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夜星妤來了
盛啟權忽然覺得有點乏味。
思索片刻,他緩緩舉槍,對準盛璟逸的頭部,果斷扣動扳機。
“咔嗒!”伴隨着一聲沉悶,子彈未能如願射出。
盛啟權愣了一瞬,有點無法置信。
他的槍啞彈了!盛璟逸快速反應過來。
趁着盛啟權檢查手槍的間隙,他強忍着因毒素侵襲而逐漸加快的心跳,手悄然在地面摸索,試圖尋得之前掉落的手槍。
“咔嚓!”盛啟權重新裝好彈匣。
與些同時,盛璟逸成功觸到那支冰冷的手槍。
又是“咔嚓!”一聲,盛啟權將手中的槍上膛。
臉上浮起陰冷笑意,他再次舉槍瞄躺在地上的男人。
就在盛啟權扣動扳機的前一秒,盛璟逸迅速舉槍。
為確保萬無一失,他的槍口直接抵住盛啟權膝蓋,果斷扣動扳機。
“呯!”子彈穿透腿部,膝蓋骨瞬間碎裂。
盛啟權還沒來得及開槍,膝蓋如要爆炸般,襲來蝕骨劇痛,
“啊....啊呃....”
“咔咣!”手中的槍跌落在地。
他瞬間倒地,死命抱緊小腿,護住稀巴爛的膝蓋,在地上翻滾,痛苦嗷嚎。
而在他身旁不遠處,盛璟逸眸光陰冷,盯着他的眼神中隱約掠過一絲殺意。
他再次舉起槍,漆黑的槍口對準盛啟權的腦袋,毫不猶豫扣動扳機。
“咔噠!”一聲微響。
沒有子彈射出。
盛璟逸掃了眼手槍,滑塊已退到最後,槍最已耗盡了最後一顆子彈。
心臟猛烈撞擊着胸腔,發狂般跳動。提示他要注射最後一支解藥。
越演越烈的心悸使他幾乎要窒息。
無奈之下,他扶着門框艱難爬起,一點點往車間外的過道移動。嘗試遠離盛啟權,到安全的地方注射解藥。
然而,他並沒發覺,身後,盛啟權已撿起地上的槍,顫顫巍巍瞄準他。
千鈞一髮之時,引擎聲夾雜着一陣刺耳的剎車聲急速靠近。
映在盛璟逸散渙的墨瞳里,一輛越野車以極快的速度穿過過道,在他面前剎停。
夜星妤一手穩住方向盤,另一手緊握手槍探出車窗外,漆黑的槍口對着他的方向。
緊接着,“呯”一聲。
漆黑槍口火花炸裂,子彈飛射而出。
盛璟逸聞聲轉頭望去,盛啟權僅剩的那隻眼睛驚鞏怒睜着,卻已全無光澤。
而他的眉心,鑲上了一個鮮紅彈孔,正汩汩往外流出鮮血。
車門打開,嬌小的身影邁下車朝他奔來。
視線模糊不清,盛璟逸努力聚焦眼神,望向她的方向。
他勉強扯起嘴角,不想她擔心,可笑容還沒綻開,肩膀猛然一抖,撕裂般的劇痛從胸腔深處湧起。
濃烈的鮮血猛地從喉間湧出,灑落在唇邊。
暗紅血液順着他的下巴滑落,滴在地上,染出一片觸目驚心的紅。
扶着門框的手脫力垂下,男人半闔眼帘,在夜星妤眼前緩緩倒下。
“盛璟逸,你要撐住...”
無極的擔憂,緊張交織在一起,夜星妤幾乎是帶着哭腔喊出這句話。
她跪下將男人穩穩接住抱在懷中。
“解藥...”
“解藥...”
“你的解藥在哪裏?盛璟逸...”
莫名的惶恐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夜星妤眼中盤滿淚水,嗓音嘶啞微顫着,一遍又一遍地問着毫無生氣的男人。
半晌,男人微弱得幾乎聽不清的聲音傳入她耳畔:
“西服...口袋裏...”
夜星妤心跳莫名加速,手足無措地翻找着盛璟逸西服兩邊,衣襟內側的口袋。
急促的動作不時觸碰到右上腹的槍傷,盛璟逸目光虛散了一瞬,眸底滑過強忍痛楚神色,卻又耐心地剋制着沒發出吟聲。
他小心翼翼地呼吸着,任由她翻找。
終於,夜星妤找到了那支淡藍色針劑,她快速將其注射進男人的頸部靜脈。
看着藥液注入男人體內,夜星妤的心終是平靜下來。
此刻她才發現,自己的掌心滿是冷汗。卻同時也察覺手上的血跡,她粗心地以為是盛璟逸吐出的血液,便沒有多想。
廠房外,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越逼越近。顯然這地方不能過久停留。
車子離他們只幾步之遙。盛璟逸艱難爬起,在夜星妤的幫助下,終於坐進副駕駛的座位。
夜星妤發動車子,伴隨着一陣引擎的轟鳴,越野車衝出廠房。
在團隊成員的掩護下,兩人終於殺出重圍,駕駛車子離開礦場。
車子在環山公路上駛向私人機場。
順利救出盛璟逸,夜星妤懸着的心終是稍微平靜下來。兩人在車上沉默幾許,她語氣輕鬆:
“你姑媽已經準備好私人飛機,我們到機場直接飛回國,這樣才是最安全的。”
等待良久,沒見身旁的人回應,側目望向身旁的男人。
只見他仰起頭,往後脫力般靠在座椅上,胸膛起伏的頻譜凌亂又深沉。
心底湧上不祥的預感,她咽了下喉嚨,神情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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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璟逸,你怎麼了?”
片刻,男人回應,嗓音低覺沙啞:
“我沒事...只是累了...”
可在夜星妤的目光中,男人雙眼緊閉,眉頭緊蹙着,看似忍受着極大的痛苦。
他的額間佈滿的冷汗,順着額角如珠子般不斷滑落。
夜星妤隱約感到不對勁,下意識關注起他的一舉一動。
忽然,車輪駛過一個小坑窪,車子顛簸了一下。
盛璟逸臉上立即浮現出難以忍耐的神情,本已慘白的雙唇,更是白得不像樣。
心中的不安情緒愈發劇烈,夜星妤終是忍不住,將車子停在路邊。
沒有引擎的聲音阻隔,能更清楚聽到他那急促又混亂的喘息聲。
“你怎麼了,注射的解藥也沒有緩解吧?不太可能...”
目光沿着他剛毅又分明的下頜一直往下,夜星妤察覺他的手掌一直藏在西服內,捂緊腹部。
用力之大連手臂都微微顫抖。
小心掀開他的西服,夜星妤心頭一滯。
他的手掌緊捂着右上腹,殷紅血液沿着指縫不斷滲出,淌到座椅,車子的地面上。
臉上透出些許薄怒,可她的語氣卻是極度的心痛。
“你又受傷了,還流了這麼多血,怎麼不說?”
“飛機上沒有配備專門醫護人員,和儀器,五小時的高空飛行,你的情況我們不能上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