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同命相連
沒有人知道,聞霜翹之前是一個受人欺負的孤女,差點被一個紈絝少爺搶回去做小妾。
幸好遇見了她的救命恩人,見她可憐,順手救了她。
丟給她一本武功秘籍,以及名為情絲纏的毒藥。
“以後看哪個男人不順眼就給他用上。”
留下一句話,就匆匆離去了。
後來她才知道,她的救命恩人是天下盛名的邪醫。
情絲纏則是用來束縛男子的一種劇毒,不會傷及性命,卻會與接觸到的第一個女子同命相連。
她殺不了黑衣男子,只能用這個辦法拖住他,讓他有所畏懼。
青月寨是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不能在她手中毀了。
聞霜翹趁他不注意,快速將一顆紅色藥丸含在嘴裏。
此毒對於女子來說,並沒有什麼傷害。
“哎,我肚子好痛,我是不是要毒發了?”
她彎下腰抱住了肚子,一臉痛苦地喊了起來。
“別裝了,我給你吃的毒藥,需要一個時辰后才發作。”
黑衣男子皺眉,一眼看穿她拙劣的表演。
聞霜翹繼續叫着,可憐兮兮看着他,希望他能好心放過她。
“可是我真的好疼。”
“你到底想……”做什麼?
黑衣男子走到她面前,剛想說些什麼,就被她一把伸手圈住脖子。
唇上突然一片溫熱,嚇得他想要推開她。
卻被她緊緊拽住,他瞳孔一震,眼裏閃過一抹不可置信。
他竟然被一個女子給親了,耳根微微泛紅。
聞霜翹做出這樣冒險的舉動,是為了給對方下情絲纏。
短暫的幾秒,好像過了幾個春秋一樣。
反應過來的黑衣男子,當即用上內力,震開身上的聞霜翹。
一臉怒意道:“輕浮的女人!”
聞霜翹站穩身子,對上他憤怒的目光,笑了。
“殺了我,你也活不了。”
在親上對方時,她就將嘴裏的藥丸咬碎,把毒渡過去給他。
“你給我下了毒?”黑衣男子想到什麼,臉色難看。
難怪她要做出如此羞恥之事,原來是想用這種辦法將毒傳給他。
“情絲纏,聽說過嗎?”
聞霜翹笑得一臉輕鬆,接下來該着急的不是她了。
情絲纏,他怎麼會沒有聽說過。
這可是出自邪醫之手的至情至毒。
一旦中此毒,就會與接觸到的女子同生共死,不能傷害對方,不然會受到反噬。
“你跟邪醫什麼關係?”
黑衣男子猶豫了幾分,邪醫他得罪不起。
連主子都得三番五次去請人,他若是得罪了,沒準會壞了主子的大事。
“我不認識什麼邪醫。”聞霜翹自然不可能告訴他真話。
“你不認識邪醫,怎會有他製作的毒藥?”
“別人給的不行?”
“把情絲纏給我解開!”
“我沒有解藥。”
“你……”
黑衣男子追問解藥,聞霜翹哪裏有什麼解藥,她根本沒有想過要解毒的打算。
“真是個瘋女人!”
得不到解藥,黑衣男子有些氣急敗壞,看着眼前的女子,卻又不能殺掉。
可想而知有多憋屈難受。
平時的沉穩與忍耐,在此時卻失控了,足以看出他真的動怒了。
聞霜翹沒有理會他的殺人的目光,唇角露出燦爛的微笑。
“沒錯,我就是個瘋女人,惹上我,你後悔了?”
“遲早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暫且不說他們兩人的事情,密室里的慕九湘已經被汀蘭發現了。
老嫗就是那日被人救下的汀蘭,為了活命,她只能選擇幫助背後操控的人制毒。
嘗試多次,依舊無法製作成令那人滿意的毒。
本來想來密室挑幾個試藥的人回去,不想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這個人自然就是慕九湘。
想到未能成功殺掉的宴成玉,不由將怒火牽連在慕九湘身上。
上一次給她下了寒液霜毒,她竟然沒死,還活得好好的。
現在又落到她手裏,成了即將試藥的人質,她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
宴成玉殺不了,她還殺不了一個普通女子。
不過,一下子把她殺掉太便宜她了,她要把她慢慢地折磨至死。
“來人,把角落的那個給我帶出來。”
汀蘭的聲音在安靜的密室響起,驚動了裏面的那些女子。
在看到慕九湘被指定帶出去時,韓錦衣眼裏閃過一抹幸災樂禍。
慕九湘在聽到聲音那一刻,覺得很是耳熟,直到甜甜提醒她,她才知道是汀蘭。
慕九湘:汀蘭怎麼會在這裏?
甜甜:宿主,劇情發展不能泄露。
慕九湘:什麼劇情發展?
甜甜:就是一些不可預知的事情。
慕九湘:……
密室里因為汀蘭的到來,燈火亮了起來,可惜慕九湘看不到光亮。
更別說外面的人進來,押着她出去,想要動手都無法找准位置。
雖然有甜甜可以提醒她,但一個人終究敵不過他們一群人。
所以,得另想辦法脫身。
她不知被帶到了哪裏,空氣里的藥味很濃重,有些刺鼻。
害得她打了好幾個噴嚏,差點被藥味熏的失去嗅覺。
“我們又見面了。”
汀蘭看着綁在木架上的慕九湘,眼裏的怨恨增加了幾分。
“是啊,看到我沒死是不是很失望。”
她看不到汀蘭的面部表情,也知道她一定很恨自己。
第一次見面就要將她和天絕一起殺掉的人,會對她手下留情?
想想都不可能,這次她又要用什麼辦法折磨她。
“放心,這次不會讓你死那麼快,我要慢慢折磨你。”
汀蘭手上出現一把短小的匕首,狠狠刺入她的胸口,偏離心臟幾寸,卻不會讓她致命。
慕九湘悶哼一聲,胸口處傳來的疼痛,如同被別人用冰錐搗着,痛感衝擊大腦,襲遍全身。
“痛么?這可是我特地為你準備的。”
汀蘭笑聲尖銳,對宴成玉的恨意都加諸在慕九湘身上。
她在匕首上抹了最近新研製的毒,解藥還沒來得及製作。
“你就只會用毒嗎?”
身上的痛感在加劇,可在汀蘭面前,她不能表現得太狼狽,這樣只會讓她更得意。
知道慕九湘可能是在激怒她,汀蘭反而冷靜了不少。
“對你,用毒已經足夠了。”
匕首再次刺向慕九湘,這一次是她的肩胛骨。
“啊——”
承受不住痛楚的慕九湘忍不住叫出聲,她連忙咬緊牙關,蒼白的唇瓣顫抖着。
額頭上冒着冷汗,渾身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胸口、肩膀處,血染紅一片,將那一身白色衣服暈染的鮮艷妖嬈。
“我會讓你嘗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汀蘭怨毒地說著,笑聲在密室里顯得陰桀瘋狂。
甜甜,可以將我的痛感屏蔽嗎?
慕九湘強迫自己保持清醒,溝通起來甜甜。
在系統空間干著急的甜甜,聽到她的詢問,沒有任何猶豫,回答了她。
甜甜:可以是可以,但最多只能一天。
宿主情況危急,若是她發生意外,那她活不下去了。
要知道,她們可是同命相連的,宿主死亡,代表着系統湮滅。
當初魔尊姐姐幫她們簽訂的是生死契約,不能違反天道規則束縛下的約定。
只要完成任務,正常解綁,她們才不會受對方影響。
慕九湘:甜甜,幫我屏蔽痛覺。
甜甜為難道:可是這樣一來,宿主你後面怎麼辦?
時效一過,痛覺可是會疊加,到時宿主能承受住么?
甜甜有些擔心,她怕這個時候的慕九湘支撐不住。
慕九湘沒有半分猶豫,態度堅決:我心裏有數。
甜甜拗不過她,只好答應幫她開啟屏蔽痛覺的功能。
當系統的力量溫暖地流淌過全身時,慕九湘感覺到痛意在消失。
雖然痛覺沒有了,可身體的虛弱卻是彌補不了。
整個人完全沒有力氣,像是癱瘓的病人。
汀蘭沒有在密室待很久,在連續折磨了幾次慕九湘,就離開了。
在她走後,先前出去的黑衣男子回來了,臉色陰沉難看。
第一次被人算計,不得不妥協於對方。
這次沒有把食香草拿回來,只能想其他辦法了。
“汀蘭帶了什麼人?”
黑衣男子一回來,就發現不對勁了。
空氣里的血腥味太濃重了,他對這種味道太熟悉了。
招來一個看守的人,想知道他不在的時候,汀蘭做了什麼。
“汀蘭大人去密室帶了一個女子回來。”
看守的男人回想了一下,很是確定地說著。
“她帶回來做什麼?誰允許她動裏面的人了?”
黑衣男子臉色一變,那一批女子是他用來試用新葯的。
汀蘭不經過他同意帶走了一個,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裏。
“汀蘭大人說是用來試藥的。”男人顫顫巍巍說著。
黑衣男子冷笑,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冷,似乎是生氣了。
主子的計劃已經進行到一半了,決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他沒有理會害怕的男人,直接走進了密室,當看到木架上綁着的女子面容后,神色大變。
“怎麼是她?”
黑衣男子低聲呢喃了一句,顯然是認識慕九湘的。
想到慕九湘的身份,考慮到其中的厲害關係,便做出了決定。
“把她放下來。”
“可是汀蘭大人說過,不能把她放下。”旁邊看守的年輕男子為難道。
“怎麼?我使喚不動你們了?”
黑衣男子聲音透着寒冷之意,沒想到短短几日,汀蘭就將他們馴服了。
連他這個大人的命令都敢不聽了,看來汀蘭那女人野心挺大的。
想要架空他的權力,也得看她有沒有這個實力。
“小的不敢。”
年輕男子惶恐,連忙上前給慕九湘鬆綁,將她扶了下來。
“把她帶到另一間乾淨的密室。”黑衣男子吩咐道。
年輕男子猛地點頭,把慕九湘帶了出去,找了一間乾淨簡潔的密室安頓好她。
黑衣男子則是又出去了一趟,慕九湘的出現令他措手不及,他得趕緊告知主子。
要是慕九湘的失蹤引來宴無塵,難保不會讓主子原本的計劃功虧一簣。
畫州。
楊府。
楊知府正在教育女兒要看開點,勸她不要放棄糾纏宴無塵的念頭。
想把女兒嫁給宴無塵的心依舊未歇,這也是七皇子交代給他的任務,他不得不完成。
剛想着要不要再上府拜見宴無塵,就聽到管家說宴無塵過來了。
隨行的還有景隨書這個世子,這可是讓楊知府驚訝了一下。
很快就笑容滿面,眉眼可見喜色。
他在想,九王爺能來他的府邸,是不是看上他的女兒了?
若真的如此,那可太好了!
他趕緊迎了出去,殊不知等待他的是問罪。
“今日什麼風把九王爺給吹過來了?”
楊知府笑着走上來,對着進門的兩人行了個禮。
“少拍馬屁了,我問你,你跟郝任南是什麼關係?”
景隨書皺眉,不想跟他在這裏扯皮,直入主題,說出來今日過來的目的。
楊知府聞言,神情變了一下,很快恢復過來。
“景世子說的這是什麼話?下官怎麼聽不明白?”
不過,還是讓兩人看見了,楊知府對他們裝糊塗,也是一清二楚。
“那這些證據怎麼說?”景隨書將一些證據甩在他身上,散落一地。
楊知府接過一張紙,目光觸及上面的話,瞳孔一縮,一臉不可置信。
彎身撿起其他的紙張,一一看過去,臉色越來越慘白,背後冒着冷汗。
“這不是真的,是有人在誣陷下官。”
楊知府企圖想要推脫罪名,假裝不知道,可兩人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楊知府可看清楚了,上面落款的是你的名字。”
宴無塵表現得很平淡,可越是這樣,就越讓人捉摸不透,令人害怕。
“下官不知道,一定是有人偽造了字跡。”
楊知府眼裏閃過慌亂,目光閃躲,看樣子是心虛了。
“到這個時候,你還想欺騙我們嗎?”
景隨書笑了一下,從懷裏拿出了一樣東西,丟在了楊知府的面前。
“這東西眼熟不?”
楊知府仔細一看,瞬間沒有了血色。
癱軟在地上,雙目失神,他沒想到兩人能找到這個東西。
要是讓楊知府知道,景隨書手上的東西是他無意間踢到的,一定會吐血吧。
可惜,他不會有知道的機會了。
因為接下來他面對的就是牢獄之災了。
甚至可能是殺頭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