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考核
“那本書里記載了許多男女都可以讀書、為官的故事。”沈玉華眸光微動，“當時讀到時，心中很是嚮往。若真能如書中所寫，該是何等美好。”
恩陽長公主放下茶盞，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老夫人想如何做？”
沈玉華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我想先試試，看看女子是否真能和男子一樣讀書識字。若是可行，便想開一座女子書院。”她頓了頓，眸中閃過一絲堅定，“不求她們能參加科考，但若能學得一技之長，便不必終身依附男子而活。”
“這……”恩陽長公主神色複雜，“恐怕朝中那些大臣不會同意。”
“是啊。”沈玉華輕嘆，“但若不去嘗試，又怎知不可能？這世間的規矩，不也是人定的么？”
恩陽長公主沉默良久，突然開口：“聽老夫這樣說，本宮倒也想看看，若能為女子開出一條新生之路，本宮這一輩子也算值得。”
“長公主當真？”沈玉華面露驚喜之色，“能有長公主相助，這女子學院一定能開下去。”
恩陽長公主也忍俊不禁，眼中閃過一絲敬佩：“老夫人能為天下女子謀福祉，實在難得，本宮自是不能袖手，我們一起，拼力一試。”
“多謝長公主。”沈玉華謙遜一笑，“那我們一起商議商議。”
“長公主若是願意，不如也來教教她們？”沈玉華眼中閃過一絲期待，“能得長公主教導，是她們的福分。”
恩陽長公主微微一笑：“本宮倒是閑來無事，既然老夫人開了這個頭，本宮自然願意盡一份力。”
“如此甚好。”沈玉華欣喜道，“我上午教她們認字，下午便請長公主來教，只是不知長公主準備教什麼？”
恩陽長公主想了想，才說：“琴棋書畫，禮儀女紅，掌家中饋，這些都是我從小學到大的，就教她們算術女紅吧，對她們來說比較實用。”
次日一早，七個小姑娘早早便來到了葉家別院。沈玉華先教她們認字，待到午後，恩陽長公主也來了。
“這位是恩陽長公主，今後會教你們算術和女紅。”沈玉華向小姑娘們介紹道。
“見過長公主。”七個小姑娘齊齊行禮。
恩陽長公主溫和地看着她們：“起來吧，今日先教你們算術。”
她取出算盤，耐心地教導小姑娘們如何撥算珠子。待到午後三刻，又教她們繡花的基本針法。
“長公主教得真好。”紅綃端着茶盞走近，“小姑娘們都學得很認真。”
恩陽長公主眸光柔和：“她們都是好孩子，若能學得一技之長，日後也能自食其力。”
幾日後，小姑娘們回家，將在別院學到的東西告訴家中父母。
“不僅能認字，還會算賬繡花？”一位母親驚喜地說，“這可都是好本事啊！”
“是啊，學會了這些，以後能去布莊做事，也能綉些綉品去賣。”另一位父親也連連點頭。
“葉家老夫人和長公主真是為我們着想。”眾人紛紛感激，“我們也該表示表示。”
於是，家家戶戶都將養的雞禽和雞蛋送到葉家別院。
沈玉華本想推辭，但見他們誠意甚重，便收下了這份心意。
“老夫人。”紅綃看着院中堆滿的禮物，“這些人家雖然不富裕，卻也懂得感恩。”
沈玉華微微一笑：“都是好的，那幾個小姑娘品性也不錯，想來是她們爹娘教導得好，你讓宋嬤嬤挑些合適的東西給他們回禮，農民生存不易，這些對他們來說都是重禮了。”
紅綃應聲后，步履輕快地走向宋嬤嬤所在的院子。
在別院不知不覺待了快一個月，霍瑩華派人來問了幾次，她準備什麼時候回去，她之前都拒絕了，這次看到信中說葉陽澤受旨要離開京城一趟，才決定該回去了。
於是，去尋找恩陽長公主。
她們坐在庭院的涼亭里，四周是盛開的花朵，蜜蜂在花間忙碌，蟬鳴聲不絕於耳。
沈玉華輕輕撫摸着手中的茶盞，茶香氤氳，心情也隨之放鬆了不少。
“長公主，我們在此處也待了這麼久，我打算給小姑娘們出一個考核，然後就回去了，您看如何？”沈玉華微微一笑，眼中閃爍着光芒。
恩陽長公主輕輕點頭，眉宇間流露出一絲讚許：“這是個好主意，我也正有此意。府里的管家也來信催我回去，這次考核后，我們便可以着手在京城建造女子學院。”
沈玉華笑意更深：“那考核內容就由我來出一篇文章，讓她們默寫一些字。長公主您可以出幾道賬本上的問題，再讓她們綉出一個簡單的綉品。”
恩陽長公主思索片刻，點頭同意：“這樣安排甚好，也能考察她們這段時間的學習成果。”
三日後，考核如期而至。
庭院中，七個小姑娘整齊地坐在長桌前，陽光透過樹影灑在她們的臉上，映出一片認真與專註。
沈玉華走到她們面前，溫柔地說道：“今日的考核不必緊張，只是檢驗你們這段時間學的東西掌握情況，你們儘力就行。”
小姑娘們齊聲應答，聲音中帶着一絲緊張，卻也充滿期待。
沈玉華微微一笑，轉身對恩陽長公主說道：“長公主，您先來吧。”
恩陽長公主點頭，走上前去，溫和地說道：“我會出幾道賬本上的問題，你們仔細聽題，認真作答。”這些都是最簡單的題，只要認真學過，就能答出來。
小姑娘們屏息凝神，認真地聽着問題。
恩陽長公主的聲音柔和而清晰，每一個字都像是春風拂過，帶來一股暖意。
考核結束后，沈玉華與恩陽長公主在涼亭中小憩，幾個丫鬟在一旁整理七個小姑娘的考試結果，只有兩個年紀小的錯了幾個字，其餘人都是全對。
沈玉華與恩陽長公主拿到結果，都很滿意，心裏有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綉品是當天傍晚才送過來，恩陽長公主大致翻了一遍，有好有差，但其中有一副綉品，很是出彩，長公主拿出那副綉品，遞給丫鬟：“這個綉品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