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北境軍
此話一出,眾人幡然醒悟。
虎父無犬子,這句話定然沒錯,沈家二公子自小便跟在沈松的身後,肯定能獨當一面。
皇上也是想到了這一點,立即傳令將沈即舟傳入宮。
但對於沈即舟,有些頑固的文官覺得他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哪裏能夠率領十五萬兵馬前往南蠻?
南蠻的兵馬只多不會少,但我軍十五萬未免也太多了,萬一折在了裏邊,損失的不只是那十五萬兵馬。
即便如此,沈即舟還是被請進宮,且奉旨率兵前往南蠻,要求只許勝不許敗。
這個要求並不是很高,但聽見只能率領六萬兵馬前往南蠻時,殿內的百官倒吸一口冷氣。
眼前的這位聖上心裏打的什麼主意,他們清楚得很。
他這是不僅打壓沈家勢力,挫挫他們的銳氣,更是讓沈家明白,這天下,是他的。
武官們又是着急又是擔憂的。
沈即舟只是跟在沈松的身後,並不代表他有這個能力。
原以為沈即舟會說些什麼,但他同意了。
沈松得知此事後執意要跟着他上戰場,就算砍不了對方的腦袋,也能在後營作戰指揮。
沈即舟應承下來。
明日要啟程,沈松提前歇息,卻忽略了沈即舟的性子。
靖熙二十一年,立夏。
年僅十八歲的沈即舟帶領六萬兵馬前往南蠻。
沈松第二日起身,看着人去樓空的軍營氣到差點吐血。
連道了幾聲逆子。
沈松覺得這事很不妥,並決定進宮與聖上請求增加兵馬。
南蠻兵馬他們尚且不知,只多不會少。六萬兵馬稍有不慎就會全軍覆沒
並不是他不相信沈即舟,而是他並未有經驗指揮作戰,萬一年輕氣盛,落入敵軍的圈套。
沈松在宮外雙膝跪地,頂着烈陽,請求皇上開恩,讓他率領三萬兵馬緊跟其後前往南蠻。
卻被告知聖上近來體乏,一律不管朝中的事情。
是以,這是要拒絕了他的請求。
但沈松卻執着的跪在宮門,脊背挺得很直,那是身為將門的傲骨,但卻背負着六萬兵馬的重任。
百官聞言,只是暗暗惋惜搖頭。
皇上此舉,實在是不妥。
要是失去了沈家這把刀,敵國侵犯之時,便是大魏的末日。
沈松汗流浹背,卻依舊眼神堅定的跪在那,不曾挪動半分。
這時,一輛馬車從遠處駛來,馬車窗帘被撩開,溫召浦看了一眼。
他很意外,沒想到沈松卻跪到了現在。
宮中不得馬車入內,溫召浦從馬車上下來,無奈的嘆了一聲氣。
“沈將軍此舉,只不過是無用之功罷了。”
他們之間並不熟,但兩人確是朝廷中的重臣,只聽聞過對方的事迹,真正接觸的,寥寥無幾。
聖上已然決定的事情,絕不會後悔。
沈松沒回話,直挺挺跪着。
溫召浦搖頭,入了宮。
宮門即將合上的那一刻,他突然那聽見了身後傳來一句話:
“溫相,皇上對您頗為看重,您的話他會考慮一二。”
他的意思,溫召浦算是聽明白了。
等溫召浦再次出來時,只留下一句:“且等着吧。”
語氣帶着七分的惋惜,但他眼中的狡黠卻出賣了他。沈松頓時鬆了口氣。
看來是起作用了。
溫召浦離開后,一炷香的時間,皇帝身邊的管事公公帶着聖旨來到他的面前,同意了他的要求,讓他率領三萬兵馬前往南蠻支援。
沈松接旨后,卻也因為體力不支,暈在了宮外。
等他再次醒來時,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余,此時南蠻已發起了戰爭。
沈松只恨自己偏偏在這時候暈了過去,沒人帶兵,沈瀾也不敢輕舉妄動。
除了沈松,沒人能夠調動兵馬。
來不及歇息,他趕忙帶着兵前往南蠻,路上卻又因為身上的傷口慢了不少。
等他到達南蠻時,戰爭已停止,現場到處都是屍首,最終攻破南蠻三座城池,以沈即舟單槍匹馬拿下南蠻首領的項上人頭為勝。
沈松看着戎裝英武,腰佩長劍,騎在白色戰馬上的身影,熱淚盈眶。
連攻三座城池,面對對方十萬兵馬,沈即舟以損失一半的兵馬拿下敵軍首領的人頭,僅僅是靠這六萬的兵馬。
饒是沈松,都會慎重決策,但僅僅是兩個多月,沈即舟卻能做到了這逆天的一戰。
此戰勝利傳到京城,傳入崇康帝的耳中,文官們個個詫異不止,紛紛誇讚不止。
這沈家二公子,可謂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回京后,沈即舟格外受到青睞,賞賜了不少的東西,卻一直不給封號。
沈即舟沒有任何的怨言。
後來邊關戰亂不止,沈松無法帶兵打仗,這一事便落在了沈即舟的身上。
沈松被封為冠英將軍,鎮守北邊一帶;南邊的則是宣威將軍,此次他鎮守邊關,無暇管北邊戰爭。
而一些中郎將遠赴千里,趕不過來,也不能離開。
再加上沈即舟攻破南蠻一事傳為佳話,很多人都相信沈即舟的實力。
一來二去,不斷地收復失地,鎮守北疆,戰功赫赫,崇康帝再不封號便是看不起沈家。
靖熙二十三年,在沈即舟弱冠之年,被封為寧朔將軍,還賞了一座府邸。
封號那年,寧朔將軍成立北境軍,僅僅是半年的時間,將士兵們訓成精英,。場上廝殺,更是英勇無畏。
只為護下身後的大好山河、家中親眷。
靖熙二十六年,沈即舟大敗汴州,擒拿敵國太子,拿下對方的人頭是他的作風。
此事過去,但當年,沈松也確確實實欠溫召浦一個人情。
當時的溫召浦的確有能力說話,但為沈松說話,如有不慎定然會觸碰到崇康帝的逆鱗。
位高權重的文臣和手握兵權、屢次立下汗馬功勞的武將,如若交往密切,定然會引起聖上的疑慮。
但溫召浦還是這麼做了。
那三萬兵馬和餘下的三萬,一同成為北境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