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魑離箭

第77章 魑離箭

“是我,你們想要做什麼?”

雪拂面色平靜,心裏卻挺慌張的。

他暫時用不了內力,真和他們打起來,他根本不是兩人的對手。

一旦他們發現他的真實情況,他和天絕都要完蛋。

“勸你不要多管閑事,我們只要她!”

雷煞脾氣比較暴躁,語氣不爽說著。

看到雪拂,自然知道想殺天絕不容易,便退而其次,指向汀蘭。

“她,你不能帶走!”

天絕擦了嘴角的黑血,擋在了同樣受傷的汀蘭面前。

“用不着你假好心!”汀蘭冷哼道。

伸手狠狠推開了他,天絕一時不慎,差點被她推倒在地,還好一旁的雪拂扶住了他。

他怒瞪着汀蘭,氣憤道:“老女人,別不識好歹!”

“你……噗……”

汀蘭聽到他的話,臉上難看得很,氣的一口血噴了出來。

被雪拂的一句“老女人”給氣的內力反噬了,本想運功療傷,好對付他們。

結果沒忍住,氣急攻心,一時岔氣了。

“少說幾句。”

天絕扯住他,對他搖了搖頭,讓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其實說到底,汀蘭並不欠他什麼,反倒是他欠了很多人,這輩子估計都還不清了。

如果可以,他寧願死在汀蘭手裏,可是他現在不能死,他還有事情沒有完成。

等那件事完成了,他一定會給那些他虧欠的人一個交代。

就算要他的命,他也絕不會還手。

“我說什麼了?”

雪拂莫名覺得委屈,他才說了一句話,他就開始護着那個要殺他的老女人,一點也不考慮他的感受。

“要不要動手?”

雷煞低聲地對着水媚女說著,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我們兩個人,還怕對付不了他們嗎?”

水媚女神色狠絕,並沒有因為雪拂出現,就打算放過他們。

既然做了決定,就不要猶豫,猶豫只會讓人退卻,這可不是她的作風。

她水媚女想要殺人,何曾失敗過!

何況,三人中,只有雪拂沒有受傷,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他們聯手,不信對付不了受傷的天絕和一個雪拂。

“好,我聽你的。”

雷煞這下不用糾結了,媳婦的話,肯定要聽。

“他們不會真的想要動手殺我們吧?”

雪拂拿不準對面兩人的心思,感覺想要安全離開,有些懸啊。

“一旦他們動手,你先離開。”

天絕已經有預感了,他們之間少不了要打一場。

若是雷煞一個人來,事情還有轉機,但是水媚女也來了,看她的樣子,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你說什麼呢,我是會丟下兄弟的人,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雪拂聽到他的話,滿臉怒意,要不是看他受傷了,一定會和他打一場。

“我中毒了,根本無力應對他們,你留在這裏就是死。”

天絕聲音低落了幾分,眼裏有着他看不懂的遺憾。

“你覺得我會怕死嗎?”雪拂冷笑,他太小看他了。

要是他怕死,當初就不會將各大門派得罪得死死的,差點殞命。

“雪拂,你帶她走,她需要解藥。”

天絕從未用那麼認真的眼神看他,像是交代遺言一樣。

雪拂氣的想一拳砸他臉上,都什麼時候了,他竟然不顧自己的命,就想着給那個女人弄解藥。

她真的那麼重要麼?

連他們之間七年的感情都比過了。

“你到底在想什麼,不過一個女人而已,死了就死了!”

雪拂差點怒吼出來,卻還是忍不住憤怒質問他。

“她不一樣。”

天絕聲音里藏着別樣的情緒,一開始他確實想要殺她,甚至想要利用她的身份,威脅宴無塵。

可在她逃跑后,被他找到,她明明可以不用管受傷的他,只要丟下他,就可以逃了。

她卻沒有逃,傻傻地想送他去醫館,在汀蘭想殺他時,更是替他擋了一掌。

除了母妃,沒有人會犧牲性命保護他。

她是第一個,讓他看不懂的人。

比起她是慕容婉秋,還是慕九湘,她的那個答案更讓他在意。

直到現在,他問出的那個問題,還沒有得到她的答案。

或許,他這輩子都聽不到她的答案了。

女人果然是紅顏禍水,這下雪拂深刻體會到了。

連天絕這樣的人也沒能倖免,淪陷在那個女人身上。

要是這次能逃脫,回去之後,一定要杜絕所有女人接近天絕。

尤其是那個女人,不能讓她再害了天絕了。

“我才不管那女人的死活呢,我只想你平安無事。”

雪拂死活不肯走,天絕也拿他沒有辦法。

“天絕,雪拂,你們能死在我手裏,該慶幸了。”

水媚女扭着水蛇腰,眼神如毒蛇一般盯上獵物,想要一口吞噬掉。

她露出詭異的笑容,玉手纖細微抬,蛇蠍美人,心腸惡毒,說得大概就是她這種人。

抬起的那一瞬間,黑色的水毒從她袖口飛出,似無數水蛇交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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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是水毒。”

天絕看到她使出水毒了,瞳孔一震,猛地用力,一把推開了旁邊的雪拂。

“天絕,你不要命了!”

雪拂猝不及防被他推出去,回頭就看見那水毒染上了他的手,不由吼了出來。

雙眼頓時紅了,他需要他救了么?

他總是這樣,自己一個人做決定,就不問問這是他想要的嗎?

“我沒事。”天絕皺了一下眉,看着手背一片黑色猙獰,傷口潰爛的厲害。

將手藏在了袖子底下,不讓他見到,為了讓他放心,故意說沒事。

傷口潰爛的疼痛非常人能忍,就像有人將一壺滾燙的熱水澆淋在身上,用刀子狠狠刮開一樣。

天絕卻只是皺了一下眉,面不改色地假裝沒事。

水媚女看了,都忍不住有些佩服他,要知道,她的水毒如同跗骨之毒,能活活將人痛死。

那些人痛苦掙扎,趴在她腳邊求解藥,甚至破口大罵,憤怒卻對她無可奈何的樣子,看着多令人痛快啊!

“你當我是傻子啊,這可是水毒!”

雪拂上去在他胸口砸了一拳,抽起他袖子底下的手,那血肉模糊擴散的越來越大的傷口,令他忍不住落淚。

“咳咳……”

他們身後的汀蘭看着他們旁若無人的樣子,不甘心地握緊了手。

咳了一口血后,知道自己現在不走,待會肯定走不了。

對方的目標不僅是他們兩個,還有她。

“想跑?”

雷煞見汀蘭從身上掏出了一瓶葯服下,氣息一下子增強了不少,立馬就轉身跑。

見狀,他連忙追上去,天葵香的配方他一定要拿到手。

雷煞去追了汀蘭,水媚女留下對付天絕和雪拂。

這會她已經看明白了,雪拂這傢伙的弱點就是天絕。

他在乎天絕,就不會輕易丟下他離開。

“天絕,若你跟我們站同一個陣營,或許你就不用死了。”

水媚女看着天絕,起了拉攏之心。

想要在十八位獄主脫穎而出,被大人選中做血獄的繼承人,就必須拉攏其他人,壯大自己的勢力。

目前,最具威脅的也就只有二獄主。

大獄主和三獄主不足畏懼。

血獄分為了四個陣營,分別是以大獄主、二獄主、三獄主,以及她為主的陣營。

支持她的人也就窮魎和秋娘子、雷煞這三位獄主,還有他們手底下的人。

秋娘子是後來加入血獄的,靠手段拿捏住了原來的十二獄主。

最後手刃了他,主動請求加入血獄。

水媚女正是看中了她骨子裏的狠勁,才扶持了她做十二獄主。

“道不同不相為謀。”

天絕不是一個嗜殺的人,無法與他們這些窮兇惡極的人共處。

加入他們,無疑是讓他泯滅人性。

“呵呵~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水媚女面色驟變,低笑,眼裏充滿了殺意。

“你走,我來擋住她。”天絕不想雪拂因為他而喪命。

“讓我丟下你,不可能。”

雪拂看着緊逼的水媚女,強行運起了內力,黑髮從發尾開始變白,很快成了雪白色。

要不是三天前,跟一個破小孩打了一架,動用了絕招,他也不至於這麼被動。

“強行動用內力,你會受到反噬。”

水媚女一眼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她就說,雪拂為何對她不出手,原來是不能動用內力啊。

為了天絕,他真是捨得啊,承受反噬之苦,自毀經脈。

“雪拂,你瘋了!”

天絕沒想到他會強行運功,他不知這道會對身體造成很嚴重的傷害嗎?

“我沒瘋,當年你救了我,現在就用這條命救你,算是還你了。”

雪拂露出一抹笑容,他做好了死的準備,這條命,本來就是他救的,就當還他了。

“誰要你還了!”天絕氣得吐血。

卻阻止不了他赴死的決心,看着他對上了水媚女的水毒。

紅綢與水毒糾纏,黑與紅的極致,危險而致命。

“嗖——”

黑暗中,一隻猙獰的鬼頭箭破空而來,猶如山林惡鬼出行,行蹤鬼魅,穿行夜色。

三者撞到一起,發出極大的爆發力,氣流在空氣中散開,震飛了水媚女和雪拂。

“搞得這麼生離死別,白白浪費了我一支魑離箭。”

一抹身影落下,手上握着玄金色的長弓,背後是一支支瘮人的鬼頭箭,令人心生畏懼。

“魑離箭!你是柒!”

水媚女面色大變,震驚地叫出聲。

魑離箭。

傳說中的鬼箭,據說蘊含了死者極強的怨氣,一箭如魑,穿心刺骨,無人能躲,箭下無活人。

“二獄主的人,你沒資格動!”

男子抬頭,聲音無情無欲,眼裏波瀾平靜,卻莫名讓人不敢看他的眼睛。

臉上戴着半邊金色的婆羅花紋面具,遮掩了一半容顏,儘管如此,另一半的臉依舊是世間少有的絕色。

“柒,既然你在這裏,二獄主是不是也在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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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媚女之前沒有見過柒,這是第一次見,沒有想到他真的如傳聞中那般強大神秘。

她沒有懷疑柒的身份,畢竟魑離箭做不了假。

若不是他留情,估計他們都會死在魑離箭下。

箭射過來時,她真的感到了一股死亡的恐懼感,撲面而來的窒息,心跳甚至要停止似的。

“不該問的別問。”柒冷冷瞥了她一眼。

水媚女僵住了身子,她忘了柒只聽命於二獄主,這樣的人,根本不會透露主子的存在。

二獄主的命令,別殺人。

他盡量控制了,她再不識相,別怪他手下不留情。

魑離箭下還活着的人,大概也只有他們了。

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也活不長了。

“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

水媚女敏銳察覺到柒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絲殺氣,嚇得不敢再待下去,連忙跑路。

“多謝柒獄使。”天絕朝着柒行了一個禮,感謝道。

“咳咳咳……”

掛在樹上的雪拂猛地咳嗽起來,大口大口地吐着血,臉色蒼白,那一襲雪白色的長發與鮮紅的血,顯得尤為刺眼。

“柒獄使,二獄主是不是……”天絕心底有了猜測,卻不願意相信那是真相。

“我的魑離箭下可不想多一個枉死之人。”柒面無表情說著。

“我知道了。”

天絕將心裏的答案埋藏了起來,也許,這是不能說出口的秘密。

“不知柒獄使有沒有什麼辦法救雪拂?”

天絕強撐着躍上去,把雪拂從樹上帶下來,讓人靠在樹旁,看向了一旁的柒。

“他。”

“墨國,邪醫。”

“你和她。”

“客棧,樓春風。”

天絕:“……”

雖然他聽得懂,但可以具體些的,大可不必這麼簡潔。

“柒獄使,不知樓春風……”天絕剛開口說幾個字,眼前的人,一下子沒了人影。

他不禁苦笑,這是讓他去翻遍狳州城內所有的客棧嗎?

好歹給個具體位置,這樣瞎找,以他的身體狀況能撐得了多久。

不愧是行蹤詭異的柒,來無影去無蹤。

“走吧,我們回去吧。”

天絕嘆了口氣,封住了自身的幾個穴道,壓制住體內毒素。

蹲下身,扶起連說話都沒有力氣的雪拂。

今夜要不是柒及時趕到,他們都要葬身在這裏。

被人監視的感覺很不好,但這是無法避免。

二獄主的深不可測,手段通天的能力,實在令他感到頭皮發麻。

他究竟在策劃什麼?

天楚國、璃國、墨國。

哪一個才是他的最終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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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和親公主的我每天都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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