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撤掉了大寶的墓碑
第二天。
唐希澄和小姨大清早就帶着菲佣和孩子離開了酒店，前往公墓祭拜。
昨晚唐希澄就在網上雇了幾個人今天去公墓幫忙，大寶還活着，她要讓人把骨灰和墓清一下。
給媽媽和外公外婆準備的花和祭品也訂好了，都會送到公墓。
到了公墓，小姨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很低迷。
唐希澄伸手握住小姨的手，輕喊了一聲：“小姨。”
小姨咬了咬牙：“我沒事，我很好，我可以……我可以的。”
嘴上說著可以，眼淚簌簌地落了下來。
那場大火，她親眼看到的。
火焰瘋狂地席捲着整棟房子。
消防趕過來的時候，火焰已經將整棟房子都吞噬了。
根本沒辦法救，她甚至看到有人瘋狂地在裏面用椅子砸着防盜窗條，那是她的爸爸還是姐姐呢？或者是媽媽？
別墅，為什麼要裝防盜網？
還是出事前半年才裝的。
是陸昌年讓裝的。
是，她沒有證據直接證明陸昌年就是殺人兇手。但是裝防盜網、不常塞車的路段突然塞車導致消防車進不來、陸昌年那天出差趕不回來、姐姐電話里最後和陸昌年通話錄音里的爭吵和詛咒……哪一條不證明這件事情是陸昌年乾的？
姐姐在電話里質問家裏的門鎖是不是陸昌年讓人弄壞的？
質問他裝防盜網是不是早就預謀好的？
這些東西她問過律師朋友，不能立案，因為只是爭吵，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21年了，她沒有一天不想拿回唐家的東西，沒有一天不想讓陸昌年付出代價。
但她一直勸自己冷靜，要把眼光放長遠，希希是姐姐留下來的唯一的孩子，是唐家唯一的繼承人，她得好好培養希希。
如今，他們終於回來了。
越想，心裏越酸楚越痛苦，眼淚也就越多。
唐希澄原本想要堅強，看到小姨哭成淚人，她也忍不住，眼淚嘩嘩地順着臉頰往下淌。
“媽咪，姨外婆，你們別哭。”初兒看到媽咪和姨外婆哭，她拉了一下媽咪的手，眼淚也吧嗒掉下來。
小姨蹲下來抱緊初兒，哭得嗚嗚的。
“姨外婆，嗚嗚……”初兒也嗚嗚哭。
軒寶已經去墓前了，他恭恭敬敬地跪下磕頭，然後挺直脊背說道：“太姥、太姥爺，外婆，我們回來看望你們了。對不起，這麼多年才來，因為我們一直在國外生活，我給你們磕頭，你們在天之靈，請保佑媽咪、姨外婆和妹妹……還有我，平安健康，還有瑪麗阿姨她們……”
唐希澄小姨看到軒寶恭敬地磕頭，她也冷靜了許多。
她替初兒擦掉眼淚：“乖，寶貝，咱們不哭，走，給太姥他們磕頭。”
工人把花和祭品送過來了，唐希澄把它們全部擺好。
小姨蹲身，小聲念叨着：“爸，媽，姐姐，我們回來看你們了。上次跟你們說了，希希生了孩子，寶寶們五歲了，乖巧懂事，聰明伶俐，你們安心。希希給你們買了你們生前……最愛吃的桃酥、醬牛肉……”
小姨念叨着，又把小酒杯端起來，倒了一些在地上：“爸，媽，姐姐，你們喝酒。”
唐希澄牽着兩個孩子，哭過的眼睛又紅又腫，看着這些祭品，她的眼淚又落下來。
雇傭的人把大寶的墓撤掉了。
唐希澄看着撤掉的墓碑，心頭稍稍好過一些。
她又聯繫了公墓方，給這個無名的骨灰換個地方重新葬好。
她出錢。
……
肖哲把調查到的資料送到了湛南琛的房間，彙報道：“總裁，唐小姐從小到大的資料都在這裏。”
他是昨天開始調查的時候才猛地發現，原來陸微蘭同父異母的姐姐唐希澄就是總裁那天在電梯口遇到的那個女人。
總裁肯定是看上她了。
那天他問要不要查查，總裁還說不用呢。
嘖，悶騷。
“她是Rain嗎？”湛南琛接過文件袋，問道。
“Rain？總裁，唐小姐應該和Rain沒有太大的關係。她五年前才去國外生活，Rain七八年前就已經在國外小有名氣了。不過一切都有可能，我再去仔細查一查。”肖哲說。
“不用！”湛南琛說。
他問唐希澄是不是Rain不是要求證這個結果，因為結果是肯定的。他只是想看看唐希澄這個女人隱藏得好不好？
肖哲沒有查到，就還算是隱藏得不錯。
“總裁，還有個事情，您看看這個。”肖哲把手機遞給湛南琛看。
手機里是一張照片。
照片拍的是唐希澄幾人從酒店離開的畫面。
雖然都戴着口罩和墨鏡，但是能夠看得出來，唐希澄手裏牽着的兩個孩子大概四五歲的樣子。
看着照片，湛南琛不解地抬眸問肖哲：“什麼？”
肖哲看了湛南琛一眼，說道：“這兩個孩子，可能是唐小姐的孩子。”
他覺得他有必要提醒一下總裁，免得總裁上心了以後發現人家有孩子又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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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南琛怪異的眼神看着肖哲：“她有孩子關我什麼事？”
他只是好奇她的成長經歷，是怎麼從一個失去親人的孩子成長為Rain的，所以讓肖哲查一下。
“啊……是沒什麼關係。”肖哲立即說。
見總裁開始打開文件袋看資料了，他說道：“那我先去做事了。”
湛南琛應了一聲，認真看資料：
陸佳寧，5歲失去母親和外公外婆。
同年，其小姨唐歌為其改名唐希澄，改名后定居京都。
6歲，唐希澄入讀小學，同時報了13個興趣班。
看到這裏，湛南琛眉頭微擰了一下：“13個興趣班？真狠。”
他又繼續看，肖哲調查得很詳細，13個興趣班分別是什麼都有羅列，包括美術、音樂、語言、體育、舞蹈等等。
肖哲在括號里備註，13個興趣班，唐希澄沒有一個真正的去上課。
“障眼法？”湛南琛又挑了挑眉梢，繼續往下看。
資料顯示，唐希澄每天放學以後，其小姨唐清歌都會帶她去同小區的另一棟別墅。
經查，那是退休老中醫張子游的別墅。
唐希澄13歲開始，寒暑假就在中醫館裏幫忙抓藥。
19歲被京都醫科大保研。
20歲之後的資料，就沒有了……
湛南琛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擊着資料，他唇角微勾，饒有興緻道：“忍辱負重20年，看你能不能打得過陸昌年了？”
很奇怪，明明煜兒是陸微蘭為他生的，他應該站在陸昌年陸微蘭這邊，但他莫名就希望Rain能夠成功聲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