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技術也就那樣
向來冷靜的代西婭都慌了,蘇眠得沉住氣,事情還沒確定往壞的方向發展,也許他是太忙了在哪兒睡着,沒接到電話。
“別急,我找宴沉問問。”蘇眠心說不急,電話掛完立即撥通薄宴沉號碼。
她問,“老公,顧行舟在你那兒嗎?”
那邊回答的很乾脆,“在。”
蘇眠愣住,“什麼?”
“他準備這兩天跟代西婭求婚,所以誰都沒告訴,但我覺得這傢伙辦了件蠢事,就算求婚成功,代西婭也得把他耳朵擰掉。”薄宴沉語氣含笑。
蘇眠特生氣,“為什麼不告訴西婭姐,她那邊都急死了,求婚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還藏着掖着……”
沉默一秒,薄宴沉才告訴她實情,“他練習跳傘的時候,摔傷了胳膊,但沒大礙,擦破了皮,應該是不想讓人擔心,下午兩點,你把代西婭帶到指定的地方,成敗,就看他自己的能耐。”
還能耐呢,西婭姐得讓他睡冷板凳。
下午一點半,蘇眠提前將醫院的事交代好,開車去找代西婭。
其實也就半天沒聯繫到顧行舟,代西婭太過關心,才會亂了陣腳。
在車上,顧行舟總算給她發了信息報平安。
“你最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不然以後一個月內不準碰我。”代西婭惡狠狠的威脅。
還有什麼比不能吃肉更慘,顧行舟大約急了,隱隱約約的聲音傳出來。
“老婆,對不起,但今天你一定會很開心的,你開心了就別禁我,你知道的,一個月,我得憋成木乃伊。”
代西婭輕呵,“之前怎麼憋的,現在還給我怎麼憋。”
蘇眠認真開車,餘光看副駕駛的代西婭。
嫵媚的一張臉滿是怒氣,一時半會是消不了,只能祈禱顧行舟有九條命。
……
顧行舟沒邀請太多人,只有幾個好友,父母那邊他更是不會通知。
他想給代西婭個驚喜,為了這天做了充足準備,當代西婭走到空曠的場地,卻被滿眼的棒棒糖花束驚住了。
這個牌子的糖,她以前跟顧行舟說過。
她小時候喜歡吃,但是父親好像不太疼愛她,很少買,明明家裏有錢,母女倆還過得緊緊巴巴。
上學后,她打工掙錢自己買,可再也找不到小時候的味道。
蘇眠退到一邊,不去打攪,那糖雖然並不昂貴,可用盡心思。
“這玩意已經停產,商家都倒閉了,顧行舟硬是找人恢復了生產線,現在那家公司起死回生,這筆單子又養活了不少人。”薄宴沉感慨一句,“別說,他這腦子就是跟別人不一樣。”
蘇眠看着他,幽幽道,“你腦子也挺奇特的,當年求婚,不也是弄的花里胡哨。”
嗯?薄宴沉挑眉,才幾天沒在床上伺候她,又開始胡說了。
“花里胡哨嗎?我怎麼記得有人感動的哭了,鼻涕都快流出來。”
蘇眠臉紅,“哎呀,那不是還有極光嗎,誰看到不感動啊,女人都是感性的。”
“可你不一樣,我只愛看你感動的樣兒,”薄宴沉喜歡她所有表情,今天明明主場人物是顧行舟,他怎麼上頭了,忽然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跟老婆黏糊一會兒。
蘇眠胳膊肘他一下,“閉嘴,別說話了。”
不遠處,周景毅目光卻停在溫崢身上,睡了一覺,她消失,好不容易出現,是在別人的求婚儀式上。
溫崢根本不看他,當他隱形。
但他做不到視若無睹,走過去,剛想說話,她避之如蛇蠍。
周景毅皺眉,“我們得好好談一下,等這邊結束后,你跟我走。”
她笑,也不管他到底怎麼打算的,“不用談,睡一覺而已,彼此都不吃虧,而且我這邊已經跟爸媽說好了,下個月訂婚,其實跟你睡過之後,就沒那麼饞了,也就那樣。”
周景毅嘴角直抽抽,也就那樣是怎樣?
是對他的技術不滿意?
“很疼嗎?去醫院了嗎?”他還能想到被溫暖包圍的感覺,呼吸不由急促了。
溫崢看都不看他,指甲卻狠狠掐着掌心,“自己抹了葯。”
周景毅還想說什麼,她已經離他八丈遠。
……
另一邊,代西婭走到果糖前,每根下面拴了顆小星星。
不用猜,小星星里一定寫着表白的話。
他大學就會搞這種。
但她很吃這套,每次都被感動的不行。
手機響起來,代西婭紅着眼接聽,聲音有點沙啞,“你在哪兒?”
“寶貝,你抬頭,能看到什麼?”顧行舟的聲音有些縹緲,跟在外太空似的,風聲呼嘯拍打着窗戶。
她仰頭,眯了眯眼,“看不到,我近視眼。”
草,他怎麼忘記這茬了,顧行舟表示沒關係,“待會兒你就能看到了,老婆,等着迎接我火熱的擁抱吧。”
代西婭要被他酸死了,但也愛死了這個男人。
幾分鐘后,頭頂轟隆隆的震動,熱浪撕破空氣,代西婭遠眺,果然看到數十架螺旋槳飛機盤旋飛過,堪比戰鬥機,將地面都撼動的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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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翼尾巴冒出的彩色煙霧,在交叉時變幻成了代西婭名字的縮寫。
代西婭閉上眼,這蠢貨,就是為了這些才玩失蹤的。
但她還是感動的哽咽,對着手機里的顧行舟說,“你在哪兒?”
……
顧行舟是從高空跳傘下來的,拆了裝備,快速的去換了西裝,踩着陽光,走到代西婭面前。
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求婚戒指,一緊張,雙膝跪地。
噗嗤,有人笑出來。
顧行舟渾然不覺,結結巴巴的求婚,還沒說完,眼淚先流出來。
準備好的五千字求婚詞,全成漿糊子,在腦子裏攪拌攪拌,丁點都記不得了。
蘇眠一把摳住薄宴沉的手背,掐出個紅紅的印子,“怎麼哭起來了啊,求婚,說話!”
她恨不得上去掰開顧行舟的嘴,關鍵時刻別掉鏈子。
薄宴沉忍疼,“老婆,你輕點兒……”
換來的是更重的掐勁兒,他乾脆閉嘴,等着晚上再討回來。
顧行舟跟個哭包似的,沒完沒了,老龍王下雨也不過如此。
代西婭拿了紙巾給他擦眼淚,“還能說嗎?不能說,我來吧。”
她蹲在顧行舟面前,擼狗一樣,摸着他硬硬的頭髮,“這些年,你每次想到我,一定又愛又恨,但我很滿足,從頭到尾都佔據你的心,我這人矯情,你要是能接受,一輩子包容我縱容我,那就給我戴上戒指吧。”
說好的求婚,成了反求婚。
顧行舟腦子發懵。
親友團加油,“嫁給代西婭。”
顧行舟臉紅,終於咽下眼淚,斷斷續續的說出幾個字,“老婆,求你娶我好嗎?”
風聲把代西婭溫柔的話送到他耳內,“好啊。”
他計劃了好久的求婚儀式,最後以哭收尾,徹底坐實了“哭包”的頭銜。
……
晚上一起聚餐,顧行舟眼睛紅紅的,挨着代西婭,把她的碗裏塞滿了各種食物。
好友們相視笑笑。
幾杯酒下肚,有些人視線就不受控制的劍走偏鋒。
溫崢跟蘇眠坐在一起,低聲說,“幾位太太的珠寶樣板已經送過去,多謝你啊,是筆大單子,我給你抽成。”
說完給蘇眠轉了三十萬。
這筆錢還真不少,蘇眠推辭,“是你技術好啊,我只是遞個號碼的事,真不用。”
“不止這個,還有件事,是你點醒了我,我得謝謝你。”溫崢眼神飄到周景毅身上,他立即坐直了身子,耳朵似乎支起來。
她笑笑,“我以前特饞一個男人,做夢都想吃,但後來真吃到了,說實話,還是想像的比較好,理想跟現實有偏差,以後我就安分啦,該幹嘛幹嘛。”
蘇眠抿唇,跟她碰杯,“能想明白最好,不過我想知道,你這麼點評他,他要是傷心了怎麼辦?”
溫崢一口悶,“那他應該反思,提升自己,跟我沒關係。”
對面,周景毅臉色鐵青,灌下去的酒成了刀子,颳得嗓子難受。
他是古板傳統,認為女孩子跟男人睡了,就是損失,想彌補她。
但溫崢好像不在意。
那她要是跟別的男人睡了也能這麼風輕雲淡嗎。
越想越堵的不好受。
薄宴沉手臂搭在椅背,姿態慵懶看着他,“周總,一晚上都擺着臉色,受什麼傷害了。”
“沒什麼,被個狐狸咬了口,不得勁。”周景毅再苦逼也不會在他面前表露分毫。
薄宴沉語氣淡淡,“咬哪裏了?”視線往他褲子上掃。
周景毅煩躁的起身,“好奇心這麼重,你怎麼不去關心關心國際局勢。”
看他這樣,薄宴沉就莫名暢快,一整晚心情都不錯。
聚餐結束,薄宴沉攬着蘇眠上車,忽然從身後摸出幾盒東西,明晃晃的放在蘇眠包里。
“你給我什麼東西,”她拿出來,看了眼,臉紅的又放回去。
“沒什麼,新出來的產品,路過品牌店就順便買了。”
他側頭,看她紅撲撲的臉,細膩的皮膚鍍了層釉一樣粉嫩,心臟就被撞擊了下,等不及回到家,俯身先親了會。
“蘇眠,我可能等到七老八十,都對你很有慾望。”
他把外套給蘇眠裹好,在她發腫的唇瓣上又親了下,才發動車子。
蘇眠開了點窗戶,風吹散臉上的熱氣,現在笑的出來,到後半夜就只剩哭了。
……
夜晚安靜,周景毅抽了口煙,沒忍住還是去了溫崢家裏。
大半夜跑到人家家裏,多少有點冒昧。
但周家跟溫家是世交,周景毅找了個借口,“我住的地方漏水,還沒修好,離您這兒近,叔叔阿姨,方便住一晚上嗎?”
溫夫人笑容和煦,“哪有什麼不方便的,我讓傭人給你安排卧室。”
“謝謝阿姨。”
周景毅客客氣氣,彬彬有禮的樣子,很得溫夫人的喜歡,她不是沒想過讓崢兒嫁給景毅。
但這種事,他們做人父母的,不能強求。
溫崢知道他來了,根本不露面,夜裏睡不着,她翻來覆去,起來喝水。
鬼使神差的打開了門。
看到他站在門外,抬起手,做出敲門的架勢。
溫崢飛起一腳踹他褲襠,力氣不大,還是把他疼的彎了腰,好大會直不起身,連額上都冒出細汗。
“你,你突然出現嚇我一跳,很疼嗎?要不我送你去醫院看看。”踹着他攢子孫的地方,萬一廢了,她賠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