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意氣之爭

整個上午王明都沒有再去關注股票市場，也沒有去想，買了以後就全都交給天意了。

中午飯老蔣不想做，幾人就安排王明後面給大家烤點串吃，反正吃的都是老蔣的。

王明把火點着，抓了一大把肉串，每天就是穿的肉串多，吃上一把剩下的也夠下午用的了，等火差不多了，上爐子烤，十多分鐘就好了。鍾陽抓了一盤無骨泡椒鳳爪，弄了一盤毛豆，大中午的也不敢喝啤酒，一人開了一瓶汽水，冰涼的汽水扎心涼。

是真年輕，敢喝這麼涼的東西，要是擱以後，走哪都得帶着保溫杯，都得喝熱水。

羊肉串上桌，再烤上個饢，稍微烤的脆一點，咬在嘴裏嘎吱作響，那感覺就很好了。這一頓午飯就很豐盛了，要是叫王明他們自己出去吃斷不會這麼奢侈的。

以前他們不會規劃，總是上半個月把錢花的精光，下半個月忍飢挨餓。每次都充大款，請大家吃飯，飯點去點上一桌子，也不是那麼貴，可他們的伙食費也就才500塊。

其實，有時候想一想一群一起玩的人，一起吃吃喝喝的人，總有人混吃混喝的時候人在，掏錢的時候從來沒他。這就是典型的有福同享時有他，有難同當時找不着。

也許是前兩天的同學大聚會打開了高三畢業生聚會的開關，他們午飯還沒吃完，就陸續開始有學生來吃燒烤了，幾人趕忙幾口吃完，招呼客人去了。

王明搭着毛巾，把遮陽棚搭起來，這要是站在太陽底下烤一中午串，那不得脫一層皮。

來了幾桌高三畢業生聚會，王明瞅了眼，都認識但都是別的學校的，不咋熟。也就沒上去打招呼，他們縣上有三所高中，人還挺多。王明他們是縣二中，這夥人是四中。

全縣有六十萬人，在疆省來說，算是個人口基數較大的縣城了。

這夥人點菜很粗放，上來就好了幾十串肉，應該是有個有錢的學生請客，玉葉縣這幾年出了不少暴發戶，家裏一下子有了錢。

說不羨慕那是假的，那是人家的際遇，看看就得了，羨慕不來的。

這夥人特別能吃辣子，烤肉讓多放辣子。王明以前得過一個秘方，要是有人嫌的辣子不辣，你就偷偷在裏面加一點鹼面子，那一定會讓他辣的抓心撓肝。

當然現在他沒加，老蔣的辣子面還是很辣的。撒辣子面的時候沒注意，一不小心吸到了鼻子裏，嗆得直打噴嚏。

他都怕別把口水唾沫噴到人家烤肉上，趕緊找紙擤了幾把鼻子，這才好了一點。見沒人注意，他又心安理得的烤肉了。

所以出去吃飯，菜沒上齊之前一定不要得罪廚師和服務員，因為你不知道菜在端到你桌子上之前，到底經歷過什麼。

這絕對是經驗，王明就真的見過服務員在端菜的過程中，偷偷吐口水，用手指頭拌一拌就上給客人了。

吃飯的人吃完，還覺得味道不錯。這個是重口味，吃飯的時候不要想。

空閑的間隙，王明趕緊給陳龍打電話，叫他抓緊時間給送上一百杯檸檬水，今天上客早。

得好好賺一筆，送到手上的錢不賺那可不行。陳龍一會就送來了，王明拿着托盤上前推銷，說什麼這是新傳來的飲料，外面就流行這個。

那幾桌學生瞬間上頭了，一人弄了一杯，三十多杯就賣出去了。

過了沒有半小時，王明他們學校的學生來了，一看，嚯，四中這幫子咋跑這來了。學生之間有點莫名其妙的地盤歸屬感。

他們二中是在縣城，四中是在城鄉結合部，兩個學校的學生多少是有點仇視。看到四中這夥人囂張的點了一桌子，他們二中的也有有錢的學生，大手一揮，照他們的上，每樣都要比他們多。

好傢夥這就比上了，王明賤兮兮的問點菜的同學，他們還點了檸檬水，要上嗎。

這娃豪氣的說，上，一人兩杯。

好嘞，王明屁顛屁顛的趕緊去給一人上了兩杯檸檬水，二十多個人，上了五十杯。喝不完沒事，可以打包回去，反正有人付錢。

二中這伙把老蔣家剩下的幾張桌子佔滿了，場面還是很大的，桌子上都給擺滿了檸檬水。

學生才不管上的啥，臉面要掙足，請客那哥們姓羅，大家一起喊：“羅哥威武”。

這下姓羅那哥們抖起來了，招呼大家趕緊落座。

王明也開心了，打電話叫陳龍趕緊再送二百杯來，今晚搞不好能賣500杯。

陳龍一聽，這可以呀，自己的小金庫又可以增加了，這傢伙賣水的錢沒打算進店啊。要不以他的尿性，才不會那麼積極呢。

他店裏的幾個員工都被抓了壯丁，幫着他做檸檬水，這兩天他店裏也上架了，就是賣的貴了點。

陳龍騎着小三輪給送的檸檬水，送完就留在王明這，問啥情況。

王明努努嘴，叫他自己看。

陳龍看了看涇渭分明的兩撥人，嘿嘿樂了。這種事情啊，作為二中的一員得挺自己的同學啊。

騎着他的小三輪跑回店裏，裝了一箱冰激淋，又跑回來了，給二中的同學一人送了一盒雪糕。

這可是給二中的人掙足了面子，一幫子同學高呼陳老闆大氣，樂的陳龍對着一群人招手示意，騷包的不行。

王明一看，不送不行啊，趕忙弄了些瓜果拼盤，一桌子給上了幾盒。

算是把拉肚子套餐給上齊了，羊肉，西瓜，雪糕，明天估計這幾桌子沒有一個能倖免。

四中的人一看，好傢夥，咱輸人不能輸陣啊，給我照樣子上。

王明趕緊給上了十幾份瓜果拼盤，讓陳龍回去拉了箱子冰激淋，給四中那幾桌也把拉肚子套餐整滿。

這兩棒子人可是讓來吃飯的大叔大媽們看了熱鬧，他們笑呵呵的看着這群荷爾蒙過剩年輕娃娃，在這展現他們肆意的青春。

眼神里壓抑不住的羨慕，那是回不去的時光，也不知道人群里有沒有他們自己的娃，要是有回去獎勵一百塊錢，還是一頓皮帶。

這場無聲的對峙，最終以四中的學生人少而敗北，畢竟這不屬於他們的地盤。二中的學生不講武德，呼朋喚友的又邀來不少同學，從人數上碾壓了不是本土作戰的四中學生們。

大家都喝了酒，好在沒什麼衝突，也就是些虛無縹緲的意氣之爭，還沒到能讓人打起來的地步。

四中的學生喝完了酒就走了，二中這幫子人一高興又消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