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血祭
得知慕九湘不見的兩人,連自己的傷都顧不上,匆匆來見了慕容息。
有些衝動的於星衍一上去,就抓住少年的衣領,怒顏道:“慕容息,你怎麼照看人的?”
就在這一刻,幾道身影閃現,目如冰霜,警惕地看着他。
似乎只要他敢動手,他們便會朝他出手。
“你們都退下。”
慕容息揮了揮手,讓幾人退下,這一次,確實是他疏忽了。
“是。”
五人不甘心地退下,離開時看了於星衍一眼,生怕他傷害慕容息。
“於星衍,放手。”樓春風微皺眉,出聲道。
於星衍聽到他的話,抓着少年衣領的手收緊了一下,最後還是不情願地鬆開了少年。
他轉向另一邊,面色有些不悅。
“我一定會找到九湘姐姐的。”慕容息心裏有些懊惱。
經歷過白天的事情,他就應該更加防備,多派些人手保護她。
結果卻因為他的疏忽,導致她被人帶走了。
“現在當務之急是查清楚她究竟被誰帶走了。”
樓春風知道此事也怪不了他,畢竟誰也沒有意料到會有人設計帶走了慕九湘。
“叩叩叩——”
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驚動了屋裏的他們,三人相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樓春風嘆了一口氣,走過去開門,就看見站在外面滿眼憂慮的邵秋桐。
“邵小姐是有什麼事嗎?”他擋在門口,沒有讓她看見裏面的兩人,詢問道。
他的聲音剛剛好,足以讓於星衍他們聽見。
一聲“邵小姐”響起,令於星衍的臉變了色。
她怎麼找到這裏來了?
真是陰魂不散!
“我想找少莊主。”她咬了咬唇,思前想後,還是覺得來找於星衍比較靠譜。
“你找他有什麼事?”樓春風直接沒有告訴她於星衍在屋裏,疑惑地看着她。
“今日同我一起的幾位師姐,出去了一趟便再沒有回來,我想可能出事了,在這裏能幫得上忙的就只有少莊主了。”
邵秋桐着急地說著,快急紅了眼睛,如此芙蓉美人,簡直惹人心疼。
可惜,樓春風只對慕九湘心軟,對其他女子可沒有那麼多好感,更別提同情心泛濫了。
倒是於星衍沒有等他回答,就主動走了出來。
“你說她們出事了?”
他雖然不喜歡邵秋桐,但也不能眼睜睜看着幾條人命沒了。
邵秋桐見到他,滿臉驚喜,上前抓住他的手,情緒有些激動說著。
“少莊主,你一定得幫幫我。”
若不是她爹去見老朋友了,一時不知道要找誰幫忙才好,她也不至於來找於星衍幫忙。
“放心,我不會見死不救的。”於星衍本性還是比較善良的。
何況,凌霜劍派與長雁山莊也算是私下交好。
他身為長雁山莊少莊主,可不能讓人在狳州出事,不然他老爹跟凌霜劍派也不好交代。
看着抓着他不放的邵秋桐,他輕輕將她的手拂開,後退了一步。
他這一舉動令邵秋桐一愣,站在原地,神色略微尷尬。
樓春風心裏嘆息:真是不解風情的小子!
“多謝少莊主。”邵秋桐面上保持好微笑,對着他說了聲感謝的話語。
“你也不用感謝我,我又不是為了你。”
於星衍接下來的話成功讓邵秋桐黑了臉,要不是怕暴露身份,她早就收拾這小子了。
她真是色令智昏,被愛情沖昏了頭腦,才會拿自己的後半生做賭注。
長雁山莊的信物寒月墜,她勢在必得。
如果兩家定親的事行不通,就只能另想他法了。
她決不能再耽擱時間了,那個男人可不會給她那麼多時間拿下於星衍。
必要時,還是得使些強硬手段才行。
“現在天色已晚,邵小姐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答應下來后,於星衍就開始逐客了,惹得邵秋桐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她這麼一位嬌滴滴的美人,就這麼不受他待見?
邵秋桐也不想待在這生悶氣,說了些禮貌性的話,便離開了。
人走後,樓春風看着低頭思索的於星衍,心底藏着一絲疑慮。
怎麼說對方也是芙蓉之姿,窈窕淑女,跟他算是門當戶對,他竟然沒有一絲東西?
“你真的不喜歡她?”
這時,慕容息走了出來,目光瞥了兩人一眼,聽到他的話,不禁笑了起來。
“他哪裏是不喜歡人家,分明是心裏有人了。”
來之前,他就簡單調查過狳州的幾個家族,其中包括了於星衍這個長雁山莊的少莊主。
他貌似暗中愛慕向家的小姐,可是人家比較嚮往自由的江湖,出去闖蕩了。
於星衍就是想要見面,跟對方訴說愛慕之情,也有些艱難。
“你可以喜歡任何人,唯獨九湘不可以。”樓春風話里警告的意味十足。
“你覺得以九湘的性子,我會喜歡她這樣的?”於星衍沒好氣說著。
“怎麼?你還看不上九湘?”樓春風目光一凝,瞬間冰冷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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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春暖花開,一下子轉變成了寒冬刺骨似的。
於星衍沒想到一句話就引起了兩人的憤怒。
不止是被樓春風質問,他還感受到了一旁的慕容息飛過來的目光刀子。
“沒有,沒有,是我配不上她。”他尷尬一笑,卑微了起來。
要是這兩位一起出手揍他,他肯定只有挨打的份。
“算你識相。”樓春風放下了取武器的手,冷笑道。
“咱們還是討論一下事情吧,邵秋桐的幾位師姐失蹤了,她們又都是女子,你說九湘會不會也是……”
於星衍話沒有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不可能,若真的是一伙人,他們肯定暗中行事,絕不會這麼明目張胆。”
“不一定,在寶齋閣門口埋伏的人就是韓家的人,他們想要九湘姐姐血祭。”
“韓家他們想用九湘血祭,他們這是想要做什麼?”
瘋了吧?
要是被發現,韓家的名聲估計會一落千丈。
雖然現在的名聲也好不到哪裏去,但好歹還有一個武學世家的名號頂着,不至於沒落。
一旦他們用人血祭的事情被發現,公之於眾,韓家勢必會成為眾睽之首。
到那時,被整個江湖的人討伐,那樣子,狳州又要少一個武學世家了。
“韓家不是有一套爪功,叫七絕鷹爪,他們就是想要用血祭來提升修鍊爪功的速度。”
“明日我們便去韓家探探。”
“怎麼探?”
“你不是長雁山莊少莊主嗎?以這個身份去拜訪一下,總不能把你拒之門外吧?”
“好,我明日準備一下。”
三人就這樣商量好了,明確分工,慕容息負責收集線索信息,樓春風和於星衍去拜訪韓家。
韓家。
韓家的長老回來后就一直黑沉着臉,想不明白狳州什麼時候來了看不透實力的高手。
若不是逃得快,再打下去,他估計會輸,命可能就要交代在那裏了。
“長老,家主有事找您。”
一道人影站在了門外,傳來了下人的聲音。
他去打開門,看到門口的傳話下人,詢問道。
“家主有說找我什麼事嗎?”
韓家長老疑惑,家主這麼晚找他有什麼事嗎?
“家主並未說明。”
下人搖頭,他並不知道這些。
“家主在哪裏?”
韓家長老隱約覺得心裏不安,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壓下心底的最後一絲疑慮,問出家主的位置,匆匆離開了房間,趕去見家主。
祠堂內,一個蒼老的男人站在中間,目光看着供奉的牌位,久久不語。
直到韓家長老推門進來,看到了他,喊了一聲“家主”。
他回頭看了韓家長老一眼,語氣淡淡:“過來了。”
“不知家主找我何事?”韓家長老走近他,詢問道。
“韓安,你在韓家多少年了?”
家主的話令他一愣,不過他還是回答了。
“七年了,不知家主問這個做什麼?”
家主叫他過來到底為了什麼事?
“七年啊,這些年你為韓家做的貢獻已經夠多了,我想讓你再為韓家做一個貢獻,相信你不會拒絕的。”
韓家主感慨,藏在袖子底下的手微動,握住了什麼,看着韓安,目光有些有些可惜。
“家主,莫非你想過河拆橋?”韓安聞言,臉色大變。
這下他終於知道心底的不安從何而來了。
這些年,他為了韓家,拼死拼活,他竟然想要卸磨殺驢!
“韓安,你也知道,韓家現在是關鍵時刻,不能暴露半分,所以,到了你為韓家做最後貢獻的時候了。”
他也是沒有辦法,大人交代過了,韓安已經暴露了身份,他必須要儘快解決他,免得給韓家帶來麻煩。
“休想!”韓安憤怒,一臉防備,做出了要動手的動作。
“算是韓家對不起你吧,今夜,你必須死!”
韓家主上一句話還在打感情牌,下一句就凌厲起來,殺機露了出來。
趁着韓安晃神之際,將藏在袖子下的毒針刺向他。
“韓震鴻,你竟然想殺我!”
韓安震驚,雖然躲過了其他毒針,卻忽略了最後韓家主的動作。
看着刺入心口一把短刀,韓安瞪大了眼睛,刀拔出來,鮮血往外直流,還帶着一抹黑色。
他朝韓家主打了一掌,等他躲避之時,連忙運起功法療傷,卻發現無濟於事。
他越運功,毒素流動得越快,已經入侵了他的五臟六腑。
“噗”
大口大口的黑血從他嘴裏吐了出來。
韓安眼神怨毒看着韓家主,有些不甘心。
“韓震鴻,你殺了我,老七知道會替我報仇的!”
他恨,恨自己這七年為韓家辦了那麼多事,殺了那麼多人,卻沒有一個好下場!
“他不會知道的,這些話你還是留着去地獄說吧。”
怕韓安死不了,韓家主再次將染毒的刀刺向他。
韓安已經中毒了,行動緩慢,根本躲不開他的這一刀,只能眼睜睜看着刀刺入身體。
來不及說出一句話,韓安倒在地上,睜大着眼睛,死不瞑目。
就這樣,韓家的三長老隕落了。
韓家主看着地上斷絕氣息的韓安,喚出身邊跟隨的心腹,讓他處理了韓安的屍體。
就在心腹將屍體從祠堂帶走後,戴着骷髏面具的男子從暗處走了出來。
他看着韓家主,緩緩道:“你選了一條聰明的路。”
骷髏面具的男子只說了一句話,便離開了韓家祠堂。
韓家主在他離開后,頓時鬆了一口氣,幸好,韓家逃過了一劫。
他可不想像郭家那樣被滅門,只能犧牲韓安一人,換韓家所有人的命。
不過,與男子那樣危險的人合作,無疑是與毒蛇猛獸為伍,誰知道後面會不會被反咬一口。
不行,他必須早做打算,做好萬全之策。
夜過三更。
另一處客棧里。
雪拂拉扯着天絕到一旁,目光審視看着他,有些懷疑,他真的對那個女人產生了感情。
“天絕,你怎麼把她帶回來?”
“路上碰見的,順手帶回來了。”
“你就別騙我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跟着她。”
“你跟蹤我?”
雪拂身子僵住,原本只是想套出天絕的話,沒想到把自己給暴露了。
“我這不是關心你嘛。”
他尷尬笑着,頂着天絕殺人的目光,伸手抱住他的肩,試圖打感情牌。
“憑咱倆的關係,你不至於動手吧?”
“呵呵,咱倆什麼關係?”
雪拂不確定說著,卻被天絕的話堵住了,一下子目瞪口呆。
不是,他這是要跟他斷絕兄弟關係?
“天絕,有話好好說。”
“我跟你沒話可說。”
天絕突然對他出招,還好雪拂閃躲快,那一招要是打在他身上,估計不好受。
“不是,你真動手啊!”
退後幾步的雪拂看着面色冷漠的人,滿臉不可置信。
“廢話少說,接招吧。”天絕冷冷道。
“你太欺負人了,明知道我沒了內力,這不存心讓我挨打嗎?”
雪拂哭喪着臉,他才不要跟他打呢。
“你還有武器。”
“你可是我的朋友,我哪能用武器跟你動手。”
這不是為難他嗎?
他的武器可是用來殺人的,不是用來對付朋友的。
“等什麼時候,打一場。”
聞言,天絕收手了,暫時放過了他,這筆賬卻記下了。
“行行行,一定奉陪。”雪拂點頭如搗蒜,連忙答應了下來。
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床上,那裏正躺着一個白衣女子,面容憔悴蒼白,眼睛緊閉着,沒有要醒來的樣子。
“你說,我們要不要出去找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