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出發縣城,被鎮壓
“三兒!”
“爸,您說。”王義傑下意識的挺直脊樑。
“明後天……不,明天你跑一趟縣城,把這些手錶都處理了吧。”
王義傑想都沒想的應了下來。
奶奶卻是插話道,“留下幾塊,大妮、二妮、三妮都沒有呢,還有老二的……”
“一塊都不能留。”爺爺果斷的說,眉毛緊緊的簇起,臉上刀砍斧鑿一般的皺紋,此時也深邃了不少。聲音很大,把奶奶一下子給嚇住了。
董昭卿從來沒有從王為真臉上看到過這般嚴肅的樣子,反倒是王義傑感覺到自己的屁股、脊樑隱隱作痛。
他想起了那濃濃的父愛。
“你回頭在縣裏的時候,給你幾個姐姐姐夫,還有老二家的買幾塊其他樣式的。”爺爺說完,又補充道。“對了,還有小董的,也別忘了。”
“啊?爸,我……我不要,我不用這個。”董昭卿緊張地拒絕道。
“不行,要就都要。另外……”爺爺深深的吸了口煙,緩緩說,“對外就說,我為了看病,咳咳,賣了祖傳的鐲子。”
“哪還有祖傳的……”奶奶小聲叨叨。
王義傑和董昭卿還有些精神恍惚,也就這麼應了下來。
他們倒不是沒見過世面,只是一次性的、天上掉餡餅般的好事兒,是第一次這麼真實的出現在他們面前。
下午王義傑和董昭卿自然也不敢去忙活了,而是帶着王子辰直接回了家。給王義傑準備明天去縣城帶的東西,雖然預計只是一天,但多做些準備也是應該的。
於是王子辰就生生地看着母親用一下午的時間,將父親的一件毛呢大褂的裏面改出來一個又一個的小型口袋。除了能夠放進一隻手錶之外,幾乎沒有其他多餘的空間,但是開口卻統統朝上,不用擔心不慎掉落。
董昭卿以前也是當過工人的。
雖然不是正式工,可是也在城市裏打拚過,所以她將自己的一些經驗,再次講給王義傑聽,王義傑有些不耐煩,畢竟他以前也去琴島闖蕩過。
當然王子辰知道父親這般反應,更多的也是緊張。
要知道。
按照王子辰前世記憶中的片段來說,在草莓這條黃金賽道出現,之前他們家最有錢的時候,也就是母親懷了自己併當一下自己的那一年,一次性收入了5000多塊錢。
然後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因為父親的投資失敗,重新返貧。
可是現在,卻即將有至少1萬元入賬。
對王義傑來說,有心理壓力也是正常的。
瞧見這個,王子辰也屬實幫不上什麼忙。不過也不是真的什麼都沒做,根據他有限的知識,在母親將父親的衣服整理完畢之後,用無限沙盤在衣服的夾縫中製造出了十分具有韌性的防護層。
沒有親自實驗過,而且對於那什麼凱拉夫纖維也不了解,但如果真的遇上搶劫的,也不至於被一刀重傷。
當然了。
這種情況發生的概率低於0.0001%,畢竟王子辰後世的記憶中,他們這個小縣城發生的最惡劣的事情也只不過是一個酒鬼入室殺人。
但是最主要的是他們這地界真的是太窮了,位居全國百強貧困縣榜單。
跑出去劫一趟,可能還比不上鞋底的磨損費。而且,縣裏的治安也抓得很緊。
遠不像那年代影視劇中所描述的,車霸路匪橫行。
當然最最關鍵的一個原因是他們這個鎮距離縣城並不遠,以現在拉客麵包車的速度,也就一個半到兩個小時。
第二天一早。
還沒有亮,王義傑就在董昭卿的幫助下整理好了衣物以及半袋子尿素袋子的煎餅、蘿蔔,偽裝成了一個進城,去探訪親戚的窮鄉下人。
正好,爺爺也帶着手錶來了。
王為真對着王義傑又是一番叮囑。
要不是現在家裏留下來的這兩個兒子,就只有王義傑出去闖蕩過,他是真不放心。可惜他的身體不利索了,再加上老二的性子太爆。
挑來選去也就是王子辰的父親,能擔此大任了。
除了叮囑之外,爺爺還改變了昨天的分配方案,不再讓王義傑購買貴重貨物返回了,到時候把錢拿回來,直接給各家一分。
或許他們覺得,王子辰雖然機靈,但理解力終究有限。所以說話的時候並沒有避諱着。
自然也注意到了王子辰不住的撇嘴,可是母親也只以為王子辰餓了,所以直接抱着王子辰去了東面的屋子,將空間留給了王子辰父親以及爺爺。
起初王子辰有些不願意,他還想仔細聽一下,後續儘管幫上忙的可能性不高,也不可能給出參謀決斷,但是他需要的是這種參與感,被重視感。
可惜,被母親一隻胳膊就給鎮壓了。
王義傑出發之後,為了避免引起別人的過度關注,董昭卿依舊如往常的樣子帶着王子辰去老宅,然後自行去北面的地里除草,不過這一上午的時間來回次數明顯是多了。
王子辰沒有作妖,而是在養精蓄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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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也是有些擔心父親。畢竟這筆錢實在是太大了。
好在,一切順利。
剛剛過了晌午頭,王義傑便趕了回來,一臉的喜氣,尿素袋子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左右手各拎着的一個黑色膠袋子。
顯然是買了不少東西。
這個時候在地里忙活的人,也不是沒有,但終究是不多。隔着老遠王子辰便聽到了父親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有人問王義傑打扮的這麼俏皮,是去幹什麼去了?
王義傑則是說去出了個門。
之後便是一大堆應付性的話,王子辰被奶奶抱着走出了柵欄門。正好看到母親拍打着手上的泥土向父親迎了過去。然後兩人一道,走進了小院。
“爸呢?”王義傑臉上的笑容一收,端起桌子上的茶缸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好在奶奶一直估算着父親回來的時間,裏面的白開水溫度正好。
“頭晌的時候,王為功家的來把你爺爺叫了過去,說是他家的母羊要下了,讓你爸過去幫把手。”奶奶說。
“這又不是殺豬、摘豬的。”王義傑顯然還是不滿,畢竟他認知中,一頭母羊,頂天了一胎也就下倆。
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將膠袋子隨意的放在旁邊,然後將上衣打開,接着是裏面深藍色的棉襖、秋衣,最後才露出被緊緊的捆在肚皮上的一個膠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