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艾斯德斯（10）
“那之後，雖然我也獨自狩獵危險種，但因為聚落已經沒有了，所以就在帝都做起了士官。”
夜幕廣闊，其上星河璀璨。
星河之下，艾斯德斯語氣平淡的訴說著自己的過往，沒有多少情緒波動。
“帝都的工作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困難，要做的事情也很簡單，不過是狩獵的對象從危險種變成了人類而已。”
“加入帝國的我在軍隊大放異彩，我也因此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如今的地位。”
“這就是我的身世和經歷了，塔茲米。”艾斯德斯輕聲說道，將自己成為帝都將軍前的經歷都告知於塔茲米。
“也就是說，北方的異民族就是你的仇人，是你憎恨的對象吧……”
塔茲米的話語，帶着一絲難以言喻的同情，他試圖理解艾斯德斯那有些悲傷的過去。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艾斯德斯的回答，如同一記重鎚，敲擊在他的心頭，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的女子。
“嗯？”
誰知道艾斯德斯聞言確實愣了一下，似乎沒能理解塔茲米的話語一樣。
“他們姑且算是我的仇人，但我並沒有那麼憎恨他們。”她緩緩說道。
“可我聽說，你把數十萬的異民族處以活埋之刑，那是因為？”塔茲米疑惑的問道。
“那只是為了節約開支而已，順便以儆效尤。”
艾斯德斯滿不在乎地說道，在她看來，北方的異民族雖是仇敵，但她心中的憎恨並沒有他人想像的那麼強烈。
“不管他們是不是我的仇人，我都會這樣做的。”
“畢竟這是帝都方面的命令啊。”
“什？？”得知答案的塔茲米驚訝的看向艾斯德斯。
“雖然父親的死讓我非常不甘心，不過這也是因為他太過弱小的緣故。”
艾斯德斯淡淡地說道，隨後將視線再度看向塔茲米，如水的雙眸充滿着柔情。
“你還有其他想問的事情嗎？”
“只要是你想知道的關於我的事情，無論什麼我都會告訴你的。”
“啊……”
“那，艾斯德斯小姐，我想看看你持有的帝具是什麼樣子的。”
塔茲米思考了片刻，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雖然已經從夜襲同伴的口中得知了艾斯德斯是使用冰的帝具使，但他想要藉此機會了解更多艾斯德斯的信息。
“原來是這種事啊。”
艾斯德斯聞言笑着牽起塔茲米的手，將其放在胸口的位置，毫不避諱的說道。
“諾，就是它。”
塔茲米這才注意到，艾斯德斯的胸口處，存在着一個頗為神秘的符印。
這符印的樣子倒是和戚忘進化后的【五視萬能】有些相似，出現在皮膚上卻沒有任何突兀感，彷彿本就和它的主人是一體的一樣。
只不過戚忘【五視萬能】的咒印是綠色的眼睛形狀，而艾斯德斯胸口處的卻是一個紅色的對稱形狀，非要說的話，有些像是一個杯子。。
“這就是帝具嗎？”
雖然心裏已經有了猜測，但塔茲米還是裝作疑惑的樣子問道。
“大概是幾年前吧，我向大臣索要帝具的時候……”
“我在眾多帝具中發現了一件被小心翼翼保存起來的壺。”
“這個壺據大臣所言，是名為【惡魔之粹】的帝具。”
“傳說壺中裝着的是棲息在北方盡頭超級危險種的鮮血。”艾斯德斯回憶道。
“血液？血液竟然是帝具嗎？”
塔茲米不免有些驚訝，他雖然已經見過不少形形色色的帝具了，但它們至少都是武器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聽說有血液形態的帝具。
“嗯，相傳只有喝了它，並成功和自己身體融合的話，就能獲得那個傳說危險種操縱寒冰的能力。”
“但實際上喝下它的人，無一例外全都喪失自我變得格外瘋狂，沒有一人擁有好的下場。”艾斯德斯說道。
“那你怎麼還喝了它？”塔茲米不敢置信的看向艾斯德斯。
既然艾斯德斯擁有控制寒冰的力量，那麼毫無疑問，她的帝具應該就是那件【惡魔之粹】。
也就是說，艾斯德斯在明知道【惡魔之粹】有非常嚴重的副作用地情況下，依舊喝下了它。
“當然了，那樣不是很有趣嗎？”艾斯德斯揚起嘴角說道。“當時我感覺那個血液正在呼喚我，是非常強烈的感覺，不知為何我能確信，它非常適合我。”
塔茲米聞言陷入沉思，這種情況他當然明白，就像戚忘得到【五視萬能】的承認，他與顧挽能夠使用希爾和布蘭德的帝具一樣。
這種感覺是來自帝具的認可。
“我喝下血液后，確實感受到了諸多負面情緒。”
“折磨，破壞。撕裂，滅絕，那確實能讓人擁有非常恐怖的毀滅衝動，只有感受過才能夠明白，之前的那些人人會因此影響而發狂也是情有所原。”
艾斯德斯說道，語氣中卻沒有絲毫哀憐，只有對力量的濃濃崇拜。
“但是這種程度想要影響我還不夠資格，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我一定要成為使人屈服的那一方，無論對方是人還是帝具！”
“這之後這個印記就出現在我的身上，我也得以掌控這件名為【惡魔之粹】的帝具了。”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艾斯德斯小姐你現在身上流淌着也是那危險種的血液嗎？”塔茲米聞言繼續問道。
“沒錯。”艾斯德斯回答道，不過她又怕塔茲米因此擔憂，馬上補充道：“不過我已經將他完全馴服了，不必擔心。”
“也就是說，你是因為這件帝具才會變得喜歡戰爭和拷問別人嗎？”塔茲米猜測道。
說實話，他心中倒是頗為希望艾斯德斯是被帝具所影響到了。
“不，那些和帝具並沒有關係，我本來就喜歡啊。”然而艾斯德斯的回答卻澆滅了塔茲米的期盼，也讓他不得不面對現實。
這是塔茲米心中最壞的情況了。
如果說艾斯德斯是因為家人和同伴被殺死成為復仇者也好，還是因為危險種血液的影響才變成這副模樣的也罷。
這些情況都還好說……
但艾斯德斯顯然是不會因為外物而改變自己的人。
塔茲米意識到，這個人從靈魂深處就貫徹自我，如此強烈的自我意識，是不可能被他人改變的。
而他竟然還想說服這樣的人成為夥伴？
他自己都認為這想法有些過於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