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神
“阿姐！”鳴人喊了一聲想要過去卻被佐助拉住手，“你……”
“尼桑已經去了，現在我們的敵人是面前的帶土。”
緋桃的記憶停留在觸碰到銀絲的瞬間，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進入了自己的身體，似乎是在訴說著什麼。
天與地，此刻如此接近。
眼前，是億萬年的變化，滄海桑田，斗轉星移，自己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了，自己就好像也變成一顆閃耀的星子，就這樣融入整片星空。
如此微小。
我是誰……
好像沒有人可以告訴自己。
以前也遇到過這種情況，在找尋不到自己的時候，那個叫玖辛奈的女人會溫柔地告訴她，你是波風緋桃。
那麼現在呢？玖辛奈消失了，她已經不在了。
李緋桃啊，你已經沒有了家，那是一場地震，一場悲劇……
時空的壁壘此刻變得如此薄弱，透過半透明的牆壁，她看到了自己的葬禮，並沒有像曾經看過的電視劇一般下着雨，反倒是陽光明媚。
媽媽招呼着前來弔唁的客人，緋桃還能看到上鋪，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就是哭得太過傷心，有些花了。
先前夜談，都說自己死的時候要穿得漂漂亮亮的來，上鋪真的做到了，這身襦裙真漂亮，重工刺繡，應該花了不少錢。
爸爸的頭髮也白了，如此脆弱，大概因為是數學老師，幽默中又帶着一絲莫名的理智，所以極少看到他強烈的變化，如今卻好像老了幾十歲。
高中同學，初中同學，甚至還有小學同學，他們都好難過。
中間，能看到印着自己笑容的黑白照，那是大學入學的時候和上鋪一起拍的，當時還說有些丑，現在看來，傻傻的也很可愛。
此刻，便是最後的訣別。
緋桃好像能觸碰到他們，手輕柔地撫摸過媽媽的臉，也撫摸過爸爸的白髮，我不後悔，卻又後悔。
所以，既然已經死了，便應該更有意義。
“爸媽，我只是去了另一個地方，你們不要太擔心，我也並不孤單，你們說的戀愛可以談，我想我應該談了，這裏的父母對我也很好，我還有了一個弟弟。”
“我想要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此刻，應該能做到了吧。”
“我想，或許這便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想我的話就回一趟老家吧，我們種下的每一株桃樹都是我，開的一朵花都是我在思念，結的每一顆果實都是我的祝福。”
“我真的走啦，別不舍，如果真的有神明，那麼便為我託夢，替我訴說我的思念和祝福吧。”
“真的很不舍，真的不想走，我也回不去啊！我愛你們，真的，真的是真的啊……老爸老媽！”
聶文君微微抬起頭，不知道從哪裏飄來一片桃花正落在自己手上，五月天，哪裏來的桃花？
桃子，是你嗎？因為捨不得，所以又回來看我們了嗎？
“桃子……”她摸着那片桃花，好像又想到孩子小時候的模樣，“再見了，桃子。”
隨着距離的拉近，緋桃又回到這方天地，太陽永恆地掛在天上，照耀着這一片荒蕪的大地。
胸口和左眼下的感覺愈發明顯，呈現兩方趨勢，冰與火，太陽與月亮。
緋桃慢慢睜開眼睛，正對上鼬血紅色的眼眸還有他眼中的震驚，“緋桃，你沒事就好。”
“沒事。”緋桃伸手摸上他的臉頰，此刻卻好像感覺不到鼬的存在，她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好痛苦，好難受……
她慢慢站起身來，看着眼前破碎的大地，十尾已經徹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拿着黑色權杖的帶土，與自己見過的羽衣一樣。
手，好像沒有了感覺。
可是，眼淚卻不自由自主地落下。
【好難過，好孤獨，好悲傷，好絕望。】
似是這顆星球的嘆息，也像是被規則困住的萬事萬物的嘆息，永無止盡的戰爭和確定的未來，一切似乎都只是規則的玩物。
眼前，好像能看到所謂規則，這也是天照大御神說的，成為神之後能感知到的一切。
每個人身上都有一點星光，仔細查看似乎能夠看到文字。
【死。】
緋桃看向另一人。
【死。】
看向另一人。
【缺失右臂。】
是規則。
所以，未來已經被書寫。
她抬頭看向天上的男人。
【死。】
所以，是註定的嗎？神也無法干預這一切。
可是……
鼬的頭上沒有星光，是因為屬於他的規則已經被打破了嗎？這意味着，規則不是一定的。
“已經沒有未來了，也沒有意義了。”
在緋桃昏迷的時間裏，這裏已經進行了不止一次戰鬥，死傷慘重，面前已經長出了一棵參天巨樹，滿月高懸於空中，受到神樹的影響，赤色的月亮似乎愈加明亮，與地球的距離似乎也變得很近。
神力沒有完全融合，好在連接已經被自己斬斷，和自己想像中的不太一樣，只是有些恍惚，好像還需要等待一會兒，不能讓他以這種方式召喚輝夜，或許這也是天照大御神告訴自己的能夠打破規則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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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不能是這個辦法啊。”緋桃拿出六枚千本射向空中的帶土，“千本影分身之術。”
“小桃子，如今，這又有什麼意義呢？”帶土看向緋桃，就好像是看着一個從未認識的陌生人一般，此刻，他就要實現多年的夢想了，所以這個小桃子也是冒牌貨，是虛假的，那個每天開心的小女孩才是小桃子。
揮手，黑色的權杖製造出一陣風吹向千本，只是緋桃突然出現在千本處，又丟出三枚，並在空中改變位置。
“結界術·金剛封鎖陣。”
以千本為錨點形成巨大的封印陣，八條金色的鎖鏈自緋桃背後伸出，並根據飛雷神印記，在千本處延伸，相互勾連形成金色的一片。
繼續結印，“金剛封鎖·改。”
鎖鏈受到術者的影響繼續改變，赤紅色的火焰自鎖鏈上升起，此刻，兩人被控制在這方。
“阿姐，如果不是仙術對他是沒有用的，金剛封鎖是……”
“不，有作用。”佐助攔住鳴人的動作。
神格轉換下，金剛封鎖本身就攜帶自然的力量，用來牽制帶土的行動再好不過，時間，她也不知道要多久，只是現在沒有感受到輝夜的氣息，也無法確定神降能夠成功。
“小桃子，沒有意義的，即便能夠困住我一時，如此消耗力量，你一個人在也堅持不了多久吧。”帶土牽扯着這鎖鏈，灼熱的溫度讓他有些看不清面前的人。
緋桃沒有說話，只是紫色的眼眸愈加冰冷，就像是一個沒有情感的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