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詭異的繡花鞋
我叫林明，出生在晉省林縣的一個小山村裡。
在我十三歲那年，也就是一九八六年，那時候我們的物質生活極其匱乏，也沒有電視電腦手機等娛樂設備。
因此，我和小夥伴們每到晚上無聊之時，就會一起到村中五保戶張大爺家裏，聽他講故事。
張大爺年輕的時候是村裏的採購員，走南闖北見多識廣。
我們最喜歡聽他講那些恐怖離奇的故事，常常流連忘返。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就是這些離奇的恐怖故事，卻在不經意間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
這是張大爺給我們講述的，發生在六七十年代的一件很詭異的事情。
在離我們這不遠的一個山村裡，有一戶普通人家，家裏只有母子兩個人相依為命。
兒子名叫陳建國，三十多歲，長得五大三粗憨厚敦實，就是這相貌很醜陋，所以，沒有姑娘願意嫁他，至今還是光棍一個，靠給人打零工過活。
老母親約莫五六十歲的年紀，身體還算硬朗，因為建國經常不在家，所以家裏地里的活基本上都是她在操持。
建國的父親在建國出生不久就去世了，建國是全靠母親一個人辛苦帶大的。
母親看着自己兒子娶不上媳婦，她心裏着急，就到處託人給建國說媒，可這家窮人丑的，人家姑娘一見之下，二話不說扭頭就走，建國每一次都是高興而來，失望而歸，這讓老太太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卻也無可奈何。
有一天，母親的一個遠房親戚託人捎信，說是約了一個姑娘，要建國第二天去親戚家跟那個姑娘見面。
母親得到消息后，又喜又憂，她擔心兒子這次去相親，萬一人家姑娘還相不中，那可咋辦？
建國在村裡是出了名的孝子，他看到母親憂心忡忡的樣子，很是心疼。他就對母親說道：“娘，你不用擔心我，這次能成就成，要是不成啊，我就不娶了，以後天天陪在您身邊，孝順您！”
老太太聽了，微微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什麼話也沒有說，但在心裏卻暗自下了個決定。
到了晚上，老太太把兒子叫到了自己屋裏，看著兒子，她猶豫了一下，轉身從柜子裏翻出了一個紅色的布包，遞給了兒子。
建國接過布包，愣愣的看着老太太，問道:“娘，這是啥？”
老太太輕聲回道：“你打開看看吧！”
建國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布包，裏面是一雙黑色綉着紅鴛鴦的繡花鞋。建國不知道母親這是什麼意思，他抬頭看向了母親。
母親接著說道：“兒啊，這是你爹當年娶我的時候送給我的一雙繡花鞋。你這次去相親就帶着它，把它送給那個姑娘。”
雖然不明白母親的用意，建國還是順着母親的意思，把繡花鞋又重新包好揣進懷裏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建國帶着那雙繡花鞋就上路了。
到了親戚家裏，當建國看到那個叫秀兒的女孩的時候，他都驚呆了，這秀兒跟自己有一拼啊，相貌都是醜陋無比。
可建國轉念一想，如果是年輕漂亮的女孩子，誰會願意嫁給自己這個醜八怪呢！
這秀兒雖說長的醜陋，但和自己也正好半斤對八兩啊，誰也不用嫌棄誰，估計以後是可以和他本本分分過日子的女人。
想到這兒，建國從懷裏掏出了紅布包，遞給了秀兒說道:這是我娘讓我送給你的，你拿着吧。
秀兒接過紅布包，打開一看，見裏面是一雙黑色的繡花鞋，她很是歡喜的翻來覆去的撫摸着，愛不釋手，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重新把繡花鞋包好，揣進懷裏。
建國看到秀兒臉上的表情，知道這姑娘是同意了，心裏也很高興。
不久之後，在雙方父母的操持下，兩個人就結了婚。
秀兒人很勤快能幹，建國母親看在眼裏喜上眉梢，天天都是樂的合不攏嘴。
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建國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自從結婚之後，秀兒變得越來越漂亮了。
雖然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建國卻是欣喜若狂，每天晚上播種耕地時，也變得更加的勤快賣力了。
秀兒的變化，同樣也讓村裡人感到很詫異，他們也都想不明白這到底是咋回事？
建國在高興快樂的同時，他又發現了一件發生在秀兒身上奇怪的事情。
每天晚上到了子時，秀兒就會如夢遊一般，一個人跑到院子裏獃獃的望着月亮，等子時剛過，她自己又會走回房間裏睡覺。
除了陰天下雨天之外，幾乎天天如此。而在其他的時間段里，秀兒的一切行為又都很正常。
建國私下裏也問過秀兒，可這秀兒一問三不知，啥都不說。
建國懷疑秀兒是不是得了什麼病，但覺得這又不影響過日子，也就不再去多想這件事了。
就這樣過了幾個月，這秀兒的肚子漸漸的大了起來，很快就要生了。
家裏添丁，本是喜事，建國更是心花怒放，直到一天晚上，老太太把建國叫到了自己的房中，說是有事相商。
建國進了屋，看着油燈下母親瘦弱的身子，他此時才突然發現，在這短短的一年當中，他的娘親居然變得蒼老了許多。
看着母親嚴肅的神情，一種不安的感覺襲上了建國的心頭，這一晚，母親和他談論了很久，建國才滿懷心事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奇怪的是，建國剛回屋沒多久，秀兒就大叫肚子疼，建國忙喊了母親幫忙，自己又出去請了穩婆，一通忙活，孩子平安落地，是個大胖小子。
建國看到自己的兒子，高興壞了。第二天，還請親戚和鄉親一塊吃了頓酒。
就在建國兒子出生后的第三天，建國的母親突然去世了，她是帶着笑離世的，但這笑容里，卻透露着幾分莫名的詭異。
建國按照那晚母親的囑託，不通知任何人，要一個人秘密發喪。
到了午夜時分，建國偷偷的拉着母親的屍體進了山，直到天快亮了才回來，回來的時候，他的手裏握着一個打點滴用的玻璃瓶，裏面裝着半瓶黑色的粘稠液體。
秀兒看見他回來，就問他：“建國，娘呢？你把娘弄到哪去了？”
建國支支吾吾的說道：“按照娘的遺囑，他不讓我通知任何人，要秘密發喪，所以我把娘拉到山上安葬了。”
秀兒見建國這幅表情，心中有些奇怪，他又看見建國手裏的玻璃瓶，裏面裝的黑乎乎的液體，也不知道是啥玩意兒。
她還想再問，身邊的兒子卻哭鬧不止，她見建國又不想說，就忙着哄孩子去了。
建國見秀兒沒再追問，就拿着瓶子走出屋子，把瓶子埋在了院子裏的一個角落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