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雙帝對決

搖光觀前的散修和香客太多了，他不太習慣這種被圍觀的感覺。

姜思思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而且小師弟回來了，這個消息師父和師兄、師姐們若是知道了，肯定會很高興。

“走，咱們上山！”姜思思連忙道，帶着顧北塵他們一道向著山上飛去。

散修們看着眾人離去，眼中滿是艷羨之色，可搖光觀已經明確拒絕，他們也只好無奈離去。

天賦差，又沒有背景，能怎麼辦呢？

活着已是不易了，要想靠着自己修鍊成才，更是難上加難。

“小師弟，呦呦姐，你們這些年去哪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路上，姜思思看着二人問道，帶着點小幽怨。

當年這倆人不聲不響的就走了，可是讓他們難怪了好一陣子。

好好的小師弟，說走就走，就連師父那段時間都是沉默寡言的。

而且一走就是三十年，中間杳無音信。

“出去遊歷了一番，走過了不少地方，見了一些人和事，路過七星海，回來看看你們。”顧北塵笑着道。

“路過，看看？”姜思思蹙眉，“這麼說，你們還要走？不留下了？”

“放心，走也不會今天就走的，肯定會留下玩幾日的。”鹿呦呦笑着寬慰道。

“別啊，你們才剛回來，就說要走了，你這讓我可怎麼活啊……”姜思思的眼眶又紅了：“我就一個小師弟，師父現在還不收親傳弟子了，我這小師妹當的苦啊。”

“沒事，這次回來我勸勸師父，讓他再給你收些師弟、師妹回來。”顧北塵說道。

“當真？”姜思思眼睛頓時一亮。

“自然不會騙你。”

“好。”姜思思的臉上有了笑容，不過還是挽着鹿呦呦的手道：“那你們還是多在門中住些日子吧，難得回來一趟。”

“好。”顧北塵點頭。

路上偶遇了一些外門弟子，見到姜思思都恭敬行禮問好，然後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顧北塵一行。

這時候姜思思就會停下，一臉認真的給那些新來的外門弟子介紹道：“這位是我們搖光峰的親傳弟子，我的小師弟，顧北塵。”

眾弟子聞言，這才連忙恭敬問好：“五師兄！”

他們也曾聽門中的老弟子提起過這位五師兄，傳聞中多提到他容貌俊美，天賦異稟，只是後來不知去哪了，已經多年不見。

他們之前還在疑惑為何師兄們提起五師兄都說他容貌俊美，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搖光神君被譽為七星海第一美男，可與顧北塵相比，那也是各有各的風采，難分伯仲。

顧北塵微微點頭致意，繼續向著山上走去。

姜思思的好奇心又轉到了姬夢璃的身上，湊到顧北塵耳邊小聲道：“小師弟，你是怎麼把如此美麗的仙子騙到手的？”

“我要說是她主動的，你信不信？”顧北塵笑道。

“不信！”姜思思搖頭。

“怎麼，你覺得我不配？”顧北塵邪魅一笑。

姜思思看着他的臉又猶豫了，若是換一個人說這種話，她可能已經大嘴巴子呼他臉上，罵一句傻×。

可看着顧北塵的臉，太完美了，毫無瑕疵。

他把這話說出口，確實也沒啥毛病。

雖然姬夢璃長得很好看，氣場強大，令人驚艷。

可顧北塵站在她身旁，與她是如此的般配，絲毫不落下風。

“牛啊牛啊，還得是你。”姜思思讚歎道，反正是比大師兄和三師兄厲害多了。

他們倆現在還沒有道友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

大師兄近年來沉迷武道，對其他事情都不上心，多半是無心於小情小愛。

至於三師兄，她有點擔心他哪天帶回來個男道友，把師父氣吐血。

二師姐最是沉穩，門中師兄弟沒有能入她眼的，想來百年內也是不會考慮的。

至於她自己。

她還小，一點都不着急。

這樣看來，小師弟確實是最厲害的。

一路回到了山上。

建築已經煥然一新。

這些年洛星河雖然沒有收新的親傳弟子，但還是讓一些天賦不錯的弟子進了內門，得以在山上住下。

這些新建的建築便是為這些新弟子們建的，住宿區，演武場，藏經閣等一應俱全。

姜思思上了山，當即化身大喇叭，大聲叫道：“師父！小師弟回來了……回來了……”

她尖利的聲音極具穿透性，在山中回蕩。

搖光大殿中衝出了一道金光，正是搖光神君洛星河，目光灼灼的看着顧北塵。

顧北塵也是看着他笑，開口道：“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洛星河亦是笑着開口，“不過，我應該是叫你徒弟，還是師父呢？”

“你管我叫師父，我也管你叫師父，咱們各算各的。”顧北塵道。

“好。”洛星河點頭，看着顧北塵情緒飽滿道：“師父，好久不見。”

姜思思：(?｀?Д?′)！！！

什……什麼情況？

師父叫小師弟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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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反天罡啊！

這個世界是瘋了嗎？還是我在做夢？

可如果是夢境的話，這個夢境未免也太真實了吧？畢竟她現在拉着鹿呦呦光滑細膩的小手呢。

姬夢璃則是審視地看着洛星河，登臨過大帝之位的人，果然有些不同，能從氣質上看出一二來。

“乖，徒兒。”顧北塵笑着應道。

“靠！”洛星河吹鼻子瞪眼，沒想到被顧北塵擺了一道。

顧北塵卻是滿臉笑容；“你有什麼好氣的，我之前叫了你那麼多聲師父，現在輪到你叫也是應該的。”

洛星河想了想，也覺得有些道理，目光轉向了姬夢璃，露出了幾分訝色：“這位仙子是？”

相貌絕美不算什麼，洛星河在她的身上感應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那是曾經證道過留下的氣場。

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姜思思還不忘搶答：“這位是小師弟的道侶。”

“道侶？”洛星河的表情古怪了幾分，他原本已經有猜測了，可聽姜思思這樣一說，這關係似乎又變得複雜起來了。

“走吧，裏邊說話。”顧北塵沒有急着解釋，當先向著大殿裏走去。

姬夢璃亦步亦趨的跟着她，一隻手還挽着他的臂彎，就是要把她道侶的身份坐實了。

“呦呦姐，這個世界是不是出現了一些奇怪的變故？”姜思思有些回過神來了，看着鹿呦呦問道：“還是我顛了？”

“傻孩子，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你沒錯，是這個世界錯了。”鹿呦呦寬慰道。

“剛剛我是不是聽到我師父叫小師弟師父了？”姜思思還是一臉不可思議。

這對她的衝擊力可太大了。

“你大概是沒有聽錯，可能你師父覺得三人行必有我師，覺得我家公子給了他很多啟發，所以他才叫他一聲師父吧。”鹿呦呦給她解釋道。

“幫助？”姜思思認真琢磨了一下，鹿呦呦的話好像還真有幾分道理。

自從小師弟來了之後，被困在真一境後期上千年的師父，突然就順利突破了聖人境。

隨後更是一發衝天，老年崛起，一路逆襲而上，在短短三十年間接連突破，聖人境、神王境，直到三年前突破神皇境，毫無爭議地問鼎七星海第一人。

如果這個時候洛星河來一句：恩師顧北塵。

似乎也沒什麼不妥？

大概……好像……確實是這樣的。

他們幾個師兄弟聚在一起的時候，也曾談起過此事。

對於突然出現，又突然離開的小師弟，他們有許多不解之謎。

可搖光峰這三十年翻天覆地的變化，可能都是被他所主導的。

“那我以後叫小師弟什麼？”姜思思有些發愁道。

師父叫他師父，那她再叫小師弟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啊？

“你不管，你就這麼叫，大家各算各的。”鹿呦呦笑着道。

“那我可真的叫了？要是師父打我的話，你得幫我。”姜思思躍躍欲試。

“沒問題。”鹿呦呦點頭。

大殿裏。

洛星河看着姬夢璃，再度問道：“這位仙子，到底是何人？”

“三萬年前，琴帝。”顧北塵開口道，“也是我的弟子。”

“原來是琴帝，幸會，在下洛星河。”洛星河拱手道，三萬年前離現在也不算太過久遠，有關於琴帝的傳聞，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沒想到啊，顧北塵在他之後，竟然又培養出了一位大帝。

“搖光神君，你才是我的前輩，姬夢璃這廂有禮了。”姬夢璃盈盈一禮，“真要論起來，還得叫你一聲師兄。”

“哈哈，沒想到我們師兄妹隔了兩萬年，竟能在這一世見到。”洛星河也是爽朗笑道。

這種感覺，確實很是奇妙。

大帝強者，皆是橫壓一世，根本沒有機會見到第二位大帝。

而他們前後稱霸九州，今日在此相遇，又都是顧北塵的弟子，確實很是奇妙。

“要不找個地方切磋一二？”洛星河開口道。

“正有此意。”姬夢璃的眼中也是升起了戰意。

雖然他們的實力都未恢復頂峰，可大帝重修，他們的戰鬥意識、帝術都還在。

真要大戰一場，也是一樣能夠感受對方的實力，以及對於大道的理解。

准帝境他們見得多了，手下敗將無數，踩着那些人登上的頂峰。

可大帝級別的強者，確實是從未遇見過。

“一見面就開打嗎？”顧北塵被這倆人的溝通方式驚到了，確實是他沒有料到的。

本來還想着大家坐下喝喝酒，閑聊一番。

結果這倆人已經約好架，戰意越來越濃，一副現場就要開打的架勢。

顧北塵看着二人略感無奈道：“要打的話，要不換個地方？我怕你們把搖光峰都給砸了。”

“也好，換一處寬敞的無人島嶼，好施展身手。”洛星河點頭道。

“好，這一帶你熟悉，你來安排。”姬夢璃點頭，又是看着顧北塵道：“師父，要不你也隨我們去一趟，給我們當裁判？”

“可以。”顧北塵點頭，這樣的對決可不多見，他自然想要旁觀。

鹿呦呦和剛做好心理建設的姜思思走進大殿，便看到顧北塵他們迎面走出來。

“誒？師父，你們去哪兒？這不是剛到嗎？”姜思思不解道。

“為師去去就回。”可洛星河已是御劍而去，化作一道流光消失於天際。

“我也走了。”姬夢璃說道，同樣化作一道紫光向著隨着洛星河而去。

“公子，他們急沖沖的去幹嘛呢？”鹿呦呦看着顧北塵疑惑道。

“打架呢，剛見面就約架了，而且急着打，現在就要打。”顧北塵也是無奈笑道。

“他們兩個打，那肯定好看！”鹿呦呦眼睛一亮。

“姬夢璃仙子跟我師父打？那我師父不是欺負人嗎？”姜思思有點疑惑。

“走吧，帶你們去開開眼！”顧北塵一揮手，裹挾着鹿呦呦和姜思思，化作一道流光，追着二人而去。

“誒？人呢？”沈南星最先趕到大殿，看着空蕩蕩的大殿，一臉疑惑。

“剛剛不是聽到小師妹在喊小師弟回來了嗎？莫非是她在作怪？”青梧隨後到了，也是疑惑道。

“似乎是急着出門去了，先前我從院中出來，剛好看到三道流光向著海外飛去。”雲錚最後一個到的，平日沉穩的臉上也是有了幾分喜色：“而且有弟子作證，先前小師妹帶着三人上山，小師弟和鹿姑娘都在其中。”

“看來小師弟真的回來了！這可太好了！”沈南星握拳興奮道。

“這麼多年，也不知道他上哪去了，不回來也就算了，連封書信都沒有。”青梧沉吟道：“一會得好好問問他。”

風在耳邊呼呼的吹，但卻沒有吹到身上，姜思思看着下方飛速後退的海面和雲彩，腦子有點懵。

快！太快了吧！

這個速度，就算是她駕着飛舟也是拍馬趕不上的。

而顧北塵帶着她和鹿呦呦，卻是一臉輕鬆愜意。

在他們的前面百丈外，兩道虹光正向著前方快速飛去，正是洛星河與姬夢璃。

“小師弟，你到底有多強？”姜思思終於忍不住看着顧北塵問道。

“我說比師父強，你信嗎？”顧北塵笑問道。

姜思思眼睛漸漸睜大，最終還是選擇重重點頭：“我信！”

她是真的信了。

說明她剛剛沒有聽錯，師父真的叫他做師父！

那小師弟比師父強，這就很合理了。

“那……那你為何要加入七星閣？又為何要拜師父為師？”姜思思一臉疑惑不解，“你直接收他為徒不就行了嗎？”

鹿呦呦也是看着他，這個問題她之前就問過他。

“其中淵源與緣由，你不必知曉。”顧北塵笑着道：“我若是當初收他為徒，那你還得叫我一聲祖師爺。”

“祖師爺啊……”姜思思看着顧北塵的臉，還是認真搖搖頭：“那還是算了吧，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咱們各算各的。”

一路上，洛星河和姬夢璃便已經開始在身法上進行較勁了。

身法帝術被他們運用到了極致，一人迅猛剛烈，一人飄逸若仙，各有千秋。

“這便是頂級身法嗎？果然厲害！”鹿呦呦看得眼中異彩連連。

她跟着顧北塵學了很多東西，但卻實未見過這樣的大帝對決。

哪怕他們現在只有神皇境的實力，但展露出來的帝術是如此的完整，對於大道的領悟和運用，更是准帝強者都無法比擬的。

“什麼？”姜思思則是一臉懵，以她得境界和眼光，根本什麼都看不到。

她只看到了兩道光一前一後追來追去，裏邊是她師父和姬夢璃，也就僅此而已了。

顧北塵看着她的包子臉，突然伸手在她眉間一點。

一抹金光沒入她的眉心，她的眼中亮起了微微金光。

下一瞬，姜思思便什麼都看到了。

她的視線穿透了那兩道虹光，看到了其中施展身法的師父和姬夢璃。

一切都變慢了，而且似乎有無數細節被放大，讓她看到了一些接近大道真理的東西。

這一刻，平時混不吝的姜思思，也明白了這是顧北塵給她的機緣，斂了一切心思，瞪大了眼睛仔細看着，試圖將自己能看到的所有東西都印刻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她現在什麼都看不懂，可她能分辨好壞和高下。

師父和姬夢璃的水平實在是太高了，用的身法也太過精妙。

所以她能記多少算多少，日後說不定能用得上。

這個過程只持續了十息左右。

姜思思只覺得眼前一黑，腦子裏突然湧入了無數的訊息，幾乎要將她衝到崩潰。

她的身體一晃，直接跌進了鹿呦呦的懷裏，口、鼻、眼皆是有鮮血溢出。

“公子，思思她這是怎麼了？”鹿呦呦摟着她，關切問道。

“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得緩緩。”顧北塵道。

“不是你讓她看的嗎？”鹿呦呦笑道，她可是看到顧北塵給她開眼了。

“看這一眼，說不定能抵她千年苦修，受點罪又有何妨。”顧北塵笑道，抬手一會，一道綠光沒入姜思思的身體，呼吸立馬就平緩下來，緊蹙的眉頭也是隨之鬆開。

不過她並未醒來。

“不弄醒她？”鹿呦呦看着懷裏一副睡著了的模樣的姜思思。

“讓她睡着吧，身體在保護她，反正醒了她也啥都看不懂。”顧北塵道。

“好吧。”鹿呦呦聞言也就沒有再說什麼，隨手把她提着，就當個掛件了，也不費勁。

很快，前方出現了一座孤島，島上全是亂石，無人居住。

這島面積不小，兩端距離有三千丈。

洛星河與姬夢璃先後落在了島上，各佔一端，相隔三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