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麻煩你跟我走一趟
緊接着,他再度逼問着:“你心裏肯定慌得不行,怕她找你麻煩,就打算再推一把。結果呢,北羽卻好死不死的出現在了案發地點,把你推人的那一幕看得真真的。”
池小魚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語速快得像機關槍:“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推她。”當時情況複雜,她甚至於都來不及反應,但她絕對沒有推人。
隨後,她一臉急切,認認真真地解釋:“我是聽到一陣動靜聲,趕緊跑過去,你們看錯了,我本來打算救人的,只不過晚了一步。”
“那南嘉手機上為什麼會有你的指紋呢?”東寧再次響起,帶着一絲疑惑和不解,彷彿想要從這其中找出一些答案。
池小魚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獃獃地望向正大步流星走來的東寧。
這時候,東寧那如連珠炮般語速極快的質問聲,“噼里啪啦”地在她耳邊炸響:“南嘉給我發了條信息,讓我上山頂露營去,可沒過一會兒,又發了條說別過來,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自相矛盾嘛!這信息,鐵定是你發的,別不認賬!”
“我真沒發。”池小魚急得直跺腳,忙不迭地解釋,“那指紋,興許是我拿手機的時候不小心留下的,但這哪能說明信息就是我發的呀?說不定是南嘉臨時改了主意,不想露營了呢,這很正常啊!”
東寧嘴角一撇,扯出一抹冷笑,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跳樑小丑,譏諷道:“喲,你這瞎話編得可真溜!你瞅瞅,露營用的那些個東西都還在山頂那屋子裏堆着呢!要是不想露營,誰會吃飽了撐的,費勁巴拉地把東西搬上去啊?”
見池小魚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像只斗敗的公雞一樣沉默不語,南嘉的媽媽可就像被點着的炮仗,一下子就炸了。
她跟個瘋婆子似的,猛地擠上前,兩隻手像鐵鉗一樣死死揪住池小魚的衣服,看那架勢,是要把池小魚生吞活剝了。
她那手指頭都快戳到池小魚的鼻子尖上了,嘴裏還惡狠狠地罵罵咧咧:“還問個啥呀問!這不明擺着的事兒嘛,就是她乾的好事,她就是心虛,不敢承認!”
“我今兒個非打死你不可,看你還嘴硬不嘴硬,到底說不說實話!”南嘉媽媽一邊聲嘶力竭地吼着,一邊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揪住池小魚的耳朵,把她像拎小雞仔似的拽到自己跟前。
緊接着,那拳頭就跟雨點似的,“砰砰砰”地落在池小魚身上,還手腳並用,狠狠地拉扯着池小魚的頭髮。
池小魚只覺得頭皮一陣劇痛,疼得她“嘶嘶”地倒抽涼氣,眼睛也被扯得眯成了一條縫,身體像風中的落葉一樣,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着。
周圍的人就像被點了啞穴一樣,沒一個出來勸架的,都在旁邊冷眼旁觀,彷彿池小魚就是那過街老鼠,這一切都是她活該,是她作惡多端應得的報應,就該老老實實承受着。
直到池小魚被打得嘴角淌血,“噗”地吐出一口鮮血來,警察才像天兵天將一樣匆匆趕來,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強行把這兩個扭打在一起的女人拉開。
“請你們冷靜冷靜,受害人家屬,你可得配合我們警方的工作!”警察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死死地擋開南嘉媽媽,那眼神里滿是警惕,生怕這情緒失控的女人又突然發瘋,再做出什麼傷人的舉動來。
池小魚趕忙用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口鼻,那鮮血瞬間就染紅了她的手掌。她滿心以為這副慘狀會讓南嘉媽媽有所忌憚,稍稍收斂一些。可誰能想到,南嘉媽媽依舊是滿臉怒容,惡狠狠地指着她大罵道:“她就是活該!是她把我女兒害進了ICU,她就該死!”
南嘉爸爸見狀,急忙將南嘉媽媽拉到一旁,語氣盡量溫和地勸慰着:“消消氣,消消氣,你出了氣就好了。咱現在得配合警察的調查工作,要是意氣用事,只會讓這事兒變得更加複雜難辦。”
在南嘉爸爸的安撫下,南嘉媽媽的情緒總算是冷靜了些許。而此時,在人群末尾的北羽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他的內心猶如洶湧澎湃的大海,各種情緒相互交織。
既有對池小魚的憎恨,又有那麼一絲難以言說的心疼,更多的則是一種眼睜睜看着事情發生卻無能為力的無奈與挫敗感。
警察一臉嚴肅地對池小魚說道:“這位同學,你現在是本次案件的嫌疑人,依據相關規定,我們警方有權將你逮捕回警局進行調查。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池小魚當然得配合,這關乎着她那宛如白紙般的清白,她很清楚現在只有接受調查,才能洗刷掉那些無端的嫌疑與指責。
她依舊小心翼翼地用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口鼻,彷彿這樣就能阻擋住外界那些惡意的氣息。
也能擋住口中的鮮血,池小魚強忍着內心的不安,勉強地點了點頭,在那些充滿憤恨、惡毒的目光的注視下,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鹿,緩緩地跟着警察離開了這個充斥着陰霾與紛爭的地方。
明明要前往警察局,對於池小魚來說這應該是極度恐懼的時刻,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心中卻莫名地湧起一種奇異的安全感。
至少在那兒,她不用再遭受那無盡猜疑之下的謾罵聲,不用再面對南嘉媽媽那如利刃般的人身攻擊。
直到池小魚終於離開,南嘉爸爸臉上那焦慮的神情稍稍緩和了一些,他輕聲安撫着身邊的人:“走吧,我們去裏邊看看嘉嘉去。”
東寧緊跟其後,一同朝着醫院的方向走去,而北羽則複雜地站在原地,眼神中閃爍着難以捉摸的光芒。
過了好一會兒,他似乎才緩過神來,緩緩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後也朝着醫院裏面走過去,大概是打算去治療一下身上的一些輕傷吧。
南嘉出事後,他整個人都慌了,所有的注意力和焦點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以至於完全忽略了自己身上同樣嚴重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