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在那裏守着霍延丞的牌位
經過姜落和顧影的溝通，他決定去找個房子把他們這些大鬼小鬼養在裏面，順便再連通他的《鬼示錄手札》。
但是他手上只有五千多萬，給他們買套房子倒是沒問題，問題是這房子得是獨棟，不能有鄰居。
否則他怎麼解釋空置的房子經常傳來孩童的嬉鬧聲和吹拉彈唱的戲腔，這簡直中式恐怖氛圍拉滿好吧？
可如果在H市買套獨棟別墅，那至少是要大幾千萬的，他買不起。
左思右想，他只能拉下臉來去請求霍老爺子，趕在霍老爺子上班前厚着臉皮編了個故事：“那個，爺爺，我有件事想請求你幫個忙。”
霍老爺子已經穿好西裝打好領帶，柱着拐杖準備出門了，一見他來了，當即頓住腳步道：“小姜啊？有什麼事兒你儘管說，都是一家人，哪有什麼求不求的。”
姜落硬着頭皮道：“啊……是這樣的，爺爺，我有個朋友……他就是……有點渣。交了十幾個女朋友，又分別和她們發生了關係還沒有做安全措施。結果導致女朋友都懷了孕，又都生下來要和他結婚。可是您知道，咱們國家一夫一妻制，不可能同時讓他娶那麼多的老婆。女孩子們就生氣了，把孩子扔給他以後就離他而去了。他家裏也因為這件事和他斷絕了往來，覺得他太渣了，拒絕替他養孩子也拒絕給他錢，導致他現在帶着十幾個孩子無家可歸。於是他找上了我，我就……就想着，能幫一把是一把。身為他的好朋友，我也不好眼睜睜看着他帶着十幾個孩子露宿街頭。就……就想問問爺爺，您有沒有閑置的房子，最好大一點，能暫時借給我這個朋友住一下。”
姜落越說越沒底氣，要不是他不會什麼所謂的空間術，絕對不會厚着臉皮來求霍老爺子。
而且他編的這個故事簡直太匪夷所思了，什麼級別的渣男啊搞出十幾個孩子來。
霍老爺子也聽的一愣一愣的，他清了清嗓子哦了一聲，說道：“真有十幾個孩子啊？能讓我見見嗎？誒小姜你別誤會，你知道的，咱們霍家人丁不旺。你和延丞呢，是肯定生不了孩子了。延棟這孩子……不提也罷，天天鬼混不着家！我這輩子還沒見過十幾個孩子的家庭，你讓我開開眼，我給他們準備一個大房子。”
姜落心想我倒是能把他們叫下來，您也得能看見啊！
等等，好像能看見，他記得他們是在房間裏開了一個鬼域，所以霍延丞才能看到他們。
只要進入鬼域，是不是就表示在鬼域裏的人就能見到鬼了？
想到這裏，姜落點頭道：“嗯嗯，好的爺爺，我這就去通知他過來。”
說完他轉身上樓，拉過顧影的手打量着他道：“你不能穿成這樣，你給我換個皮膚。”
顧影皺眉道：“換皮？不行，那是畫皮鬼乾的事兒。”
姜落道：“不是，我帶你們見個人，但是你不能穿成這樣見他，你得換成我們現代人的裝扮。”
顧影明白了，當即點頭道：“這樣啊！那你看這樣行不行？”
說著他打了個響指，一身睡衣就這樣出現在他身上，和霍延丞的一毛一樣。
姜落：……
他按了按太陽穴，拿出手機搜了一張應季服裝，又搜了幾套童裝，指着崽崽鬼們道：“順便給他們也變一下。”
崽崽鬼們一窩蜂的圍上去，七嘴八舌的開始商量，他說他要這個，她說她要那個。
一會兒的工夫，衣服被崽崽鬼們瓜分完畢，再看過去時，崽崽們都變成了正常裝扮的小孩子模樣。
姜落也才發現，原來他們是五女八男，為首的竟然也是個女孩兒，是個大姐大。
顧影也穿上了正常的休閑裝，看上去就是個風流瀟洒的現代男青年，就是他那一頭黑色半束髮髻十分搶鏡。
他指了指顧影的頭髮道：“這個也得換一下！”
顧影又讓姜落給他搜了幾個現代髮型，他選了一個十分騷包的栗棕色渣男煙花燙，看上去更像個渣男了。
姜落又讓顧影把鬼域擴展到整個霍宅，得知鬼域除了會鬧鬼不會對人體健康產生危害后便愉快的決定讓他實施了。
做完這一切后，姜落悄悄把他們從另一個出口帶了下去，又在公園裏轉了一圈，半個小時后才帶他們進了霍家的會客廳。
顧影倒是挺會討老人家的歡心，他手上還帶了份禮物，一見到霍老爺子就十分禮貌的朝他躹躬道：“霍老前輩，叨擾之處還請您海涵。”
說著他把禮物送了上去，說道：“這個是我之前偶得的一方古硯，我留着也是暴殄天物，不如就送給您吧！”
霍老爺子接過那方古硯，發現竟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西京硯！
喜歡的同時又暗自驚奇，問道：“這麼貴的硯台，說給我就給我了？”
顧影道：“東西雖貴，也不是人人都識貨的。我如果拿去賣，倒是埋沒了它的身價。不如送給懂的人，也算讓這方硯台有一個好歸宿。”
聽顧影一番話，霍老爺子瞬間對他升起了喜歡之情，說道：“你這個孩子倒是挺不錯，也不像是那種會始亂終棄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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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影的腦袋上緩緩升起一個問號：……什麼？我始亂終棄？
姜落怕他穿了幫，當即上前一拉顧影的胳膊道：“哎呀爺爺，人不可貌相，否則那十幾個孩子怎麼來的？”
說著他沖顧影擠了擠眼睛，壓低聲音道：“為了房子，你先忍忍。”
顧影倒是也很上道：“啊……對對，爺爺，我就是看上去乖，但其實我挺叛逆的。”
霍老爺子擺手道：“年輕人么，總會有犯錯的時候。只要你安撫好女孩子們，也不要對你那十幾個孩子棄養，那你就還是個負責任的男人。……怎麼不見孩子們？”
顧影聞言便打了個響指道：“小一到小十三，你們進來吧！”
於是十三個孩子排着隊，緩緩從門外走了進來，一邊往裏走一邊報數：“爺爺好，我是小一，祝爺爺長命百歲。”
“爺爺好，我是小二，祝爺爺福如東海。”
“爺爺好，我是小三，祝爺爺壽比南山。”
“爺爺好，我是小四，祝爺爺龍馬精神！”
……
一個孩子進來說了一句吉祥話，讓人驚奇的是，他們說的都不一樣，聽的霍老爺子唇角都要咧到了耳朵根。
他一邊笑一邊道：“好，好，真是太好了！哎呀，真是好孩子，怎麼教的？你們都多大啊？這也教的太好了吧！”
顧影作乖巧狀，說道：“最大的四歲，最小的兩歲半，爺爺您不嫌他們煩就好。”
霍老爺子道：“那怎麼會嫌他們煩呢，我喜歡還來不及呢！這樣吧！我這宅子的東邊有個跨院，那邊是五層的獨院兒小樓。符和你們要大要安靜的要求，要不我帶你們去看看？”
一提東跨院，姜落的心瞬間提了起來，不因為別的，只因為他上輩子就是在那裏守着霍延丞的牌位過了一輩子。
來到東跨院的時候，姜落不免心生感慨，上輩子的一些回憶溫上心頭，彷彿還有昨日一般。
這邊因為植被茂密，有半邊的建築被爬山虎佔據，所以採光不太好。
上輩子的時候就聽保姆說這裏面鬧鬼，以前姜落不覺得，現在姜落的心裏卻犯起了嘀咕，心想這裏不會真的鬧鬼吧？
霍老爺子還在介紹他這個房子：“這房子其實是個老宅子了，是霍家最初的樣子。雖然時間長了，但建的十分仔細，這裏面的木頭都是紅木，結實的很。一共有二十幾個房間，五層樓都可以住，每天也都有保姆過來打掃。要是你們覺得爬山虎擋光，我也可以讓人把它們清理掉。不過這是我小時候你太爺爺親手種下的，留着它就是個念想。”
顧影連忙道：“千萬不要！這爬山虎正合我意啊！……哦，我是因為喜歡植物，尤其喜歡爬山虎。”
姜落心想是因為你們鬼就喜歡擋光吧？
這裏植物茂盛，又有爬山虎遮避，不正是鬧鬼的最佳場所嗎？
霍老爺子道：“你們喜歡就好，要不我再給你們分幾個保姆園丁過來？”
顧影和姜落異口同聲道：“不用。”
姜落清了清嗓子道：“那個，其實我這個朋友他很會照顧小孩子，用的都是軍事化管理。他也不缺錢，就是缺一個住處。爺爺能借給他房子已經很感激了，別的他真的不能再接受了。”
顧影在一旁跟着點頭，說道：“就是就是。”
霍老爺子也沒再繼續客氣，應道：“那也行，總之，你們有任何需求都跟我說。孩子們沒事兒的時候也可以去我那兒轉轉，我就喜歡小孩子，尤其是這麼大的小孩子。”
崽崽鬼們異口同聲的喊道：“知道了，謝謝爺爺。”
霍老爺子心花怒放，心想這要是自己家的該多好哇！
但是能同時擼那麼多的糰子，那也很高興了！
霍老爺子又叮囑了一些，便回霍氏上班了，姜落則終於鬆了口氣，告誡他們道：“好好住在這裏，不許鬧鬼嚇唬人，聽到沒有？”
顧影道：“那怎麼會呢？這麼大的地方，夠我們折騰了。”
這時姜落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昨天拍賣時交換了聯繫方式的盧總。