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殺人
程英關切道:“你沒事吧?”
易逐雲笑道:“無妨,我先過去啦。”
言罷,他轉身而行,步履間更加小心謹慎,朝那匪寨悄然靠近。
他巧妙地繞至望樓之側,避開了樓上匪人的視線。
那望樓聳立,約莫兩丈有餘。
易逐雲借勢一躍,便上瞭望樓。
樓上的匪人剛一回身,還沒來得及反應,易逐雲手中長劍閃電般劃過,匪人脖頸處鮮血噴涌,身軀向後傾倒。
眼見即將跌落望樓,易逐雲身形疾閃,一把抓住,穩穩地將匪人屍體留在樓上。
出手之際,他心中並無波瀾,但此刻近距離面對這血腥場面,心跳卻不禁加速。
他心中安慰自己:“我不是虛偽的光頭,我所殺的都是惡人,不可有絲毫憐憫之心。”
深吸一口氣,他縱身跳入匪寨之中。
循着一處寨房的昏暗燈光,易逐雲小心翼翼地前行,貼着牆壁,悄然靠近。
忽見屋內一人走出,行至兩丈開外,嘩啦啦地撒尿。
待那人轉身之際,易逐雲長劍疾出,直刺入那人口中,隨即又是一劍割喉,唯恐他發出聲響。
他迅速閃身回到牆邊,忽聞一陣肉香撲鼻。
只聽得一人道:“阿彪這尿撒得真夠久的,莫不是去找掌旗使告狀去了?”
另一人笑道:“嘿,他也吃了,難道會自己告自己?”
那人嘟囔道:“媽的,這幫土匪真是奇葩,女人都讓搞,偏偏不讓吃肉,老子這土匪當得,說出去都要被人笑死。”
另一人警告道:“你小子悠着點,要是這話傳到掌旗使耳朵里,咱們都得倒霉。”
那人連忙道:“知道知道!”
易逐雲聽得一頭霧水,心中暗自納罕:“這伙土匪,怎的如此古怪?”
隨即推門而入,屋內二人被驚得跳了起來,身形一高一矮,臉上滿是驚惶之色。
手中的烤肉被藏在背後,似乎怕被人發現。
那高個子勉強定了定神,顫聲道:“這位兄弟……”
易逐雲心念一動,將手中長劍收回鞘中,冷冷一哼:“哼,你們兩個狗東西,以為背地裏偷偷吃肉,掌旗使就不會知道了嗎?”
高個子嚇得渾身發抖,結結巴巴地道:“兄弟,我們……我們剛入旗不久,一時沒忍住,求您大人有大量,饒過我們這一次吧。”
原來這二人誤以為掌旗使派人捉拿他們的,心中驚恐萬分,只得求饒。
易逐雲問道:“你們兩個入旗多久了?”
高個子答道:“我們來了……兩個月了。”
矮個子卻在一旁輕輕拉了拉他的胳膊,小聲糾正道:“不對,是三個多月了。”
易逐雲眉頭一挑,“嗯?”
高個子忙道:“對,對,是三個多月了。這三個月來,我們這是第一次吃肉……兄弟,你這次若肯放過我們,那搶來的娘們兒,我們白送給你。”
易逐雲搖頭,溫言道:“二位兄弟,不必害怕,且坐下敘話。”
二人聞言,心頭一喜,忙不迭地依言坐下。
易逐雲緩緩道:“可知我為何會來這裏?”
二人面面相覷,連連搖頭。
易逐雲輕嘆一聲,續道:“是阿彪那廝,向掌旗使告狀,掌旗使這才遣我前來查探。”
他微微一頓,接著說道:“不讓人吃肉的規矩,確實過於嚴苛,但你們二人……唉,那女子……”
二人急聲道:“都給您,都給您!”
易逐雲忽地問道:“這三個月來,你二人究竟殺了多少人?”
高個子顫聲道:“六……七個,七個。”
矮個子補充道:“八個。”
易逐雲又問:“為何殺人?”
高個子無奈道:“這是總壇的命令,令我們下山劫掠,意圖引出那女魔頭。”
言罷,他背後取出烤肉,似覺不妥,於是又藏回。
易逐雲心中一動,道:“我便是總壇來的,為何不知道這任務?”
二人聞言大驚,慌忙跪倒,顫聲道:“這.....小的們實不知情啊。”
易逐雲沉聲道:“你二人若實言相告,立功之後,我便帶你們前往總壇,享受榮華富貴。”
高個子忙道:“是吳掌旗使帶領我們下山劫掠,其他的事,小的委實不知。”
易逐雲又看向矮個子。
矮個子道:“我們燒殺搶掠三月有餘,那女魔頭始終沒有出手,直至昨日,掌旗使才說任務已經完成了,準備撤走。”
易逐雲皺眉問道:“還有何隱情?”
二人連連搖頭,表示並無他事。
易逐雲笑道:“好,很好!”
話音未落,他突然出手,一劍揮出,二人的頭顱便齊齊落地。
易逐雲心想:“這女魔頭,說的是李莫愁?而那吳掌旗使,想來便是吳刀疤了。本以為他不過是個尋常馬匪,如今看來,倒是小覷了他。”
他自屋中悄然走出,眼中寒光閃爍,遇人便殺,都是一擊致命,動靜極小。
一連殺了六七人,終於來到了寨主房樓之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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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逐雲心知吳刀疤是某組織的掌旗使,武功定非泛泛之輩,於是並未貿然闖入,而是決定潛伏一旁,尋找合適的出手時機。
他輕盈一躍,便不聲不響地上了樓頂,輕輕揭開一片瓦片,窺視着下方的情形。
只見大廳之中,三人圍坐飲酒,各自懷中摟着一名女子,女子們酥胸半露。
其中一人正是吳刀疤,另一人尖嘴猴腮,身形佝僂,活脫脫一隻老鼠;還有一人面色蒼白,身形消瘦,如殭屍一般。
原主記憶再次湧起,但這次他已經能穩穩壓制住。
一方面是因為他的實力有了提升,另一方面則是今晚殺了許多人,膽氣已然大增。
他凝神細聽下方的對話。
“老吳,這次回去,你肯定是要升了。”
“哼,老狗,老子這次可是把腦袋別褲腰帶上啊,若是那女魔頭出手,我現在墳頭草了兩丈高了。”
“要我說,老吳你這回是撿了便宜,你要是行俠仗義,那女魔頭多半才會出手殺你。”
“老李說得沒錯!”
聽了片刻,易逐雲心想:“這老鼠叫老狗?”
他又聽得吳刀疤哈哈大笑,不由得心中一緊。
他小心地向下望去,只見那叫老狗的說道:“那女魔頭倒是個絕世美人兒。可惜啊,武功太高了,不然,老子也想嘗嘗她的味兒。”
說著,他的手伸到懷中女人胸上揉捏起來。
老李調侃道:“你就不怕被她殺了全家?”
老狗笑道:“老子就一個人,要是真睡了她,她殺了我,那她不也成了寡婦了?”
一陣哈哈大笑,又喝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