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再見汀蘭
慕九湘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破舊的屋子裏頭。
房樑上結着蜘蛛網,四周落滿了灰塵。
脖子有些疼痛,她是被人打暈的,現在不知道被帶到了什麼地方。
讓甜甜檢查了一下周圍,知道沒有危險后,才開始打量屋子。
這裏四面封閉,連個窗戶都沒有,唯一的光亮,就是從糊了紙的門透進的光。
就在她想着要怎麼逃脫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隱隱約約有人在說話。
“柳夭月,你只是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分方家的財產!”
氣急敗壞的男聲響起,看着前方那抹青色的身影,男子滿眼的不甘心。
憑什麼柳夭月這麼一個不知從哪裏來的賤種,也配跟他方家大少爺爭家產。
爺爺到底是怎麼想的,讓她們母女在方家住下就算了,為何還要分她家產。
“我不知道,你去問爺爺吧。”青衣美人淡然地說著。
看着憤怒不甘的男子,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她在意的只有母親和那個男人,至於其他人,與她何關!
“柳夭月,你裝什麼清高,整個方家誰不知道你就是一個連爹都不知道是誰的雜種!”
男子見她要走,頓時惱怒起來,上去就想抓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青衣美人臉色一冷,袖子一甩,精巧的刺刀飛了出去,划傷了對方的手臂。
“柳夭月!你竟敢傷我!”
男子捂着受傷的手臂,不可置信,
“下一次就不是手臂那麼簡單了,而是你的脖子。”
“我不會放過你的!”男子惡狠狠說著,快步離開了。
要不是方家對她娘還算好,她也不會待在方家,真以為她能看的上方家那點錢財。
她的目光落在眼前的破舊屋子上,有些疑惑,什麼時候這間屋子住進了人?
就在她想上前查看時,一道身影出現在她面前,阻攔了她。
“小姐請留步。”
“裏面是什麼人?”
柳夭月覺得最近方家的動靜不太尋常,好像在暗中籌謀什麼。
“知道得太多對小姐你沒有好處。”
那人是方家的護衛,知道老家主比較寵柳夭月,自然對她客氣幾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離開了。”
柳夭月見他如此警惕,越發覺得這裏面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過,她也不能硬闖進去,還是等今夜再過來查探吧。
為了不讓人起疑心,她沒有多停留,直接離開了。
護衛盯着她的身影,直至消失看不見,警惕性才鬆懈下來。
若是讓小姐惹到了新來的長老,他也不好交代,畢竟裏面的人是那位長老要的人。
“小姐,你回來了?”柳夭月剛回院子,婢女就高興地迎了出來。
“嗯。”她輕輕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她進了屋子,目光落在窗前上,沒有看到平時落下的信鴿,心裏不由有些失落。
他是不是忘記她了,不然怎麼會沒有給她回信。
她面色平靜,沒有表現出來,坐在書案旁,親自動手研磨。
拿起一旁的毛筆,在紙上落下一行字,等字跡干后,卷了起來。
走到窗前,手放在嘴邊吹了一個口哨,天上飛來一隻黑鷹,落在了她面前。
她把捲起的紙條塞在它腿上的信筒,輕柔地撫摸着它的羽毛。
“雪降,把信帶給他。”
黑鷹親昵地蹭着她的手,過了一會,才飛向天空,很快消失在雲層里。
他若是再敢在外面浪,等他回來,她一定打斷他的腿不可!
“小姐又在想郁公子了?”婢女瞧見她神傷的樣子,不禁問道。
“沒有。”柳夭月冷着臉,沒有承認。
“郁公子不是說等桃花開了,他便會回來嗎?”婢女疑惑着。
她沒有說話,靜靜地看着遠處。
他不回來就不回來,她又不是沒了他就不能活。
婢女之所以知道這些,還是因為“郁公子”是被小姐救回來的。
當初不顧方家人的反對,救下了來歷不明的郁公子。
兩人朝夕相處,小姐就對郁公子產生了感情。
郁公子也喜歡小姐,時常護着小姐,不讓那些方家人欺負小姐。
兩人之間的事情,在方家並不是什麼秘密。
“紅映,你去打聽一下方家最近在做什麼?”
柳夭月想到那間屋子的事情,不太放心,便交代婢女去打聽。
“奴婢一定完成小姐交代的事情。”
紅映認真地點頭,臉上露出兩個圓酒窩。
“小心行事。”
柳夭月看着跟在她身邊許久的紅映,叮囑道。
紅映頷首,匆忙出去了,留下了柳夭月一個人在屋子裏。
慕九湘原本以為聽到有人說話,以為自己會得救,卻不想只是路過而已。
不知在屋子裏待了多久,在日落之前,她見到了方家的新任長老。
那人出現在她面前時,她確實驚了,這也印證了她心裏某個猜測。
再次見到汀蘭,說是熟人也不熟。
嚴格來說,應該說是天絕的熟人。
因為之前的事,她現在一定恨她入骨,要不然也不會讓人把她抓過來。
不知接下來她會對她怎麼樣?
柱着木杖的老嫗,臉上圍着一塊黑色面布,擋住了她那張恐怖的臉,只露出了眼睛部分。
她聲音沙啞透着一股涼意,那雙眼睛帶着似乎要撕碎對方的恨。
“告訴我,宴成玉在哪裏?”
“我不知道。”
她不清楚她跟天絕之間到底有什麼仇恨,但她真的不知道天絕在哪裏。
那一次,他醒來就一聲不吭離開了,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怎麼可能?你之前明明跟他在一起!”
汀蘭根本不相信她說的話,認為她在說謊。
而她這樣做的原因,就是為了保護宴成玉。
她向前激動地抓着慕九湘質問,上一次要不是有人插手,她早就殺掉他了。
還有她,如果不是她替他擋了那一掌,也不會讓宴成玉脫險。
“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知道。”
慕九湘看着有些瘋狂的人,明知道她一旦發起狠來,絕對不會讓她好過。
還是激怒了她,就算她知道天絕在哪裏,也不會告訴她,更不能讓她找到人。
“好,那我就先殺了你,再殺了他!”汀蘭怨毒說著。
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眼裏殺意湧現。
慕九湘感覺有些喘不過氣,面上卻是很平靜。
她知道,要是露出害怕的神色,只會讓汀蘭更加得意,甚至對她下更狠的手。
“哼!殺了你太便宜了!”
汀蘭突然鬆開了手,冷哼一聲,放棄了殺死慕九湘的念頭。
她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法子,折磨她比殺了她更解恨。
於是,她看着她,繼續說著:“我要拿你來試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咳咳,你現在不殺我,等我逃出去,你一定會後悔的。”
慕九湘呼吸不暢,面色憋紅,咳了幾聲,抬頭看着汀蘭。
“你以為我會輕易讓你逃走?”
汀蘭眼裏的光芒暗一下,一把扼住她的下巴,將一瓶葯倒入她口中,滿臉陰狠。
“這是我特意研製的新葯,絕對能讓你好好享受。”
慕九湘沒能阻止她給自己灌毒藥,但也不想讓她得意,面容堅決道。
“我不會讓你如意的。”
“不過是我手中隨時可以捏死的螻蟻罷了。”
汀蘭冷冷看了她一眼,走出了屋子,吩咐外面的護衛看好慕九湘。
屋子裏的慕九湘,動了動手,手上的繩子綁的很緊,已經在她手腕上勒出了一條紅痕。
剛才汀蘭給她吃的毒藥,她並不清楚是什麼毒藥,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必須趕在毒發之前自救,不然她就真的就要淪為汀蘭試藥的小白鼠了。
用力掙扎了一下,繩子還是沒有掙脫。
顯然汀蘭為了防止她逃跑,用上了連練武之人都難以掙脫的繩子。
難怪以她的力氣掙不脫,看樣子得想別的法子了。
慕九湘:甜甜,你看一下有沒有人在暗中盯着?
她若是想從系統空間裏拿出匕首割斷繩子,就得提防暗中的人,不能讓人發現她的秘密。
甜甜:宿主,只有屋外有人,屋裏沒有。
得到甜甜的回答,心底鬆了一口氣,手中出現一把匕首,割斷了繩子。
得到解脫后,活動了一下身骨,在想如何在護衛的看守下逃出去。
夜幕逐漸已深,黑衣勁裝的女子走進了一個院子,臉上帶着幾分不耐煩的神色。
“南屏回來了?”西雲看着走進院子的人,驚訝道。
“主子在哪裏?”南屏的目光沒有直視他,反而去詢問他。
“你找主子?”西雲更驚了,這麼晚她找主子做什麼?
“嗯,有事。”南屏微點頭。
很快,不用他說出口,她就已經知道在什麼地方了。
因為坐在屋子裏的男子,在聽到她聲音那一刻,手微顫了一下,緩緩啟唇。
“進來吧,我在屋子裏。”
南屏越過西雲,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在看到那個雪白色華服的男子時,眸光微閃。
“主子。”她輕輕喊了一聲。
“回來了?”男子聲音低沉,透着一股淺淺的寵溺。
她這脾氣,比他這個主子還大,他以為她不回來了呢?
“嗯。”她頷首應着,目光落在男子身上,不知該如何說起。
“你找我又有什麼事?”
南屏是他的四個暗衛之一,實力比較強悍,身為女子,卻不比其他三人差。
而且,她在暗衛中可以說是最受寵的存在,三人都把她當做妹妹疼愛。
就連身為主子的男子,對她很包容,就算她犯了什麼錯,也不會輕易處罰她。
“我想向主子請示,在接下來的幾天讓我自己單獨行動。”
南屏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她有種預感,當年救她的恩人就在狳州城內。
“你想去找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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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臉色微變,南屏接下來並沒有什麼任務。
她想單獨行動,無非就一件事,就是去找那個救了她的男人。
“是。”南屏沒有隱瞞,對上他的眼睛,滿臉堅定。
“算了,我管不了你。”男子在她那雙毅然的眼睛下,向她妥協了。
“謝主子。”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南屏露出了欣喜。
男子無奈地揉着太陽穴,就算他不同意,她也會悄悄去找。
她今夜回來得這麼晚,想來也是為了找那個男人。
南屏沒有在他房間裏待很久,很快就準備離開,在腳踏出房門那一刻,想起了什麼。
她回過頭去,衝著屋裏坐着的男子,道:“主子,你也該找個知心的人陪着了。”
說完,快步離開,快得讓在門口的西雲都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沒影了。
隨後,西雲就聽到屋裏傳來主子咬牙切齒的聲音。
“南屏。”
男子黑了臉,他心裏喜歡誰,她不知道嗎?
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連他都敢打趣了。
方家一處破舊的屋子,這裏彷彿是被人遺忘了一樣,很少有人會經過。
天色低沉,寂靜無聲。
這時,枝丫上落下一隻黑色烏鴉,嗚咽叫了一聲,聽起來有些詭異。
“誰?”
一絲響動驚擾了護衛,讓他警惕起來。
沒有看到人,護衛在準備向前查看,眼前一道黑影閃過,沒來及看清,就被人打暈了。
對方下手極狠,脖頸感受到十分明顯的痛意后,雙眼一黑,倒地不起了。
穿着黑色衣服,矇著面的柳夭月看着地上打暈的護衛,朝那道緊閉的門走去。
毫不猶豫伸手推開了那扇門,走進屋子。
“你是刺客?還是殺手?”
慕九湘看着黑衣蒙面打扮的人,瞬間防備起來。
在她看她的時候,柳夭月也在打量着她。
“他們抓你做什麼?”清冷的女聲響起,透着幾分涼薄。
一個如此絕色的女子,怎會被關在這裏,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你是女子?”慕九湘震驚。
面前的黑衣蒙面人竟然是一個女子,她為何來這裏,她到底是敵是友?
“得罪了方家的人通常都不會好過,我想知道你是因為什麼原因被抓來的?”
難得柳夭月對外人說那麼多話,換了別人,她來理都懶得理會。
在她進來之前,這女子應該是被綁着的,可她現在卻掙脫了繩子。
如此看來,她不簡單。
她身上一定隱藏了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