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顯得格外清晰
“真相？公道？呵呵，沙書記，您覺得現在還有真相可言嗎？那些貪官污吏，早就把持了權力，隻手遮天！您斗得過他們嗎？”李浩語氣中充滿了嘲諷。
“小李，你太悲觀了！”沙瑞金眉頭緊鎖，“我相信邪不壓正，正義終將戰勝邪惡！”
“正義？！”李浩突然放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絕望和悲憤，“沙書記，您真是太天真了！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權力才是唯一的真理！沒有權力，你所謂的正義，不過是一句空話！”
李浩說著，將手槍拍在櫃枱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在空曠的商場裏顯得格外清晰。
“現在，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李浩指着手槍，一字一句地說道，“要麼，你幫我把槍里的子彈，一顆一顆地，全部打光......要麼......”
他猛地將槍口對準沙瑞金的眉心，一字一句地說道：“要麼，就讓我，送你下去，陪我父親！”
商場裏的空氣彷彿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緊張地注視着眼前這一幕。
時間彷彿靜止了，沙瑞金與李浩對視着，誰也沒有說話。
突然，李浩的手機響了，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微微一皺，接通了電話。
“喂，哪位？”
“李浩，我是你爸。”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李浩頓時愣住了，手機從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你爸？你爸不是已經......”沙瑞金見狀，連忙問道。
“呵呵，沙書記，看來我還要謝謝你啊，”李浩突然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詭異，“要不是你今天出現在這裏，我還不知道，原來我爸還活着！”
李浩彎下腰，撿起手機，放在耳邊，語氣恭敬地說道：“爸，您有什麼吩咐？”
“兒子，”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虛弱，“爸爸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爸爸現在在......”
“嘟嘟嘟......”
電話突然斷了，李浩臉色大變，對着手機嘶吼道：“爸！爸！您說話啊！您在哪兒？！”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無盡的忙音......
沙瑞金一生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什麼樣的陣仗沒見過？可此時此刻，面對黑洞洞的槍口，他也不禁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他身後的秘書和工作人員更是嚇得面如土色，一個個噤若寒蟬，生怕發出一點聲音惹惱了這個亡命之徒。
“小李，有話好好說，千萬別衝動！”沙瑞金強作鎮定，緩緩開口道。
李浩冷笑一聲，說道：“沙書記，您是聰明人，就別跟我玩這套了。您要是怕了，就直說，我可以換種方式跟您聊聊。”
說著，李浩將手槍放回口袋，從懷裏掏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扔到沙瑞金面前。
“這是什麼？”沙瑞金眉頭緊鎖，拿起小冊子翻看起來。
“這是我的日記本。”李浩淡淡地說道，“裏面記錄了我這些年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的一些事情。當然，也包括一些關於漢東某些領導幹部的‘光輝事迹’。”
沙瑞金越看臉色越難看，這本日記本里記錄的內容觸目驚心，如果這些內容被公之於眾，足以在漢東官場掀起一場驚濤駭浪！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沙瑞金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很簡單，我要您幫我一個忙。”李浩說著，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我要您幫我，扳倒趙立春！”
沙瑞金瞳孔猛地一縮，趙立春是他的老領導，也是漢東省的真摯擎天柱，扳倒他，談何容易？
“你瘋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沙瑞金壓低聲音怒斥道。
“我沒瘋，我很清醒。”李浩語氣平靜，眼神卻異常堅定，“我知道這很難，但我有信心，只要您肯幫我，我們一定能成功！”
沙瑞金沉默了，他在權衡利弊，也在觀察李浩。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麼來頭？他為什麼要選擇自己？他真的有把握扳倒趙立春嗎？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沙瑞金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盯着李浩。
李浩微微一笑，說道：“就憑您是沙瑞金，一個一心為民的好官！”
沙瑞金聽到這句話，心中不禁微微一動。這麼多年來，他始終堅守着自己的原則和底線，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是他畢生的追求。可是，他也深知官場的險惡，想要有所作為，就必須付出代價，甚至要冒巨大的風險。
“你就不怕我把你抓起來嗎？”沙瑞金突然開口問道。
李浩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沙書記，您真會開玩笑！您要是想抓我，剛才就不會跟我說這麼多廢話了！”
沙瑞金愣了一下，隨即也笑了起來。的確，如果自己真的想抓李浩，剛才就不會跟他廢話，而是直接讓秘書報警了。
“小李啊，你真是個有意思的年輕人。”沙瑞金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不過，你讓我幫你扳倒趙立春，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你我素不相識，你為什麼要選擇相信我？”
李浩收起笑容，目光灼灼地盯着沙瑞金，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您是我唯一的希望！”
就在這時，李浩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頓時變得無比凝重。
“怎麼了？”沙瑞金敏銳地察覺到李浩的異樣，開口問道。
李浩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我妹妹，被人綁架了......”
李浩的話語如同在寂靜的湖面投下一顆巨石，激起千層浪。商場內的空氣彷彿凝固了，落針可聞。沙瑞金身後的秘書和工作人員更是目瞪口呆，像是一群被雷劈中了頭頂的鴨子，呆若木雞。
“你小子瘋了？！”短暫的沉默后，沙瑞金身邊一個肥頭大耳，挺着啤酒肚的男人率先反應過來，指着李浩的鼻子破口大罵，“你知道你面前站着的是誰嗎？！竟敢拿槍指着沙書記，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這人名叫陳岩石，是漢東省委辦公廳主任，平日裏跟在沙瑞金身邊鞍前馬後，狐假虎威慣了，自以為是沙瑞金的心腹，此時見李浩如此大膽，自然要跳出來表現一番。
李浩斜眼瞥了陳岩石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他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槍上的指紋，淡淡地說道：“我當然知道他是誰，漢東省的一把手嘛，大名鼎鼎的沙瑞金書記，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你知道就好！”陳岩石見李浩認慫，更加得意忘形，挺着肚子，彷彿一隻驕傲的大公雞，趾高氣昂地說道，“還不趕緊把手槍放下，向沙書記跪下認錯！或許沙書記大人有大量，還能饒你一條狗命！”
李浩沒有理會陳岩石的叫囂，而是轉頭看向沙瑞金，似笑非笑地說道：“沙書記，您這位下屬，似乎對您很有信心啊，覺得您一定會選擇保他？”
沙瑞金面色鐵青，一言不發。他身後的秘書和工作人員也都噤若寒蟬，不敢出聲。他們都知道，此時此刻，沙瑞金的內心正在進行着一場激烈的鬥爭。
“沙書記，我的時間有限，您可得抓緊時間做決定了。”李浩說著，將手槍的保險打開，然後“啪”的一聲關上，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商場裏顯得格外刺耳。
沙瑞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看着李浩，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驚訝，有憤怒，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
“年輕人，你很有膽量。”沙瑞金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不過，你確定要這樣做嗎？你應該知道，這樣做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好處？”李浩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沙書記，您是在跟我開玩笑嗎？我現在一無所有，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你......”沙瑞金被李浩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他不得不承認，李浩說的沒錯。他現在已經一無所有，還有什麼顧忌？
“沙書記，我再給你最後十秒鐘時間考慮。”李浩說著，舉起手槍，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腦袋，“十，九，八......”
“等等！”沙瑞金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他看着李浩，眼神中充滿了掙扎，“你到底想怎麼樣？”
李浩笑了，笑容中充滿了嘲諷和不屑：“我想怎麼樣？很簡單，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沙瑞金問道。
李浩湊到沙瑞金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沙瑞金聽完，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他難以置信地看着李浩，彷彿看到了一個怪物。
“你......你瘋了！”沙瑞金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絕不可能答應你！”
“哦？是嗎？”李浩冷笑一聲，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那你就看着我死吧！”
“不要！”
陳岩石萬萬沒想到，都到這個時候了，沙瑞金居然還會猶豫！他衝上前一步，指着李浩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小子是不是活膩歪了？敢這樣跟沙書記說話！信不信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