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我怕我沒有那個本事
柳樂人把資料交給了蘇時硯,確實,對方在這方面更加得心應手一些。
蘇時硯很高興,當即開始聯繫律師。
等到撥電話的時候,他才想起一個事。
“那100萬要不要跟着一起起訴?”
經過對方這麼一說,柳樂人也終於想起自己忘了什麼事了。
他從口袋裏拿出兩包紙巾。
一包紙巾是煙頭,一包紙巾是指甲。
煙頭是柳澤的,指甲是柳俊成的。
“你幫我把這兩個樣品,送去做一下親子鑒定,看看兩個人是不是父子關係。”
蘇時硯瞬間反應過來,“你是懷疑,柳澤和你叔叔沒有血緣關係?”
“嗯,我本來不想在這100萬上浪費時間,畢竟柳澤是柳家的後人,以後說不定傳宗接代的任務就交給他了,這100萬就當送給他了。”
說到“傳宗接代”四個字時,柳樂人有些忸怩。
雖然他一開始確實不想結婚,打算將來和梅海一樣,紮根玄學。
但是現在,正好在這個節點說出來,會讓蘇時硯誤以為不能傳宗接代是因為他。
但仔細想想,確實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
畢竟,他真的動了和蘇時硯過一輩子的私心。
蘇時硯聽完,臉上果然有些興奮。
只是還沒等他說話,柳樂人繼續說道:“但是,今天我在馮芸的房間裏發現了一罐孕婦奶粉,我有理由懷疑,馮芸懷孕了,至於懷的是誰的我不清楚,但絕對不是我叔叔的。”
蘇時硯暗暗咂舌,以馮芸的年齡,沒有50,也有45了,真要生下來,恐怕會成為籠鎮的笑話了。
“所以說,如果你發現柳澤不是你叔叔親生的,你就會讓馮芸付出代價,一無所有?”
“一無所有?我怕我沒有那個本事。”
“怎麼說?”
柳樂人放下東西,好整以暇的看着蘇時硯,“你猜我在她的存摺上看到了多少錢?”
蘇時硯嘗試說了一個數字,“150萬?”
“240萬。”
這下輪到蘇時硯震驚了,一個沒有家世,普普通通的女人,手上居然有這麼多錢。
這可能是很多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
“你也看到了,我家的房子賣了46萬,我的人賣了100萬,剩下的將近一百萬,光是靠我叔叔的工資,絕對是不可能的,不過,我也對她那些錢不感興趣,我只是拿回屬於我自己的就行了。”
蘇時硯點了點頭,“行,那我帶回去做親子鑒定,如果真的沒有血緣關係,我會配合你,將那一百萬拿回來。”
“好。”
當天晚上,柳樂人一夜沒睡。
因為第二天就是柳俊成離世的最後一天。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傳來噩耗,只能睜着眼睛數時間。
到5點左右,他起來熬粥。
等他走進那間屋子,卻發現再也叫不醒柳俊成。
不一會兒,外面就響起了鞭炮聲。
柳俊成常年在外,馮芸又得罪了不少人。
這次幫忙的沒多少人。
眼看着連抬棺的人都沒有,馮芸開始着急了。
急忙把柳樂人拉到一邊,“樂人,你看,這人也太少了點,要不然掏點錢,咱們好把這個事解決了。”
柳樂人知道這人是賴上他了,篤定自己會為了柳俊成妥協。
他並沒有給馮芸好臉色,“我覺得你這個主意不錯,不過,倒也不用跟我商量,你自己決定就行。”
“話是這麼說,你也姓柳,這個錢,是不是……”
“那照你的意思,你是不是該給我分攤一些,當年我爸媽去世,柳澤也是柳家人,應該意思一下吧。”
“那不一樣,你爸媽……”
柳樂人不想在這和她多說廢話,直接打斷了,“馮嬸,在你眼裏,是不是別人都是傻子,什麼都看不出來是嗎?我之前不反抗,不是因為我怕你,而是我不想奶奶和叔叔夾在中間為難,現在他們都死了,你還要像吸血鬼一樣吸乾淨我最後一滴血嗎?”
馮芸見柳樂人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也不再偽裝。
眼裏恨意萌生,“你以為這些跟你沒關係嗎?我早說了,你就是個掃把星,柳家還有一個家的樣子嗎?不都讓你嚯嚯完了。”
“那可惜了,”柳樂人譏笑一聲,“你命還挺硬,獨獨讓你活了下來。”
馮芸本來就不喜歡柳樂人,尤其這句話的潛在意思是:怎麼死的不是你。
相當於一句詛咒。
她抬起手,就想落在柳樂人的臉上,給他一個教訓。
柳樂人不動聲色的捉住她的手腕,然後漸漸用力,“我現在還在長大,而你已經老了,胳膊擰不過大腿的道理,你還是懂的。”
他猛的甩開馮芸的胳膊,冷眼看着對方狼狽的靠在牆上,“別白費力氣了,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隨後他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她,轉身就離開了。
馮芸陰狠的看着柳樂人的背影,過了很久,那股鬱氣才消散了一些。
她現在確實不應該招惹柳樂人,畢竟真正的贏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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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今天,她不僅手握幾百萬的存款,而且,再未來的三年內,她會再入10萬。
王中廷雖然是個老光棍,但是,家裏卻藏着幾十塊銀元。
等家裏的老媽子去世,都屬於她的了。
到時候兒子畢業,到城裏買套房子,就再也不用在這裏看別人的眼色。
想到此處,她越發覺得心裏舒坦。
臉色也沒那麼難看了。
柳樂人作為親侄子,這種場合他沒回酒店,而是待在柳家,忙前忙后的把柳俊成放進棺槨里。
等他歇口氣的功夫,終於發現有些不對勁了。
因為他自始至終都沒看見柳澤。
眼見馮芸急急忙忙的回了房間,他再不想同對方說話,還是叫住了。
這一問,才知道柳澤在樓上呼呼大睡。
而且對方也沒有打算叫醒柳澤的意思。
他轉身準備上樓親自去請,卻被馮芸制止了。
“柳澤還小,這些他都不懂,不行就你這個侄子代勞了,反正這幾天都是你照顧的,也不差最後一天。”
柳樂人定定的站在台階上,他側着頭,語氣冰冷至極。
“我告訴你,這是我在籠鎮待的最後一天,你要演戲,就把最後的收尾工作做好,至於柳澤,如果他不是叔叔的兒子,我可以答應你,不用他露面。”
馮芸心裏咯噔一下,還以為柳樂人知道了什麼。
但是,連柳俊成都不知道的事情,柳樂人也不可能知道。
她驚慌道:“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這幾個字,讓馮芸更加不知所措。
她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早點把這個祖宗請走的心態,急忙說道:“行,那我去叫他,你去忙別的。”
其實也沒有別的可忙了。
他走出去,在角落裏給蘇時硯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