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定計小炎山
突然，雷天岳冷不丁說道：“‘客常來’附近應該有顧府安排的暗樁吧。”
“這……”陳術的聲音突然變得遲疑，他們確實沒有推測出顧府佈局，更沒有察覺任何異常。
失去了雷天岳‘無常’彷彿失去了靈魂。若非雷天岳今日以奇特方式傳遞情報，只怕他們早已深陷顧家精心佈下的陷阱。
見陳術答不出所以然，雷天岳臉上浮現出一絲溫和的笑意，輕聲說道：“此事不怪你們，那人的實力早已超越了先天鍛氣的界限，你們探查不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陳術與其餘‘無常’眾人皆是心頭一凜，震驚之情溢於言表。他們深知，先天鍛氣已是頂尖之境，能夠踏入此境者，無一不是東凡大陸的翹楚。
先天通脈，這四個字，彷彿有着無盡的魔力，讓人在提及之時都感到一陣心悸。這等高手，猶如鳳毛麟角，世間難尋。
此刻，先天通脈竟然在晉城出現，默默地監察着‘客常來’的一舉一動，這讓陳術等人倍感壓力。
想到這裏，他不禁額頭沁出冷汗。這說明，‘無常’所有舉動，皆被顧家知曉，而遲遲不動手，定然是在等待戰機。
先天通脈者為何會加入顧府，只能說明一點，南鴻背後操控之人實力不可揣測。
東凡武者劃分：後天鍛體——後天鍛力——先天鍛氣——先天通脈，從後天鍛體到鍛力之人，力量可由百斤氣力達到千斤之力。
而到先天鍛氣，便是納氣以溫養體內器官，使人身輕如燕，力量可由內而外發生質變達到萬斤。
先天通脈者即打通周身經脈，吸納天地精華在體內化氣，為將來鍊氣打下基礎。
只是凡間之人，大多到先天鍛氣便停滯不前。先天通脈者雖有，但誰都沒見過。究其主要原因，是凡間無法可傳。
凡能達到先天通脈，都會對一個地方心嚮往之，那就是海外。
海外，一向被東凡大陸認定為一個神秘虛幻之地。據聞，那裏是另一個世界……
一旦踏入這通脈之境，凡塵俗事便如過眼雲煙，消散於無形。他們的目光將不再流連於塵世紛擾，一心嚮往着更高遠的修行境界，探尋更為廣闊的天地奧秘。
東凡功法稀缺，大都掌握在海外靈修宗門手中，凡間之人壽命有限，能達到先天通脈者，已然是傳說中的人物。
也有不乏好奇者，曾乘船南下，但都迷失在‘盡海’。那裏迷霧重重，不辨方向，時有狂風暴雨，電閃雷鳴。凡陷入迷霧中，皆不得返。
除非，那‘盡海’另一頭有接應者，又稱海外靈修，其實力自然要遠遠超出凡間武者頂尖的存在。
見陳術陷入沉思，雷天岳拍拍他肩膀道：“與我說說晉城及‘無常’駐紮在何處。”
陳術二話不說，立即命人拿來地圖，看着地圖思索了片刻，指着其中一處山地道：“晉城，坐落於大炎山南，向南面臨無盡大海。是南陽郡最大的一座城，掌管一郡軍政民生。
在其東南，由大炎山延伸出一座小山，名為小炎山，山頂平坦無阻礙，但一側面向大海，是一處懸崖峭壁。此山與小孤山相似，但卻不是死地，向西可入大炎山，後山山崖不高，可入海。故而關瑛將‘無常’隱匿小炎山附近。”
雷天岳看着地圖，聽着陳術解說緩緩點頭，“去小炎山必經過東門，東門可暢通？”
陳術不明所以，但想到以往運兵如鬼，出入無常的岳帥，並未多問，而是繼續說道：
“東城統領顧青雲，顧念安獨子。陸雄風被架空兵權后，由他掌控城東晉陽軍。而顧青雲被稱為紈絝統帥，好色成性，晉城百姓十分厭惡。”
“顧青雲！”雷天岳沉吟片刻，並未再問顧青雲，而是話鋒一轉道：“陸雄風可靠嗎？”
陳術一愣，沒想到雷天岳會如此問，點頭道：
“岳帥可能忘了，他曾追隨赤陽王參加過流沙水域之戰，當年戰場上，我救過他一命。此人性情直爽，早年間便是先天鍛氣實力，后被擢升為晉陽軍統領。
而自陸將軍被架空后，晉陽軍大部分士卒都對顧青雲不滿。顧青雲更是囂張跋扈，不將陸將軍放在眼裏，甚至還當眾調戲過陸將軍的姐姐。
陸雄風的之後大怒，帶兵將顧府圍住，還是顧念安出面才將事情化解。”
“也就是說，他只對顧青雲不滿，後來是你主動去找的他，”
陳術顯然沒明白，雷天岳為何懷疑陸雄風，但還是點頭道：“是……怎麼？陸雄風有問題？”
“我曾在晉城遊盪時見過他，他命人將我捆回顧家。彼時，他的神情頗為冷淡。當然，不是我小心眼，我能感覺出，他不是自己人。”
雷天岳並未見過，只是在原主的記憶的搜索而出。
“不好，風竹林之事，是陸雄風透露給顧家的。”陳術有些后怕。
“事情還不到最壞的時候，先別急。如果我自東門出城，陸雄風應該能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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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帥準備獨自出城？”陳術有些詫異道：“要將計就計？”
“不錯，你就作鎮‘客常來’。我秘密出城，而後讓陸雄風接應……出晉城后引顧青雲前來小炎山……”
“明白，引蛇出洞，而後讓蛇捕蛇。”
雷天岳輕輕一笑，並未解釋，而是莫名其妙道：“拿紙筆來。”
陳術雖然明白計劃，但有些細節還是覺得不太恰當，看了雷天岳一眼后，也沒有反對，還是決定奉岳帥軍令。
“屬下這就去安排，給我一個時辰，”隨即轉身對着其餘八名‘無常’道：“送岳帥出城的事，你們隨我去佈置。”
“是……”
陳術帶‘無常’走後，雷天岳雙目微眯了一下，隨即盤膝而坐，趕忙運轉靈魂之力形成靈識，向‘客常來’茶樓外緩緩探查而去。
他不敢太過張揚，尤其今日那盯梢人，竟然能以青色能量吞噬靈魂之力。若被其再度察覺，極有可能打草驚蛇，讓自己計劃擱淺。
一炷香后，果然不出雷天岳所料，隨着靈識探查，足足發現了百名先天鍛氣的武者，隨即他眉頭一皺。
百名先天鍛氣武者對付‘無常’，剛才那盯梢人人不在，顯然是計劃有改變。
正在他靈識不斷擴散之際，再度察覺到那青色能量波動。這一次，雷天岳並沒有莽撞主動向前，而是選擇悄悄退出。
只是在剛退出之際，靈識中再度傳來另一道青色能量漣漪，且十分陰柔晦暗。
雷天岳猛然睜開眼睛，喃喃道：“竟然有兩人？看來那盯梢人回來了，監察‘客常來’更為嚴密。”
兩名先天通脈者，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顧家實力。
或許不止兩名。顧念陽回城必在風竹林佈局，晉城主力都調往城外，此時，晉城空虛。
想到這裏，雷天岳緩緩起身，略作思索后拿起陳術準備好的紙筆，便開始龍飛鳳舞，在紙上勾畫，不時還在一旁做出批註。
一個時辰后，陳術再度趕來，“岳帥已準備妥當。‘客常來’有密道一條，直通城南，到達城南后，陸將軍已有安排，轉送岳帥去東門口，前往小炎山。
東門口時常有三名乞丐，傍晚時分，便會出城前往小炎山，屆時岳帥可悄然跟隨其後。”
“嗯，”雷天岳點頭，指着桌上的竹筒，道：“你將軍令送至關無常手中，讓其帶人速速前往小炎山，一切安排都已寫在其中。”
陳術看了一眼桌上的竹筒，沒想到此次軍令竟然是用竹筒，可見內容很多。但軍令如山，他不會多問。
“對了，百蝶無常可有消息？”
“還未有消息，但算算時間應該快接到傳信。”
雷天岳點點頭。此時，離傍晚已不遠，他必須趁着這段時間，將靈魂之力恢復到巔峰狀態。
雖說經脈損，無法導出靈魂之力，但可以間接佈陣，以八百‘無常’布【天元金印】，應對先天通脈者，應該能將對方陣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