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三妹的生活
大牛叔、李建成和李青洲在這個時候跟着周長生進來了。
李父就開始介紹:“這是我們村的李大牛,惠心叫他叫叔,這個是我們村村長的兒子李建成,惠心叫他叔伯,都是有關係的親人。”
李惠心公爹笑呵呵打招呼:“不錯,按輩分,我應該叫你們外甥吧。”
大牛叔憨厚道:“叫啥都行,都是親戚,錯了也不論,出門口都可以叫外甥。”
李建成附和:“哈哈對,這種東西不論,長輩給我面叫一聲大外甥,我就應。”
這個時候李毓聽到身邊的李青鈺小聲道:“回去我也叫一聲,我爹會不會追着我打三天三夜?”
李毓回頭瞪了李青鈺一樣,也小聲道:“你信不信等下我把你吊在門口打?”
李青鈺瞬間不敢說話了。
李毓打量這個家,比她家好些,她家雖然大,但是都是稻草鋪的屋頂,這個家有些小,但是是木頭房加瓦頂,但是小,而且陳設是非常老久,看起來也是上一輩留下的財產。
他們一行人擠進來顯得地方有點擠,加上原本這個家裏面也有很多人,更加擠了。
後進來的人也沒有凳子坐,李惠心的公爹就喊:“天耀你去你五叔公那,把大圓桌借過來,凳子也搬一些。”
“好。”周天耀套起草鞋就走了。
今日本來輪到李惠心煮飯的了,但是人家娘家來人,除非家裏的人都是沒眼色的,要不然也不會當著別人一家娘家人面前指使兒媳去幹活。
“長生去把你娘和奶找回來煮飯,把家裏面那個不下蛋的老母雞也殺了,讓你奶去稱斤豬肉回來。”
“好,爺爺。”周長生也出去了。
李母看着也笑起來了,只少這個家的男人都是個通透的:“惠心,看到你過得不錯,娘也放心了。”
李惠心覺得自己除了有時候雞毛蒜皮的活,其他過得不錯:“天耀人很好,公爹婆母也是通透的,妯娌也不是個事的,女兒過得還不錯,也就孩子又時候氣人的很。”
李母心中安心下來了,來之前深怕女兒過得不好,自己也有心無力,看到過得不錯,心中就得了安慰:“孩子哪裏有不鬧騰的,尤其是男孩子,一天到晚都在外面跑。”
他們各聊各的,絲毫沒感覺到沒人聊天的幾人都目空一切,聽着他們聊天。
“娘,臭臭。”小虎子趴在張荷身上喊。
李惠心聽見了,對張荷還是有印象的,知道張荷是青洲的媳婦,加上李青洲一進來,就坐在張荷身邊,不用問都知道是誰的媳婦:“侄媳婦茅廁在後面,我帶你去。”
“好,多謝姑姑。”張荷抱起小虎子跟着李惠心走。
不一會,外面又進來了人,一個老婦人和一個中年的婦人。
都不用猜都知道兩個人是誰了,老婦人一進來看到李母就寒酸起來:“親家母.......”
兩人聊着,聊着然後成就一個人抓雞腳和雞翅膀,一個人放血的畫風。
老母雞不止被宰殺,宰殺之前還得被說了幾輪不下蛋的母雞。
老母雞臨死之前,還抗議叫了幾聲,掙扎了下。
門外有好幾個探頭探腦的男娃,也不進來,好奇說著悄悄話,看着行為就不是本家的孩子。
李毓起身走出門,路過李父和李惠心公爹,李惠心的公爹就出聲問:“這是?”
李惠心的公爹看到原主的時候,也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加現在李毓出門的時候有刻意的打扮,顯得年輕幾歲,看起來也就二十多的樣子?
“惠心二哥,叫李修毓。”
李惠心公爹有點想起來了,他認識的讀書人很多,但是跟他有關係的,聽說很上進的也就這一個,本來給周天耀說親的時候,就圖她娘家有個讀書人,說起親家的時候臉上有光。
但是十幾年過去,也沒聽過有什麼高中的消息,估計也落榜了,加上李惠心回娘家的時候,也不好去戳人心窩子,也沒問在哪裏高就。
但是,話都趕話上了,現在問一下也沒什麼吧,畢竟讀書人可能找了個賬房做做。
李惠心的公爹看着遠去的李毓背影:“不知道惠心二哥哪裏高就?我記得他好像就是讀書好的那個吧。”
李父嘆氣:“好啥好,落榜兩次,加上心態不好,家裏也沒錢,也就沒有考了,現在在鎮子裏面教書。”
李惠心公爹羨慕了,李毓的職業對李父習以為常,但是對李惠心公爹來說,就是鑲金邊的職業:“惠心她二哥在鎮子上教書?那可不得了啦,聽說裏面都是非常有學問的人才行,道德平行這一塊都得過書院的院長那關。”
李父這個是知道了,但是自己兒子是靠實力被院長看中的,被院長請去教書的。
李父說起這個,有點驕傲:“他啊,是被院長請過去教書的。”
李惠心的公爹目瞪口呆,有點不可置信:“親家,這惠心她二哥功名是何許?”
“他考到舉人,就不上不下的,不考了,被他的恩師舉薦,就被院長請到書院教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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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沒有文化李惠心的公爹來說,這是祖墳冒青煙了,早知道李惠心有這樣的兄長,就應該多來往些,每個月讓他們回去一次沒問題。
想想他的大孫子都是在村裏面的書熟讀書,硬生生錯過了啥啊,哪怕得到舉人老爺的指點,他的孫子都鑲金邊了。
對了,村長家的周高懿就是在鎮子子裏面的書院讀書,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同一個地方,等下讓村長和周高懿一起來吃個飯,還能嘚瑟下他有這個親家。
順便把幾個叔公也請來一起喝兩口,這麼多人,他請兩個叔公作陪,也應該不顯得很刻意吧?
李惠心的公爹都能想到自己在村裏面,仰着頭走路的樣子了。
李惠心公爹看着殺雞的老妻和親家母,一咬牙:“孩子他娘,把下蛋的母雞也殺了,這麼多人,一個也不夠吃,等到有空了,再去抓幾個回來養。”
李惠心的婆婆也聽見了自己丈夫和親家聊天的內容,心裏暗自慶幸自己不是個惡婆婆,要不然這一家人突然來,看到自己罵李惠心,豈不是把她抓到縣太爺那打板子?
李惠心的大嫂也在廚房裏面,想着之前,有沒有得罪李惠心,基本上是雞毛蒜皮的事,也就安心了,起碼不會影響自己兒子的前程。
李惠心婆婆連忙應:“行啊,下蛋的母雞我早就想殺了,這玩意補的很。”
李青鈺有點想笑,不下蛋的母雞,補是因為它不下蛋了,老了?下蛋的母雞還補?是因為下蛋了?
李青書瞪了李青鈺一眼:“出去走走。”
李青鈺苦瓜臉,地方不熟,他不想動。
李青書一把拉李青鈺出去,路過李父他們,李惠心的公爹又說:“這幾個孩子看起來都斯斯文文的,讀書了嗎?”
李父又驕傲道:“都去了,跟他爹一個書院,裏面幾個小的都在老二教書的書院。”
李惠心公爹瞬間想把全村人都拉來吃飯,看看他都有什麼樣的親家?每個孩子都這樣爭氣。
“好啊,後生可畏,個個都這麼爭氣,老哥你是享福了。”
李父被恭維的有點飄飄然然,李母也感覺臉上有光。
“那個是你大兒子吧。”
“是啊,老大現在都是在做木匠。”
“老哥啊,你咋知道把孩子教的這麼有方,不像我家的,干哈啥不成。”
“哪有,哪有。”
“不說別的,今晚老哥你必須住下,大老遠的,過來看惠心,不住一晚,別人都以為我趕你們回去呢。”
“行,行。”
“就這樣說定哈。”
其實李父根本都沒有想走,他還想着第二天去自己二女兒的家呢,他也跟大牛他們說好了,到時候讓親家找個地方過夜。
不一會,周天耀扛着圓桌的板子回來,旁邊還有一個看起來30多歲的男人,提着桌腳,身後還跟着一群小孩子,扛着長木凳子,急匆匆的就進了門。
“爹,我把這個放哪裏?”
“就放在院子裏面,等一下,我去村長家,把他們的大油布借過來,你去把你的我五叔公,叔伯他們也叫下來吃飯,讓你嬸娘過來幫忙嗎?”
周天耀有種自己又成親的感覺:“好嘞,爹。”
周天耀沒想到自己爹居然這麼看重自己媳婦的娘家人?又殺雞又稱肉的。
李惠心公爹笑呵呵道:“老哥,您先坐着,我去借塊油布,屋裏小,咱們就在院子裏面吃喝。”
李父看見對方居然這麼看重自己一家人,心裏面也妥帖的:“行行,你先去忙,你先去忙。”
李惠心供爹出門后逢人就打招呼,別人問是不是他家裏面來人了?他逢人就說:“親家公帶着一家來竄門,說是想天耀媳婦了,就過來看看。”
其實他就想跟他們說自己的兒媳婦,他兩個哥哥都有本事,一個書院的夫子,還是舉人,另外一個也不差,是個木匠,他們一家子的孩子都是讀書人,還在鎮裏面讀書。
可惜,他如果這樣子炫耀的話,有一些人看不得他好的人都會表面說他:又不是他的兒孫出息,那麼高興幹嘛?
這樣子好掃他的興緻,只要他動靜過大,必定有好事的婦人過來打聽,到時候,他面子也有,裡子也有了。
李父一點都不知道自己親家心裏面的小九九,就覺得對方很重視自己一家人和女兒。
李毓出來后,就往旁邊拐,然後就看到了李惠心站在茅房外面。
李毓走過去,對着李惠心道:“三妹能談一談嗎?”
李惠心看着自己一家都很疼愛的二哥,點了點頭:“二哥。”
兩人往後面走,李毓開口問:“過得還好嗎?”
“還好,天耀和公公婆婆他們都對我很好。”李惠心有些不敢抬頭,她總感覺她的二哥比大哥多了一股肅目之氣,還夾帶着一股威嚴的感覺,無論以前,還是現在都是給她這種感覺。
李毓深深吸了一口氣,望着李惠心比她還矮的個頭,15歲的年紀,就為了自己的大哥前途嫁給別人,雖然這個時代都是盲婚啞嫁,原主心中也是十分愧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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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毓拿出一個錢袋子,錢袋子都是鼓鼓的,遞到李惠心面前:“給你。”
“二哥,你這是幹啥?”李惠心愣了一下,連忙推開。
李毓拿在手中,看着遠方:“前陣子我病重。”
李惠心緊張問:“二哥可是好了些?”
李毓點頭:“好,是好了。”
李毓繼續說:“你知道我病重的時候想的是什麼嗎?”
李惠心搖頭,自己二哥這麼聰明的一個人,她怎麼能想到二哥會想到什麼?
“二哥想到了你,也想到了四妹跟五妹,現在二哥的前程都是用你們的嫁妝管來的,就這樣死了,怎麼能對得起你們這一生?”
是的,原主病重的時候,把自己整個人生都復盤了一下,少年得志終有遺憾,高中不了,報答不了父母,愧對列祖列宗,還有自己志願建立在自己三個妹妹終身幸福身上,種種都是他的遺憾。
“二哥別這樣說,當初我嫁給周天耀,是我願意的,當初奶奶也問過,願意嗎?說天耀他爹娘和善,哪怕周天耀不喜,日子也不會太難過。”
李毓一把抱住李惠心,真的這樣的妹妹,怎麼讓人不心疼呢?
李毓很想哭,她感覺到了旁邊有兩個沉穩的呼吸聲,在偷看,她怕丟臉,最終化作重重的擁抱:“三妹,今年過年回去吃個團圓飯吧,帶上孩子和妹夫。”
本來這件事有看看周天耀有沒有空,但是,親情到了濃的時候,李惠心一口答應下來了:“好。”
李毓放開了李惠心,把手中的荷包給她:“拿着,哥給你的零花錢,你還要拒絕不成?”
李惠心搖頭,看着鼓鼓的荷包,她哪裏能拿,自己二哥家沒個媳婦的,還是給二哥娶媳婦用。
“二哥,我不能收,二哥還是拿着這個錢,娶個嫂子吧。”
李毓龜裂,這是她的痛處阿,雖然穿越性取向正常,但是,穿越過來了,她都不知道要娶男還是女。
“我不用,這錢不只給你,四妹和五妹都有,不多,你拿着,這個錢你二哥我還是能掙,你拿去吧。既然二哥能給你和四妹五妹,證明二哥是有錢的,你不用操心。”空間的獎勵一堆,都能拿來換錢,擺爛都可以。
李毓看着李惠心不信的樣子,又拿出一個荷包,倒出來給李惠心看:“你看二哥,我沒有騙你?”
李毓直接塞過去:“裏面有二十五兩,二十兩你自己看要不要給春生、春良都上學,哪怕讀不進去,也不指望盲目過一生,剩下的5兩給你當私房錢,想買糖就買糖。”
李惠心紅了眼,她都不成想過自己二哥能對她這麼好:“二哥,你對我真好。”
李毓把錢袋塞給她,轉身的時候,剛抬頭就看到李青鈺和李青書沒來得及收回的頭,心想:就知道是李青鈺這丫的。
李青鈺:不是二哥也在,怎麼不罵二哥這丫的?
李青書:話少,沒存在感。
李毓提步走往李青鈺和李青書身邊我走,兩個人乖乖跟着後面,一聲不敢吭。
李惠心擦着眼淚,手中的錢袋,感覺非常沉澱,她把錢放在胸口裏面,往茅房那邊走,看到張荷抱着小虎子出來,也一起回去。
回去之後,李惠心就把錢袋子掏出來,鎖在自己的嫁妝箱子。
李毓回去后發現廳裏面都待滿了很多小孩,還有幾個老人,有些婦人在洗菜,乾淨利落。
婦人看到她的時候,就光明正大竊竊私語:“田氏這就是你兒媳婦的二哥吧?長得好吧,看起來斯斯文文的。”
李惠心的婆婆田氏笑着道:“是的,親家還說惠心她二哥還是舉人老爺,還在鎮子裏面夫子呢!有出息得很。”
幾個婦人羨慕看着李惠心的婆婆田氏,居然找了這一門親家,還捂着不說,早知道就過來巴結下李惠心了,也好讓李惠心去做說客,看她們的孫子能不能進鎮子裏面的書院讀書。
鎮子裏面的書院束修比這種鄉間的書院貴,就算是讀書,也不是每個人讀的是鎮子裏面的。
她們也就是這樣想下而已。
李毓在看有沒有位置坐一下,身後就有一個聲音,跟她打招呼了:“學生周高懿見過夫子。”
李毓轉身看,發現是書院她教的另一個上庠的學子:“周高懿,你是這裏的?”
周高懿拱手道:“學生大周村的人,這是家父,這是祖父。”
一個中年男子,不知道怎麼見禮,只好抱拳:“夫子好。”
周高懿的村長爺爺也有點不知怎麼跟李毓見禮,雖然對方是晚輩,但是人家還是個舉人,見縣太爺都不用跪的人,他怎麼不慌張。
李毓點了點頭,手搭在周高懿爺爺那的手那:“不必多禮。”
李毓感覺怎麼有點上頭?微醺。
周高懿一副大人的樣子,稚嫩的臉,略顯得緊張,尤其坐在自己夫子身旁。
李毓也感受到周高懿的緊張,沒有一個學生遇到自己的老師,還能不緊張的。
她以前也是這樣,現在終於讓她提現到了,當老師的快感。
“舉人老爺喝茶。”一個婦人諂媚端着一個碗過來,碗裏面還有茶水。
李毓看着茶杯,剛剛沒看到這茶杯,估計不知道從哪裏借來的。
李毓還是沒有聽習慣這個舉人老爺的稱號,要麼就是學生叫她夫子,要麼就是李父叫她老二,還有村裏面的人都熟悉了,喊她修毓。
鄉里鄉親的,她和原主都不好擺架子,叫啥都無所謂。
李毓接過來道:“多謝嬸子。”
李毓不認識,看起來差不多大的,一律都叫嬸子,年紀還要往上,都叫大娘。
“舉人老爺,不客氣,不客氣,還要的話,就叫嬸子,嬸子給您倒。”
李毓沒去接話,她都怕這個婦人等下給她下跪了,她抿着茶,就等婦人有眼力勁自己去忙其他事。
李毓喝水都喝的有點飽了,尿有些多,去了兩趟茅房,飯菜才弄好。
男人一桌,婦人一桌,孩子一桌,李青洲他們幾兄弟和李惠心的兒子和侄子一桌。
男人這邊比較擠,除了李惠心的公爹還有周天耀、李建成、大牛叔、李堅、李父、還有周高懿的爺爺和周高懿的爹,還有周天耀那邊的3叔公、2個叔伯。
李毓本來不想這麼擠的,想去李青洲那桌,但是大家都再恭維她,她耳朵都聽紅了,好聽的話,還是坐近點聽,才更動聽。
李毓還喝了點酒,李父放開了喝,喝到晚上,大牛叔和李建成沒這麼喝,因為明天他們還要趕牛車離開。
李惠心的公爹安排了他們去幾家借住,李母跟李惠心這個女兒還有張荷帶着小虎子擠一擠。
李小蓮和李惠心的婆婆和她大兒媳擠一擠,而李惠心公爹自然是和家中的小輩擠了。
而李毓她被安排到村長家住一晚,和她一起的大牛叔和李建成、李毓三人擠一擠。
說實話,要不是周高懿怕她,她都想跟自己那幾個兒子和周高懿擠在一起打地鋪了。
而李堅和李財和李天澤在其中一個叔公家擠。
一夜過去,李毓有些沒睡好,因為房間裏面兩個長輩都是打呼嚕了。
李毓有種昏昏沉沉的感覺,大牛叔以為她酒量不好,睡了一晚都沒有醒酒。
一行人吃完早早餐就要走了,李惠心的婆婆拿出一疊紅紙,李青洲他們一人一個,相當於現代的紅包,不一樣的是,這裏是紅紙和迷糊粘的利是封,一般都是過年的時候,近親串門的時候才會給。
一人一個,連大人的都。
李母也不知道在哪裏弄的一疊紅紙,也給孫子輩和大人都分了。
李毓留意到大人的紅封更長些,好像是標記吧。
李毓還是第一次串門,沒準備,李母也沒有說要她準備,可能就是一份吧。
“這兩個是給大牛侄子和建成侄子的,禮多人不怪,有空常來玩。”李惠心的婆婆笑眯眯把手裏的紅封遞給李父。
李父笑呵呵道:“那既然是給大牛他們的,我也不提他們拒了,日後你們要是身體硬朗,過來走走。”
“哈哈,行,老哥,我才知道高懿是惠心她二哥的學生,日後有什麼事,讓高懿傳下消息給我們就行,你們二老要是想惠心了,就讓惠心二哥跟高懿說,我這邊讓天耀送她回去住兩天。”
李惠心的公爹這句話說得李父和李母心裏妥帖極了:“行,家裏也沒啥事,惠心有您們這麼通透的公公婆婆,是她的福氣。”
“瞧,老哥您說的啥話。”
一行人客氣,將人送到村外來,連周高懿的村長爺爺出來送到村口:“行了,不用送了。”
“行,您們慢點走,有空再來玩啊。”
一行人上了牛車,牛車趕出村,才沒有寒酸。
李母感嘆:“老三這門親事算是對了,有這麼通透的婆婆公公,總比那些惡婆婆蹉跎的強。”
李父也感嘆:“是啊。”
大牛叔接話:“惠心這門親事在這個村應該算強的。”
李建成不贊同:“惠心這門親事方圓百里都找不出這麼好的了。”
李父拿出紅包:“這個是惠心她婆婆和公公給你們的,大牛你自己的你裝好,建成你的我幫你裝着,到地方再給你。”
李建成笑着打趣:“哎呀,來一趟還能拿一份紅封,托惠心的福了。”
大牛叔揣在懷裏:“那就托惠心的福了。”
李毓無精打采,竟然有些犯困,一下子就靠在李青洲的肩膀上睡著了。
李青洲看着自己父親竟然在車上睡着,心疼自己爹為他們幾兄弟操勞。
李小蓮也趴在李青書的腿上睡著了,張荷有些累,看到自己的夫君肩膀上的公爹靠着,她就打起精神來,抱着還在睡覺的小虎子。
而李母身邊的四丫捏着手中的紅封低下頭不知道想什麼,始終沒有抬起頭。
李財和李天澤乾脆你靠我,我靠爹,爹沒得靠,兩兄弟睡著了。
李堅看着低頭不知道想什麼的四丫,心中愧疚,孩子送到自己岳母那,性子比以前還要悶了。
這次要去的比較遠,就是老五李雨蘭家,因為是跟老五李惠心一個方向的,所以就去看老五李雨蘭家。
差不多傍晚才到老五李雨蘭的村子,老五李雨蘭嫁給的是一個獵戶蕭瑜,是外來戶,在大山蛙村落戶。
但是獵戶蕭瑜已經十八歲了,年紀很大都沒有娶媳婦,找到城裏面的媒婆,媒婆把獵戶蕭瑜吹得很好又俊俏,身體又結實,又肯拿出30兩,娶一個刻苦能幹、事不多,會煮飯的媳婦。
當時李家老爺子以為什麼大戶,加上媒婆刻意讓人在鎮子上的茶寮相看,還讓獵戶蕭瑜打扮了一番,獵戶蕭瑜買了一身成衣,穿在身上,就像有點小康的家庭。
還李家老太太帶老五李雨蘭去相看的,老太太一眼就覺得獵戶蕭瑜不錯,又俊俏,還捨得花錢娶媳婦,年紀大了就是大了些,但是人長得不賴,加上老五李雨蘭看中了對方的臉,就這樣定下來了。
定下來才知道對方無父無母,還是個外來戶,李家老爺子把做媒的罵了一通。
本來想退親的,又怕毀了老五李雨蘭的名聲,加上老五李雨蘭也願意,獵戶蕭瑜不同意退了這婚事,老爺子只好作罷。
要知道一個外來戶肯定不如土生土長村裏面的人,多多少少會被人擠兌,萬一外來戶又去別處落戶了,想見閨女都難了。
天色都快黑了,一行人來到了村口,牛車緩緩駛進了村裏面,有個老人的在門口坐着,看着冷不丁來的臉牛車的人,勾着背站起:“你們誰家的親戚?”
老人年紀大,哪家的親戚他基本上都認得一二,但是看着李父他們,都是生面孔,所以他就問了一聲。
李堅回答:“大爺,我們是蕭瑜他媳婦的娘家人。”
老人聽着,好像名字很耳熟:“蕭瑜?有點耳熟。”
李父含笑道:“老人家,我女婿叫蕭瑜,是大山蛙村的獵戶,他是個外來戶,落戶在這裏。”
李父以為對方不知道自己女婿蕭瑜的名字,特意點了一下,自己女婿是外來戶。
老人恍然大悟,從裏面拿着鍋剷出來的婦人道:“哦,爹人家說的是哪戶孩子丟了的外來戶。”
李父和李母的心瞬間咯噔了一下,眾人的心都涼了一瞬,李母搶着問清楚:“這位嫂子,我女兒叫李雨蘭,她相公叫蕭瑜,靠打獵為生,住在村尾的那家,當年請過這裏的村長做長輩做主成婚,你是不是說錯了?還是寄錯了?”
那婦人得到這麼具體的信息一擺手:“哎,就是這對夫妻,沒錯,他們家孩子半夜丟的,也不知道得罪了誰,那小媳婦那天晚上哭得老慘了,當年我也去看了一眼,他們當家的被人砍出血來,家裏的兩個孩子都被搶走了,後來那小媳婦瘋了,到處找孩子,看着誰的孩子都像她的孩子,之後她當家的,就把拿房地賣給村長了,說是要帶媳婦去找那兩個孩子,一走,就好幾年,也沒見回來。”
李母兩眼一黑,暈了過去,李父也有點張不穩,站在李母跟前的婦人被暈倒的李母,撞的一個咧嗆:“哎呀,這是咋的啦。”
眾人連忙下了牛車,李毓連忙過去扶着李母,李父回過神來,使勁掐李母的人中。
“娘。”
“娘,您醒醒”
“奶。”
“奶。”
幾個人擔憂看着暈倒的李母,李母被李父掐着人中悠悠轉醒,眼淚跟不要錢的,哇啦啦掉:“我的老五啊,我的閨女啊。”
李毓掏出十來文銀錢遞給婦人:“嬸子,能不能幫我看看,村裏面誰有空的房子,讓我們借住一下。”
婦人諂媚接過錢:“這話說的,鄉里鄉親的,前面那家,那七婆家,空房子多得很,她家人都沒了,還剩下一個大孫子,你們要是不覺得晦氣,就去借住一晚。”
李毓再掏出錢給婦人:“大娘,我們人生地不熟的,勞煩嬸子幫忙說一下。”
老人瞪了一下婦人:“把錢拿出來,然後進去,這點事都要拿人家這麼多錢。”
婦人連忙進去了,就把最後拿的錢還了給李毓,還道:“爹,這前面給的,可是已經告訴他們了,這後門給的,我還回去。”
婦人說完,連忙進了屋子,生怕到手的錢都要吐出來。
老人家佝僂着腰站起來:“走吧,我帶你們去。”
李毓一把把李母抱起來,放在馬車上,李堅扶着李父,一群人大氣不敢出。
老人帶着他們來到一戶人家前,敲起了門:“嫂子。”
“哎。”裏面傳出一聲老太的聲音,然後開門出來的是也是一個老人家。
老人家看着老爺子身後的人,狐疑問:“這是咋的了?”
老爺子嘆氣:“這些人都是找親戚的,他們親戚不在這裏了,想找個地方住,就想到你這了有地方住。”
李毓以為要拉扯一下,豈料老太太直接道:“進來吧,這個屋子也很久沒人氣了,不嫌棄就行。”
李毓扶着李母就進去,李堅則扶着李父,大牛叔和李建成各自拉着牛,其他人搬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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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之後,老太太帶着他們到李幾間房間,而剛剛的大爺也沒進房間來。
大家都把東西放好了,老太太突然來一句:“這方些房間都是我死去的孩子房間,你們不嫌棄就住。”
幾個大人還算淡定,李毓也無所謂,但是幾個小的瑟瑟發抖,張荷也害怕靠近了這李青洲。
李毓對着老人家道:“沒事,我不嫌棄,這是給老人家你的借宿錢。”
李毓本來打算說,我們不嫌棄的,但是看着自己那幾個沒出息的兒子,瑟瑟發抖的樣子,就改用了我。
“用不着這麼多。”老人家拿了一大半錢遞過來。
李毓沒伸手去接:“要得,我們明天可能還要住一天,婆婆你先拿着。”
老婆婆就把錢收回來了:“你們好好休息吧,要生火你們到廚房,家裏沒啥吃的,可以去跟村裏面的人買。”
李毓連忙應是,那婆婆就出去了,站在門外的老人家也跟着走了。
李母眼睛都紅了,握着李毓的手:“老二你去打探一下,老五家裏的情況行不行。”
李母說完又哭起來了,李父也擦了擦眼角,倒是沒像跟李母一樣哭出來。
“行,娘您和爹休息一下,這樣跟大牛叔去問一下。”
大牛叔也點頭:“我這就跟修毓去問一下,可能是假的呢?”
誰都知道剛那婦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多數是真的。
李毓走到門口外面,那老人家還在慢慢往回走,李毓連忙跟上去,大牛叔見狀也快步跟上去。
“老人家,村長家在哪裏?您也知道。”
老人家又道:“跟我走吧。”
老人的步數有些慢,李毓都想抗着他走。
走了挺久的,才來到一個院子,門沒有關,老人家進去就喊:“大侄子,有人找你。”
裏面出來一個大學60歲的男人,就是老人嘴巴裏面的大侄子,老人隨便找了個地方坐,李毓自我介紹:“村長您好,我是來找妹夫............”
李毓也開始打探起來了。
村長嘆氣:“唉,你說是那獵戶蕭瑜?這我也不清楚,不過前面倒是跟你知道的差不多。”
“但是那天我以為蕭瑜要死了,我問他知道孩子被誰搶了嗎?他說了被本家什麼的,他那個時候也痛暈了過去。”
“那李氏則在第二天瘋了,兩個孩子被搶不瘋才怪,不過,蕭瑜買地契的時候,倒是說過去什麼邯鄲那裏,這麼多年了,我都忘的七七八八了,他走的時候,帶着媳婦走的,很匆忙,他傷都沒好。”
李毓都記在心裏,李毓聽着亂七八糟的劇情線,可能這個妹夫蕭瑜不簡單,而且有刀傷,還是獵戶,可能有武功。
加上本家可能是本家什麼人,要威脅蕭瑜做什麼事,才劫持孩子,或者是看不得蕭瑜好的人,但是李毓更傾向第一種可能要。
“多謝村長的告知。”李毓留下一串銅錢,也就走了。
大牛叔看着銅錢,嘴巴動了動,還是沒有把省着點花說出口。
兩人回去,原原本本說給大家聽,李母和李父傷心不已。
張荷也不知道哪裏弄來了餅,將就對付了一晚上。
第二天,李母和李父硬是要去蕭瑜的家,那裏已經荒涼了很久,雜草叢生。
有蜘蛛網,房屋鎖着的,但是沒人打理,也風化了很多地方。
李母一直哭着喊:“我的老五啊,我的閨女。”
有村裏面的孩子跟着,很迷茫的樣子,但是又很八卦。
李母半路哭暈了,他們都慌得很,李父還繼續掐着人中,等李母幽幽轉醒了,李毓抱着李母回去,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回去了。
李毓也不知道自己啥時候技力氣這麼大了,瘦弱的身子穩如老狗....呸.....呸......清瘦的身體,爆發力如此強。
李毓把李父李母送回去后,去找了村長要了鑰匙,想看看自己妹妹李雨蘭和蕭瑜留下什麼。
推門進去門進去,常年沒有打掃的灰塵撲鼻而來,地方很小,五臟俱全。
村長說自從他們發生搶小孩的事情,誰也不敢往這家跑,這裏就成了別人口中的有搶小孩的地方,偶爾拿出來下府村中不聽話的小孩。
裏面擺設一樣都沒動過。
桌子斷了一個角,上面有黑色的污漬,但是有噴射形狀,加上斷角,李毓猜黑色的污跡可能是血。
雖然其他地方沒有凌亂,但是可以在凳子上七零八落被砍得很深的印記,就知道那一晚,有多激烈。
李毓打開房間的門,一層層蜘蛛網斷開,李毓剛要進去,門“嘭”一聲,應聲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