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必須儘快幫嫡姐生下一個孩子
“求……求您輕一點……”
晚間的暴雨猛然落下,拍打在窗欞之上,遮掩住了內室層層紗幔下的微弱求饒聲。
紀蕪跪趴在床上,身後的男人身形高大,將她的纖腰掐在手裏,令她無法擺脫,只能嗚咽着。
如綢緞般的黝黑長發披散在雪白的脊背上,隨着不斷顛簸,一縷縷向被褥堆疊的床鋪散落。
黑暗之中,男人看不清摸樣,紀蕪只能感覺到他的雙臂微微用力,令兩人越發貼近。
她渾身顫抖着,再想發出聲音,卻猛然被男人帶着薄繭的手,一把捂在嘴上。
直到這一切終於停止,男人結實的臂膀毫不留情地鬆開,任由紀蕪無力倒在床上。
隨後抽身而去,毫不眷戀。
一聲悶響,是屋門被摔上的聲音。
眼淚順着紀蕪的眼角滑落,她差點以為,自己要被釘死在這床上。
喘息片刻,哪怕周身猶如被碾壓過一般,酸疼得厲害——
她也不得不支撐着起身,抽過一個枕頭,墊在臀下。
紀蕪十分清楚,她必須儘快懷上侯爺的骨肉,為嫡姐誕下一個孩子。
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離開。
迷迷糊糊想着,在窗外漸小的雨聲中,紀蕪疲倦至極地睡去。
直到屋外傳來腳步聲,她猛然驚醒。
陡然坐起身來,紀蕪面露驚慌地環顧四周,這才想起她如今在侯府的廂房之中。
苦澀一笑,紀蕪艱難地抬手,扯走身下的枕頭,撐着從床上起身。
卻因雙腿無力,跪倒在地上。
垂首看向青紫不堪的膝蓋,紀蕪眉頭微皺,昨晚折騰的還是太狠了。
嘆了口氣,她顫巍巍起身,走到水盆旁,就着涼水擰了條帕子,想為自己擦洗。
屋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紀蕪驚慌失措,趕忙扯過一旁的長衫,將自己罩住。
當瞧清楚進來的人乃是嫡姐身邊的嚴媽媽時,不由得鬆了口氣。
可是——
她在外人眼裏是個雲英未嫁的姑娘,如今卻被人瞧見如此衣衫不整,身上又有那些印記……
紀蕪難堪地低下頭去。
“哎喲,我瞧着門沒有拴,以為姑娘起了,這才沒問一聲便闖進來,還請二姑娘恕罪。”
嚴媽媽說著,目光不動聲色地快速打量紀蕪。
那用來遮擋身軀的衣裳,被撕破得厲害,壓根遮不住青紫遍佈的肌膚。
無論是高聳的胸脯還是豐腴的臀身,皆完美得令人頭暈目眩。
哪怕同為女人,她都想多看幾眼。
果然是個低賤的胚子。
若非夫人瞧她這副身架定是好生養的,又哪裏會便宜了她?
嚴媽媽垂下眸子,一邊衝著紀蕪請罪,一邊回身關好屋門,逕自穿過屋中,來到衣櫃旁。
“打從知曉二姑娘要來府上,夫人就十分歡喜,特意命人為姑娘制了新衣。”
嚴媽媽打開衣櫃,見內里上好綢緞製成的新衣不曾被人動過,稍稍勾了勾嘴角,眼中閃過滿意。
“這些衣裳都是給您的,若二姑娘方便的話,一會兒梳洗妥當,就去正院跟夫人一起用膳吧,夫人還特意為您準備了滋補身體的湯藥呢!”
聽到“湯藥”二字,紀蕪不由得咬了咬唇,低低答應一聲,“方便的。”
聞言,嚴媽媽唇邊的笑意更深了些。
她從衣櫃旁走過來,端起紀蕪想要擦身的涼水,“如今二姑娘不比從前,可不好用冷水,來人啊!”
隨着嚴媽媽一聲吩咐,屋門再度打開,幾個粗使婆子低着頭,將熱水抬進來。
紀蕪不由得提起心來。
好在,這些粗使婆子放下熱水后,立刻就退出了屋子。
“請二姑娘慢慢梳洗,我這就回去跟夫人復命,等您來正院用膳。”
屋門“吱呀”一聲關閉,紀蕪舒了口氣,泡進熱水中。
雖然嚴媽媽讓她慢慢梳洗,可她需得識趣,不該讓嫡姐久等。
收拾妥當后,紀蕪隨意挑了身素凈的衣裳,綰好了頭髮便打開門。
嚴媽媽留了侍女,為她帶路。
紀蕪跟在後頭,身上的不適令她十分難受。
她強忍着,同時心中又有些慶幸。
若非嫡姐為她做的新衣,她還真不知該如何出門。
最初要來侯府時,她壓根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只帶了兩套換洗的衣裳,誰知後來……
紀家後院之中,除去紀蕪以外,還有幾個庶女,因生母身份,在府中地位不盡相同。
她的生母喬氏,曾經是父親跟前最得寵的妾室,風頭一度壓過了才嫁過來的正妻,琅琊王氏的幼女。
甚至,喬氏與王氏幾乎同一時間有孕。
更是在同一日,前後只差了不到半個時辰,各自生下一個女孩。
然而身份的不同,註定了二人的天差地別。
從出生開始,嫡姐紀明昭便是紀家高貴的嫡長女,琅琊王氏的外孫女。
而她,不過是舞女出身的賤妾所生的庶女罷了。
在紀蕪的記憶中,最初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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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盛開再艷麗的花,終究有凋零的那天。
隨着紀家後院裏逐漸增添新人,喬氏逐漸被父親拋在腦後。
哪怕後來又生下了兒子,也無法挽回夫君的心。
紀蕪的日子,也跟着漸漸難捱。
因她生母之故,她從懂事起就學得謹小慎微,在府里是最不起眼的一個。
但那日,嫡母卻忽然挑中了她。
要知道在這之前,紀蕪僅僅有過兩次正式的出門。
甚至就在十一日之前,她都只不過是紀二娘。
直到她跟隨嫡母來定北侯府的路上,才有幸得到嫡母賜名為紀蕪。
坐在馬車上時,她當真以為是嫡姐思念家中親妹,加之她與嫡姐同日而生,小時候曾一起在王氏膝下養過兩年,才有了這份幸運。
來到侯府後,嫡母甚至允許她與嫡姐一起用飯飲酒,令她受寵若驚。
直到……
翌日清晨,她渾渾噩噩地醒來。
她的姐夫定北侯謝錚——
那個朝堂上下都要敬畏三分的英武神將,正身着中衣,鉗住她的下巴怒氣沖沖地質問她為何在此?
嫡母也在此時衝進屋中,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她這才發現,自己不知在什麼時候,竟跟姐夫滾到了一張床上。
身上的疼痛以及腰間與腿根的掐痕,無一不在提醒她,木已成舟。
若非一貫寬和溫柔的嫡姐匆忙趕來求情,只怕姐夫會一劍劈了她!
後來,嫡姐將周身裹着凜冽殺意的姐夫拽走,嫡母留在房間裏,與她說了很多話。
再後來,嫡姐紅着眼來找她,對她說了一個請求……
紀蕪回想着初到侯府的那日,眼角餘光瞧見前面的侍女腳步微頓,嚴媽媽的聲音從院中傳來——
“二姑娘到了,夫人正等着您呢!”「發新書啦,親們走過路過,給個好評必讀票唄~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