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真真假假
賈景天出現在穆梏和蕭如歌二人面前之時,臉色實在黑得能滴出水來,顯而易見,穆梏不用想都知道賈景天必然是在趙卓那兒碰了壁。
但出於下意識的反應,賈景天在看到穆梏和蕭如歌時,還是強扯出了一個不大好看的笑容,緊接着便和穆梏蕭如歌二人問候。
穆梏輕輕點了點頭,示意麵前的人不必如此多禮,隨後便帶着蕭如歌找了個椅子坐下來,朝着賈景天開口問道。
“如何?趙卓他嘴硬不招?”
賈景天聞言,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
“趙卓倒也不是嘴硬……”
其實光是聽蕭如歌說自己如何抓到的人,穆梏便知道趙卓這人多半就是個慫貨,嘴不硬倒也是在意料之中。
“關鍵就是他太怕事了,瞻前顧後地,耗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賈景天說完,滿臉都是無可奈何。
“你細說,是怎麼個情況?”
賈景天聞言,緩緩點了頭,隨後便徐徐道來。
“在下猜測,多半是趙卓背後的人本事不小,哪怕到了大理寺也能把手伸進來。”
“趙卓便是因此才不敢輕易開口,怕被報復。”
蕭如歌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後,抬頭朝着賈景天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趙卓這種人膽子那麼小,賈首席沒嚇唬嚇唬他?我估計一嚇唬到位了就什麼都撂了。”
賈景天聽完再次長長地嘆了口氣。
“不瞞夫人,在下試過了,確實有那麼一點成效,但我估計是施壓還不夠,他就鬆口了一瞬間,就立馬不說話了。”
蕭如歌皺了皺眉,始終覺着有些不大對勁,趙卓這十分矛盾的反應也太不對勁了,但現在他們都還沒見着人,一切其實也不合適言之過早。
穆梏側目掃了一眼蕭如歌,知妻莫若夫,穆梏一下子便猜到了蕭如歌的想法,隨後又將視線轉回賈景天面上。
“賈首席,帶我們去地牢吧,我們來會會這個趙卓。”
賈景天聞言也覺着自己既然已經陷入了僵局,有七皇子和蕭夫人的出現,倒是能夠打破這個僵局,有些新發現。
……
安易守話音剛落,聽力極其敏銳的他就聽到了下地牢的那條路上傳來了幾聲混雜着的腳步聲,安易守動了動耳朵,大致判斷出來了至少有兩個人以上。
“記牢我說的話,事情辦好了,主上不會虧待你。”
趙卓始終不敢抬頭對於安易守的話也只是垂着頭應聲,後者在看到趙卓有所回應之後,便不再停留,轉身迅速消失在了地牢。
而就在趙卓忐忑不安之時,安易守前腳剛走之際,賈景天便和穆梏以及蕭如歌一同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和穆梏料想的一樣,這趙卓就是個十足的慫貨,他們走進來之時頭都不敢抬起來看一眼,他不信這樣的人能嘴硬多久。
穆梏衝著身旁的兩個人眼神示意了一番後轉回頭,緩緩踱步靠近了趙卓,腳步聲一聲接着一聲不僅是砸在了地上更是砸在了趙卓慌張不安的心頭。
“趙卓。”
穆梏低沉而又具有攻擊性的聲音一出來傳進趙卓的耳朵里,便讓人從腳底一直到頭頂都充斥了恐懼帶來的惡寒,緊接着便渾身顫抖了起來。
“我都聽賈首席說了?你要不看看現在的處境?再好好想想要不要接着做這樣無謂的堅持。”
“……”
眼見趙卓垂着頭沒有動靜,穆梏的眼睛都危險地眯了起來。
“你是覺得你不說,我們就沒辦法查到?”
穆梏此話一出,果然引得趙卓控制不住地抬起了頭,看向穆梏的眼裏滿是乞求和恐懼,囁嚅了一番后,才磕磕絆絆吐出來幾個字。
“我……我……不想那樣的,我想要活着………說了……說了就沒命了……”
因為巨大的恐懼感,讓趙卓的語言都變得混亂不堪起來,不過總體的意思,穆梏還是能聽懂的。
穆梏心裏暗自欣喜,審訊犯人怕的就是罪犯不說話,用沉默抗爭,而只要人說話了,那就一定會有突破口。
“我還是那句話,看看你現在的處境,你現在是被抓到大理寺的,想活着?很簡單啊,把你所有的事情坦白,不僅賈首席會保你,我大隆朝七皇子穆梏,也會保你。”
穆梏對於如何把控人心了如指掌,光嚇唬人肯定是達不到最終目的的,配合上給幾顆甜棗,便能讓人心服口服地將他想知道的通通說出來。
趙卓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面前的跟自己說話人竟然是當朝皇子,趙卓動搖了,若是能攀上大隆七皇子倒也不失為一個合適的決定。
可問題就在於他並不了解這個所謂的七皇子殿下,也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信任這個人,而主上那處,一旦自己反叛的消息傳到了他的耳中,想都不用想了,必然是沒有活路可言。
趙卓緩緩垂下眼帘,陷入了深深的糾結與猶豫之中,而穆梏也並沒有急着催促他作出決定,而是搬了張椅子坐在趙卓的面前,似笑非笑的靜靜等待着趙卓作出決定。
“趙卓,你考慮清楚,七皇子殿下給你許下的承諾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到的。”
賈景天見狀連忙開口又添了一把火,嘗試着再給趙卓施加一點壓力。
趙卓面上扭曲了起來,似乎內心之中經歷了掙扎,許久之後,才緩緩抬起頭再次看向,面前的穆梏,顫抖着雙唇緩緩開口。
“好……我都說……”
賈景天驚喜地和穆梏,以及蕭如歌對視了一眼,心中對於穆梏的敬佩也越來越深厚起來。
穆梏挑了挑眉,抬手示意趙卓坦白,後者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了出來。
“指使我刺殺秦延偉的是……”
“夏士晉。”
趙卓似乎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堪堪將這個名字說出了口,而蕭如歌在聽到這個名字之時也是十分意外的。
蕭如歌對這個人有印象,夏士晉是禮部尚書,她記得從前和穆梏在分析朝中局勢之時,是記得這個,名字的。
分析之中,這個人沒有立場,始終處於中立,雖然不出眾,但也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