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狩獵隊滿載而歸
“是狩獵隊回來了，父親他們平安回來了！”
林蘭歡喜叫道，頓了一下又道：
“有東西吃咯！”
剛剛還固執說自己不餓的小蘭，此刻臉色興奮蹦下了破牆，就朝村口跑去。
“哎呀！”
沒跑幾步，她一拍腦袋又折返回來，攙扶着林景。
兩人這才慢慢朝村口挪去，好在村落不大，沒一會就到了。
村落三面環着峭壁和河流，唯有村口方向處與外界聯通。
村口也用原木和一些銹鐵柵欄建立了一個簡易的寨門，可以防禦一些不入流凶獸和野獸的襲擊。
寨門瞭望塔視野最好，所以守村人最先看到了狩獵隊歸來，敲響了懸在塔上充當鈴鐺的三角鐵通知大家。
入夜一個小時了，村裡翹首以盼的眾人頓時聞聲都趕了過來。
一時間村口有些熱鬧，大家都壓低了一些聲音歡呼議論起來。
入夜的大荒，即使在村子裏面，也不敢大聲喧嘩。
怕引起路過凶獸的注意，給聚集地招來滅頂之災。
等到林景他們趕到村口的時候，村口老幼婦孺已經聚集了數十人。
狩獵隊也剛好排着隊從寨門打開的縫隙鑽進來。
“一，二，三……六，七，八！”
“狩獵隊都回來啦！”
“大家都相安無事！”
有人數道，人群中頓時放鬆下來。
並沒有減員，多少人出去，就是多少人回來的。
這一點讓人很欣喜。
這種世道上，安全比食物更重要。
況且狩獵隊還帶着食物！
“兩隻彩毛山雞，還……還有一頭犄角花鹿！”
“天吶，這頭鹿得有一百多斤了吧！”
“好大的收穫，好多的肉啊！”
人群看到狩獵隊抬着的犄角花鹿屍體后，更是響起歡快的低呼聲音。
更別提還有人背着一個鼓囊的麻布袋，袋子口露出野果和野菜的模樣。
歡喜加倍。
狩獵隊不僅平安歸來，而且真打獵到了足夠的肉食。
黃毛丫頭小蘭看到這裏，不由和自己哥哥對視了一眼。
沒想到剛剛林景隨意安慰妹妹的話，竟然成真。
狩獵隊真打到了鹿，今晚有鹿肉吃！
“天成，今天怎麼搞這麼晚？”
“收穫倒是還行啊！”
寨門負責守門的瘸腿老趙，一瘸一拐迎接上了狩獵隊，和領頭的短髮剛毅臉中年男子打招呼。
短髮剛毅臉中年男子便是林天成。
他是這個聚集村落的組織者，也是狩獵隊的領頭人。
“僥倖，獵到了一頭犄角花鹿。”
“這畜生能跑，追捕它花了不少時間，追出去挺遠的……”
林天成爽朗回應道。
“差點就耽誤了回村的時間，還好趕上了！”
他說到這裏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大荒夜色，眼底還閃過一絲后怕。
作為領頭人，林天成眼神中的懼色一閃而逝，不願意在眾人面前露怯。
他大手一擺，又大聲道：“走，去屠宰房，把今天的獵物切割一下分一分。”
“今天晚上大家都能吃上一碗鹿肉湯！”
狩獵隊帶着獵物朝村裡屠宰房走去，頓時不少留守的老幼婦孺也鬧哄哄跟了上去。
歡聲笑語，氣氛愉快。
末世裏面，這種最基本單位的聚集村落，大家都是結寨共存，聚在一起相濡以沫求生。
村子裏面獲取到的食物都有一套‘相對’公平的分配方法的。
畢竟在這世道，並不是你一個人能打到獵物，一個人就能生存下來的。
個人厲害，你也需要休息，需要後勤，甚至還需要有人照顧家眷老小……
在村子裏面，也基本沒有閑人。
青壯年男子負責外出危險的荒野狩獵採集，就連身體殘疾的老趙也負責守衛村口警戒。
除了太小的孩子之外，即使是老人婦人，也要擔任相應的責任。
比如照顧好白天勞累的青壯年頂樑柱，比如處理野菜野果等收穫之類。
所以狩獵隊滿載而歸，村裡每家每戶基本都能分到一些肉食。
人群路過林景兩人身邊的時候，林天成看了林景和林蘭一眼。
他笑着囑咐道：“回家等着我，燒一鍋開水。”
林天成除了是狩獵隊領頭人，還是林景兩人的父親。
他負責分發肉食，當然不需要林景兩人去排隊領取，等下完事林天成就直接帶回家了。
……
林景兩人回到家裏，林蘭嘴裏哼着不知名，但是調子輕快的歌謠。
像一隻歡樂的小蜜蜂一樣，生起了篝火，將大鍋裏面的水煮得咕嘟冒泡。
她拒絕了林景的幫助，自己忙完以後才搬着小馬扎坐在林景身邊。
雙手托腮，眼睛裏倒映着篝火，亮晶晶的。
“哥，那麼大一頭花鹿，咱們家能分到起碼5斤肉吧？”
“哥，你說烤鹿肉好吃欸……”
“父親卻叫我們燒開水……父親準備煮鹿肉吃嗎？”
林蘭嘰嘰喳喳，語氣中對即將到來的食物充滿期待，她真的餓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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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村子裏面大概有20多戶人家的樣子，狩獵隊分食物也是按照戶頭分的，並不是一味認死理按人頭均分。
畢竟村裡老幼婦孺不少，大多數人都是主力成員的家眷。
至於烤鹿肉和煮鹿肉的分別……
烤鹿肉明顯比煮鹿肉更加浪費食物，尤其在這物資緊缺的環境下。
煮鹿肉還可以煮出來一大鍋湯，肉湯也填飽肚子不說，剩下的肉湯裏面灑下一點野菜和糙米，下一頓又是美食。
“欸，不想了！”
“煮鹿肉我也喜歡吃啊，肉湯裏面撒上一點粗鹽，香迷糊啦！”
小蘭從愉快的煩惱中擺脫出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篝火，嘴角已經流出來哈喇子。
她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
兩兄妹等了一個多小時，等到村子裏屠宰場位置安靜下來后。
小院子破木門才吱呀一聲，林天成提着一串肉食出現在門口。
“父親！”
“你終於回來了，開水都燒開好久了，又添了一次水啦！”
林蘭像是乳燕一般彈射而起，衝過去圍着林天成轉了一圈。
林天成進門前臉色還有些疲憊，進門來看到兩人後，臉上也露出寬慰的笑容。
“父親，咱們家的鹿肉呢？”
林蘭緊接着一句話，卻讓林天成臉色獃滯下來。
他的抬起了右手，手裏是半幅花鹿下水。
一片肺葉和一大截腸子經過簡單處理，用茅草藤串在一起。
“呃……”
“小蘭小景，今天吃肺葉湯哦。”
林天成語氣有些愧疚的說道。
林蘭眼睛裏瞬間喜色退卻了一半，有些失望的看着自己父親手裏的花鹿下水。
她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咳……”
“我將鹿肉給李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