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到底是為什麼

時封沉思時，周圍傳來靈力波動，四人來到了異空間，也可以說是領域，三人共同創造的領域，不用擔心天崩地裂，他們可以盡情的釋放，殺死敵人。

作為被禁錮靈力的人，時封的存在更像是一名觀眾。

畢竟三人都不放心靈力被禁錮的時封單獨待在正常的空間，若是有不長眼的闖了進來，可就不美妙了。

所以將時封拉進來，顯然是三人沒有交流後生出的第一想法。

看着二對一的混亂場面，時封有些呆怔，事情這麼一下子朝着這個方向發展了。

顧朝寒會死嗎？時封看着男人的眼神有些複雜。

回顧初遇的情景，顧朝寒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但對方做的事當中，卻也有對他有利的。

而另一邊，二對一的情況下，顧朝寒顯然很被動，哪怕他真的很強，但他的敵人同樣不弱，不管是君晏辭，還是一直低調的容與，他們中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是能顛覆大陸的存在。

容與的想法很簡單，君晏辭能活，但顧朝寒只能死，這次聯手的機會並不多得，他一定要除去顧朝寒。

而君晏辭的想法就更簡單了，顧朝寒將他當成死敵，他們本就是不死不休的關係，殺了顧朝寒，奪得時封，這是一舉兩得的事。

“咳……”顧朝寒落敗了一手，直接被重傷，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反而是轉眸看向時封。

“……”時封正在看他，目光冷淡又複雜。

顧朝寒見狀卻是勾唇輕笑，沒有憎恨厭惡就足夠了。

顧朝寒經常笑，不過那些笑往往很虛假，要麼就是皮笑肉不笑，笑的人頭皮發麻，可這一次……時封能感覺到他是真的開心，為什麼？

時封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他只看到顧朝寒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變成了骷髏，銀色中帶着金光的骷髏——是修羅骨。

一秒換裝，黑色連帽的衣袍，將銀色骷髏完全包裹，只有指骨露了出來，握着一柄黑金長槍……竟然不是黑色鐮刀，這就是顧朝寒和阿骨的唯一不同之處嗎？

看到這一幕，時封的眼神更複雜了。

“修羅是一切罪惡的根源，殺了你一切都能回到正常。”容與看着這樣形態的顧朝寒，眼神雖說不上厭惡，但卻帶着不喜。

“是嗎，那就嘗試殺死我。”對於他明晃晃的不喜，顧朝寒並不在意，自出生在這個世界，他就遭受了太多的惡意，他早就習以為常了。

君晏辭沒有說話，只是握緊了手中的劍，眼尾的小痣越發艷紅，卻又說不出的冰冷。

早在將所有負面情緒分割出去，他便做好了和過往一刀兩斷，可是現在看到熟悉的銀色骷髏，他竟像是看到了從前的自己，弱小卑微、只能靠着頑強的生命力苟活着。

很早之前，君晏辭就發現自己的修鍊出了問題，過於執着於過往，陰暗負面的情緒讓他不出意外的生出了心魔。

為了修成大道，君晏辭便將所有的陰暗一面都引向心魔，不好的、陰暗的回憶也通通剝離出去。

他想的很好，將一切剝離，然後再殺了心魔，過往一切都將成為雲煙，他不會再執着於過去，也不會被困於過去。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直到心魔徹底脫離主身的掌控，成為有自主意識的顧朝寒。

顧朝寒就像是最開始的君晏辭，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惡念，本就是被拋棄厭惡的存在，反過來厭惡這個世界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他執着於強大，執着於殺死君晏辭，因為同一個人只有一個活着就好了。

明明過往不重要的記憶都被剝離了出去，全部被另一個自己吸收，可是看到那熟悉的銀色骷髏，君晏辭還是會晃神。

若說看着顧朝寒還沒什麼，可是看着這銀色骷髏，真的有種在看着自己的即視感，這種微妙的感覺太奇怪了。

激烈的戰鬥再次爆發，時封只能當個觀眾，看着三人殊死搏鬥，他的心臟跳動的很快……太快了，時封懷疑他的心臟下一秒就會破出他的胸腔。

一下接着一下，猛烈跳動着，時封不禁伸手捂住自己的心臟，想讓它安靜下來，可它卻像是個不聽話的小孩，更加調皮的反抗他的意志。

為什麼會這樣，時封的手緊緊按着心臟的地方，目光追隨着幾人的身影。

顧朝寒再一次落敗了，這次君晏辭下了死手，銀色的骷髏狼狽的摔在地上，紫色的魂火安靜而緩慢的跳動。

而兩人也不準備給他喘息的機會，當即就要了結他。

那一剎那，時封感覺自己的心真的破開了胸膛，他的意識一黑，最後看到的畫面是一顆殘缺的珠子飛速朝銀色的骷髏而去。

顧朝寒並不畏懼死亡，因為他根本不會死亡，他源於君晏辭，以他的心魔和影子做為媒介，君晏辭不死，他也不可能徹底消失，不過是重頭再來罷了。

就在兩人的攻擊要落在顧朝寒身上時，殘缺的珠子擋在他跟前，一道刺眼的金光閃現，抵擋住君晏辭和容與的攻擊。

顧朝寒怔住了，空洞的眼眶裏，紫色的魂火閃了一下，他的腦海里突然浮現了類似的一幕……不過記憶中擋在身前的珠子是完整的，而現在這個是殘缺的。

再一深想，顧朝寒卻發現自己根本想不起來有關於珠子的記憶，就像剛剛腦海里浮現的那一幕都是他的幻想。

“……”容與怔了一下，隨後便是震驚和複雜，他轉頭看了眼昏過去的時封，無奈又心酸。

你的潛意識裏，還在護着他么？即便要付出自己的性命也不後悔。

君晏辭也遲疑了，他明明應該沒見過這個殘缺的珠子，可酸澀的情緒卻不受控制的浮現。

銀色骷髏伸出手骨，想要握住那為自己擋下傷害的珠子，可珠子卻像有意識一般躲開了手骨。

顧朝寒怔了一下，為什麼不肯讓自己觸碰。

而後存於修羅骨的意識告訴他，這珠子很危險，但要保護，在秘境中它一直守着珠子，直到時封出現，它將珍藏的珠子送給了最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