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暗器退敵
周芷若又驚又喜,雙眼注視着徐政,哭道:“爹爹,爹爹,給他們shè死了。”
徐政嗯了一聲,心下微覺歉然,又是怦怦兩掌,以重手法擊斃了兩個武官,那邊張三丰揮灑如意,大展神威,餘下的武官瞧出厲害,齊聲驚呼,爭先恐後的越回大船,急划而去。
徐政扶起周父屍身,又攬過周芷若,棄了被shè成刺蝟一般的小舟,縱身躍到相距較近的張三丰的坐船上,船中尚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
常遇chun也抱着小男孩的屍身躍了上來,張三丰躍上船后,向徐政微微點頭,笑道:“小朋友,你武功很好啊。”
徐政也是一笑,抱拳道:“拜見張真人。”常遇chun啊的一聲,大聲道:“老道爺原來是武當山張真人,難怪神功蓋世。常遇chun今ri有幸,得遇仙長。”
張三丰微笑道:“老道不過多活了幾歲,什麼仙不仙的,常英雄受傷不輕,別多說話。”他知道常遇chun是魔教中人,不願深談,轉而向徐政道:“小兄弟,你是哪個門派的?”
徐政道:“逍遙門。”張三丰頭一回聽到這個門派,只道是江湖上的小門小派,點了點頭,微笑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徐政之前的坐船遙遙候着,這時才敢上前,徐政揮手將其遣退,回首笑道:“我送各位一程,不叨擾吧。”
張三丰無意之間救下魔教之人,本來便覺得有些不妥,見徐政願意出頭,怎有個不願意的,當即點頭,徐政下令開船,東下直去太平店投宿。
他一路隨行,不動聲sè,到了太平店,在一個偏僻地方葬了周父,常遇chun也葬了周公子。眾人分手在即,徐政向周芷若望了一眼,道:“張真人,這小女孩兒家破人亡,晚輩斗膽,請張真人代為安頓如何?”
這一句話出,張三丰、周芷若都是一驚,尤其周芷若,立刻上前扯住徐政衣袖,卻怔怔說不出話,徐政輕輕一嘆,他路上就在思量,這形勢之下,大家必得將周芷若託付給他,若是他初來之時,必要捨身陪護她,而這時有了與連鑲、劉箐的過往在前,卻不由他不去面對現實:既然沒有能力去守護,那就不要去施捨恩情,徒惹一場傷心而已。
當下硬起心腸,說道:“芷若,你跟這位道爺走吧,張真人是有道仙長,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他,確是你的福分。”頓了一頓,見她楚楚可憐,又輕聲道:“芷若,我現在無力護你,你有你的人生,哪怕不是安逸幸福的,也請你堅強的走下去。”等我,等我變強。
張三丰遲疑道:“我武當門下,可並未招收過女弟子。”徐政道:“那麼天下諸多名門正派之中,必有和張真人交好的,只要張真人肯開口囑託一句,這孩子也就能安身立命了。”
張三丰似乎想到了什麼,點頭微笑道:“是了。”
幾人又說起張無忌病情,常遇chun提出要去找蝶谷醫仙求醫,張三丰死馬當活馬醫,只得將張無忌託付給了他。
徐政提出要繼續護送二人,這時那二人一個重傷一個重病,張三丰只道徐政是在回報自己照拂周芷若的恩情,點了點頭目示嘉許。
三人送別了張三丰、周芷若,常遇chun道:“咱們要再雇一艘江船,沿江東下,胡師伯家在皖北。”
徐政道:“不忙。”目光向岸邊幾株大樹一掃,淡淡道:“這麼快便追上來了嗎?”忽然身形一竄,凝力掌間,向岸邊一株樹后襲去,樹后藏得有人,那人驚呼一聲,竟是個女子。
徐政看清了來人,也是咦的一聲,忙收了掌力,道:“你來這裏做什麼?”這人竟是梅念鑲,只是這時卻換了一身裝扮。
徐政打量她幾眼,只見她一身嫩黃衣衫,背上背着一個背囊,長發挽在腦後,耳上兩粒玉石耳墜,輕輕顫動,此外並無其他裝飾,她這一身裝扮也不如何華貴,然而清新秀雅,顏若朝華,竟看得徐政心中一動。她獲救之後雖然略整容顏,但始終一身灰撲撲的下人裝扮,言談間也總是低着頭,徐政和她相處三月,竟沒留神她也生得這樣俊俏。
鑲兒這會兒又是垂着頭躊躇不答,徐政道:“你快回去吧,我可分不出心思照顧你。”鑲兒抬起頭,竟是眼眶微紅,輕輕道:“公子去哪裏……我也去哪裏。”聲音又是委屈又是堅決。
徐政那一聲推拒已耗盡了他的全部定力,這時只好嘆了口氣,道:“好吧。”鑲兒大喜,從背囊中拿出一套衣裳,道:“這是我給公子縫製的,還沒完全縫好公子就要走了,我不敢阻攔,只好追到了漢水邊,又悄悄跟着你的坐船到了這裏……”
徐政心中感動,領着她去見了常遇chun、張無忌,那兩人都是重傷在身,還真虧了徐政、鑲兒一路照顧。
這**將近蝴蝶谷,四人在一座樹林中休息,睡到中夜,忽聽得刀兵聲響,四人都醒了過來,悄悄觀戰,只見是八個人圍了一個和尚,打得十分熱鬧。
徐政記起這一戰,是明教彭和尚義救白龜壽被正派的眾人圍攻,他沒有刻意隱藏行跡,見這些所謂名門正派又是暗器又是分工,冷哼一聲,喝道:“老子睡覺呢,你們吵什麼?”
九人都是一愕,當即便有一人挺劍過來,徐政正要試試自己的寒冰真氣,腳尖挑起一塊小石,運力踢了出去,他發shè暗器的本事本來就不高明,又是用腳,那道人揮劍砸開小石,但長劍當的一聲大響,火花飛濺,身子也不由自主退開五六步,這一來,知道眼前是個勁敵,倒不敢再向前進了。
徐政嘖嘖兩聲,對自己這一下頗不滿意,蹲下又撿了幾塊石頭,運力指尖,激shè出一塊,這一塊是向著一個使禪杖的僧人,依舊被人家一杖彈開,退也未退,只是臉上變了顏sè。徐政卻因不會使力,只彈得指甲隱隱生疼,他呸的一聲,心道這彈指神通還真不是隨便玩的,以後有機會倒要學學。
接着又是拋又是砸,一個一個將手中石頭向眾人亂丟,又是偏頭又是眯眼的找準頭,鑲兒只瞧的咯咯大笑,張無忌也覺有趣,蹲下不停撿了石頭遞給他,倒似小孩子打雪仗一般。
對面八個人漸漸聚攏,劍擋杖揮,卻不敢上前來攻,大伙兒都不是傻子,知道這人敢如此戲弄他們,武功必在眾人之上,尤其內力jing深,一塊稍大的石頭竟生生砸斷了一個漢子的長劍,這些人本來就是強湊的一夥兒,原本一個彭和尚已是難斗,這時不知又來了個什麼厲害角sè,兩個年輕漢子一使眼sè,竟而先自退了,這兩人一走,餘人皆生退意,先後而退。
一個和尚叫道:“彭和尚你命不該絕,白龜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那謝遜的下落……呦嘿!”
原來徐政一塊大石在手,力灌右臂,以一個標準的上籃姿勢瞄準他光亮的腦門猛砸過去,那和尚嚇了一跳,挺着身子大力后躍,身子不穩大是狼狽,伸手在地上一撐一溜小跑走掉了。
這一番投擲暗器的手法實在慘不忍睹,只怕古往今來,只此一家了。但他幾塊石頭驚走了勁敵,知道內功已小有所成,也不禁心中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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