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婚禮在即,噩耗頻傳新娘難做:
在這個由人做的聚寶盆中,有兩把椅子。其實那椅子就是個道具,是拜高堂用的。因為豐明燁是有目共睹的孤兒,這個位置應該沒有人坐。但今天由於師娘白羽情來到了‘霸天馱行’,大家臨時商討了一下,拜空位不如拜實位,讓這個師娘坐在了這個位置上。
白羽情實際並不願意坐在這裏,但是盛情難卻,難言之隱又不能明確公佈於眾。她為了增加婚禮氣氛,還要區分出主次來,把以前酷愛的白色衣裙換掉,換上了一身淺粉色的衣裙。不過經她這一換裝,加上合適的金銀首飾,倒沒顯得老相些,本來就靚麗的臉,反而愈加增添了一副淑美處子少女的形象。
兩個司儀忙活一通,把各自的位置定好后,就開始唱起喜來:“山青青,水秀秀,郎才女貌時辰到。花堂一拜結連理,從此身旁有個你。”“屋暖暖,床軟軟,男左女右慶團圓。交杯同飲酒一碗,天長地久續情緣。”
“一拜天地!”
新郎和新娘俯身彎腰……
“二拜高堂!”
兩個人又轉了個方向,對着師娘白羽情拜了下去。
“夫妻對拜!”
兩個人將身一轉,面對面相互彎腰一拜。
“送入洞房!”
兩個人在伴郎與伴娘的簇擁下,向內室走去……
進入內室后,伴娘幫扶新娘坐在滿是花生、棗子,桂圓、蓮子的軟床上。然後就和伴郎一起,走出了洞房。留新娘一個人,在那裏坐福。
豐明燁深情地看了看坐在床上的新娘,輕聲說道:“小雪,你先在這裏歇着,我外面還有應酬,需要先出去辦辦。”說完后,慢慢轉身就向外走去。
此時,矇著紅蓋頭的新娘,聽到這話后,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她沒有言語,只是在蓋頭下輕輕地點了下頭……
豐明燁從屋裏出來后,看到院子裏的人們依舊在看戲的看戲,忙碌的忙碌……就向馬棚走去,剛走了幾步,就看到師娘牽着馬,從馬棚走了出來,他立刻迎上前去,說道:“師娘好,那這是要到哪裏去?”
白羽情剛才完成了那拜堂任務后,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這一娘倆爹的重山姐妹倆,竟然鬼使神差地嫁給了師徒兩個人,幸虧外人不知道。她準備不辭而別趕快偷偷地回到欒家川道觀去,避開這個多數人都蒙在鼓裏,自己這個知情人覺着無比尷尬的地方。沒想到這麼湊巧,在即將離開的時候,又碰到了豐明燁。面對着問話,她只好實話實說道:“我看到你已經舉行完婚禮,也就放心了,我想早點回道觀,你那師姐病得挺重,我回去也好有個照應。”
豐明燁從夢源鎮回來時,到‘皇鳳觀’看望過她,知道自己和包全離開道觀后不久,她就病倒了,病情雖不是很重,但也不見好轉。剛才師娘這一提起,他還真有些擔心,接話問道:“啊!他病情又加重了?”
白羽情本想藉此事離開這裏,所以將病情說得重點,沒想到豐明燁居然信以為真。她怕他為此事擔憂,只好緩解着繼續說道:“是的,不過你放心,我會儘力照顧好的。”
豐明燁和老道姑畢竟有血緣關係,血總是濃於水的,馬上說道:“我在欒家川走時,包神醫給她開的那些葯,都吃完了嗎?”
白羽情看着這一身新郎官服飾的豐明燁,腦子裏再回想着當年青草坳,兩個人喂馬放騾子時的情景。內心在起伏不定中感嘆着,時光流水匆匆過,回首已是洞房君。她搖了搖頭,說道:“她好像不願意喝那熬製藥水,有一種諱疾忌醫的心態。”
這些話,令豐明燁有些疑惑。心想,她也不是個小孩子,難道我這親姑姑有什麼難言之隱嗎?他不願過多猜想這個親自將自己扶上地下王朝皇位的人,輕聲說道:“人在變老,脾氣古怪點也屬正常。”
“豐少俠,那‘萬鱻樓’還等着你去開壇吶!”包全騎着馬走了過來,老遠就招呼上了。
豐明燁回過頭,看到隨馬過來的包全,口氣抱怨地說道:“唉!我那老丈人耍的什麼鬼,到現在也不見個人影!這開壇宣傳新燒的‘明日仙’酒,是他分內的事,別人怎麼知道說什麼。”
在沒經過萬從雪明確指示的情況下,直到現在,包全也不敢將那個喪事給透露出來。這段時間裏,始終在壓制着內心的悲傷情緒。豐明燁在不知情下的這番話,無疑又加劇了他心靈悲傷的痛苦度,只好強顏歡笑,打着圓場說道:“你這新女婿的分量更重,看在你的面子上,那譚德安最少也能買上二百斤,你就趕緊去吧。”
豐明燁本來也是要到那‘萬鱻樓’去的,留華熠和石寒寅在那裏接待了這麼長時間,自己不露個頭也不太好,讓包全這一催,他邊往馬棚走邊說道:“包總管,你替我送送我師娘,她要回道觀伺候人。”
白羽情笑了笑,微微俯身說道:“一家人,不必客氣。”說完,就乾淨利落地翻身上馬,向大門外走去。
包全調轉馬頭,跟在後面說道:“慢走!慢走!一路保重。”但嘴上這麼說,心裏卻又打了一個結。如今這個皇姑,心病重於體病,她內心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之事。哼哼,你不說出來,最好爛在肚子裏;但你要想做出來,也別怪我這個做臣子的無情。凡對我皇不利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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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由於酒席分在兩處,家內的院子裏的戲台邊,十幾張桌子的賓客們,邊看戲,邊喝酒划拳,是熱鬧非凡。
倒水的,端菜的,來回如同穿梭;續茶的,斟酒的,圍着桌子轉圈。廚子給新娘子特製的四平八穩宴席,也由幾個丫鬟端到了洞房內的桌子上。
院子內吵吵嚷嚷,你一我倆,酒也喝到了興頭上。大家都覺着這酒與往常不同,雖有生氣,但生而不沖,淡卻暴烈,甘醇蘊綿長。
隨着院子裏漸漸瀰漫著增濃了的醇香,有的人已經酒足飯飽了。一些不勝酒力者,早已高掛免戰牌。可往往這免戰牌,也被幽迷的酒香給破了規,再來一碗也無妨,有一,就有二,不想等第三,只好跟頭踉蹌回家轉……
大半個下午,院子裏比那戲台上要好看得多。是雲霧步,神仙手,牆頭蘆葦的身子,棕繩了的腿。要說前仰後合,純屬正常,左右擺動,也不是夢境。
戲台上的藝人現在也基本不賣力表演了,都從台上往台下看着熱鬧。
宴席繼續,空位也多了起來。話語也混沌起來,往往在輩分上有所顛倒,或由爺爺輩直線下降,僅剩一些酒中豪傑,把輩分平攤了一下,創造出一個和諧的酒文化通用輩分,大哥,兄弟。現在院子裏,到處是。喝,大哥!干,兄弟……
時間如梭,轉瞬就到了黃昏時分,堅持到最後的,也躺在馬車上,被送到客棧醒酒去了。
由於這酒太好,‘萬鱻樓’也是到了接近黃昏時,才散的席。豐明燁出於禮節,將最後一個客人送走後,這才騎馬返回了‘霸天馱行’,這酒的確讓包全猜對了,當場的訂單就爆了棚,可能這酒燒到年底,也不夠訂單數量的。他也在暗中佩服起自己的老丈人萬家福來,此人太會做買賣,簡直堪比買賣神。
豐明燁回到‘霸天馱行’的院子裏,紅紅的燈籠將院子照得通亮,院子裏是一派忙碌景象,搬桌子,拿凳子,拆戲台……他將馬停下,手拿韁繩翻身下馬。
錢通遠遠地看到豐明燁回來,就迎了上去,嘴裏說道:“豐爺,你把韁繩給我,忙碌了一天,進去歇着吧。”
豐明燁看了看錢通,以褒獎的語氣說道:“大家今天為了我,都很辛苦,那些活明天再干也不遲,都去吃完飯,歇息吧。”順手把韁繩拋給了錢通。
錢通上前一步,伸手極其熟練地接過韁繩,邊牽着馬走,邊說道:“人多,這點活一會兒就幹完,不耽誤吃飯。”
豐明燁轉身向那燈火通明的客廳走去。來到門前,將門打開,桌子上的紅蠟燭,由於敞開門時的風力影響,焰火擺動了幾下。他進來后,只好將門又重新地關上,站在那裏看了看,就向洞房的門走去。
豐明燁來到門前,心跳微微有些加速,想到屋內的新娘,就是自己一直愛慕已久的萬從雪時,心情還是比較激動。一幕幕往事,又在腦子裏閃現……他猶豫了一會,終於下定了決心,將門打開,走進去后,又將門回手關上。
屋內的桌子上,一對紅燭,結着米粒大小的燈花,焰火向上跳躍着。在燭台的周圍,擺放着豐盛的晚宴,碗碗盤盤,兩個酒杯已經備好了米酒,顯然這是為交杯酒準備的。
豐明燁來到床前新娘坐着的地方站定,凝視着那錦繡紅蓋頭。他上前將新娘攙扶起來,走揭蓋頭前的最後一道程序,喝交杯酒。他攙着新娘來到桌子旁邊,伸手將一個酒杯端起來,放到新娘的手中,然後,將另一個酒杯拿在自己的手中,兩個人互相挽着胳膊,將酒杯放到對方的嘴唇下。隨着各自將象徵性的酒喝下以後。將酒杯又放回到桌子上,他又把新娘攙扶着坐到了床上。
豐明燁將床上那個揭蓋頭用的玉如意拿在手上,慢慢把玉如意伸向蓋頭的下方,往上一挑,蓋頭就離開了新娘的頭頂,新娘子的面容也就露了出來……
“啊!這麼是你?”手拿玉如意的豐明燁,當看到這張臉是傅千瀟時,頓時,驚詫地說道。
傅千瀟用手捂着哭得有些紅腫的眼睛說道:“萬大掌柜的被人殺害了,雪姐沒法戴孝結這個婚,怕這婚禮半路黃了,對你名聲有影響,逼着我來頂替她……”
豐明燁眼冒金星,這樣的事情他無法接受,嘴裏說道:“不,不,小雪!小雪,你在哪裏……”在這無情噩耗的打擊下,他精神有點恍惚,轉身推門向外走去……
實際包全並不知道屋內的新娘是傅千瀟,還以為是那萬從雪。他看到現在婚禮已宣告結束,來的所有客人也都走光,知道該公佈這樁不幸事件的時候了。
包全在豐明燁進屋后,特意在外面等待着。此時,正好看見豐明燁從客廳里出來。他上前將一切事情都與自己的君王做了說明。從‘杏園夢’客棧被全無妄以找孩子為名殺戮我朝四個弟子,並將我朝老臣符朝興打成重傷。還有那源海城邊上的棘子灘‘梨園客棧’,也被人滅過門。還有那君子谷的‘天下客’,也被不知道何人所屠成個鬼店。現在形勢錯綜複雜,我皇需要冷靜對待,感情用事不可取。再就是告訴他,已經派青佳、石硝、陸征、隋興趕馬車將萬家福的遺體運回來。還有那藏青鋒和牟田,已經在上午就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