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噁心
許澈從辦公室里出來就碰到了端着茶杯往裏走的林軟軟,他拿過她手中的茶杯給另外的秘書,拉着她往會議室走了。
“許總怎麼了呀。”林軟軟不知道許澈要拉她去哪裏。
但許澈丟下許夫人在辦公室里,也不讓她進去送紅茶,拉着她就走的樣子。
讓她腦補出了一些暖心的畫面。
許總剛剛是不是在辦公室,因為她和許夫人吵架了?
所以一怒之下就帶她離開這個火藥味甚濃的戰場。
林軟軟落後許澈一步,目光從他牽着的自己的手上,又轉移到了他英俊瀟洒的背影上。
心頭一陣悸動。
剛剛泡紅茶的時候她又委屈又害怕,但這會兒只覺得什麼都不怕了,也沒那麼委屈了。
許澈沒回頭看林軟軟,邊走邊說:“去叫紀子清開會。”
林軟軟愣了一下,聲如蚊吶:“子清姐不在公司……”
“午休時間過了半小時了,她沒在公司在哪?”
許澈腳步停下,回頭看着林軟軟,臉色很臭。
“大堂前台說,子清姐和她男朋友去了對面酒店。”
許澈眉頭微不可察的蹙了下。
男朋友?酒店?
紀子清要是和男朋友去了酒店,那站在這裏的他是什麼?
林軟軟覺得,就算紀子清算計她、排擠她,但好歹也是前輩。
她這樣說好像在打紀子清的小報告一樣,不太好。
就算要支棱起來,那也保持初心的。
她要善良一點!
林軟軟小聲解釋着:“子清姐應該是和她男朋友有要緊事說,去的應該是對面酒店的咖啡廳,不是翹班約會呢,許總,你別生氣……”
許澈臉色陰沉,轉身繼續往會議室走了:“讓人事部記錄,紀子清曠工半天扣三天工資,順便再開封警告信,以及之前所有病假的病歷單都補上來,否則全算曠工!”
林軟軟看許澈這麼生氣,也不敢勸了,小聲應了是,就先去人事部了。
紀子清和顧逸舟在咖啡廳討論她的病情和治療方案。
說到一半的時候,她就覺得一時半會兒說不完,索性跟人事部請了一下午的假。
人事部自然是批了的。
所以當林軟軟把許澈的話帶到人事部的時候,人事部主管懵了。
“紀助理是請了假的,不算曠工吧?”
說著看林軟軟的眼神就變得很複雜。
一副,“你好像是在公報私仇”的模樣。
“那要不你自己去問許總,是不是他說的嘛。”林軟軟很委屈。
雖然他們三人關係是很尷尬,但許總是老闆呀,她傳達的是老闆的意思。
人事部主管哪裏敢因為這點小事就去頂樓找老闆。
只能絮絮叨叨的當著林軟軟的面,就把考勤記錄改了、警告信發了。
那邊紀子清剛和顧逸舟達成協議,就收到了人事部的短訊通知。
看到上面的內容,紀子清的臉迅速垮了下來。
曠工?
警告?
補病例?
她打斷了顧逸舟的話:“顧醫生你等等,我出去打個電話。”
顧逸舟眉心緊了一下:“紀小姐你不會是要反悔吧?”
“不會,公事。”紀子清清冷的撇下幾個字就去了咖啡廳外的陽台。
人事部主管接到紀子清的話也很為難,他支支吾吾最後只能告饒道:“林助理就在我這裏,要不她跟你說吧?”
又是林軟軟。
紀子清心裏一悶,有火氣憋不住的往上躥。
但還是保持着情緒鎮定。
“好。”
“子清姐……”
“姐前姐后沒好事,你以後還是叫我紀助理或者紀部長。”紀子清不悅地打斷她,“是許澈親口說的,還是許夫人說這是許澈的意思?”
剛剛趙茉莉給她發信息,說林軟軟去項目找了她,因為許夫人去了頂樓,林軟軟被刁難了。
林軟軟不知道聽哪個同事說的,只有她才能伺候得了許夫人,所以林軟軟就想讓她去幫忙。
說得好聽是幫忙,說得難聽就是頂鍋而已。
紀子清當然不會管。
且不提之前許夫人誤會了她和顧醫生。
就現在許澈不是對林軟軟上了心,覺得她特別嗎?
那早晚不得娶回許家么?
醜媳婦早晚要見惡婆婆,她一個外人上趕着去頂罵做什麼?
她倒還不至於這麼賤的。
照理說她請假都批了,許澈不會這麼小心眼特地針對她,所以不排除是許夫人在敲打她,讓林軟軟去傳話了。
反正林軟軟是不敢反駁許夫人的。
但下一秒,紀子清就感覺臉疼。
林軟軟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傳來:“是許總親口說的。但子清……紀部長你不要和他生氣哦,你把病例補上來就好了。
你是許總的得力助手,一切就更應該按照公司規定來呀。
許總也是覺得,總不好讓你一直利用特權,會讓其他同時覺得你恃寵而驕,也會覺得許總公私不分的。
紀部長,你還是多體諒體諒許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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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子清:……
林軟軟說她不按公司規定來?
林軟軟說她恃寵而驕?
紀子清當真被噁心得說不出一句話了。
直接掛了電話。
許澈不是喜歡小白花、小白兔嗎?
他找林軟軟不是因為她乖得很,純的很嗎?
這通電話下來,林軟軟當真是又乖又純嗎?
而最讓紀子清感到情緒要爆發的是,她剛剛居然還在為許澈找借口和理由!
就算兩人現在關係和從前不一樣了,她覺得許澈也不至於真的公私不分的為難她。
或許現在的局面就是當初她為了錢,答應和許夫人合作的報應吧。
讓許澈和林軟軟兩個人輪番交替來噁心她。
紀子清越想越不舒服,胃裏翻騰,扶着咖啡廳花壇的欄杆,沒忍住哇的一聲就吐出來了。
這次吐得和之前一樣。
胃酸燒喉嚨不說,生理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涌。
但真的只是生理淚水嗎?
紀子清覺得到底是胃痛還是心痛,她已經分不清了。
顧逸舟透過玻璃看到她吐成這樣,趕緊出來,給她遞水和紙巾,幫她拍着背:“你這情況,只有參加我們的新療法的臨床實驗是最好的。”
紀子清擺擺手,漱漱口擦乾淨后才開口:“先參加你們新葯實驗就好,我暫時還不能請假或者辭職的。”
許澈帶着員工改了開會地點,從室內挪到了室外。
也就是這個酒店的咖啡廳。
遠遠隔着馬路,他就看到了那個男人一手扶着紀子清的手,一手扶着紀子清的背。
他冷笑一聲,叫來人事主管,指了指對面:“這就是你給紀子清批的病假?”
人事主管臉都嚇白了:“這……這紀助理看着,確實像是生病了難受的樣子啊……”
“以後,公司所有人請假,只認病歷單!”
許澈說完轉身就回集團大堂。
林軟軟皺皺眉跟上他,悄悄拉他的手:“不去咖啡廳開會了嗎?”
“曬,回室內開。”
“哦,好的,那我去跟他們說。”
許澈看着她乖巧點頭,目光就挪不開了。
這唇紅齒白的樣子、嫩得好像能掐出水的粉嘟嘟的臉蛋,還有一雙眼睛亮晶晶像是盛滿整條星河……
漸漸的,這張臉和記憶中的某張臉在慢慢重疊。
其實林軟軟和她長得一點都不像,卻總能讓他看到他最愛的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