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挖井設坑,由嫉生恨一石三鳥:

第7章 挖井設坑,由嫉生恨一石三鳥:

第七章挖井設坑,由嫉生恨一石三鳥:

三天後的清晨,鬼人騎着馬順着馱子道,來到距離欒家川還有二里左右的源江邊。他沒打算馬上就到郝美娥的‘源江川’大車店住下,而是直接馳馬向江邊跑去。

此處江面很闊,青草覆岸,紅柳為堤。就在柳堤邊,有三排高大的房子,這是欒一川給他雇傭的伐木工準備的。房子靠江一面,是一個佔地約二百三四十畝地,一個大儲木場,木場內各種原木料橫七豎八地堆放着,有不少已經腐爛,並長出許多各種各樣色彩奇異的蘑菇。這些原木料都是廢棄的,好的原木料早已串成木排,順流而下放運到源海城了。

最後面的一棟房屋,是欒一川居住的,他很少到大車店裏去住,嫌吵。大車店由老婆郝美娥掌管着,這吵,主要來自她那悍聲加咒罵聲。他最近這十幾年逐漸在源海城站住了腳,這主要是自己的妹妹欒一嬌的功勞。因為欒一嬌的男人單喆是源海城三大首富之一,給欒一川提供了不少方便條件。但這欒一嬌沒坐個正位,只是個偏房。可那單喆就是喜歡欒一嬌,不但喜歡,還嬌寵着她。早些年她還在當姑娘時,單喆就常常在源海城偷偷地和她相會,直到娶回家后,仍愛不釋手,是日久情更濃呀。

欒一川全憑這層關係,把買賣也開始逐漸做大。家業一大起來,腦子裏就有了點想法,在源海城裏,也就配備了個二房、三房。他就源海城——欒家川兩頭住着,這買賣嘛!也兩頭都不耽誤,兩面來回跑着,只是這郝美娥凶得很,欒一川吃不消,乾脆就躲到這江邊的大房子裏來透透氣。

鬼人知道他在這兒住,還沒到門口就喊上了,而且是一聲高過一聲:“欒一川,欒一川……”

兩個家人在屋裏聽到不是老闆娘的喊聲,是個男人的。心裏暗罵,誰這麼早就來報喪,老爺的名是你叫的嗎?倆人可倒好,幾乎同時往門外奔,想教訓一下來人。‘嘭’一聲,倆人在門口擠卡在一起,又互相撤步一讓,誰都沒動身。隨後就是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那意思是相同的,咱倆誰先走……爭着不足,謙讓有餘,但總歸有個度,終於有一個不再謙讓,搶先一步來到儲木場裏。

倆人將眼光同時落在騎馬的鬼人身上。呀!黑馬,黑皮面罩,一隻眼。只是瞬間五隻眼的目光相對,四隻眼打不過一隻眼。頓時,那四隻眼敗退下來,眼光掃着各自的腳面子。倆人立刻呆若兩截埋在土裏的木樁子,定在那裏。

鬼人一看,嘿!真夠意思,出來兩個接駕的。立刻,在馬上問兩個人:“欒一川呢?”

倆人回過神來,忙回答:“在屋裏,還沒起來。”又緊跑兩步,一個去解韁繩,另一個扶鬼人下馬。

鬼人一邊下馬一邊問:“就他自己睡嗎?”

“就他自己……”倆人緊應着。

“沒女人在?”鬼人不放心,又追問了一句。

“沒,沒……大太太在店裏,不常到這兒來,就是來了,也不過宿的。”其中的一個人在給鬼人說明情況。

鬼人知道那郝美娥很少上這來,來也是被惹急了到這裏發瘋,痛快淋漓一頓臭罵后,拍屁股走人,不留後想。他是怕那欒一川又勾搭上了別的女人,因為非常了解其人,知道他好那口味,不願擾了人家的野鴛鴦夢。鬼人得到了準確的消息,獨眼看着兩個人,也倒給倆人面子,再沒有說什麼,就讓他們牽着馬,隨倆人來到房門前站住:“你倆就別進去了,給我放馬去。”

倆人一聽,一匹馬還要兩個人放?雖有疑問,但不敢追問。只好按照鬼人的指示行事:“是!是……”

鬼人走進屋門,來到欒一川住的那間裏屋。因距離較遠,欒一川睡夢中隱約聽到叫聲,清醒后,就立刻判斷出一定是鬼人來了。因為只有兩個人敢直呼其名的,一個是鬼人。另一個就是自己的大老婆郝美娥。不過郝美娥叫出來的聲音又狠又辣又嗆,欒一川這三個字,如果在她嘴裏播放出來,那味道特別足,好像辣椒面里又兌上胡椒粉,一叫出來,准能嗆死人。

欒一川怕怠慢了鬼人,趕緊爬起來找衣服穿,結果衣服被家人掛在遠離他的一個衣服架上。一通忙活,總算穿戴完整,剛想往外走,鬼人就進來了:“都什麼時候了,還睡!”

欒一川想,誰和你似的,也不找個老娘們摟着,整天像個夜遊神,看他這一身衣服的潮濕程度,定準走了至少半宿的夜路:“嘿嘿!睡不着呀,也就是傍天亮時眯了一會。”他說得也確實是實話,晚上在想他源海城的那幾個她,想着想着就有點失眠,剛一睡着,又叫這鬼人給叫醒了。

“咱倆一樣,我也一宿沒睡。”鬼人說話間,就把斜背在肩上的皮口袋給解下來了,往那八仙桌子上一放,‘嘭’一聲沉悶的聲音在房間裏擴散着。

欒一川感覺鬼人說得不對,我有好幾個老婆,你沒老婆,我想幾個老婆的其中一個,你想銀子,你不但想銀子,還想金條子。怎麼能一樣呢?他從剛才那響聲已經判斷出鬼人皮口袋裝的是銀子。剛才光顧說話,欒一川一看倆人還都在地上站着,就有點不好意思了,趕緊說道:“抱歉,抱歉!您來了還讓您站着。快請坐,坐下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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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人也不客氣,一屁股就坐到身邊的椅子上。等欒一川坐定后,鬼人指着桌子上的皮口袋說道:“這次還換成黃的。”

“好!”欒一川點了一下頭,他了解鬼人的脾氣,一般把銀子積攢到一定的數量就找他來換成黃金。但每次都是銀子、銀票混裝,你倒是全部換成銀票呀!這樣你我都方便不是!

“你哪時能將貨帶回來?”鬼人問欒一川。

“這次回源海城,要在年底才回來,如果你急需,一個半月後,我可以再回來一趟。”

“不急,年底即可,回來后把東西放在老地方。”鬼人手放在桌子上,手指隨意點了幾下桌面說。

“好!年底見貨!”欒一川對鬼人說。

“當面銀子,咱點個數。”鬼人在解那個皮口袋……

欒一川苦笑了下,還點什麼呀!每次我都給你賠上許多。你自己去看看我給你換的黃貨,一斤黃貨里,最少也有我給你搭上的三兩。要不能換到那麼多的金條?

鬼人可不管這些,他也知道欒一川給他辦事賠錢,賠點就賠點吧,你不賠,難道讓我賠,他把銀子往桌子上倒。

霎時間,桌子上是銀子脆響,銀票翻飛……

轉眼之間,白羽情已經在青草坳住了十幾天。這期間白帖子從源江城來勸了一次,苟悅悠自苟家店來叫過兩次,要派丫鬟來侍候她,也不要,白羽情絲毫都沒要回去的意思。她上來這股犟勁還真強,別說是九頭牛,就是再加上一頭,十頭牛也拉不回頭的。鬼人越是不回來,她就越要等,非要等到鬼人回來當面和這個吝嗇鬼把賬目算明白。

早上,剛吃完飯,豐明燁就來到了馬棚,解開拴在槽頭的韁繩,把那些騾子和馬都趕到小河邊的草地上,讓它們自由地吃着青青的牧草。騾馬們高興地擺頭甩尾,在草場上啃掠着過尺高的青草。

藍天、朝陽、山巒,在這清秋時節把青草坳展現出幾分靜態的畫卷;白雲、小河、騾馬,又給這花落子青的青草坳裝點着遊動的美感。

白羽情看到那些在原野上悠閑吃着青草的騾馬,對近在咫尺一身嶄新淺灰色衣服的豐明燁說道:“小弟,你說你師父再有幾天能回來?”

豐明燁看着通向外面的那條被野草覆蓋住的小路,略有思索着,一本正經地說“難說,也可能三五個月。”

“真的要那麼長時間嗎?”白羽情有點不相信,她看着豐明燁問。

“很有可能,師父他經常這樣的。”豐明燁已經跟隨鬼人一年多,對於他的行蹤雖不是很了解,但也能知道個大概範圍。鬼人經常在外面自己單獨接些掙大錢的活,能一個人乾的,絕不用兩個人。他這些騾子只有在接到掙錢的馱運大活時,這才拉出去走一趟,平常他是不動用的。用也是用別人家的,讓別人跟着他干,完活后給兩個工錢完事。他這種做法往往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對於他這個吝嗇之人,是再划算不過的了。

“唉!這老鬼……”白羽情嘆了口氣,十幾天來她住在這裏,全靠豐明燁照顧着。她一個大小姐,剛從源海城回來,不會幹家務活,連做頓飯都要豐明燁動手做,臉上有時不免有些掛不住。當看到豐明燁的衣服較破舊時,就在昨天親自去了趟源江城,給豐明燁買了一身衣服,順便帶回來一些熟食,給豐明燁改善了一下生活。這成天小米、鹹菜,這日子過得,比那寺院僧人還苦。這老鬼,他怎麼就這麼摳門呢?白羽情現在腦子裏對鬼人的印象很深,她就想等他回來,當面看看他究竟能吝嗇到什麼程度。

白羽情看着如茵的原野,就想騎上馬走走,散散心。她走過去拉住一匹從苟家店帶來正在吃草的白馬,並略顯笨拙地騎上沒有鞍、鐙的裸馬。

豐明燁一看,有點替她着急,怕她從馬上掉下來摔着,趕緊說道:“姐姐,快下來,騎不得,沒有鞍、鐙會摔下來的。”

白羽情沒有下來,而是向豐明燁送去一個微笑,並說道:“你幫我牽着馬,陪姐姐走走,咱姐弟倆散散心。”

豐明燁心想,散什麼心喲?你沒氣找氣生!我師父那是什麼樣的人,螞蟻拖去一粒米,他能挖開螞蟻洞,你等他回來算賬,恐怕你留下那些銀子都給你算進去。他又怕白羽情騎着那裸馬掉下來摔着,就走過去把馬牽着,沿那條被草覆蓋的小路慢慢向前走着……

不知不覺已經走出了近一里路,前面隱約出現一個騎馬的人。豐明燁有點納悶,難道說是師父回來了?不一定,也可能是師兄全無妄。豐明燁的手仍然牽着那匹馬,就停在了路邊,不往前行走了,看着那越來越近的騎馬人。

白羽情坐在馬上,也看到了前面有個人。心裏頓了一下,難道說,真是那老鬼回來了?雖然鬼人沒回來時她神氣頭特足,就是想和他當面對質問一下。但真到實施時,特別是真正面對面,還真有些難為情……

隨着那個騎馬的人越走越近,豐明燁一眼就認出來,嘴裏輕聲地說道:“是師哥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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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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