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壽宴
慕九湘驚訝二獄主的身份時,同時對甜甜的舉動,覺得有些奇怪。
“不對,你這次怎麼這麼積極了?”
換作平時,甜甜需要各種翻找資料,才能給出她信息。
這會勤快的有些過頭了,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樣。
系統空間裏的甜甜僵住身子,誰能想到宿主突然察覺到不對勁。
以為被發現了秘密的甜甜,心虛地回答。
“宿主,我哪有,我這不是想多幫一下你嘛。”
“你最好別有事瞞着我。”
慕九湘冷哼着,要是被她發現有事瞞着她,她一定饒不了她。
她跟甜甜交談的時候,二獄主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狳州最近挺熱鬧的,韓家家主今日過壽,要不要帶你去瞧瞧?”
慕九湘撇了撇嘴,不是很開心。
透過若隱若現的紗帽,已經能想像到她鼓臉的樣子。
“我又看不見,去那裏做什麼。”
他說的不就是廢話,明知道她眼睛看不見,還帶她去看什麼壽宴。
更何況,韓家的壽宴跟她有什麼關係,她又沒有收到邀請,人家能讓他們進去。
“有些事情要處理。”
二獄主想到沒有拿回來的某樣東西,臉色冷了下來。
韓家當年為了在狳州站穩腳跟,跟血獄做了交易。
通過關係找到了他,從他這裏借走了一樣東西,期限為兩年。
可隨着韓家的壯大,韓家主的野心也越大,不甘心低伏做小,受氣於人。
利用他手裏的那樣東西,成功地將韓家傳承下來的七絕鷹爪練成。
因為心態不正,七絕鷹爪走了歪門邪道,成了比較陰狠歹毒的一種武功。
兩年時間已過,卻遲遲不見他歸還東西,二獄主只能親自出手,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那東西,就算他不要,也不能便宜別人。
“你都決定要去了,還問我意見做什麼?”慕九湘沒好氣道。
這人都做好決定了,問她的意見,豈不是多此一舉。
對於她如此不敬的行為,二獄主沒有生氣,反倒笑了。
要是別人,他早就讓對方血濺三尺了。
“起碼讓你知道一下。”
他倒是慶幸她現在看不見,畢竟那些血腥的場面不適合她。
做他的侍女,只需要待在他身邊,乖巧聽話就好,其他的麻煩事就不用她去做了。
韓家。
壽宴上,一片喜氣,韓家上下表現得滿臉高興。
韓家主邀請了一些江湖門派的人過來,連同狳州的幾個武學世家都送上了請帖。
莫家向來不參與這些,很少會接受其他人的邀請。
可今日莫家二小姐竟然上門祝賀了,眾人皆是驚奇不已。
韓家的名聲在外雖然不是很好,但還是受到不少門派的尊重。
只有少數門派抹不開情面拒絕,只好硬着頭皮來參加。
“怎麼不見錦衣?”
韓家主在年輕的後輩中,並沒有看到韓錦衣,不由覺得奇怪。
以往的壽宴,那丫頭一定是第一個跑到他跟前,炫耀她送的壽禮。
今日卻不見她的身影,倒是有些不尋常了。
“那丫頭估計在外面玩瘋了,忘記了您的壽宴。”
韓家大老爺笑着說,看似寵溺的話語,卻透露着韓錦衣不懂事的意思。
“想來是為了爹您的壽禮耽擱了些時辰。”二老爺連忙補救。
隨後瞥了大老爺一眼,心裏冷笑,想要抹黑他的女兒,沒門!
“今日來的賓客都是不可多有得罪的,你讓他們注意點,別得罪了貴客。”
韓家主叮囑着韓家眾人,擔心他們平日裏橫行慣了,不小心惹了貴客。
讓人出乎意料的是,長雁山莊的長老也過來了。
這一次壽宴,越發讓人覺得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郭傑自從掌控了何家之後,就把何家改名換姓了。
他到來時,沒有多少人理會他,甚至疏遠於他。
“郝叔,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因為眾人的不待見,郭傑臉色不是很好。
直到看見郝任南從門口進來,他趕緊迎上去打招呼。
“原來是郭賢侄啊。”
郝任南之前跟他爹是至交好友,不會對他落井下石。
私底下也幫助過他,為了能在這幾家裏站穩腳跟,少不了郝任南的幫襯。
所以,郭傑面對郝任南,有些討好的意思。
不遠處的屋檐上,坐着一男一女,一個戴着黑羽面具,一個戴着紗帽。
男子鎏金色的華服,在光線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女子一身淡雅色的衣服,被風輕輕掀起衣角,仙袂飄飄,宛如天女下凡。
“你確定在這裏不會被人發現?”
慕九湘以為他要帶着她參加韓家的壽宴,卻沒想到,是以這種形式。
“他們不會注意到我們的。”
二獄主選的這個位置,是他們的盲區,下面的視角根本看不見他們。
隱約感到不安的慕九湘,下意識咬緊了唇瓣。
“你來這裏,到底要做什麼?”
二獄主的目光,落在人群中那個笑顏開懷的韓家主,眼裏染上冬月里的寒霜。
“殺人。”
慕九湘聞言,心猛地一驚,什麼?他是來殺人的?
他要殺誰?
韓家主還不知道危險已經在向他靠近了,正跟幾個相交甚好的老友,高興地聊着當年往事。
慕九湘想不明白,他來這裏殺人的目的是什麼。
僅憑他一個人,真的能在這麼多人面前,殺死他要殺的那個人。
“你要親自動手?”
二獄主沒有回答她,對着空氣喊了一聲,一道身影出現在兩人面前。
“柒。”
“二獄主。”
柒的手上握着一把玄金色長弓,身後背着一支支泛黑的箭。
那半邊金色面具下的面容,沒有什麼情緒。
想要拿回東西,就得用些非常手段。
“東西找到了嗎?”
柒搖了搖頭,翻遍了整個韓家,仍舊沒有找到二獄主所說的東西。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那東西藏在韓家主的身上。
“看來他有些貪心啊。”
二獄主可惜地說著,殺意一閃而過,明顯動了殺心。
慕九湘聽不明白他們話里的意思,滿臉疑惑。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你只需要等着看戲就好了。”
慕九湘瞬間感到很無語,她能看什麼好戲?
不知道上次那個男人是接了誰的命令,給她下了眼睛失明的毒。
千萬別再讓她碰見他,不然一定讓他好看!
“韓家主,風範不減當年啊。”
郝家主跟郭傑聊完,就去找了韓家主,一開口就有些感慨。
韓家主雖然年歲七十多了,可看起來身體還是挺硬朗的。
聲音中氣十足,不像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者。
“郝家主也來了。”
郝家與韓家明面上沒有什麼交集,私底下,在生意上卻有聯繫。
他們心知肚明,同為一個主子做事,兩家的牽扯就多了。
“我這不是趕早辦完事,就來給你祝壽了。”
郝家主笑容滿面,誰也不知道他在幾天前,被人重傷,傷勢還沒好全。
要不是聽說韓家有一件私藏的寶貝,他想藉此機會探究一二,也不會冒險前來。
他知道這件事,還是韓家二老爺的兒子酒醉透露出來的。
至於那寶貝怎麼個神秘,聽那韓耀揚描述,不似凡間之物,可以讓人長生不老。
長生不老,一聽就讓人很心動。
郝家主暗暗把這件事記在心裏,一直想找機會查探。
沒想到韓家的壽宴,就給了他這個機會。
只要他能得到那寶貝,他就不用聽命於人,擔驚受怕。
坐到如今這個地位,他已經不滿足僅僅只是做狳州七大武學世家的第七位。
他想要翻身做主人,牢牢將狳州掌控在自己手裏。
到時,他就不用看別人臉色行事,而是別人來求他辦事。
“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等了好一會,壽宴快進行到一半了,沒有聽見動靜的慕九湘,不由詢問道。
她擔心待會要是真的打起來,她能跑的掉嗎?
“怎麼,怕了?”
他以為她不會怕呢,畢竟她跟那些尋常的女子不一樣。
“我可不想死。”
她絲毫不遮掩怕死的心,她還有很多事沒做,怎麼能就這樣死掉。
“放心,不會讓你死的。”
二獄主給柒示意了一個眼色,讓他開始行動。
柒點頭,身影跳躍到另一處,站的位置比較高,視野廣闊,有利於他射箭。
長雁山莊的長老坐在位置上,打了一個哈欠。
感覺到有些睏倦,眼皮沉重,心裏期盼着早點結束。
本來應該是莊主過來的,可是莊主最近在忙其他事情,不方便參加。
於是,他就被抓來充當擋箭牌了。
不經意一個抬頭,發現對面不遠處竟然有一個人影。
懷疑自己看錯了,雙手揉了揉眼睛,再去仔細一看,真的有人。
頓時一個激靈,驚得站起身,叫道:“大家小心,有刺客!”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長雁山莊長老的話嚇到,一下子慌亂了起來。
那些門派的人倒是比較鎮定,警惕地看着四周。
可惜,在長雁山莊長老喊出一句話后,破空的聲音傳過來,只見一支黑色的箭穿了過來。
目標正是在主座上坐着的韓家主,察覺到那支箭的危險。
顧不得在眾人暴露真面目,他一把抓過旁邊的下人,擋在身前。
儘管如此,箭還是猶如破竹之勢,穿過擋在面前的下人身體,射入了韓家主的胸口。
韓家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口中那三個字未說出,就死不瞑目了。
魑離箭。
他怎麼可能不認識魑離箭,箭下無活人,無人能躲。
所以,來的人是血獄的獄使,名為柒。
韓家主就在眾人眼前被人殺死,關鍵是他們不知道兇手是誰。
一時間,面面相覷,不知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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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家主死了!”
人群中,有人驚叫出聲,誰也沒有想到來參加壽宴,卻變成了一場喪禮。
韓家的人看到家主死了,滿臉悲戚,痛聲哭喊。
“爹——”
韓家大老爺撲倒在屍體面前,放聲大哭着。
二老爺倒是站在原地沒有動,袖子下的手緊緊攥着一塊碎瓷片,低下頭,眼神冰冷可怕。
沒有注意到,箭即將射中他爹時,他趁機擲出了瓷片,傷了他爹,這才沒有躲開那箭。
韓家七長老不由鬆了一口氣,他這也算是為三哥報仇了。
以為自己做得很隱蔽,不會有人看見。
卻不想一個轉身,就看見對他笑得溫和的郝家主,臉色變了一下。
“郝家主剛有看見什麼嗎?”
七長老試探着,想知道郝家主有沒有看見他出手。
如果看見了,那他只能先下手為強。
“我什麼也沒有看見,不知七長老說的是什麼?”郝家主一臉迷茫,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七長老放鬆了一些警惕,心裏還是留了一個心眼。
柒離開的時候,被莫家二小姐的人追上了。
兩人打了起來,保護莫家二小姐的人,是一位老者。
在韓家主中箭身亡,就鎖定了兇手的位置。
這才追過來,想要抓住柒這個兇手,扞衛七大武學世家名聲。
越打,老者越心驚。
對方的武功詭異出奇,無法辨認是哪門哪派的,找不出什麼破綻。
再打下去,他可能會輸。
“原來是莫家的長老啊。”
二獄主看着跟柒交手的老者,恍然大悟。
“怎麼啦?”
慕九湘看不到,不知道情況如何,耳邊是亂糟糟的哭聲和叫聲,分不清是誰。
“沒事,我們下去吧。”
二獄主的眼睛,一紅一紫,猶如寶石璀璨耀眼。
此時,泛着妖異的光芒,邪氣肆意,帶着血腥的殺意。
“什麼?”
她沒反應過來,就被他一手抱住了腰,將她帶了下去。
鼻間一股淡淡的香氣襲來,她失神了一下,忘記了掙扎。
這香氣,怎麼好像在哪裏聞過?
等她想在仔細聞一下時,二獄主落地之後,就鬆開了她。
耳邊擦過一道劍氣,嚇到她往後退了一步,差點跌撞在地。
好在二獄主伸手抓住她的手,將她拉了回來。
“血獄的人,都該死!”
一個老道長雙目赤紅看着二獄主,他到死也不能忘記血獄的特徵。
血獄殺了他所有的親人,他最疼愛的女兒,就是死在了血獄的人手中。
“該死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