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百鍛流影
戰鬥持續到現在,五人的真氣似乎都已耗盡,此刻更是打起了白刃戰。
終是人多佔據了優勢,雙拳不敵八腳,君臨明顯落入了下風,被打的節節敗退,身影猛地一個恍惚。
身經百戰的雲無殤敏銳的抓到了君臨的破綻,一劍刺入了君臨的腰腹,君臨手中的流影也被一棍挑至空中,落在了幾人的身後。
似是在發泄心中的怒氣,重重的一棍狠狠地被張凌銘抽在了君臨的身上,將他打出數米遠,在空中噴出一口鮮血。
張凌銘還想再打,卻被雲無殤攔下。
“我們的任務是活捉他。”
幾人圍到了君臨身側,雲無殤的聲音依舊很平靜,充滿了淡漠之感。
“無名,你輸了,機會你也沒有把握住。”
對此,拾荒老人只是惋惜的嘆了口氣,李玄冥則是雙目放光的看着君臨,似是在思考能否把這個天下第一刺客當做自己的刑訊素材。
一旁的張凌銘更是嘲諷道。
“天下第一刺客?還不是狼狽的跟只狗一樣,跪下來求本君,本君還能給你個痛快。不然,京城裏有的是人想為張相報仇。”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君臨並沒有聽清幾人的話語,雖然事情的發展與自己所想有些出入,自己也很是狼狽,但仍在掌控範圍之內。
“表演該開始了!”
君臨在心中默念。
系統!開啟我即天命!
叮!已為宿主開啟專屬技能我即天命,一個時辰內,運道提升1000%。
魔刀流影觸發即死的概率提升至10%
意隨心動,刀隨心起。
隨着心中的想法,插在沙灘中的流影瞬息化作了一百多塊尖銳的碎片。
銀白色的碎片在空中交織,恍若漫天花雨,美麗而又動人。
碎片呼嘯着朝四人飛去,轉瞬之間便飛至四人身側。
注意力全部在君臨身上的四人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變化。
畢竟誰又能想到,一把刀竟能變成一百多塊碎片呢?
劇烈的危機感瞬息湧上幾人的心頭,死亡的氣息在江畔蔓延。
只一瞬,再也顧不上藏拙的三人便以僅余的真氣護住了自己的要害。
一直出工不出力的拾荒老人更是本能的以真氣罩住了全身,將碎片全部彈開。
幾十塊流影的碎片貫穿了張凌銘的身體,留下了斑駁的血孔。
護住了要害的兩位副指揮使擋住了碎片的貫穿,卻也被落得滿身血痕。
望着身體被貫穿了的張凌銘,兩位老人暗自慶幸着自己的睿智,擋住了無名這絕命一擊。
就在兩人暗自慶幸之際,張狂至極的笑聲在江畔響起。
叮!判定已生效,即死觸發成功!
一連三串聲音在君臨腦中響起。
與此同時,前所未有的冰冷感襲上三位副指揮使的心頭。
在拾荒老人驚悚的目光中,三位平日裏呼風喚雨的副指揮使一點一點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先是腳,再到腿,直到整個下半身消失不見,再到最後,只剩下一個腦袋一點點消散。
更恐怖的是,明明身體在消散,三人卻像感覺不到一般,目光空洞。
完全無法理解的力量讓拾荒老人驚出了一身冷汗,連看都不敢看君臨一眼。
全身的真氣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化作一道殘影朝着青州城的方向逃去。
江畔猙獰的笑聲仍在迴響,直到拾荒老人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君臨才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摔倒在地。
流影自行在空中匯聚,重新凝成刀狀,落在君臨身側。
起伏的江水打過君臨身側,化作一片血紅。
冰冷的江水讓頭腦昏昏沉沉的君臨猛地一激靈,拄着長刀,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
手捂着被貫穿的腰腹,步履蹣跚的朝着君婉的方向走去。
短短百米的距離,君臨竟是踉蹌了三四次,溫熱的鮮血順着身體滴落,流下一條長長的血路。
望着仍處在昏睡中的君婉,君臨狠狠一拳砸在了她的小腹上,打的君婉猛地自昏睡中醒來,發出一聲驚呼。
未等君婉反應過來,僅憑着最後一絲意志支撐的君臨朝着她咧嘴一笑,摔倒在地,徹底暈了過去。
……
疼疼疼!脖子也疼,小腹也疼,怎麼回事?
意識漸漸清醒的君婉只覺自己身上傳來陣陣刺痛,腦子更是一片混亂。
睜開雙眼,一張猙獰無比且滿是鮮血的臉便映入眼前。
多年來殺手的本能讓君婉本能的將手伸向了腰間,匕首瞬間遞出。
在匕首快要刺入君臨身體之際君婉猛地清醒了過來,瞬息之間將匕首扔向遠方,扶住了暈倒的君臨。
顧不上多想,君婉當即撕下了身上的布條,纏住了君臨血流不止的腰腹。
做完這一切,望着地上支離破碎的屍體,洪九,護龍衛,視野能及的範圍內,到處都是屍體。
望着破碎的戰場,君婉完全無法想像這裏到底發生了些什麼,自己又為什麼還活着,那四名先天宗師又去哪了。
但她知道,君臨現在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自己必須得做些什麼。
抱着氣息越來越微弱的君臨,簡單的做了些應急處理。就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朝着附近的小鎮奔去。
殘陽如血,將浩浩蕩蕩的瀾江染成一片血紅。
……
意識深處,青色的生命能量緩緩湧出,浸潤着君臨殘破不堪的身子。
長春功恍若打了激素一般,超頻運轉,一刻不停的修補着君臨的身體。
外界,青石鎮,小屋。
君婉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君臨身上的傷口,亦如君臨小時候受傷一般。
抹完治療外傷的藥膏,君婉端起一旁冒着熱氣的湯藥。
先是從懷中掏出了顆糖果,喂入君臨嘴中,她才舀起湯藥,喂入君臨口中。
從小到大,君臨都不喜歡喝葯,必須得有顆糖才行,而這一習慣也讓君婉身邊常年備着幾顆糖果。
做完這一切,望着氣息仍舊微弱的君臨,君婉長嘆了一口氣,默默地守在了一旁。
不同於一般人,從小時候起,君臨的自我恢復能力極強,藥物只能起輔助作用,剩下的都只能靠他自己。
但哪怕是君婉,也從未見過君臨傷的如此之重。
沒有啜泣,也沒有自怨自憐,事情已經發生,該想的就是接下來該如何去做。
在等待的過程中,君婉已經想清了接下來該怎麼辦,只等君臨的身體稍稍恢復些,便可以出發。
……
三日後,雍州,天機樓總部。
一名風塵僕僕的中年美婦背着個滿身繃帶的病人敲響了天機樓的大門。
不一會兒,往日裏沉默寡言的天機樓樓主令長天在守門弟子八卦的目光中,親自將女人迎了進去,噓寒問暖,熱情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