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選夫婿
“你為什麼不想讓我看。”
她指的是擂台賽,他擋在她面前得那隻手。
“你乾淨。”
美玉無瑕,不該沾染污垢。
少年乖乖穿着衣服,從兜里掏出晚餐一個乾巴巴的饅頭正準備啃。
江南念想要逗逗他,攤開手掌心。
少年毫不遲疑把饅頭沒有啃過的那一邊放到她手心。
聽到他肚子嘰里咕嚕的叫喚。
江南念有些詫異,“你午餐沒吃?”
他輕輕搖頭。
江南念愣住了,一開始只是覺得他長相似星星。
大抵是可憐他,在張家最不值得的就是真心。
何況還是一個剛認識的人。
她可沒有這麼爛好心,隨便去幫助別人。
她存着利用他的心思,不可言說。
江南念接過饅頭,低聲笑了笑,“你倒是隨隨便便相信人。”
小官依舊沉默不語。
江南念又將饅頭遞到他手中,他也沒有多問,抱着饅頭大口啃着。
嘖,小可憐!
江南念默了默,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告訴你關於你母親的事情,你以後只要答應我一件事!”
少年抬起頭眼睛發亮,點點頭,似懂非懂。
在搖曳的燭火中,江南念緩緩告訴了關於他母親的一切。
他聽得很認真,很上心。
江南念走了沒多久。
室內壓抑的讓少年呼吸都變得緩慢,依舊是陰暗角落裏裹着被子扭曲的蜷着。
少年盯着若隱若現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的微弱月光,心中默默念着。
“白瑪,我的母親。我是母親的小官…”
即使思想是抗拒她的,但是他的眼睛騙不了人。
他和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會的不多,什麼也沒有。
對於不確定的事情,他只能選擇遠離。
自此之後,他們見面的機會增多。
包括張家那些孩子,她認識的也差不多。
長老院和大祭司對此喜聞樂見。
他們的打算,多日後她明了。
堂中頓時鴉雀無聲,只有上首江南念手指叩擊茶几的聲音。
蘇醒那日就覺得存活了千年之久的張家很可怕。
得悉他們對自己的意圖,更是心生反感,甚至是厭惡至極。
看着發言的長老,江南念心中暗諷。
這些人,手上沾染了不知多少血腥,眉宇間還隱隱透着讓人膽寒的戾氣。
果然有什麼樣的家族,就有什麼樣的孩子。
一段時間的等待,眾人也捉摸不透剛剛他們交談中的含義,聖女明白沒有了。
盤中茶盞輪換,再添新茶之時。
堂外金燦日光被突來的身影遮擋。
有人帶領一群孩子低頭靜候在廳外。
她離得近,也看得最清。
“聖女,長老院的意思。你的夫婿必須出自本家。現下外面等候的全是張家的孩子,供你選擇。”
大祭司自然知道眼前的女子沒有長老院想像中好說話。
江南念似笑非笑,看着外面烏亞亞一片小張們。
“是按照你們的意思挑選,還是我自己挑選?”
“自然是按照您的意思,無人能強迫您。”
“呵…這話真真好笑。”有些人都恨不能直接點名了。
大祭司再次開口,“只是您不選擇,到了年紀屆時還是會對你打起主意,我不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你能明白嗎?”
江南念點點頭,隨意翻看着名冊。
側身和大祭司耳語了一番,大祭司無奈的點點頭。
她雖年幼,卻不算完全無知,深諳自己力量沒有恢復。
目前都開罪不起,只能掩飾自己的反感裝裝樣子。
但目前她只想專註修行,無心考慮婚事。
話說得再委婉,也是變相的推拒。
後續,她沒再被打擾,繼續當張家高高在上的吉祥物。
江南念和小官兩人除了偶爾見面。
平時小官除了學習就是閉目養神發獃。
江南念需要他的時候,會派人帶他過來。
江南念看出了他的心思,也不會和他有過多接觸。
大多時候,倆人相處安靜無聲。
他坐在窗前發獃,她做她的事情。
無不打擾。
有一日,她的精神頭才打起了幾分。
少年對他人的情緒很敏感,突然就朝她開了口,“他們說你要挑選夫婿?”
江南念漫不經心地輕笑了下,“嗯。你很在意?”
少年僵了下。
裝作不太想搭理她一直沒應聲。
卻沒有推開湊過來打量的人,她倒自己漫不經意的離遠了。
緩緩的喝着茶,直到察覺到他的那一點點委屈。
江南念朝他望了過去,“小官,總有一天我要離開這裏…”
“我在這裏呆了得有十幾年了。”
他並沒想得到她的應和,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這裏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逃不出去,想逃就是一死。”
江南念偏頭看他,他亦回頭,眼裏很亮。
和她眼睛裏的亮不一樣,他的亮像是還有極強的求生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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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念知道,他只是不想死。
他和她一樣,都對命運不公感到悲憤。
拚命地在沼澤里抓住能看到的救命稻草。
“小官,如果可以,你一定堅持到那一天。”
“你…想出去嗎?”
“小官,我在等一個人。”
她沒有說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
或是給他,她能救他的這種信號。
她太弱了,在外面那群人眼裏還不如一隻螞蟻。
但螻蟻尚且偷生,他為何不行?
她沒法承諾定能將他救出去,但只要她出去。
她願意帶走他。
少年勾了下嘴角,頭一次有了一點笑意,“好。”
期間少年不斷崛起,在一群小孩中獨佔鰲頭。
原本十三歲,少年就要被放野。
江南念想要順勢按照族規往後推遲倆年。
憑什麼別人十五歲放野,他就要十三歲。
沒看他廋的一把骨頭,她好不容易把他養胖一點。
誰也不能隨便欺負他,她的人她來護着。
可少年,他不願。
那一日,他一早來到她住得院落等候。
他知道,他不是討厭她。
而是在害怕。
離開之前,再看看她吧。
哪怕只是觸碰到一片她的衣角。
他沒能力啊,他還是那麼弱。
他除了自己,什麼都沒有。
幾年前這樣,幾年後還是這樣。
他來向她告別。
他想到大祭司說過的話。
“你喜歡聖女嗎?”
“什麼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