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水落石出，刮骨鋼刀夜議大計：
第六十一章水落石出，刮骨鋼刀夜議大計：
洪天炮一行從壘石寨出來后，沒有直接到貓爪子寨去，而是繞了個道，鑽進了深山老林里。他突發奇想，要去拜訪一下，自己以前的一個老師叔，想請教一下退出江湖后，人生是否會比在江湖中更加快樂這個困擾着他的不解之題。他竟然想到，如果真是那樣無比快樂的話，自己也就此不再回到那一夫嶺去，在這裏陪着師叔做個世外隱居人。
洪天炮的這個師叔，名叫仝甲子，與早年一夫嶺的大寨主范路，是同門師兄弟，武功不說蓋世，但也絕不是平庸之輩。之所以金盆洗手，源於自己心愛的女人被仇家輪番強暴后，又被殘忍地給截肢分屍，讓其死無全屍。面對着冤冤相報何時了，人去家空不復存的殘酷現實。他在這樣沉重的打擊之下，卻沒有變得更加瘋狂，而是選擇了退讓。就不辭而別隱匿在這深山老林里，既心無所念，更亦無所持，獨自一人過起了隱居生活。只是洪天炮有一次去貓爪子寨，在大霧中迷了路，偶然闖進了這個多年未見面的師叔居住的地方，這才知道江湖中傳聞已經死了的，那個仝甲子。竟然還活着，並且還活得有滋有味……
那仝甲子的歲數已經六十有餘，三十多年的自給自足隱士生活，處於與世隔絕的環境中，早已不聞人間世事。洪天炮的突然到來，並沒有使他感到驚奇，仍舊我行我素。當他知道他的來意后，微微一笑，並不作答，指着一間空閑的草棚子，示意他到那裏先體現一下，讓其自己去體會隱居的苦與樂。
洪天炮來過一次這裏，對這個古怪的師叔的脾氣多少有些了解，知道他基本上不太說話，所有的事都是用手去指點，懂與懂，自己理會，不做會再做指導。只好領着陸碌碡和另外的四個手下，擠進了那間草棚子裏。不過還好，這些人在那壘石寨買了夠吃好幾天的炊餅，還有幾罈子酒和不少的牛肉，過幾天世外桃源般的生活還是可以的，再說季節也很適應，馬匹也有地方吃草。幾個人倒是過了幾天逍遙的日子，隨着又派幾個匪兵出去買了幾次吃的物品后。就感覺這隱居生活簡直就是自己折磨自己，他也不得不佩服起仝甲子來了。這老頭，一天就忙活自己那一畝三分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見着鳥學鳥語，碰到樹倚樹睡，他怎麼就能活得那麼快樂呢？為了得到自己師叔為什麼快樂的答案，實在是忍不住的他，就來到仝甲子那間茅草屋裏，問了起來……他把在那醉仙村酒坊配料室全無妄給他的兩個金元寶，輕輕放在仝甲子的面前，告訴他，這些給你，你給我你為什麼快樂的答案……
仝甲子看了看那兩個金元寶，二話沒說，伸手將其抓起來，看了看后，順手就給拋到小院子裏。然後還用手指着那一間草棚子，並示意着，答案就在那間草棚子裏。
這幾天來，洪天炮已經過夠了這所謂的隱居生活，真要是這樣活着，或許還不如死了痛快。他不想在這裏繼續住下去了，就辭別了這個師叔，準備到那貓爪子寨去，現在只有那兒，才有人生的歡樂可尋。
仝甲子依舊不言語，用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看着洪天炮離開的背影。突然間，‘哈哈哈……’仰天長笑起來……
洪天炮剛剛將那兩個金元寶撿起來，就聽到這笑聲傳來過來。頓時，就愣愣地站在院子中。心裏被這笑聲搞得靜不下來，總覺着這種笑代表着那參悟不透的深刻含義……
就這樣，洪天炮體驗了幾天這半苦行僧半隱居的生活。這段生活，連他自己都覺着滑稽可笑。我堂堂的一夫嶺大寨主，竟然會被殺了個不該殺的人嚇得要隱居起來，這不是個笑話嗎？我的命現在好多人手裏攥着，魏太師、阿拉坦那木其、豐明燁都有可能隨時明裡暗裏殺了我。但仇家多了也不一定是壞事，都想殺的時候，說不定都想等那漁翁之利，那我洪天炮豈不成了漏網之魚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參透天機活千年。鴻運圍着山頭轉，禍害不死有人緣。洪天炮彷彿一下子明白了一個生存的規律，暗自替自己高興起來。
在一天的大半下午時分，六個人穿過一個百十戶人家的貓爪子村。又往前行進了十多里，就來到了貓爪子寨的山下。這貓爪子寨地處幾個邊遠村寨的邊緣地帶，因此地有五個山頭，三高二矮，形狀似一個巨大的貓爪子而得名。
這個地方土質瘠薄，怪石嶙峋，生長的樹木也都是些比較低矮的，其中有不少的灌木叢，還有一些更加低矮棘子堆，自然景象有點荒涼之感。
這貓爪子寨，就坐落在那些遠近不一的山頭中間最高的山峰下面，位於一塊較為平坦的紅土碎石地面上，有幾十間土石結構的草頂房屋。按理說，在這窮鄉僻壤，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劫道，無道可劫；綁票，沒富貴人。當土匪那可是沒有油水可榨取的原材料，就山下這麼一個百十戶，窮得叮噹響的小村子。怕是村民自己都吃了上頓沒下頓，根本不可能供給養活這些土匪的。但小雞不尿尿，自有到的道，據傳說，這寨子裏後面的山崖，有一處秘密的溶洞，洞裏有一條小瀑布，在那瀑布下，有一個石碗，每年都存有很多的碎金子。這些土匪，在這裏就是守着這個旱澇保收的金碗。但究竟有沒有金碗，誰也不知道，就連這裏的土匪自己都不知道。知道的就是，到處外出去干黑道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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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爪子寨，原來這裏的大寨主，是個子承父業的女流之輩，也就是現在寨主牟崇的老婆顏美娘。她自從招夫上山後，就明着讓那牟崇做了大寨主，暗地裏還是自己一手掌管着山寨的一切大權。這顏美娘長相較好，新月眉，桃花眼，唇紅齒白，頗有幾分姿色，人也極其風騷，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氣。
幾個人從山下沿着通向寨門的一條緩坡紅土路，向上行進着，時間不長，就來到了兩個石砌門垛，沒有大門和鹿砦的寨門前。
寨門前有兩個拿着彎月長刀的守衛，看着慢慢向寨子走過來的幾個人。他們對其中的一個人很熟悉，他就是那一年能來兩次，來看望自家寨主和夫人的一夫嶺大寨主洪天炮。關於洪大寨主和顏美娘的風流韻事，並不是什麼秘密，寨子裏所有的人都知道，但只是暗傳，不敢明說。
洪天炮到這裏是常客，當然不能和在羅圈谷那樣耍橫，來到寨門口時，張嘴說道：“去，進去通報一下，就說我洪天炮來了。”
雖然都是熟人熟面，但山寨的規矩不能變，兩個守門的匪兵在沒經過大寨主允許的情況下，是絕對不敢擅自將人放進去的。他們趕緊抱拳說道：“洪大寨主好！”“洪大寨主請稍等，我馬上就進去通報。”一個守門的匪兵說完，就快速跑進院子裏，去和大寨主報信。
此時的貓爪子寨內客廳里，圍着桌子坐着三個人。他（她）們是，大寨主牟崇，寨主夫人顏美娘，寨主的親弟弟牟田。這牟田是今天中午才來到這貓爪子寨的，他之所以到這裏來，那是有原因的。
事情還要從萬家福的死說起，他雖然帶着無限遺憾死了。卻給‘霸天馱行’和那萬府留下了一個難題。這個難題就是，由於事發時，沒有任何人在場看到是誰殺害的。在那醉仙村附近，既有數股佔山為王的土匪，又有很多暗中強人，還有一些遊盪的搶劫之徒……雖然豐明燁的地下王朝，有眾多的地下情報人，但各路人馬反饋回來的消息，卻都不盡如人意，並沒有鎖定誰是真正兇手。
豐明燁與總管包全，一時間，雙雙苦思冥想愁眉不展，也都陷入進這個謎團的困惑之中。涉及範圍太廣，值得懷疑的人員眾多，如同亂麻，頭緒難尋！究竟是誰幹的？現在還是個難解之謎？
不過包全以獨特的思路，對最先回來報信的夥計牟田所述一面之詞，有些懷疑。會不會他有害主之心，勾結外人，將萬家福給殺害了呢？他說那兩個留有特殊釘痕的金元寶，目前已經從多數知情人的嘴中確定，確有此事。那幾個微小的釘痕，可組成一個萬字。那是萬家福生前，為了讓自己閨女結婚後萬事如意，讓那白帖子給想的一個象徵意義代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