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五毒州尋嫡傳
造化真人為柒安國,信仰、祭祀、命運集中的最高指導人。
分別代表虛、實、星,更為帝都洛川州的統治者。平時深居簡出,有命令親傳通報。
這天,一則消息迅速的,傳給千闕舞:立刻入傾煙仙宗,面見真人。
標緻又玲瓏剔透的少女,身穿悠然夢衫;頭帶怡韻美飾。
青絲挽成髫盈香,額前流海齊平,兩束小辮落胸前,嬌俏中,消瘦的臉龐,含尖巧下巴。
頸間佩戴的首飾,以白色打底,一朵花鈿情,如白梅綻放,別巧精緻,清幽若夢。
雙耳垂珠若玉,連心詠墜一閃一閃亮晶晶。
雪白色的衣裳,掛着一串花滿簇,珠玉含光,人如花似玉。
手中玉鐲為梨花白,腳穿花履歌,比之四年前的小姑娘,更召示:我家有女初長成。
千闕舞放下事,向親傳弟子點頭,步態輕盈跟隨。
接下挂名、象徵至高無上的稱號以來,很少踏足柒安國的福運中心。
獨自面見掌舵者,反倒是頭回:“拜見造化真人。”雙膝跪地,頭伏於纖塵不染的地面。
高高在上、差一步登天的神,管理紅塵事,大公無私不沾人情、淡漠、薄涼開口:
“七級仙尊闕舞,你的嫡傳已現世,明天前往五毒州迎回。”
造化真人始終存在,白囂仙尊的結。
千闕舞不是問題,三級衍息仙尊夏靖一,對人死心踏地。
雙方和平、共處的發展。他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人不犯事,都好。
“時逢五毒州舉辦,捕靈盛事,代仙尊參加;二級嫡傳青梅,已經趕去。”
“你的實力必須儘快提升。諸事完,一年之內在外歷練,不得有誤。”
千闕舞跪地,若非傾煙仙宗讓,自己痛失白囂仙尊,必會感恩戴德吧?
在生死路走過,認清的人與事,更多生命的厚度,沉澱了情感。
來自靈魂深處的不同之處在於:凡事看得開,諸事上心不計較。
且將冷眼看螃蟹,看它橫行到幾時。與百姓接觸,是活下去唯一的使命、信仰。
把自己的思念隱藏,不使別人發現、導致難堪。
帝都的洛川州,這個權力、靈力、變更力迅速、更跌的地方,活着更需要隱忍、算計、為往後留條生路,不求盡如人意,只求無愧於心。
“是,闕舞遵命。”
造化真人盡量交代此行的重點:
“柒安國最年輕的仙尊外出,有心之人若前往五毒州挑釁,勿務周全名聲。”
“不可使洛川州顏面掃地。境內其他的門派,會有人前往五毒州逮捕靈獸,你需有分寸。”
千闕舞眸子微動,應聲:“是。”
“去吧。”
千闕舞抱拳,退出柒安國的靈元、實力登峰造極的殿堂。
近年來,傾煙仙宗分兩派,二級與三級仙尊各自拉鋸,明爭暗涌奪取門內的資源。
千闕舞不會參與諸事。
並不代表,二級仙尊、四級仙尊都不看中。造化真人賞罰分明,為宗門出力、為柒安國造福者,得到大肆的封賞。
至於千闕舞,除開靈脈以外,還真沒得到過,賞賜的法寶、靈器等物。
衍息仙尊上心闕舞仙尊。
七級為最低級的仙尊,要保名位不容易。
萬一武學、修為、境界不到位,來個底下的門派,挑釁權威、尊嚴。
千闕舞接不下來,臉丟大了。
每一個地方的競爭,都是激烈與血腥的,站不住腳,必會被淘汰。
蘭香院,侍女一通忙活,備了上好的酒菜。
夜暮降臨,丫頭笑意盈盈,出來請人,入殿內坐下:“見過衍息仙尊。”
夏靖一對侍女,溫和的勸告:“闕舞打小沒離開過洛川,你凡事仔細打點。出意外,頭一時間傳送消息給我。”
歷練為他主動爭取的機會。
四年的時間,他們外出的次數有許多,不見人的底有多深。
小蝶笑意不減:“還是衍息仙尊,次次都為小姐着想,奴婢會記得仙尊的話,嘻嘻。”
“哈”夏靖一坐下,不再理會侍女的調笑:“想什麼?”
打量人雙眸如幽水,靜謐了紅塵紛擾,錯亂的心跳,流過一陣曖意,制止多餘的漣漪道:
“此為你出行必備之物,看看還缺少什麼,我讓人立刻補來。”
千闕舞運元,儲物袋中有隨行的衣裳、銀兩、簡單的炊具、必備的生活用物。
底下放有十多枚高級靈石;數百枚中低級靈石、療傷的葯,解毒的清涼散、麻沸散等物。
“多謝你衍息。”
從來沒喚過夏靖一,名為伴侶更似兄妹吧?
千闕舞蹙眉說:“只是去五毒州,小蝶與你準備的夠多了。”動手斟茶。
衍息仙尊會心一笑,道:“她只是擔心你獨自出門不安全。”
放下杯盞說:“此去尋回嫡傳,哪會遇上問題?”
哈,衍息陪伴吃晚飯,聊着諸多的局勢。
末了拾起小手一帶,拉拽間,幽柔的人落到了懷裏,他嗓音沙啞說:“闕舞!”
親密的接觸,從小到大,除開白囂仙尊外,就與他時不時會有。
千闕舞手已被鉗制,對他真的無法等閑視之,“衍息仙尊,自重。”
“此別為一年。”衍息不死心問:“你難道沒有一點不舍?”
千闕舞回答:“別再為我操心,我即為七大仙尊之一;遇上事打不過,也能躲過。”
衍息閃過快不及眼的念頭:“收嫡傳,造化真人讓你獨自前往,雖有我的推波助瀾,更多為你需要成長。”
“闕舞別再逃避了好嘛,傾煙的局勢漸漸展露新的頭角。”
“可知有大變,你才為捨棄及,最危險的那一個?柒安國多少雙眼睛,看着你的實力沒有丁點的長進,想取而代之?”
“我給過許多發揚光大的機會,你白白的讓過。此番出去,我雖擔心,但不得不為啊。”
他低低的述說,若不是早早的,就守在她的身邊,也許連對談的機會都沒有吧?
她的心裏隔了一座山,山的名字為成見。
失去了上代一級仙尊,無論對誰一視同仁,間接的把他也排斥在外面。
人前,他們為風光的一對,人後,她的防備一覽無餘。
千闕舞閃身,去了窗邊望天上月,“我所說依然有用,你其實不必事事關心我的。”
衍息扶着削瘦的雙肩,四目相對:“我在你眼裏是什麼,為何你凡事都上心,唯獨不願正視我的情意?”
話是吼出聲的,蘭香院並不如紅楓居的隔音,足可讓有靈元的人聽到。
小蝶收拾行囊,躡手躡腳的回來,暗探正廳內的倆身影。默默的關心。
衍息仙尊為上好的公子,更有無數的權力、實力、後盾。
足可保護小姐往後無憂,更可告慰亡者的在天之靈。
可小姐的態度,留白、上心、從不主動。
丫頭雙手捂心口,難過的守候。
千闕舞甩手:“衍息,此為蘭香院,並非攜枝齋;夜了,你心浮氣躁,先回去吧我累了。”
衍息仙尊嘴角揚笑,掰過人的臉龐,一字一句的問:“你以為我們不連合有出路嘛?”
千闕舞冷靜反問:“那你來此地是為何?”
一句話,如涼水,潑的衍息仙尊情意濃。他湊上去索得一吻,許久才放開。
千闕舞暗念失算,未料一年的別離,會打破關係。
“別過來。”眸子凄清,思念遠去,如空洞的燕巢:
“衍息,蘭香居並不歡迎你的到來,我明日要離開了,更需要早點休息”
“闕舞,造化真人差半步飛升。”衍息語重心長道:
“你的仇恨可以對我來,當年我參與了殺伐。我只要你活着,其他的無所謂。”
千闕舞眸間暗含洶湧的波濤,並未回頭,道:“回去吧,我的事我有數,懂得分寸。”
數個閃身,去卧房關上門栓;若非重生歸來,若沒遇上死亡的變更,若沒有失去。
是否就不會變成這個模樣呢?
衍息仙尊越發對人的性子,吸引入骨,愛入骨髓所念為成全。
有時他會忍不住告訴她,白囂真的還存在,話到嘴邊住口,若是讓她知曉。
他永遠都沒有機會。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夜的暗會去,白晝到來。
千闕舞念着夜裏,與衍息的不歡而散,天露魚白帶上侍女先往五毒州。
穿越千山萬水,似有感,他正在後面追來,眉頭微動止步,回眸相對。
他停在一座高山之巔,向人招手。
千闕舞含笑別離。
無聲的沉默,夜裏的不歡而散,如煙雲消去。
千小蝶納悶道:“小姐,為什麼您明明要避開的,依然不緊不慢的離開啊?”
“走吧,全力趕路。”千闕舞並未理,丫頭比自己大八九歲,又有什麼看不清。
重生一世,僥倖的地方在於,白囂仙尊留下的靈元,使重傷垂危的,她有時間緩口氣。
即過死了從前,四年來,凡事都有獨到的見解,丫頭的心思,她是知曉的。
“小姐。”侍女笑意有加道:“我們帶着菜籽食物,鮑姑早就去了,李叔也在上個月往返兩州。”
“奴婢整理賬目時,才發現小姐竟在五毒州開了糧油,蔬菜及酒樓客棧。”
“小姐莫非早就知曉,衍息仙尊會給您爭取,獨自執行任務的機會?”
千闕舞趕路時道:“我又不是神仙,哪裏會算這些?”
丫頭來了興緻:“那您怎麼不在天地城及其他的城池開張,就選擇五毒州?”
哈。千闕舞一笑,當今世上,不止衍息識她甚深。她對衍息也知根知底吧。
倘若真有相對的一天?
人搖搖頭,繼續飛奔時,道:“小蝶,從后與李叔等運送食物的人會合吧。”
“造化真人即說過,嫡傳在此地現世,我去找尋。”
“轉告李叔,食物必須放在,最需要的地方,開張的酒樓,按行情收回稅金。”
丫頭應聲“是”放緩了腳步,在道邊等待後面的人員。
千闕舞急忙趕路,錯過投宿,通過仙尊氣運。只要是應命而生的嫡傳。
則會發出相同的感應。
這也是造化真人,比千闕舞更快知曉,誰的嫡傳,在哪裏現身的原因。
正當細細感知,前方怒焰通明的地方,一道黃金色的鱗獸,久久不曾消去。
數個閃身來到,只見一個年青的公子倒地上,氣息微弱,周圍雜草被火焰燃燒泰半。
仙尊之元運轉,竟與昏迷的傢伙相映成章。
“公子?公子?”千闕舞傳送靈元,為其療傷。
肅絕塵驚醒過來,四目相對,道:“姑娘是誰,我們認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