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活助理－綠川先生
家政來的很快，但生活助理還需要篩選。
看完清掃全程的雲閑鶴總覺得自己再不吃飯就會餓死，快速收拾完出門在附近找了家餐館。
餐后先去警視廳補上昨天晚上的筆錄，再去藥店買止痛藥、去超市採買食物。
規整完一大堆東西后，癱在地毯上的雲閑鶴長嘆了一口氣。
自來到這個世界后，他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累過。
‘小天道，是因為我接觸了柯南嗎？怎麼感覺一下子多了這麼多要做的事？’
[是的。]
絲毫不意外呢。
‘這個智能手機是怎麼回事？我記得昨天還是翻蓋的吧？’
[因為雲先生已經正式參與到柯南之中，所以身邊的時間開始變得紊亂了。]
‘這就是昨天夏天今天秋天的原因？’
[是的。]
“啊……人生啊。”
要開始打工了。
躺了六個月的鹹魚冷不丁被人喊起來上班、生活，渾身上下都帶着怨念。
以至於下午，坐在事先約好的咖啡廳里的雲閑鶴一直都是一副死魚眼。
看着一個個來應聘生活助理的人，少年面上帶着得體的笑，心冷如磐石。
這個人身上那件衣服已經一個星期都沒洗了吧？排除。
指甲不幹凈。排除。
做飯水平一般？排除。
哈？連衣物分類的方法都不知道還來應聘？排除！
……
看着眼前不知道第幾個帶着怒氣和遺憾離開的人，雲閑鶴冷冷的笑了一聲。
覺得他年紀小，人傻錢多好騙？
信不信他騙你去割腰子，還能讓你自己心甘情願花錢買回來。
翻着手裏那些只寫好不寫壞的資料，雲閑鶴有些頭痛的捏了捏眉心。
“就不能真誠一點嗎？白跑一趟來有什麼意義？咳咳、”
想不明白，一點也想不明白。
看了一下午，大腦運轉太多導致糖分急速下降的某人要罷工了。
‘我覺得自己平常煮的飯也挺好吃的。’
小天道回憶了一下之前的六個月。
水煮爆炸雞蛋+莫名裂開的速凍水餃+鹽+辣椒油+醋
祂記得……當時雲閑鶴說那是什麼來着？
無敵面片菜湯？
還有莫名其妙總是烤糊的各種速凍雞排豬排等等。
[……雲先生，為了您的身體健康，我覺得這個生活助理還是有點必要的。]
‘嘖，你這是在質疑我的手藝。’
“咳咳咳、”
[不，我只是覺得雲先生的身體需要更好的護理，以便之後更好的完成任務。]
‘很好，我就喜歡你這資本家的嘴臉。’
[……]
不，祂不是，祂沒有。
逗完小天道的某人心情好了那麼一點，從隨身的包里掏出藥瓶往嘴裏塞了一粒。
[雲先生，吃太多止痛藥不好。]
‘那你恢復我的身體健康啊。’
小天道沒說話。
其實雲閑鶴也知道原因。
當一個大世界規則發現外來人員時，第一時間肯定是鎮壓、排除和抹殺。
他還能好端端坐在這，也只是因為這裏是衍生世界，規則沒有那麼嚴格。
所以別想了。
只要他是個外來戶，就算小天道真的成長起來。
但只要對方干不過那位正主天道，那麼雲閑鶴就不可能恢復。
不過要是真有那麼一天，他早就做完任務回家了，管他能不能容下的。
“你好，我是前來面試生活助理的綠川光。”
整理好心情的雲閑鶴看着坐到自己對面的人，眉心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
人皮面具？易容？有意思。
瞳孔收縮？他見過我？不對，是認識我。
驚訝？詫異？為什麼？
身上倒是收拾的很乾凈，資料上也無可挑剔。
想着，少年正了正神色，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開口：
“你好，綠川先生。抱歉我最近嗓子有點不舒服，沒辦法摘口罩。”
“沒關係。”
“好的，那麼接下來有幾個問題希望你回答一下。”
“是。”
“那麼第一個，你能接受全年無休嗎？當然，相應的工資和福利我會上調。”
“可以。”
“嗯，第二個問題，你會做什麼菜？”
……
一場問答下來，相較於前幾個人，可以說這個綠川光讓雲閑鶴相當滿意。
就是這個遮遮掩掩的樣子……
黑幫？警察？卧底？不法分子？
眉骨、臉型……稍微有點熟悉的眼睛。
嘶——難不成他在哪見過？
啊，想起來了。
當初那個要自殺的老好人。
【叮，恭喜宿主解鎖人物信息。】
【綠川光，原名諸伏景光，曾公安卧底。】
【當初卧底計劃暴露后社會身份對外宣佈死亡，現以‘綠川光’身份生活。】
【註：系統檢測到，對方的廚藝非常好。】
“恭喜你綠川先生，你被錄取了。”
“謝謝雲先生。”
“嗯，合同等明天給你，如果可以的話今天晚上能上班嗎？做份晚飯展示一下手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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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看着明顯開心不少的人，雲閑鶴有些疑惑的挑了下眉。
這麼開心？看來以前的工作不太好啊。
“那麼就麻煩綠川先生跟我回去了。”
兩人出了咖啡廳，落後半步的綠川光時不時打量着身旁的少年，心情有些許複雜。
他仍然記得當初雲閑鶴義無反顧從樓頂上跳下去的樣子。
當初那個瘦弱的少年，已經長這麼大了嗎？
雖然身子看起來還是單薄的不太像話。
說起來，當時要不是因為雲閑鶴突然暴露，說不准他已經……
“綠川先生，能請你不要把視線落在我身上嗎？”
“啊、抱歉！”
“沒事，只是我對視線比較敏感。
儘管我知道你可能對我這個僱主抱有好奇心，但還是希望你能剋制一下。”
少年面無表情的說著，語畢還輕微咳嗽了兩聲。
他身後的綠川光耳根一熱，在心底小小的數落了自己幾句。
竟然一直盯着對方走神，還真是失禮……
·
“到了，不用拘謹，把這當你自己家就好。”
“？”
總覺得這話對於第一次見面的人來說過於的熟稔的綠川光沉默了一下，默默跟着對方進了屋。
整個屋子都是以棕白色調為主的田園風格，看起來很溫馨。
在落地窗的連廊上還能看到一張地毯和散落的幾本書。
靠牆的書架上擺着一兩個相框以及各色獎盃。
綠川光快速掃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默默跟着雲閑鶴往廚房裏走。
“這是廚房，以後中晚兩餐，你定時來做好放到旁邊的保溫箱裏就行，我有時候可能會比較忙，晚一點才下來。還有烤箱……”
介紹完一整圈的雲閑鶴抬眸，看向眼前始終保持笑容的綠川光：
“還有什麼問題嗎？”
“雲先生只吃中晚兩餐嗎？”
“嗯？不是，只是覺得讓你早起過來給我做飯太麻煩你了。早飯隨便對付一口就行了。”
“不麻煩的，把早餐也加上吧。雲先生身體不好，要好好吃飯才行。”
“啊……也行。對了，你直接叫我閑鶴吧，雲先生雲先生聽起來顯得我年紀有點大。”
少年撓了撓頭，那副樣子莫名顯得有點呆。
諸伏景光努力剋制着自己的表情點了點頭，移開視線看向一旁的冰箱：
“閑鶴今晚想吃什麼？”
“嗯——炸雞排配速凍水餃。”
開冰箱的手一頓，不知道為什麼，諸伏景光總覺得有點不好的預感。
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冷藏區和塞滿速凍食品的冷凍區，生活助理大人的嘴角狠狠的抽了兩下。
“閑鶴平常就吃這些嗎？”
“嗯，偶爾也會去外面吃。”
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諸伏景光看着眼前滿臉稀疏平常的少年，第一次覺得頭疼。
比當初在學校看到降谷零和松田打起來還頭疼。
“如果可以的話，今天晚飯的菜單就由我來準備行嗎？閑鶴有什麼忌口的嗎？”
‘他是要給我展示一下他的廚藝嗎？’
[……]
看透一切的小天道欲言又止。
祂總覺得雲閑鶴少了點某些方面的反射神經。
“當然可以，除了生食和一些味道重的蔬菜，基本上都吃。
哦對，給，這是伙食採購費，不夠的話跟我說。”
手裏捏着十萬日元和房屋備用鑰匙的諸伏景光目送着財大氣粗的新老闆上樓。
那副‘飯好了再叫我’的樣子，絲毫不擔心他是個卷錢走人的騙子。
總覺得自己日後可能會有很多要操心的地方的諸伏景光捏了捏眉心，決定先去附近的超市看看。
二樓躺平的雲閑鶴聽到樓下傳來的關門聲后，長長的打了個哈欠。
“好睏、咳咳！”
少年有些煩躁的皺了皺眉。
空氣里發散着清新劑的味道，不刺鼻但還是有些難受。
“真是的，不是說不要空氣清新劑嗎？”
話是這麼說的，整個人卻沒有半點要起來的意思。
等到諸伏景光從外面回來，聽到的就是樓上傳來的斷斷續續的咳嗽聲。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對方的情況比之前嚴重了？
“閑鶴？”
“咳咳、什麼、事？”
“你沒事吧？”
“沒事。咳咳！”
既然當事人都這麼說了，第一天上崗還不熟悉的諸伏景光也不敢多管，免得引起對方厭煩。
得做一些對嗓子好的飲品給對方。
感覺自己的咳嗽越來越不對勁的雲閑鶴拉開了系統面板。
在看到‘身體狀態’後面那個馬上要飆升到高燒的體溫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經常這麼發燒我不會燒傻吧？不能做任務你還會留着我嗎？”
[……雲先生，理論上來說你現在這幅身體的狀態不管怎麼樣都會是2.]
懂了，死也死不掉，活也只能湊合著活。
渾身泛酸的人認命的起床開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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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抽屜里翻出一張降溫貼直接粘在額頭上。
他可不想不吃晚飯就倒下，餓醒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閑鶴，飯已經做好了。”
“好，我這就來。”
“發燒了嗎？”
“嗯？沒事，我吃過葯了。咳咳、”
諸伏景光膽戰心驚的看着從樓梯上晃晃悠悠走下來的人，滿臉的欲言又止。
“哎——綠川先生的手藝不錯嘛，看起來很好吃。別站在那了，來，開飯！”
“好。”
看着拿起筷子就吃飯的雲閑鶴，諸伏景光小聲說了一句：
“我開動了。”
“嗯嗯，知道了，你快吃。”
“？？雖然有些失禮，閑鶴是種花人？”
“對，所以我們之間的習慣可能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
咽下一口飯，雲閑鶴抬頭朝諸伏景光笑了笑：
“今後還請多多關照了。”
“是的，若是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還請多多擔待。”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
說實話，雲閑鶴對諸伏景光的手藝相當滿意。
雖然不會做中餐，但他相信，假以時日對方也是能學會的。
於是帶着某種期待的少年，將自己翻了幾十遍也沒學會的中餐食譜送給了對方。
“加油，我相信你。”
站在回家的岔道口，看着手裏夾着一大堆便簽的食譜，諸伏景光難得笑出了聲。
總覺得這個少年，和他第一眼見到的印象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