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原由
大乾皇宮
小月回宮后，並未居於事先為其安排好的宮殿。
而是與娘親周韻居於一處。
“月兒，你父皇都命人為你安排好了住處！”
“你卻跑到為娘這冷宮之中！”
“這若傳了出去，定會遭人閑話的。”
周韻望着立於殿外憑欄處的小月，陽光肆意地灑落於她身，增添了幾分神聖的光彩！
“說閑話便說閑話吧！”
“反正我不在乎！”小月轉身看向她，滿不在乎地說道。
“再者說了，好不容易歸來一次。”
“總要多多陪陪娘親！”
“你呀！”
“就你會說。”
周韻輕點小月的額頭，眼神中滿是寵溺。
“月兒，你說昨日你父皇並未與你提及和親之事？”
“對啊，我也覺着奇怪！”
小月眼神中透着疑惑。
依她先前的猜測，此次回宮。
首當其衝要應對的便是與大戎的和親。
“那此事倒是有些怪異了！”
“你和親之事，據傳乃是大戎汗庭那邊呈遞的國書。”
“和親之後，兩國之間的關係亦會得以緩和。”
“就連朝廷諸多文武大臣，皆是極為贊同的。”周韻凝聲說道。
“哼！”
“自古以來，文臣死諫，武將死戰！”
“他們這般模樣，渾身的骨頭皆是軟的。”
“大乾朝堂有這些人，怎能不衰敗。”
小月憤憤不平道。
縱觀歷代王朝，妄圖通過女子和親來改變王朝之現狀的。
皆是妄想！
有些東西唯有在戰場上方可獲取。
“月兒，慎言！”
周韻趕忙開口道。
她未料到小月竟說出這般話語，雖有道理。
但未免也過於大膽。
若被他人知曉，恐怕……！
小月笑着搖了搖頭，剛欲開口。便見一道熟悉的身影自遠處快步而來。
“老奴參見娘娘，公主殿下！”
“黃公公，免禮！”
“我都說了，我現今已不是什麼娘娘了！”周韻說道。
聽聞此言的黃吉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在老奴眼中，您永遠都是娘娘！”
對於這位司禮監秉筆太監而言，以他當下的權勢地位。
哪怕是後宮的諸多妃嬪，都需極力巴結。
但那些人只是敬畏他的權力。
唯有眼前這位女子，才是將他黃吉視作一個人。
那時的他還並非什麼司禮監秉筆，就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太監。
而她呢。
卻是大乾皇貴妃。
地位尊崇，僅次於當今皇後娘娘。
那一年，身為皇貴妃的周韻回鄉省親。
而黃吉則被選為貼身太監侍奉左右。
他永遠無法忘卻，在潁州縣。
這位皇貴妃娘娘讓他一同上桌用膳。
還笑道：
“這裏是潁州，又非在皇宮。”
“哪來那般多規矩！”
亦是從這一刻起，在黃吉心中便將周韻視作了自己的主子。
即便後來她被皇帝貶入冷宮。
黃吉亦明裡暗裏時常相助。
否則，一個踏入冷宮的妃子可無甚好日子過。
甚至不少皆是精神失常，暴斃而亡。
周韻怔怔地望着眼前躬身的黃吉，笑着搖了搖頭。
“黃公公，為何昨日陛下未提及我和親之事！”
一旁的小月，則是徑直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黃吉沉思道：
“公主殿下，陛下的心思老奴亦不得而知。”
“不過想來，與殿下的師父關係甚密！”
“我師父？”
“對！便是公主殿下的師父！”
小月愣了一下，繼續道：
“黃公公，你是說陛下忌憚我師父的實力！”
她亦知曉，師父周易乃是先天宗師境界的高手。
站在江湖巔峰的強者。
這般實力固然可怖，但對於朝廷而言，尚不至忌憚的地步。
畢竟大乾亦有先天宗師，且不止一位。
黃吉點了點頭。
“若置於往昔，陛下並不會太過將一位先天宗師放在眼中。”
“畢竟大乾擁百萬大軍。”
“先天高手再強，終究有力竭之時！”
“可今時不同往日。”
“如今大乾內有皇子相爭，外有異族叩關！”
“平白無故招惹一位先天宗師，便有些得不償失了！”
小月點了點頭，沉默良久，忽地問道：
“現今幾位皇子，已然開始爭奪皇位了嗎？”
“公主殿下，慎言！”
聽聞這話的黃吉，環顧四周后趕忙說道。
“公主殿下，之前老奴勸您離開京都！”
“便是因現今的京都波譎雲詭。”
“稍有不慎，您便可能深陷險境！”
“哦……？”
“如今陛下尚在，他們竟敢明目張胆如此行事？”小月疑惑道。
聽聞這話的黃吉沉默片刻，輕聲道：
“若是往常，自然不敢。”
“可陛下的身體已是一日不如一日。”
“不過靠着太醫院的丹藥強撐罷了！”
聽聞此言，無論是小月還是立於一旁的周韻，皆不由得眼神一凝。
她們未想到，那位登臨帝位三十餘載的皇帝陛下如今生命已然快要走到盡頭。
“那誰會是下一任皇位繼承人？”
黃吉眼神怔怔地盯着面前的小月。
未想到她會問出這般話語。
“公主殿下，此事老奴怎能知曉。”
“不過，大乾皇位繼承人。”
“無非便是太子殿下與三皇子殿下。”
“甚至依老奴淺見，就當下的形勢來看。”
“或許三皇子殿下，繼承皇位的可能性更大！”
“三哥李泓嗎？”
小月低聲喃喃道。
聽到這個名字，她不由得想到徐州。
想到黃河決堤。
想到無數慘死的百姓。
也想到了那位在家中，被活活燒死的徐州知府唐林。
若真讓他當了皇帝，不知這大乾天下會變成何般模樣。
“現今大戎還屯兵於天寧關外嗎？
比起大乾皇位的爭奪，小月更關切這個問題。
“公主殿下，大戎乃是游牧民族。”
“他們的騎兵來無影去無蹤，最為擅長的便是打完就跑。”
“倒未屯兵於天寧關外！”
“只不過會時不時侵擾。”
“說來，他們此番舉動與殿下您的和親還有關聯。”
“我的和親？”小月眼神一愣。
“不錯！”黃吉點頭道。
“當年，便是大戎突然呈遞國書。”
“指名道姓要殿下您，作為和親對象前往大戎汗庭。”
“否則，大戎便要興兵攻打天寧關。”
“反之，他們便老老實實待在草原，十年不再侵擾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