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所謂「地獄」
衝突很快平息,也可以看出地獄警員處理此類業務的熟練度之高,風捲殘雲后,地上全是斷胳膊斷腿,沒一個有生命危險的!
帶隊的女魔鬼扯了扯領口,來到瑪穆恩身前敬了個不倫不類的禮,然後左高跟絆右高跟,帶“球”撞進了對方懷裏。
“哎呀,大人~”
“別鬧,我兄弟還看着呢!”
瑪穆恩嘴上不滿,手卻一個勁地在揉,惹得女魔鬼那柔軟的身體貼得更緊了,嬌滴滴的聲音聽得人骨頭髮酥。
“人家今天表現的好不好嗎?”
“好好好!最近鍛煉的不錯,更潤了!”
“那您給人家能不能點小小的獎勵好不好?人家都在這個位置上坐了好久了。”
凡是涉及許諾的問題,魔鬼總是顯得格外敏感,瑪穆恩第一時間鬆開了手,咳了兩聲將對方推開,
“那什麼我這邊還有事呢,你先回去,等我有空再說。”
有空?鬼知道你什麼時候有空!
眼見到手的鴨子要飛,女魔鬼彎下腰,手伸進裙底,解下某片帶着餘溫的黑色布料,塞進瑪穆恩的手裏。
“那大人您可一定要去我家,我老公廚藝很棒的,到時候我和他一起來招待您嘛~”
站在一旁的埃里希目睹了全程,顫巍巍地拿起雪茄,準備先抽一根冷靜冷靜,再理一下這句話中的信息含量。
兩人膩歪了一會兒,女惡魔才依依不捨地帶隊離開,瑪穆恩也是擦了擦臉上的唇印,滿面春風地來到埃里希面前。
“不好意思,讓兄弟你見笑了,都是工作上的正常應酬,很麻煩的嘞!”
“正常?”
埃里希點了三次都沒點上火,還在剛才的震驚中無法自拔,“那個紅皮女惡魔是...”
“婊子嘛,是這樣的!”瑪穆恩語氣自然,掏出一個鑲鑽的打火機,替埃里希把雪茄點燃。
“我說她老公。”
埃里希抽了口雪茄,要過打火機把玩了兩下,順手揣進自己兜里。
“那就男婊子唄!”
瑪穆恩也掏出一根雪茄叼在嘴裏,翻找了衣兜半天,最後沖埃里希擠了擠眼。
“這裏畢竟是「地獄」,你不要大驚小怪的,要是有興趣,改天我帶你一起去。”
“滾!”
“沒事,你要是不好意思,回頭我把你安排進警察部門,就做她上司,隨便玩!”
“滾滾滾!”
埃里希掏出還沒捂熱的火機替瑪穆恩點上,對方也順理成章地要了回去,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幾聲。
“不過...”
埃里希轉頭看向街口,救護車已經趕到,司機也是跪在地上,和血泊中的傷者為運送的車費而爭吵。
”你們這怎麼感覺比「深淵」還亂啊?有點衝擊到我的三觀了...”
“別胡說,我們做事都是有依據的,一切向錢看!”
瑪穆恩走上去,替埃里希把墨鏡帶好,挽着他的肩膀,把身子轉向燈紅酒綠的夜總會大門。
“但你要是不習慣,那就把眼鏡戴上,你看看不到之後,是不是就感覺好多了?”
漆黑的墨鏡遮住埃里希的雙眼,讓他眉頭一皺,左擁右抱住兩個漂亮的魔鬼小姐,長舒了一大口氣,
“你別說,我現在心裏確實舒服多了...”
瑪穆恩見狀挑了挑眉,有些興奮地一拍手,“兄弟,有天賦!”
埃里希是個無情的人,共情能力近似於無,也就是誰也不愛,自認為也不需要愛。
但他看到「地獄」剛才亂糟糟的景象,堅硬的心卻是有所觸動,實在是...
“不利於穩定度啊!”
「地獄」里不只有魔鬼和死去的惡靈,還有很多過來討生活的惡魔或者其他種族,比如被埃里希枕着大腿的這位暗精靈。
好賭的爸,生病的媽,上學的弟弟和懂事的她...
而且這位暗精靈小姐的身體也不好,需要經常吃藥,讓埃里希想起了自己之前被病痛折磨的日子。
唉,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啊!
盛情難卻地品嘗了一下這“進口”的葯,你別說,還真有股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味道?
“我超!你吃的是這種葯啊!”
埃里希立馬起身吐掉嘴裏的藥片,對着她的臉就是一巴掌,“你他喵有病啊?吸x?”
可藥效上來的暗精靈根本感受不到疼痛,只是雙眼迷離,嘴角掛着痴痴的傻笑,
“可是真的很舒服呀老闆,人家現在什麼都不想了,嘿嘿嘿...”
墮落了!沒救了!不送了!
埃里希嘆了口氣,一臉嫌棄地把暗精靈從沙發上扔了下去,用桌上的酒水洗了洗手,翹着腿看向面前一排穿着清涼的美女。
“所以你們這群賣x的婊子裏,有沒有稍微乾淨點的?”
”哎呦~人家的好老闆啊,「地獄」里的生活這麼苦,姐妹們找點小愛好也不行嗎?”
為首的女人看起來和人類無二,只是皮膚有些過於白皙,脖頸帶着黑色的項圈,身材健美勻稱,腹部的肌肉線條清晰,能明顯看到訓練的痕迹。
也許是早就習慣了各種客人,聽着埃里希的話,她臉上的表情毫無變化,依舊是笑盈盈地坐到沙發上。
“您不喜歡,我們就不在您面前抽嘍,畢竟,您是我們的客人嘛~”
“滾!”
埃里希皺着眉頭,一腳踹開對方試圖貼上來的身體,“老子警告你,再敢湊過來我把你腦袋擰下來!”
“是這樣嗎?”
啪!
只見女人摘下項圈,露出脖頸上的一圈細線,隨後雙手拽着腦袋用力一拔,將自己的頭顱扯了下來。
“你要是喜歡這個調調的話,我可以陪的,剛好也能解鎖很多新姿勢嘛!”
脖子上的斷口冒出絲絲黑煙,女人懷裏的腦袋沖埃里希眨了眨眼,嘴角依舊維持職業化的笑容。
“你...是什麼東西?”
把驚掉的下巴摁了回去,埃里希看着這詭異的一幕,嘴角直抽。
“我是無頭騎士嘛!”
女人調皮地晃着手上自己的腦袋,周圍的人對這驚悚的一幕也是見怪不怪。
標準的英雄級單位,放在聯盟是要當戰略級人才培養的,但在「地獄」...
埃里希掃了眼這名騎士姬,面露詫異之色,“不是,有這個實力你他喵的干這行?”
騎士姬也是嘆了口氣,把胸前的內衣向下拉了一點,“家裏的房子還有九十七年的貸款要還,人家也是趁着淡季的時候,出來打打工掙點零用錢花花嘛。”
“那你...過得還挺辛苦的啊!”
埃里希有心拉攏一下對方,但看了看她手臂上的針眼...
算了吧,這種人才還是爛在「地獄」里的好!
所謂「地獄」啊...
刺耳喧囂的音樂聲里,舞池裏的人群肆意狂歡,尖叫與歡呼掩蓋了哭泣與悲鳴,人們在黑暗中,盡情發泄着骨子裏最原始的慾望衝動。
埃里希站在最高處的包廂里俯瞰着他們,落地的單向玻璃將他與人群隔開,一上一下宛若兩個世界。
沙發上的瑪穆恩吸着水煙,赤裸的舞女在祂身上晃動着婀娜的腰肢,墮落與淫靡的氣息在各處蔓延,讓埃里希忍不住皺起眉頭。
“怎麼了,老埃?”
瑪穆恩吐出一圈煙霧,衝著埃里希挑了挑眉,“不開心,我再讓人給你換一批?”
埃里希搖搖頭,看着眼前這荒誕的一切,“我感覺你們「地獄」遲早要完。”
瑪穆恩聳聳肩,推開身上的舞女,提好褲子坐到埃里希身邊,右手很自然地搭上他的肩膀。
“不不不,你的看法太片面了,我問你,你覺得我們為什麼要治理「地獄」,是為了讓它變得穩定,變得發展,變得井然有序?”
瑪穆恩搖搖頭,抬手指着下方的“污墮盛宴”,臉上帶着戲謔的笑容,“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一樣東西...”
砰!
酒瓶從內敲碎了與下方的隔閡,破碎的玻璃在人群中割出道道血花,驚恐與騷亂不過瞬間就淹沒在更瘋狂的歡愉之中。
“那正是我們的愉悅啊!”
瑪穆恩赤裸上身,站在眾人之上的殘骸中,手裏的麥克風發出一陣尖銳的爆鳴聲。
“各位,歡迎墮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