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叫他江老爺子
煉器房裏，不時傳來劇烈的爆炸聲。
十幾聲后終於停歇。
江若塵笑眯眯的，瞬間便看到了烏泱泱一大片人，不由心頭咯噔。
莫非是發生什麼事不成？
這時，他們中一個蒼顏老者帶着熱切的笑意，移步上前，拱手道：“恭喜小友，賀喜小友，煉器大成啊！”
他一直默默數着，此人短時間內煉製出了十幾件極品法器！
如此煉製速度，便是在人才多如狗的域外，都是極為罕見的。
江若塵詫異的看着他，簡單回了一禮：“在下江若塵，請問閣下是？”
“歐陽尋。”
什麼？
江若塵差點驚掉眼珠子。
歐陽尋？
風月大陸傳奇煉器師？
他的傳奇事迹，江若塵從小聽到大。
不是說一百多年前他就去了域外，沒有再回來嗎？
歐陽尋扭頭看了眼族人們，不滿道：“你們一個個的怎麼都不知道禮數？還不快見過江小友？”
啊？
這人可是害了歐陽家，還騙取歐陽家諸多天材地寶。
老爺子不狠狠教訓他就罷了，居然還待他這麼客氣？
眾人一頭霧水，礙於老爺子的權威，只得老實喊道：“江公子……”
誰知，歐陽尋氣勢陡然一漲，呵斥道：“沒大沒小的東西！”
“江公子也是你們叫的？”
“他可是能煉製出極品法器的大宗師，我叫一聲小友都是佔了輩分的便宜！”
“你們算老幾，也配喊江公子？”
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心裏全都掀起了巨浪。
比得知老爺子回來還要震驚！
剛才那驚人動靜，竟然是極品法器出世！
江若塵才二百餘歲啊，怎麼就能煉製極品法器了！
要不是此話出自老爺子之口，打死他們都不相信這是真的。
見家族之人都呆若木雞，歐陽尋老臉一沉：“還不見過江老爺子？”
歐陽夫人回過神來，怔怔望着年輕得過分的江若塵。
紅唇微咬，她鞠躬成九十度，神態恭敬道：“江公……江老爺子。”
歐陽族人表情怪怪的。
稱這麼年輕的人為老爺子，實在有些喊不出口，扭捏道：“江老爺子好！”
江若塵摸了摸鼻子。
莫說他們覺得彆扭，他都感覺不自在。
搞得他好像很老似的。
“不用這麼客氣，喊我名字就行。”江若塵道。
歐陽尋卻糾正道：“能喊你老爺子，是他們福氣，不然他們只能喊前輩了。”
老爺子的稱呼有幾分親近的意味。
前輩則是完全陌生人的稱呼。
從稱呼上，歐陽族人就佔了便宜，無形中攀附了一位煉器大宗師。
此時。
越來越多的歐陽族人趕過來。
其中一個十七八歲，眼睛大大的俏皮女孩，遠遠看到江若塵，眼睛都變成了愛心狀。
她驚喜的跑到江若塵面前，一蹦一跳的拽着他胳膊：“江若塵哥哥，你、你怎麼來我家了？”
“我不是做夢吧？我正準備偷偷翻牆去青雲宗找你的。”
望着如此開心的女兒，歐陽夫人露出了欣慰笑容。
自從江若塵意外失蹤，女兒苦悶了百年之久，常年見不到一個笑容。
眼下久違的開心，讓她心底感觸萬千。
江若塵大難不死，何嘗不是讓她女兒也重新活過來了呢？
她覺得，沒必要再阻止女兒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她喜歡江若塵，就隨她去吧。
只是，忽的意識到什麼，她臉色一僵。
遲疑了好久，才握住女兒的雙肩，猶豫道：“小雪，有件事需要告訴你。”
“什麼呀？”歐陽雪痴痴的望着江若塵，眼睛一下都不捨得離開。
歐陽夫人不忍道：“你不能胡亂稱呼江若塵了。”
“他是老爺子的朋友，你得喊他……爺爺！”
倫理而言，老爺子還健在的情況下，他們無法結合在一起。
因為雙方存在着巨大的輩分差距。
強行結合，輩分全亂了。
歐陽雪呆住。
不久后，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小友，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客廳里聊聊。”
歐陽尋無語，怎麼一個個族人都這麼不爭氣，盡給他丟人？
考慮到要借用歐陽家的玄陽氣，江若塵頷首同意。
客廳。
江若塵與歐陽尋寒暄良久后，終於道出了此行目的。
“歐陽老爺子，我想借貴家族玄陽氣一用。”
“借？”
歐陽尋老臉一拉，不高興道：
“我拿你當手足兄弟，你卻當我是外人？”
呃——
手足兄弟？
咱們年齡少說差了個上千歲。
不過明顯佔便宜的事，江若塵怎麼會拒絕？
“哥，弟弟我錯了，玄陽氣給我用一下。”
聞言，歐陽尋喜笑顏開。
“這才對嘛，江老弟！”
這時，江若塵眼珠轉動一下，肅然拱手道：“弟弟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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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如此莊重，歐陽尋也認真起來：“老弟是遇上什麼難題了嗎？”
江若塵沉吟道：“我想在歐陽家煉製一味丹藥，待會煉丹時，還請老哥在一旁護法。”
他要煉製的補天丹是一顆靈丹。
丹成之時，天象驚人，必定會引發強者的覬覦。
歐陽尋是一位天人四衰的頂尖修士。
有他護法，才能安心煉製。
歐陽尋不知其中利害，只當江若塵是煉製尋常丹藥，哈哈大笑：
“難不成還有人敢來歐陽家搶不成？”
“放心吧，我在你旁邊看着！”
很快。
一間清空的後院裏，江若塵準備着煉丹。
歐陽尋無聊的躺在屋頂上曬太陽，旁邊跪坐着倒酒的歐陽夫人。
“老爺子，您給他的是最頂級的玄陽氣，咱們是不是虧大了。”
歐陽夫人看着江若塵把玄陽氣倒出來，心疼得跟針扎似的。
玄陽氣也有品質高低之分，隨時能取出來的，只是下品。
一百年才能匯聚一瓶的則是極品，功效會更好，老爺子也只在嘗試突破瓶頸時用一點點。
現在一整瓶都給了江若塵。
歐陽尋抿着小酒，笑呵呵道：“虧？知道這世間最難還的是什麼債嗎？”
“是人情債！”
“他為了煉丹欠下如此人情，等還債的時候，他會悔青腸子的。”
腦海里，他已經幻想着江若塵拍着大腿，懊悔不迭的模樣。
忍不住嘿嘿傻笑起來。
細細品味這個道理，歐陽夫人眼睛也逐漸明亮。
這小混蛋到底還是年輕啊。
不知不覺就被老爺子給套進去了。
他們交談的同時，江若塵已經做好了煉丹前的所有準備，開始了正式煉丹。
只見他引導着玄陽氣，凝聚成一個丹爐模樣，然後手法嫻熟的開火，並投入各種藥材。
同時，十分有節奏的拍打丹爐，輕車熟路的控制火候。
“咦？”
雖然不煉丹，但歐陽尋見過煉丹士是如何煉製丹藥的。
他覺得，自己見過的那些煉丹士，似乎還沒有江若塵這個新手表現得好。
半個時辰后。
一縷五彩的丹香自爐中飄溢而出。
歐陽尋微微驚訝：“五彩丹香，這小子真會煉丹吶，看不出來呀！”
歐陽夫人也是見過世面的，愣了愣道：“老爺子，他看起來不像是新手啊！”
如果這只是讓他們驚詫。
那麼接下來丹香的一路變化，讓他們逐漸震驚起來。
“六彩丹香？這不是中品丹藥嗎？需要相當功力的煉丹士才行。”
“七彩！七彩丹香了老爺子，這可是上品丹藥的徵兆，他竟然能煉上品丹藥？”
“嘶！八彩丹香了，這是風月大陸從未有過的極品丹藥！！！”
到了這一刻，歐陽尋早已沒了之前的淡定，老臉寫滿了震驚。
望着衝天而起的八彩光柱，他這才意識到不妙，喝道：“快，升起大陣，擋住異象！”
歐陽夫人立刻照辦，將大陣給開啟。
如此才將八彩光柱隔絕在家族之內。
然而，此刻才做防範已經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