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尋屍山間
因為從小耳濡目染爺爺當陰陽先生的故事，無論真假，我對鬼神是有敬畏的。
再加上我本身能和動物交流，所以我更加相信神鬼的存在，基於經驗與第六感，我察覺到那人不太對。
孩子們一下水，他就有了動作，那顆腦袋慢慢的抬了起來，由於之前背對着我，我只能站起來繞路到另一邊。
他應該是腿腳不利索，整個動作都很遲緩怪異，周圍愣是沒有人注意到他。他站了起來，我也看到了那人的全貌，他根本就不是人！
人的臉不可能是那副樣子！
那是一張被水泡爛的臉，五官已經模糊不清，還有動物啃食的痕迹殘缺不全，右眼只剩空蕩蕩的眼眶，嘴唇沒有了，只剩下裸露的牙齒。
他慢慢的朝着水裏走去，通體開始變成藍紫色，當顏色遍佈全身，它就隱沒在了水中。
“糟了，水鬼換命！”
我心裏暗道不好，爺爺說過，水鬼會在死後找替身，它們潛入水中找到獵物，拉住腳就不放，直到人死亡。
“水裏有蛇！大家快上來啊！”
對不起了我的同伴們，只能借你們的名把他們嚇回來。
我大聲的呼喊着，水裏的孩子一聽都瘋狂地游回岸邊，生怕被咬。
小胖游得最慢，我猛然間看到他身後浮現出一個藍色的身影，那東西始終追着他不放，而他也游的越來越慢，彷彿有千百斤的東西拖住了他。
情急之中，我衝上前撿起一塊石頭，奮力的朝着小胖身後扔了過去。
我沒想過自己能嚇退水鬼，只不過是急了想救人，沒想到那石頭好似有了魔力，一擊打散了那團藍色，小胖也游的輕快起來。
人們圍過來問我，我就說好像看到了蛇要咬人，大家也怕，就收拾東西回去了。
離開池塘時，我特意的回頭看了一眼，柳樹下一個渾身濕透，通體藍紫色的東西正幽幽的望向我，我沒理他迅速回家。
我把這件事告訴了爺爺，爺爺很疑惑，便問道：
“聽你描述，是水鬼無疑了，只不過我沒聽到有人溺亡的消息，它是從哪兒來的需要調查。”
“爺爺，它的臉已經毀了，看不出是誰，要是能看清樣貌，也好知道是不是村裡人。”
“阿嬌，晚上你自己在家，我出去一趟，不搞清楚這個事，我怕村裏的孩子有危險，這東西要處理還得從源頭來，這幾天你就別去荷塘邊了。”
不知道爺爺啥時候回來的，我睡得早，第二天就去上學了。
下午回到家，爺爺又是不在家，晚上我做好晚飯，他才一臉疲憊的回來。
飯桌上，爺爺突然說道：
“阿嬌，爺爺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好嗎？”
我連忙放下手裏的碗回應：“您問”
“你真的是什麼也沒做，就看到了那隻水鬼嗎？”
“是的呀，爺爺您問了好幾遍了”
“以前給你講的故事裏有開眼的術法，但是你不藉助任何條件就直接開眼了，所以這便是天生陰陽眼。”
“陰陽眼？我？爺爺，為什麼小時候看不到，現在讓我看到？”
我也不想看呀！
“該是有什麼契機，年齡到位了，或者是什麼別的。本來這件事我打算自己處理，但是既然你參與進來了，還是明天跟我走一遭。”
看來爺爺決定帶我去處理這事了，正好我也想看看爺爺有沒有真本事。
第二天，我和爺爺順着溪水的方向，沿路而上尋找着。
他昨天去村長家打聽了，村裡倒是沒啥大事發生，不過有個不學無術的小流氓，平日裏總在村頭閑逛，招貓遞狗。
這大半個月卻不見人了，去他家幾次，人也是不在，所以爺爺懷疑是這人出了事。
如果是在荷塘里溺亡的屍身，那也早就浮上來了，所以應該是上游出了問題。
“爺爺，咱們這麼找下去不是辦法，得發動更多的力量。”
我是真的走不動了，這麼熱的天，渴死了，可我又不敢喝這溪水。
因為太累了，爺爺拉着我坐在山路邊休息，他摸了摸我的頭說道：
“阿嬌，爺爺從沒問過你七歲那年發生的事，流月告訴我，你能和蛇清楚的交流，是真的嗎？”
“是的，而且，我到現在跟它們交流的越來越無障礙。”
其實不只是沒障礙，後來我才知道，這個種群對我來說，就和跟人相處一樣。
“你現在看下，四處有沒有蛇類，發動它們幫你找線索。”
什麼？我沒聽錯吧，爺爺沒有擔憂我，反而讓我用能力去找人，我望着他堅定的眼神，相信他沒有開玩笑。
“爺爺，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我試試。”
我話音剛落，就有七八條大小不一的蛇爬了出來，感情就等着我爺爺發話呢，它們這是一直躲在暗處在跟着我們。
我無奈的對它們說：
“拜託大家告訴所有夥伴，在山上的水源處幫我找一找，有沒有特別的東西。”
它們吐了吐信子，四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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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直接和它們這樣對話嗎？它們怎麼回應你？”
爺爺坐在石頭上，十分好奇的詢問我，他感覺很不可思議。
我笑嘻嘻的給他解釋：
“平常我說話它們聽的明白，如果它們有信息告訴我，就會直接傳達進我的腦子裏，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能力，我就是能聽懂，就好像我是同類一樣，不過也就只有我能感受到它們的意思。”
期間爺爺又問了一些小問題，我一一作答。不一會兒，有幾條蛇回來了，我詢問後知道它們找到了屍體，跟着它們的步伐，我和爺爺果然在一處水源，發現了一具已經被動物啃咬過腐爛破敗的屍體，半個身體都泡在水裏，身形和我那天見到的水鬼一模一樣。
我直接扛不住了，吐了個昏天黑地，一條小綠蛇很乖的問候我，用不用幫忙找草藥止吐，它通體翠綠，還沒有我的手臂長，和我的拇指一般粗，面對它的友好，我表示了感謝。
爺爺簡單查看了一下，是村裏的那個二流子，怎麼死的還得報警，讓警察叔叔解決。
於是就趕緊背起嘔吐的我下山去了。
離開前，我問爺爺能不能養寵物，他看出來我是真的喜歡那條小綠蛇，就允許我帶它回家，不過不能讓它亂跑嚇到人，我要對它負責。
不久后警察來了，封鎖了那塊地區，收屍取證。
傍晚我餵了小綠蛇一顆雞蛋，它非常喜歡雞蛋的口感，我給它起名叫“翡翠”。
我在電視上看到過，翡翠是很昂貴的物件，小綠蛇對我來說也是很珍貴，很珍惜的朋友。
安頓好它已經天黑了，爺爺又帶我來到了荷塘邊，他說屍體處理了，可是鬼還沒走，今晚他要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