒了，身影一閃，離開原地。
朝着不遠處的慕容息出手，司、雷、風、星四人圍在他身邊，為他防守，擋下姜長老的一擊。
“老薑，回來。”兇巴巴的長老目光一凝，顯然發現了什麼。
叫住了姜長老，讓他停手。
“老孟，連你也要阻止我？”姜長老不甘心道。
“他的身份，我們惹不起。”
孟長老嘆氣，沒想到一個皇子竟然跑到他們這種小地方來。
“哼！他能有什麼身份。”姜長老不滿說著。
“寒金花，璃國皇室。”
孟長老吐了幾個字，瞬間讓知情的人變了臉。
也許璃國在天楚國面前，是一個手下敗將，不值一提。
但是，說起璃國皇室，就不得不說十九皇子的母妃，那是一個來自異域的公主，擁有神秘的勢力。
璃國皇室的暗衛都是她培養起來的，幾乎有一半都是她的族人。
可惜，他們天生命不長，活不到三十歲。
要不然，以璃國培養暗衛的速度，實力絕對能超過天楚國，成為令人畏懼的大國。
而十九皇子的母妃這樣的美人，也活不過三十，在二十七歲的芳齡就香消玉殞了。
留下十九皇子這麼一個幼兒，備受璃皇寵愛。
他們若是傷了慕容息，必定會得罪整個璃國。
畢竟，璃國曾經就因為十九皇子，一舉覆滅了一個出言不遜的小國。
他們雖有長雁山莊做靠山，但是，終歸比不上一國之力。
在幾萬大軍面前，他們就算有再高的實力，也抵不住他們的消耗。
“他，我們動不了，那他們，我還不能動？”姜長老有些氣急敗壞。
慕容息身份尊貴，他們不能動，那另外的兩人，他總能動吧？
“咳咳，姜長老，她，你不能動。”於莊主輕咳了一聲，出聲提醒道。
“……”姜長老面容扭曲了一下。
這個不能動，那個不能動，長雁山莊是捅了貴人的窩嗎？
怎麼一個個都往長雁山莊跑？
“她又是什麼身份？”
皇子他不能動手，難道她比皇子身份還尊貴不成？
“畫州那位的王妃。”於莊主沒有隱瞞，面色不自然說著。
王妃？
四位長老驚了。
畫州的王爺還能有誰，自然是天楚國最受寵的九王爺。
她竟然是九王爺的王妃，那就是璃國的公主，十九皇子的姐姐！
就這身份，貌似真的不能動，一旦動手了，惹上的就是天楚國和璃國。
這下，姜長老臉色黑了一層。
依舊不死心，他就不信沒有一個是他不能動的。
“那他總不能也有其他身份吧？”
伸手指向落單的樓春風，那眼神，恨不得逮住一個人，往死里虐。
慕九湘沒有想到，最後還得依靠九王妃的身份解圍。
心裏感慨萬千，有些悵然。
在看見姜長老目光落在樓春風身上時，不由緊張起來，害怕他出事。
“他也不能動。”於星衍趕緊跳出來替樓春風說話。
“為何？”姜長老目光死死盯住他，凌厲道。
於星衍害怕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結結巴巴道:“因為、因為、他、他是……是天慕閣的人。”
他不由閉上了眼睛，死馬當活馬醫，胡亂謅道。
“可是最近風頭很盛的天慕閣？”
於莊主一驚，這裏竟然藏有天慕閣的人？
於星衍懵逼了，什麼情況？
天慕閣什麼時候這麼出名了，連老爹都知道了？
慕九湘也懵逼了，作為閣主的她，對於天慕閣的一切，一無所知。
“什麼天慕閣？”姜長老詫異，顯然也不清楚。
“江湖新出了一股勢力，名為天慕閣，誰也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只知道他們很神秘。”
“每次出手，連人都沒有見到，就被對方殺了，至今沒有人見過他們的真面目。”
於莊主面色凝重地說著，天慕閣的出現，令江湖上的人有了危機感。
他們太神秘了，有一種凌駕於他們之上的感覺，尤其是天慕閣有一個被稱為“亡神”的人。
他能讓人悄無聲息地死去，也能讓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暴斃而亡。
他一出手就有人死亡，因此，被江湖人稱為“亡神”。
死亡之神，所到之處，想殺的人，無人倖免。
“小子，你真的是天慕閣的人？”姜長老有些不確定問道。
“在下不才，正是天慕閣的人。”
樓春風不用想也知道，這些動靜肯定是阿妄弄出來的。
沒準身邊還有一個雪冷微幫着收屍，難怪他聯繫不上人，他們竟然攪到了一起。
他該一個人頭疼呢？
還是整個江湖的人一起頭疼？
“既然他們動不了，那你總該動得吧，身為長雁山莊的少莊主，聯合外人偷盜寒月墜，理應受七日寒錐之苦。”
姜長老不再糾結其他人，直接把目光放在了於星衍身上，冷冷道。
於星衍僵住了身子，該死，忘了這茬了。
看來這懲罰受定了，跑不了啦！
慕九湘同情看了他一眼，他一個人承擔了所有。
最後這懲罰全部落在了於星衍身上，畢竟他怎麼看都是主謀，其他人只是幫凶而已。
於莊主無話可說，臭小子確實欠管教了。
走時眼裏閃過一抹心疼，長老的決定，他無權干涉。
更何況他確實觸犯了規矩，若是不受罰，恐怕以後難以服眾。
“好，我願意接受懲罰。”
於星衍咬牙，區區寒錐之苦，有什麼可怕的。
只要撐過去，出來又是一條好漢。
“放心，我的醫術絕對能醫好你。”樓春風過去拍了拍他的肩，笑道。
於星衍鬱悶地甩開他的手，他這是什麼話，有他這樣做兄弟的？
“我怕自己沒死，就被你的醫術折騰死了。”
樓春風的醫術雖然好，他卻不敢輕易嘗試，誰知道他會不會藏有私心，故意報復對他。
“等你出來，我可以派星給你治，不管你多重的傷，絕對能讓你活蹦亂跳。”
慕容息插了一句話進來，惹得於星衍給了他一個白眼。
這一個個都不盼着他好是嗎？
“現在，你們該把寒月墜歸還回來了。”孟長老開了口。
慕九湘覺得有一道目光鎖定了她，抬頭，對上孟長老的眼睛，頓時沉默不語。
既然寒月墜到了她手裏，眼看任務就要完成了，她怎麼可能交出去。
“孟長老就不能通融一下？”於星衍試圖套近乎，換來的是孟長老的呵斥。
“胡鬧！寒月墜豈能落入外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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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當作我送給喜歡的女子就好了。”
一時口快的於星衍在說出那句話后，感覺空氣都凝固了。
他想改口已經來不及了，心裏後悔得要死，他怎麼就昏了頭呢。
兩道殺人的目光令他背後發涼，不要想都知道，肯定是樓春風和慕容息。
他們可是護九湘護得死死的，他要是敢打九湘的主意，估計能被他倆整死。
四位長老詭異地看着他，心裏震驚不已。
想不到他這麼大膽，敢跟九王爺搶人，不要命了么？
慕九湘蹙眉，面色不悅。
他這是什麼話，這不是讓人誤會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於星衍連忙解釋。
他怕慢一步解釋，就會死的很慘。
“不用解釋了，年輕嘛，一時衝動，可以理解。”木長老笑道。
“確實，比你爹強多了，畢竟他可不敢跟王爺搶人。”俞長老滿意地點頭。
他們都知道，於術年輕時喜歡景王妃，卻沒有勇氣去追求，最後娶了於星衍的娘親。
於星衍臉色黑了，他們到底有沒有聽懂他的話。
什麼跟王爺搶人，他根本沒有想過好嗎？
這分明就是陷害啊！
“就算如此，寒月墜也是要歸還回來。”
姜長老明顯不是很樂意，對他們的態度也就沒有那麼好。
“長老似乎忘了一條規定吧。”
於星衍當眾取下自己腰間的身份玉佩，提醒着他們，那條被忽略已久的規定。
在他們沒反應過來，就一個箭步到慕九湘面前，將身份玉佩塞到她手裏。
“該死，你怎麼敢的！”姜長老見狀，暴怒了起來。
“她手裏有寒月墜和身份玉佩了，你們不能動她。”
於星衍在決定孤注一擲的時候，就想好了怎麼做。
他就是想讓長雁山莊的所有人都知道，慕九湘是他要保護的人，誰都不能欺負。
“老薑，別衝動。”孟長老攔住了憤怒的姜長老，沉聲道。
“唉，還是衝動了。”木長老嘆息。
對於於星衍的做法，他是不贊同的。
寒月墜和身份玉佩不是那麼好拿的，藏書閣的長老也不是吃素的。
一旦通不過他們的考驗，等待她的就是長雁山莊無盡的追殺。
畢竟兩樣東西是不可能落到外人手中。
“孽子啊！”
還沒走遠的於莊主，看見天空一束火花綻放，頓住腳步，立在原地，長嘆着。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