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來活兒
第二日上午,我把追魂符上沾染了崔芷柔的氣味,用來尋找她的鬼魂,但是完全沒反應。
流月點破:
“幾百年了,她又成了白骨精,在深山修鍊那麼久,應該和自身魂魄早就失去了聯繫,追魂符效果應該不好。”
“輕予,隨緣就好,沒關係的,你們的生活正常過,偶爾幫我留意一下魂魄就行。說實話,我跟你們生活的這段時間,過得很快樂,這些日子,讓我跟着你們吧,隨緣就好,行嗎?”
望着她溫柔的眼神,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辦。
唐文庭唱了句佛號說道:
“有時候,隨緣也是一種途徑,緣分到了,興許便出來了。”
我相信緣分,我相信,它會讓我們達成所願。
一上午我呆在陳思奇的店裏,來往的人絡繹不絕,大多數是奔着西湖的名頭,路過店門口被吸引過來。黃金周,一天的流水也很多,得有八九萬。
隔着窗戶,我就能看到烏泱泱的人頭聚在斷橋上,一座橋有啥好看的?尤其是圍的水泄不通,這麼熱待在家裏不爽嗎?
約摸吃午飯的時候,突然陳思奇的一部電話響了,那是他專門接活兒的手機。
他一本正經的說話,簡單的回答,問清地址就掛斷了電話,便說道:
“同志們,來活兒了嗷!”
我抬眼看了看他,沒說話,唐文庭倒是饒有興緻的問道:
“啥活兒?在哪?”
“就在西湖,那邊死人了,趕緊吃,吃完飯過去。”
半小時后十二點,我們趕到了西湖的雷峰塔底下,沒錯,就是法海鎮壓白娘娘的那個雷峰塔。
雷峰塔下已經被警察圍上了警戒區,陳思奇倒是和警察很熟悉,有好幾個人都認識他,唐文庭告訴我,過去幾年裏,有無法解決的靈異事件警察會找他們倆做,對外宣稱是警方的協助人員。
為首的一個長相清秀,十分正氣的警官,走過來和我們打招呼,我們稱呼他張警官。
“陳師傅,唐師傅,你們過來了。”
他很是有禮貌。
陳思奇故作高深的點了點頭,收起往日的不正經問道:
“說說什麼情況吧,對了,這個是我師妹,一起過來的,不要阻攔她。”
我們幾個人被帶到了案發現場,只見一個身材高大,體格壯實的光頭男人,趴在地上,頭衝著塔的方向,臉朝下雙手握拳,就那麼死了。
為了取證,目前他還趴在地上,保持着原來的樣子,他的姿勢就像是進藏磕長頭的人,五體投地。
看到屍體后,我下意識開了陰陽眼,發現他的魂魄並不在肉身旁邊。
根據介紹,他的死亡時間不超過2小時,魂魄離體也不會這麼快被帶走,真是奇怪。
“他是怎麼死的?”唐文庭問張警官。
“不知道,他的老婆介紹,當時他們倆正在因為小事爭吵,這男人突然就目光獃滯,不搭話,幾秒鐘后,直接趴在地上不再動彈,她叫了半天,發現人死了。這種突然性死亡的案件,已經是這幾個月來的第四起了,之前都是判定為突發疾病,可事不過三,我這次必須得請你們過來。”
這人死的可真突然,莫名其妙就沒了,而且已經死了四個。
陳思奇掏出一個羅盤,四處查看,口中疑惑:
“奇怪,哪兒去了?”
“他的魂魄嗎?”我問他。
“是啊,他的魂魄應該是在附近的,怎麼沒有了,而且一點痕迹都沒有。”
唐文庭去和法醫問了幾句,回來后告訴我們,這男人應該是瞬間失去生命的,至於為什麼呈現這種姿態,就不得而知了。
幸虧周圍的遊客都被警察轟走,唐文庭在屍體身上點了張符,他想把魂魄找回來,但是根本沒有反應,他驚恐的看向我們說道:
“這男人的魂魄被吃了!”
魂魄被吃了,人當然就瞬間死亡了,什麼東西可以吃魂魄,要不要這麼猛。
我們又去問男人的媳婦,這女人長得又瘦又小,哭的梨花帶雨,說話細聲細氣:
“我和我老公出來玩兒,我說想進雷峰塔里去看看,他覺得無聊不願意,我求他一起,他就是不同意,跟我吵起來,還罵我,後來就突然倒地不起了。”
這姐姐看來也是個在家被欺負的主。
我問她:
“你們是哪裏人?來之前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嗎?”
“我們是6月份搬來杭州的,之前在##生活,這些日子也沒什麼事情發生,都很正常。”
“如果你想到什麼,一定告訴警察,現在先去做筆錄。”
張警官安撫她,同時叫來一個女警領着她走了。
我們三個都是陰人,在這屍體邊上觀察了好半天,除了知道魂魄被吃以外,沒有任何線索。
下午,陳思奇決定關店,去警察局看看有什麼線索。
死者黃樂,今年32歲,是##人,有前科,因為脾氣不好跟別人鬥毆,進去過十五天。這幾個月來,他因為家暴問題,被媳婦報警過兩次,警察調解后,保證不犯,但還是狗改不了吃屎。
他的媳婦文文靜靜,很瘦弱,沒什麼異常,筆錄我們也看了,並沒有特別的情況。
至於發生的其他幾件案子,死者也都是突然死亡,沒有任何徵兆,想必也是被吃了魂魄。
他們也都不是什麼好鳥,要麼偷雞摸狗成性,坑害自己的老父母,要麼就是虐待孩子,不養不教,這裏邊還有個富二代也死了,酒後開快車,撞死一個姑娘,家裏拿錢疏通關係,把事擺平了,反正死的都不是好東西。
陳思奇看到檔案后大呼:
“這是為民除害的俠義之士啊!”
我也不禁嘆息:“沒錯,死的都是活該的傢伙!”
“咳咳,陳大師,你注意一下。”
張警官有些尷尬,畢竟殺人犯法,不論你殺了誰,都是犯法,他是警察,是正義的化身。
唐文庭很細心,認真的翻看着筆錄,又查看了死者照片,好一會兒他開口問:
“只有咱們這裏出現這種情況嗎?”
“當然不是,除了這附近,周圍還有好幾個地方死了人呢,都是突然暴斃。”
答話的是個梳着高馬尾,長着一張娃娃臉的警察。
“小欣,別說了!”
張警官有意阻止她說話,
“對不起各位,這是其他局子的檔案,小欣她,哎,總之我們不該知道的。”
我對這個小欣很感興趣,便問她:
“你怎麼知道其他地區的案件的?”
她瞪大眼睛看看張警官,又看看我們,一副為難卻又想說的樣子,看來她也是個話癆,嘴巴沒把門的。
張警官無奈的示意她可以說,她立馬眉眼彎彎,笑了起來:
“嘿嘿,這個很簡單,我在上學時候是黑客!我爹媽怕我長大後走彎路,就讓我考警察了,反正我是分配到系統,用點小手段就可以查到整個省的檔案,就算是全國…。”
“行了小欣,夠了。”
張警官出言制止她,不過我們也都知道了,她是技術高超的黑客,是個人才,所以獲取一些信息很簡單,我們拜託她查閱了今年周圍發生的一切類似案件,竟然多達六十幾件,由於沒有明顯外傷,只能判定是突發心梗死亡。
一兩件也就算了,多達六十多件,顯然不正常,而且死了的沒有一個是好人,都是些狗見了都嫌棄的傢伙,家人恨不得斷了聯繫的那種。
沒什麼成果,我們只能回店裏。
“他們身上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惡,都是些惡人魂被吃了。”
唐文庭分析着。
我腦海中想起了那個鬼王組織,他們就是殺人奪魂,難不成是他們?我把自己的依據說了出來,倒是可信,但是他們只會奪魂,而不是吃了,想想也不太對,得是什麼東西能把魂吃了呢?
“我總覺得,還是得去問問受害者的家人,走訪一下會更好,”
我喃喃道,
“雖然警察已經詢問過,但是咱們可以從不同的角度,去找找細節,說不定有辦法。”
大家同意了我的觀點,第二天就由我去走訪那些受害者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