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宗師重生
“李文軒!你他娘的給本少爺滾出來!”
偏塌斜掛的斑駁木門外,囂張乖戾的喝聲,把還在破舊木床上昏睡的少年驚醒。
好冷!
一陣徹骨的寒意襲來。
破窗外,似乎隱約可見皚皚飛雪?
怎麼回事兒?
躺在床上的少年卻滿心疑惑。
忽然,大量陌生的記憶洪水般傾瀉而至……
“啊——”
饒是李文軒曾經身為一位武術宗師,忍受力極強,骨頭斷了也能輕哼一聲便過去了。
但這種發自靈魂的撕裂感,着實他有些難以忍受,額頭上青筋暴起,幾乎要忍受不住喊叫出聲。
“穿……穿越了?這是武國,一個類似於華夏古代的平行世界?”
“這個人與我同名同姓,命運卻很悲慘……”
李文軒雙手抱頭,強忍着記憶融合的撕裂痛感。
前身是大武國鎮西將軍李虎酒後亂性,和一個從草原上擄掠來的美女所生庶子。
其十歲那年的冬天,被嫡母崔氏逼迫上吊自殺而亡。
而今已過去六年。
這六年時間以來,崔氏變着法兒地折磨李文軒。
先是將其驅趕到柴房居住,然後剋扣飲食用度,眼下已經到了冬天。
天降大雪,嫡母崔氏不僅扣了他冬日裏的棉衣,還讓二兒子李思成,把他丟進丟到水井裏,活活凍了一整夜!
等到第二天被撈起來的時候,人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就丟回柴房內,等着其自生自滅。
不曾想,前身是死了,但卻從藍星來了一位武道宗師。
“哐當——”
破木門被人一腳踹開。
李文軒從床上坐了起來,看着李思成那張滿臉都是乖張狠毒之色的臉。
“小畜生,你還沒死啊!”
他是將軍府的二公子,聽母親崔氏的話,帶着僕人過來收屍的,先前故意在門外叫嚷幾聲,就是想看看這小畜生死了沒有。
“你既然沒死,為何喊你不答話?”
李思成扯了一下身上寬大暖和的狐裘,對着邊上幾個滿臉怪笑的粗壯惡仆道:
“過去,給他兩個嘴巴,給他長點記性,老子喊話,還敢不答應?”
“好嘞!二少爺看我們的,保管給這小畜生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李文軒看了一眼一邊往前走,一邊捲袖子的惡仆,眉頭皺了起來:“滾——”
“嗯?”
聽到李文軒的呵斥,這惡仆一愣,隨後哈哈怪笑起來,那神情嘲弄乖張。
“小雜種,真把自己當做將軍府的三少爺了啊?”
惡仆快步走上前去,抬手就是一記狠狠的耳光,朝着李文軒臉上抽了過去。
李文軒眼角閃過一絲輕蔑,左手劍指戟出,直戳這人身上最脆弱的部分——眼睛!
“啊——”
那惡仆慘叫聲宛若過年殺豬,倒在地上捂着臉瘋狂打滾,絲絲鮮血,順着他指縫中往外冒出。
“你!你做了什麼?”
李思成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似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一樣。
其他的惡仆們,也被這一幕驚到了,紛紛愣在原地。
李文軒看了一眼左手食指和中指,感受着其上傳來的微微酸麻感覺,暗道這具身體實在是太弱了。
見自己竟然被這個膽敢傷人的小畜生無視了,李思成看了一眼身邊的另外三個惡仆,又有了些底氣,開口喝罵的聲音雖大,但不免帶着一絲微顫:
“你們一起上,把這個小畜生捆了,送到母親面前發落!”
“是!”
三個驚魂未定的惡仆互相對視了幾眼,低吼着就朝着那還在床上坐着的李文軒撲了過去。
李文軒眉頭一皺……
“啊——”
三聲慘叫過後,三個僕人紛紛捂着褲襠,倒地渾身抽搐。
咦?
這副身體,好像也不是很差,只是長時間吃不飽穿不暖,所以才讓自己誤以為他很差。
李文軒的目光落在了李思成身上。
李思成嚇的臉都變了色,驚慌往後一退,不曾想腳後跟綁到了門檻上,竟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殺豬似得驚恐嚷道:
“你你你!你想做什麼?!”
李文軒獰笑着掃了一眼李思成。
李思成嚇得一哆嗦,迅速捂住褲襠,不知死活地威脅道:
“你要是敢打我,我娘一定會把你剁碎了喂狗!”
“剁碎了喂狗?”李文軒搖搖頭,眼神嘲弄:“我不打你,你娘難道就不想把我剁碎了喂狗?”
“嘭!”
下一刻,一個灰撲撲的腳印,出現在了李思成的臉上。
“啊——”
李思成趴在地上捂着臉,凄慘地叫了起來。
“真是聒噪!”
李文軒轉過頭去,目光忽然落在了床尾那尿罐上……
“你你你!你要做什麼!”
看着那手提尿罐子的惡魔,李思成是真的怕了。
他甚至都忘記了臉上鼻子骨折出血的疼痛感。
“我娘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哪曾想,李文軒直接抄起尿罐,狠狠地砸到了他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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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尿罐破裂,冰水混合的尿液,瞬間淋了狐裘公子一頭一臉……
“啊——”
強烈的羞辱感,刺鼻的尿騷味兒!
想自己堂堂鎮西將軍府二公子,何曾受過這樣的羞辱?
李思成悲憤至極,女人失去貞操般地尖叫了一聲后,當場昏死!
李文軒眼神平靜地掃過那三個捂着蛋哀嚎的奴僕。
“抬走!”
聲音很輕。
可是,那三個捂着蛋,在地上哀嚎的奴僕,卻沒人敢不聽。
他們渾身發抖地站起身來,夾着腿兒,把已經昏死過去的二少爺李思成抬走。
李文軒道:“慢着。”
三人頓時嚇了一跳,回過頭來,驚恐地看着李文軒。
李文軒指了指角落裏那個滿臉是血,已經疼得昏死了過去的惡仆。
“把垃圾帶走,還有,把屋子打掃乾淨。”
“是——”
三人惶恐地點頭,強忍着噁心,直接上手將碎了一地的尿罐碎片撿走。
“把衣服脫下來,擦乾淨!”
李文軒眉頭微皺,指了下地上的隔夜尿。
三人苦着臉,遲疑了片刻,但看着李文軒身體前傾,似乎要有什麼動作,便嚇得立刻把身上外衣脫了下來,帶着哭腔地蹲在地上,開始用衣服擦。
片刻時間后,李文軒看着擦得差不多了,便揮手道:“滾吧,別在這裏礙了我的眼。”
三人如蒙大赦,抬着昏迷的二少爺,還有被戳瞎了眼睛昏死過去的另外一個惡仆,逃也似地離開了。
“咕咕——”
李文軒摸了摸餓得發叫的肚子,徑直往門外走去。
霎那間刺骨的寒氣撲面而來。
院子裏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白雪,他現在這雙鞋子,完全跟赤腳走在雪地里沒什麼區別。
至於身上的破舊布衣,禦寒能力幾乎為零。
李文軒打着哆嗦,早知道這麼冷,剛剛就應該先把李思成身上那件狐裘扒下來自己穿着……
沒關係。
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
沒有衣服也一樣,敵人給我造!
整個鎮西將軍府從上到下,都是自己的敵人。
就食於敵,此刻成為了一個隨時都可以執行的好策略。
李思成被自己打了。
暴風雨般的報復,馬上就要到來。
而且,必定是那種不分高下,只決生死的。
李文軒必須做好準備——穿暖衣服,吃飽飯!
然後,大鬧一場!
向死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