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娶還是不娶
劉儲文為自己突然萌的荷爾蒙感到羞愧，不自覺的咳了咳，把思緒拉了回來，讓那丫頭這麼一鬧，鳳妮就更對自己死心塌地了，一陣頭疼，這可怎麼辦啊，難道自己真要娶那個黑夜叉？手撫上額頭，拍了拍，他長長嘆了口氣。
“文哥，你臉咋這麼紅呢，生病啦？”二憨傻傻的伸出手，要摸劉儲文的額頭。
劉儲文像被撞破奸的姦夫，緊張的一把擋住二憨的手，“沒，沒什麼，曬的。”
“我娘叫你回屋呢。”二憨沒有因為劉儲文過激的反應而生氣，傻傻的笑着，拉起劉儲文的衣袖就往正房走，“我娘說，文哥就要當新郎官啦，哈哈哈。”
劉儲文停下腳步，生氣的把二憨的手甩開，冷冷的看着二憨，說：“別胡說，我可不想這麼早就被媳婦拴着。”
“你，你別生氣啊文哥，其實，有媳婦挺好的，哈哈，真的。”二憨喜滋滋的搖着頭。
“嗯，她對你很好么？”劉儲文陰着臉問二憨，心裏居然有些微酸。
“好啊，好啊，和爹一樣對我好，從來不罵我的，哈哈。上次牛犢打我，她還護着我呢，哈哈，我媳婦很疼二憨的，二憨也疼媳婦，娘和鳳妮她們對我媳婦可凶啦，打她，不給她吃飯，還老罵她，二憨疼媳婦，不讓娘她們欺負她。”二憨一直笑着，口水順着嘴角流下來。
劉儲文看了一眼二憨，收起冷冷的目光，快步走向正房，只剩二憨在身後叫喊着，“等等啊，文哥，等等二憨。”
站在正房門外，隔着帘子，屋裏的談話聲隱隱約約傳來，劉儲文背在身後的手死死的攥着，心裏壓着一口氣，死丫頭，心裏狠狠的罵了一句，但一想剛才二憨的話，心裏又有點淡淡的傷痛。
劉儲文對自己的這種感覺很是震驚，難道自己真的對這個還沒長開的“小嫂子”上了心？他搖搖頭，把這種感覺歸功於少年春心的初次萌動，年紀到了嗎，開始對女人感興趣，很正常，別說是對她，就是對鳳妮，額，劉儲文被自己的想法噁心到了。
劉五哥一看自己的兒子進來，雖已氣極，還是控制住了脾氣，硬生生的問，“文哥，鳳妮說的都是真的么？”
“哎呀哥，你這是幹嘛啊，別嚇着孩子，文哥，來姑母這兒，”劉氏一把把劉儲文拉到自己身旁，生怕這乘龍快婿跑了。
“哥，這是好事啊，你呢一直都很疼鳳妮，我呢也是把文哥當成親兒子，咱們兩家親上加親，那是天大的好事啊。”劉氏雙手拍着腿，笑的前仰後合。
“文哥，我都和舅舅，還有我娘他們都說了，你就別不好意思了。”鳳妮羞答答湊過去，想伸手拉劉儲文的胳膊，被劉儲文躲開了，不悅的說，“咱倆都要定親了，有啥不好意思的啊你。”
“是啊，文哥，沒想到啊，原來你早就看上我家鳳妮了，姑母還一直擔心，怕你書讀多了，把心讀大了，看不上鳳妮呢。這下好了，趁今天是鳳妮的好日子，就把你們倆的事定下來，等你中了秀才，咱們就辦你們的婚事。”劉氏自顧自說著，“哎呀，這到童子試也沒多少日子了，咱們呀，得趕緊準備準備。”
“不急，不急，這陣子啊，還是讓文哥好好溫習功課，我看，這親事，不急在一時，還是文哥應試重要啊，這萬一分了心，還要再等一年。”劉五哥悄悄瞄了眼劉儲文陰沉的臉，急忙搖手。
劉氏的心思馬上動起來，這萬一文哥考中了秀才，十里八村的媒婆不得把哥哥家的門檻踩爛呀，雖然文哥對鳳妮早就起了心思，但文哥畢竟年輕，經不起那些老虔婆的挑唆，要是再碰上幾個小狐狸精自己送上門來勾引文哥，那鳳妮……
“哥，這事對文哥應試能有啥影響啊，都是咱們做長輩的操持，文哥呀，該讀書讀書，該溫習溫習，就是到時候應個場面的功夫。”說到這，劉氏掐了李大全一把，那意思，你這當爹的也說句話啊。
李大全從嘴裏抽出煙袋嘴磕了磕鞋底，諾諾的說，“其，其實，我覺得，舅爺說的有理，娃就要考功名了，不，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分心。”
“李大全，你……”劉氏站起來，氣的渾身抖，手哆嗦着指向李大全。李大全把頭埋下，悶聲抽起旱煙。
“多謝姑丈成全，文哥定不負姑丈姑母之期望，回家后定頭懸樑錐刺股，早日考取功名。”劉儲文立馬順桿爬，拱手彎腰沖李大全和劉氏各拜了一拜。
“文哥，你，你”劉氏紅着眼轉頭看着文哥，“文哥，你不是稀罕我家鳳妮嗎，怎麼，早點娶她過門你倒不願意了？”劉氏琢磨着，不對，文哥這孩子，說出的話，那是一是一二是二，一個唾沫一個坑啊。
“鳳妮，那些話，是文哥自個給你說的嗎？”劉氏疑惑的問鳳妮。
“娘，就文哥這個面樣，哪好意思直接和我說啊，今天要不是二憨媳婦說漏了嘴，咱們啊，還蒙在鼓裏呢。”鳳妮貼着劉氏的身子扭了扭。
“去，把那個小娼婦叫進來。”劉氏顧不得在哥哥和侄子面前的臉面，推了推鳳妮，鳳妮不願的走出屋。
鳳妮推搡着蘇沫顏進了屋，見劉儲文還再和劉氏爭辯，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把蘇沫顏推倒在地上。
“小蹄子，說，文哥到底和你說了什麼。”劉氏撫着大肚子站起來，慢悠悠走着。
“嬸子，舅少爺就是說，他一直喜歡鳳妮姐，從小就喜歡，啊。”蘇沫顏的手冷不丁被劉氏狠狠的踩住，死八婆，老妖婆，敢踩老娘的小手。
“呀喲，嬸子，別踩呀，我說的都是真的，鳳妮姐，你快和嬸子說，我說的都是真的。”奶奶的，踩還不過癮，你還捻上幾下，想把老娘的手捻斷啊。
“哎呦，哎呦，別踩了嬸子，舅少爺，你說句話啊，那些話可說你親口說的啊。”你個小屁孩，趕緊給老娘求啊，再不求，這個死八婆，真的會把老娘的手弄斷。
蘇沫顏牙齒半咬嘴唇，眼裏含着淚，欲流而未流，撲倒在地落下的幾縷絲給她增添幾分凄美。哼哼哼，老娘這副樣子看向你，你還能抵擋住老娘的魅力嗎？這招老娘以前混娛樂圈的時候，可是無往不利啊。快給老娘求，快給老娘求。
劉儲文看着蘇沫顏這副樣子，想像着，有個邪惡的但是玉樹臨風的小人笑的手舞足蹈，指着蘇沫顏的小人化身，教訓道，現在知道害怕了，知道向本公子獻媚求了，是誰說本公子是被豬拱過的好白菜了？是誰沖本公子翻白眼了？那個，那個，是誰調戲本公子了？還有，是誰說本公子要娶那個黑夜叉啦？哼。蘇沫顏的小人化身不停的沖自己那個小人磕頭作揖，討好着。嗯，看在你認罪態度良好，小模樣長得也還算周正，給本公子當個那啥也不算太埋汰，本公子就饒了你。
“姑母，表嫂所不差。”
劉氏還在捻着的腳停了下來，“文哥，你到底什麼意思啊，難道不是這小蹄子胡亂語，糊弄我家鳳妮？”
“姑母，事到如今，文哥也就不瞞姑母了。”劉儲文又行了個禮。
蘇沫顏心裏翻着白眼，這小屁孩鞠躬還真不含糊啊，有癮嗎，左一個右一個的，不值錢，真不值錢。
劉儲文撇了一眼蘇沫顏，心說，還不是因為你，不然小爺犯得着嗎，不識好人心。
“姑母，鳳妮姐天人之姿，侄兒不敢妄自高攀，雖對鳳妮姐念念不忘，但仍克己自律，生恐玷污鳳妮姐閨譽，今日得知鳳妮姐亦心屬侄兒，誠惶誠恐，本應早日迎娶佳人已報不棄之恩，但侄兒今乃白身，未得功名，恐委屈鳳妮姐如花美貌，侄兒私以為，待侄兒得中秀才，方能與鳳妮姐相匹配，侄兒更以為，待侄兒高中舉人之日，便是侄兒迎娶佳人之時。”
我的媽媽呀，太能忽悠啦，哈哈哈，奧斯卡影帝啊。蘇沫顏趴在地上暗暗沖劉儲文伸出大拇指。
劉儲文學着她的樣子，也回了個大拇指，那狹長的狐狸眼還眨巴眨巴的，很是風騷。
我的乖乖，學習能力很強啊，話說他怎麼知道我不是罵他呢？不過，他還挺護着我的，不像表面那麼壞啊，難道，他他他，真對我有意思啊？不會吧。知道他早熟，但是，老娘這搓衣板的小身材，哇哇哇，越想越少兒不宜啊。
不好不好，我蘇沫顏來到這個世界，可不是要和這種小屁孩談說愛的，老娘還有個童華呢，雖然遠水解不了近渴，又雖然這小屁孩人面獸心的樣子和童華不分上下，但是，既然穿了，那好歹也要穿出格調來吧，怎麼也要過皇后癮啊，最不濟，也得嫁個親王，王爺之流吧，給個秀才當老婆，沒前途，沒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