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狡猾的顧朝寒
容與表情管理的不錯,時封沒發現什麼端倪。
“是嗎,他沒事就好。”容與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兜兜轉轉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他想讓時封擺脫一切,重新回到屬於他的地方,但……
“師父,前些天是君前輩告訴你我被困吧。”
“嗯。”
“那他又為什麼會知道?我很好奇。”
“顧朝寒和君晏辭不和,掌握敵人的情況是第一緊要的事,或許他也是因此知道你被修羅門俘虜了。”容與一本正經的瞎編。
奈何時封對他有師父濾鏡,而且容與又淡定從容,所以時封雖還有疑慮,但大致信了。
已知君晏辭和師父是好友,若是發現他被困,的確有可能來救人,外加通知他師父。
但這只是目前的結論,等他找到更多線索再下最終結論也不遲。
“嗯,還有一事想請師父解惑。”懷疑的事暫且放一邊,時封最無法理解的還是為什麼顧朝寒能進他的空間。
“你說。”
“是這樣的……”時封將大概的經過說了一遍。
“你是說他是通過進入你的空間,將你拉回的靈幽州?”聞言,容與凝眉沉思。
“嗯,當時睡夢中我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呼喚我,然後我就進了我的空間,再然後就被他拉到靈幽州了。”時封輕點頭。
“我記得你的空間是你第一次進入的秘境所得。”
“沒錯。”時封所經歷的事大體都和師父說過,只是減去了一些沒必要的細節。
“小七,你再詳細說說當時的情況。”
“就我毀了天運果,我倆打了一架,然後他就離開了,我也發現我多了個空間。”
容與皺眉,指尖輕點少年的額頭,神識探入:“放輕鬆,別抗拒為師。”
“哦。”時封閉上眼,不去在意那縷神識,盡量忽視。
容與的神識很快來到時封的識境,這裏是一個修士最隱蔽、最私隱的地方,但他的神識剛到門口便被一道極為霸道的神識攔住,而後親親密密的纏着屬於這個身體主人的神識。
容與臉色鐵青,該死的顧朝寒!
“師父,是我的身體出問題了嗎?”時封一睜開眼便看見溫和隨性的師父變了臉,一時也有些忐忑不安,莫非他的身體出了大問題!只是他自己一直沒有察覺到?
察覺自己失態,容與在心中反覆罵了顧朝寒好幾遍才控制住殺人的心。
“沒事,你別多想,為師只是猜到為什麼了。”
顧朝寒那個傢伙,居然在這麼早的時候就對時封圖謀不軌了,他肯定知道這一層關係,卻一直沒有發作出來。
而且識境這麼私隱的地方,誰會輕易去察看,他隱藏在暗處,沒有主動表露,旁人自然看不出什麼。
時封也從未往這方面想過,他每次自視己身,但識境卻不一樣,所以一次都沒察覺到不對。
而當初君晏辭能在北荒秘境看出這一點,是因為再如何分割,他們的本源都是一個人,對另一個自己的神魂感知自然比較敏銳。
反正現在的情況就是,顧朝寒和時封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已經算是親密無間的關係了,兩人的神識每天都在識境中親密的纏在一起,沒有那啥卻甚似那啥。
“是因為什麼?”時封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為什麼,要不然簡直是防不勝防。
容與閉了閉眼,淡聲道:“因為你們兩個都在那裏活了下來,所以它同時認了你們兩個為主。”
“……?”什麼?四靈之界不是屬於他一個人的?那他這麼辛辛苦苦的搞建設,豈不是為別人做嫁衣!
不對,好像也不能這樣說,好歹他也擁有一半使用權呢。
不過……時封很確信顧朝寒從未進入過四靈之界,上次是第一次,要不然小黑它們在四靈之界時,但凡他進去就會被發現。
不管顧朝寒因為什麼苟這麼久,時封都有些鬱悶,他自以為的金手指,到頭來居然是和主角一人一半。
看見小徒弟鬱悶的表情,容與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他心知事實並不是完全這樣。
但他總不能和小徒弟說,你和他已經相當是道侶了,所以你的東西他也能擁有使用權之類的。
容與本就不同意他和顧朝寒在一起,自然不可能助攻。
不過就算是真正的道侶,使用對方的東西也會有限制,容與肯定對方想要進入小徒弟的空間並非是一件容易事,所以暫時可以不考慮這個問題。
時封用了好一會時間才接受了這個事實,果然他不能將東西全放進四靈之界,要不然哪天變成窮光蛋,他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師父,我打算去道合宗看看。”弄清楚了原因,時封也打算下山了,就主要去看看靈幽州究竟變成了啥樣。
“你要去為師也不攔你,只是顧朝寒絕非你良配,你別被他蠱惑了。”容與也沒攔着,讓他去看看顧朝寒殘忍無情的一面也好,省得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只是容與大概不知道的是,時封早就知道顧朝寒是個怎樣的人,也見過對方瘋狂的一面,他對顧朝寒的認知定格在黑心蓮。
“……師父你放心好了,我絕不是濫情的人,我有君珩就夠了。”時封一臉正直,那晚的事純屬意外,他還是很有節操的。
“……”容與難得沉默,他很想說君珩也不是,但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
反正君珩現在在域外天,一時半會也過不來,有他在前面頂着,減少小徒弟和顧朝寒他們的接觸也挺好的。
說不定顧朝寒和君晏辭兩敗俱傷,君晏辭這個主身無了,君珩自然也消失了。
哎,沒想到啊沒想到!原以為送時封去域外天是一步好棋,誰曾想君晏辭的分身居然沒死,而且也在域外天,他這跟送羊入虎口又有什麼區別。
收拾包袱,時封告別幾人下山了。
“我以為你會跟着去。”山巔之上,百里遙淡聲道。
“對於他,我不能干涉太多。”容與目光平靜,哪怕他所做的都是為對方好。
只是好與不好,除了當事人誰又說的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